陳三立小聲道:“我們找美國人幹這個?”
蔡鵬飛說:“這是最好的招兒,三哥有這個門路嗎?”
陳三立想了想,緩緩搖頭:“我沒這個關係。你呢曼森?”
蔡鵬飛笑笑地說:“我也不行。三哥,你和塔塔關係不錯,找塔塔幹怎麼樣?”
陳三立說:“這是警察局長的房子,塔塔和警察局長私底下關係好得很,他們一打仗雙方都是槍口朝天放槍。要用大炮轟警察局長的房子,倒過來我怕塔塔把我們給賣了。在阿富汗,我們才是外人啊。”
陳三立的話有道理。蔡鵬飛笑了笑,對阿棟說:“你接著說呀,除了美國人的大炮,還有嗎?”
阿棟說:“還有就是我們上次去白沙瓦買的美製武器,81式中型迫擊炮,這個火炮威力也很大,發射速度很快,一分鍾20-30發。也就是說,用這個炮轟一分鍾,龍騰公司就會化為灰燼。”
蔡鵬飛點點頭,好東西……
“買來了嗎?”
“人到了白沙瓦3天了。”
“去那麼久幹嘛?”蔡鵬飛有些奇怪,“早該迴來了。”
阿棟無奈地道:“買來我們不會用呀,我讓他們去白沙瓦阿裏那個店一邊采購東西一邊跟人家學開炮。”
“嗐!”蔡鵬飛撓撓頭,“培養一個迫擊炮手幾天時間可以阿棟?”
“開炮容易,難的是計算射擊諸元。”阿棟說:“腦瓜子靈活的話10到15天左右,可以打個像模像樣,但很難做到首發命中。”
“阿裏那個店點夥計開炮很有經驗,他們屬於巴塔。”冬瓜眼突然叫了起來,“白沙瓦的人不認識坎大哈的警察局長,巴塔和阿富汗塔塔井水不犯河水,讓他們的人來幹,不會走漏任何風聲!”
咦?冬瓜這個主意不錯。
蔡鵬飛望著陳三立:“三哥,你和巴塔熟,雇那邊的人來開炮怎麼樣?”
陳三立眼睛一亮,這是個主意。
蔡鵬飛猛抽一口煙:“一千美元幹一炮,他娘的,給龍騰公司轟他一分鍾,30發炮彈下去,灰飛煙滅,隻需要3萬美金。”
陳三立一錘桌子:“不,曼森!60發,一分鍾60發!兩門炮同時開火。送滕胖子見真主,隻需要6萬美金!”
“我馬上打電話讓白沙瓦那邊的人按這個價格雇傭炮手。買武器順便讓他們押送過來,路上萬無一失。曼森,你看怎麼樣?”陳三立興奮起來,“大炮一響,龍騰公司就徹底消失了。”
阿棟接上話頭:“這個迫擊炮射距4公裏以上,我們在城郊設個炮擊陣地,打完就跑,神不知鬼不覺。”
這個主意好!眾人臉上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鬥誌昂揚望著蔡鵬飛。
士氣可用啊,看看,凡事隻要計劃得當,人的主觀能動性就會激發出來。蔡鵬飛點點頭:“就這麼幹!”
“三哥,你叮囑去白沙瓦的人談條件,把火炮和炮手帶迴坎大哈。阿棟跟著我,我們去踩點,看城郊哪個地方適合設立炮擊陣地,人一到位咱們就行動。”
好!陳三立說:“曼森,可辛苦你了。”
蔡鵬飛笑笑:“三哥,事業漫漫都是汗,萬裏求財步步難啊。幹完這一票,我都想金盆洗手安心養老了。”
陳三立笑道:“曼森這話說得,你年富力強風華正茂,我這半大老頭都沒說養老呢。”
蔡鵬飛搖搖頭:“我會去泰國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噢,忘了說,謝謝三哥的安排。我泰國的兄弟住你那別墅高興得不行,都說三哥是個義氣人。”
陳三立笑瞇瞇的:“那地方可以吧,我沒吹牛的。”
“唔,我在你那別墅旁邊看準一套房子,也打算下定金。這次事情過後哥幾個一起去泰國快活快活。泰國的女孩子其實很不錯的。”
行嘞!哈哈哈。陳三立大笑。
冬瓜悄悄瞄了瞄蔡鵬飛,飛哥的心思真重啊……
張尼克在四名警衛的護衛下戰戰兢兢上班去了。
滕書銘和老莫在客廳裏開會。
滕書銘說:“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欺到頭上了。昨晚要不是你們幾個機警,那火箭筒一炮打過來肯定是從這個窗戶裏射進來了。”滕書銘指著二樓靠路邊的房間,“太危險了!”
老莫黑著臉說:“滕總,那是我的房間。”
滕書銘哦了一聲,說:“對,那是老莫的房間,哎呀,萬幸萬幸。”
崔宇峰說:“莫主任,你還是換個房間吧,那靠路邊的房間確實危險。”
老莫叼著煙,說:“你們還是繼續吧,別管我了。我真要挨上一炮,你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對,消除隱患才重要,搬來搬來的隻是消極避戰被動挨打。”滕書銘說,“蔡鵬飛露出了獠牙,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來而不往非禮也!昨晚發生的情況我已經向上級匯報了,上級同意我們采取緊急行動。幹吧。”
眾人望著滕書銘。
成名抱著茶壺“咕嚕”一口,烏青的眼圈,兩隻眼睛眨巴著。
滕書銘很心疼的樣子,拍了拍成名:“看看,都熬成什麼樣了,辛苦了成會計。”
成名說:“滕總,幹吧,再熬下去我真不行了,非得過勞死。”
“都是好同誌呀。”滕書銘感慨了一句。
“我先拋磚引玉提出我的方案,注意聽。”滕書銘目光掃過,語氣堅定,“明晚10時整,我們動用導彈摧毀蔡鵬飛的工廠,先打爛他的壇壇罐罐!”滕書銘胖胖的手掌一揮,氣勢瞬間上來了。
“崔宇峰同誌和成會計兩人今天下午出發,抵達拉什卡爾加,距離巴哈拉村五公裏處進行地麵引導,摧毀製毒工廠之後,用衛星圖片匯報攻擊效果。怎麼樣?大夥兒有問題嗎?”
成名說:“早該這麼幹了,晚了我怕人家的工廠都搬遷了。”
白如雪說:“再搬遷也就在巴哈拉村,搬不遠的。那邊製毒工廠各是各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蔡鵬飛製毒的原料是麻黃草,紮羅曼管理的村子一半的農民種植麻黃草。去別的地方蔡鵬飛的工廠辦不了,其他農民都是種罌粟的。”
滕書銘微笑:“白秘書很懂行。搞一個毒品工廠也是需要原料配套的,把他的工廠打掉,蔡鵬飛必定大傷元氣。”
崔宇峰有疑問。崔宇峰說:“滕總,把蔡鵬飛的工廠摧毀了好說,人呢?我們的任務不是還要擊斃或者抓捕他嗎?”
陳莉說:“我看很難的。我這陣子蹲守蔡鵬飛,毫無所獲,根本發現不了他的蹤跡。去陳三立的公司蹲守過幾次也沒有任何發現。”
“我們的人手太少了,遠遠不夠布控需要。”陳莉忍不住抱怨,“沒有人換崗蹲守,時間段缺漏太多。我……我也是累得不行了,現在都內分泌失調了。”
“是是,陳助理也辛苦了。大夥兒都不容易啊。”滕書銘慈祥地微笑,不痛不癢地勸慰了幾句。
老莫說:“陳莉說的也是實際困難,要把任務圓滿完成靠我們這點人手根本不夠。我看,隻有寄希望於一線……”
大夥兒都看著老莫,等著他解釋那個“一線”。
老莫清清嗓子,緩緩道:“炸了蔡鵬飛的工廠,他狗急跳牆尋機報複,那將是我們唯一擊殺或者逮捕他的機會。”
陳莉說:“那萬一他跑了呢?”
滕書銘冷笑:“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要吃製毒這碗飯。泰國將是他唯一出逃的目的地,‘飛鑽’在泰國賣得很好呢。我巴不得他跑,等著他的將是天羅地網!”
陳莉說:“滕總,還有陳三立,不能放過他。”
滕書銘成竹在胸:“對付他可比蔡鵬飛簡單多了,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