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仁折騰了好半天,也沒見春花清醒。
急得陳遠都想把蘇老從鎮上請來了。
就在眾人以為春花真的沒命了的時候,人群中鑽出來一個身影。
“依依,你咋來了!”
陳遠看清楚來人後,嚇了一跳。
竟然是他家的小女兒,依依。
隻見依依撲倒春花身上,她拍了拍春花的臉。
“誒,你幹啥!”
“你咋打我閨女!”
朱家嬸子急著要攔,依依機靈的從朱家嬸子的臂彎處鑽進去,下一刻兩隻拳頭就猛砸在春花胸口。
“咚咚!”
直把在場的人都砸得心驚肉跳。
就連陳遠也驚唿出聲。
“依依!不…….”
“誒呀,你是要害死我家丫頭啊!”
就在朱家嬸子要打依依時,春花歪著腦袋吐出一口汙水來。
“誒呀,醒了!”
趙懷仁反應過來,又掐著春花的人中使勁兒,下一刻,春花“哇”地一下哭出聲。
“嗚嗚嗚!”
春花的眼淚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動容,陳遠把趴在地上的依依一把摟過來,他摸了摸依依的頭,後怕道。
“依依,你真是膽大!”
“粑粑,我厲害嗎?”
依依額頭的汗水打濕了她的劉海,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陳遠,渴求著陳遠的鼓勵!
“好孩子,太厲害了!”陳遠半蹲著,給依依擦了擦汗,“你可把爸爸嚇了一跳!”
“怕什麼呀!粑粑是膽小鬼嗎?”依依仰著驕傲的小臉,“這是蘇爺爺教給我的,他說我是他教過的最聰明的徒弟!”
依依在這方麵一點都不謙虛。
“小鬼頭!治病救人要萬加小心!”
那頭,朱家嬸子抱著春花放聲大哭,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是差點失去女兒的後怕。
“傻姑娘啊,你咋能想不開呢!”
朱家嬸子緊緊地圈著春花,生怕再一次失去春花。
“娘!”
春花很是委屈。
圍觀的周芳芳心虛,不敢看朱家嬸子和春花,春花是在她諷刺下選擇跳河自殺的。
劉玉蘭扯了扯周芳芳的胳膊,兩個人從人群中默默溜走。
趙懷仁看了看春花麵色,好了很多,至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迴頭再開兩副藥,去去身上的寒氣。”
趙懷仁佩服地看著依依:“得虧了依依,要不是依依當機立斷,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依依,你小小年紀就懂醫術啊!”
“沒有啦,趙叔叔,我和你差遠了,這次是碰巧。”
依依靦腆地笑了笑。
“啊!村長家姑娘果然厲害,人中龍鳳啊!”
“依依這麼小就會醫術啊!”
“以後可不得了,說不定要當個大夫咧!”
趙大夫,你這位子可不保了!”
“依依說不定要超過你了!”
趙懷仁笑著撓頭。
“這就叫長江後浪推前浪!”
陳遠看著依依,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依依跟著蘇老學有所成。
春花被朱家嬸子夫妻倆抬迴了家,十分狼狽。
村裏人每一個敢當麵笑話的。
朱家嬸子抹淚,她家春花的名聲這次是真的毀了!
跳河這麼大的事兒,外麵那幫長舌婦肯定會傳得沸沸揚揚。
說她家春花是被周之南給甩了,這才傷心欲絕,想不開了。
這下子春花在想找個合適的對象就難了!
誰會要個殉情的丫頭。
老朱捂著臉,低聲罵道。
“你個當娘的就不能好好管管嗎!咋能讓她跟知青相跟上!”
老朱看著春花那屋子關著的房門,越想越氣,她家姑娘好好的憑啥受這罪!
朱家嬸子捂著心口:“我哪兒知道啊!我若是知道也不會讓春花被人欺負了!”
“你就不該要那份答案!要是春花不作弊,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老朱悔恨,早知道她家春花會想不開,他咋也不會讓春花存了心思去當什麼老師!
這不是閑著沒事嗎!
他們一家還能養不起這閨女啊!
夫妻倆懊悔,也來不及了。
“這次要不是陳遠家閨女當機立斷,咱家姑娘怕是沒有命了!”老朱是個明白人,之前他就不讚同春花娘和周震耳媳婦走的太近。
這次好了。
周震耳大隊長也被撤了!
周震耳媳婦和朱家嬸子也因為學校選聘老師作弊一事,絕交了。
老死不相往來了!
“那咋辦?”
朱家嬸子六神無主,這兩日她家的事兒太複雜了。
和周震耳一家徹底鬧掰了,可春花作弊一事也影響了陳遠,陳遠對他們家難道沒有怨言嗎?
朱家嬸子搖頭不敢細想。
“咋辦!能咋辦!我是他娘你咋關鍵時候糊塗!跟周震耳媳婦搞好關係有啥用?”
“真正有用的是陳遠,他才是村長!”
老朱看明白了,這村裏但凡和陳遠過不去的,想找陳遠麻煩的都被陳遠拿下了。
甭管是間接的還是直接的。
總之村裏陳遠身邊的障礙幾乎已經掃清了。
老朱沒想明白陳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當他仔細盤算,村裏那些和陳遠做對的家夥,這些人的下場可是一個比一個慘啊!
陳遠是個高手!
殺人不見血的高手!
“咱們家在村裏無權無勢,就是站隊也隻能站到陳遠這頭啊!”
“孩他娘,你也別閑著,拿點東西給村長家送去!”
“給陳遠送?他會要嗎?”
朱家嬸子遲疑。
“你是真被豬給附身了!你不會給依依和孫薇薇送嗎?就說是送給孩子的!”
“那還能有錯啊!”
“你去換點糖之類的,孩子喜歡的!別舍不得!咱家能不能讓陳遠改變態度,就這一次了!”
老朱著急。
他們一家是外姓人,在陳家村本來就不吃香!
要是再把陳遠得罪了,往後在陳家村哪裏還能混下去!
“孩他爹,俺聽你的,家裏還有上次你姐帶來的奶糖,趕明一大早我就送過去!”
朱家嬸子擦幹了眼淚。
“就是那個叫周之南的男知青,真不是個東西,他要是對咱家春花沒興趣,說就是了!”
“又享受咱家春花對他的好,又不肯拒絕咱家春花,明明心裏沒咱家春花!”
“俺家姑娘稀罕他喜歡?他憑啥嫌棄咧!”
朱家兩口子對周之南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格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