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見過很多人,也見過很多鬼,更見過很多狗和變態——不是形容詞,但是見到眼前一幕還是難以相信。
許許多多的人、不,是狗,戴著扣枷和鎖鏈的狗,在地上爬來爬去,口涎流了一地,地麵上昂貴柔軟的羊毛地毯表麵團成小結。
什麼鬼!
為什麼要讓一個小孩看這些啊!
好在他們穿著衣服,是正常的衣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或者幹脆不穿的。
“喲,小可愛來了。”柔軟溫暖的手帶著陣陣香風襲來,準確地摸在了水墨的臉,甜軟的音調令人骨頭都酥了,“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就來了這裏呢?她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楊瓊冷笑:“我難道不算人嗎?”
呂琵的聲音柔柔弱弱的,但是說出的話可不好聽:“你是人嗎?呀!原來你和我一樣不是人啊!我還以為你真的變成人了呢!”
一句話,連自己也罵出去了。
楊瓊並不在意,可聽到了難免不高興,可他嘴裏的骨頭碴子雖然掏出來了,口腔裏卻留下了數十道劃痕,在血止了之後,翻著變成了白色的傷口,很疼,不想開口。
童話鎮裏挑戰者的下限很低,男女、男男、女女關係混亂,水墨不是沒遇到過想與他春風一度的人,但是他不喜歡,在手斷了之後宅在房間裏就沒再遇到了,現在遇到,還是有些不適應。
童話鎮慕強之風甚強,但是有的時候柔弱可憐小白花更惹人憐愛。
很不巧,水墨就是清純可欺小白花的長相。
但他不是真的柔弱可欺,他有自保的能力,可現在,他動不了。
呂琵的手很熱很軟,被碰到的時候很舒服,像是泡在熱水裏一樣,整個人昏昏沉沉快要睡著了,水墨想要舌尖保持清醒也做不到——一層柔軟的、熾熱的、黏糊糊的東西從他的-腳上往上爬,雞皮疙瘩一個個冒出來,水墨很想動動腳趾,但他不行。
從那層人皮蠕動到他腳上的時候,他就不能動了,再之後,勉強轉動的眼珠子艱難移動,終於看見了裹住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但那時候水墨已經嚇暈了,無法看到人皮向上移動,覆蓋在他的臉上,將他整個人包起來。
“啊呀,別擔心你的食材了,醃製一番更有味道。”
【媽媽呀,我看到了什麼?!】
【此番景象,比我的夢還離譜。】
【別看了,你們看衣服上有一朵小花,鎖鏈第二節、第三節生鏽的那個人,是我的一個朋友,他之前在副本裏死了,沒想到現在又看到了。】
【啊歐,我也看到了我認識的人了。】
【我怎麼覺得之前看過這個畫麵?】
【確實有點眼熟,和我以前養的狗很像。】
地牢往下還是地牢,不過與上麵隻是關押“野獸”的地牢不同,下一層是一群更像“野獸”的人。
他們的外表沒有問題,和正常的人一般,但是體表骯髒,粘著不少髒東西,會四肢著地,舔著自己的咯吱窩,蹺起後腿撓自己的脖子——像是真正的動物。
阮聞慈看著,並無什麼異樣。
在很久以前,他就見過這樣的場麵了,隻不過那個時候身處的環境更幹淨一點,更明亮一點,模樣豔麗的女人用染了的長指甲撫摸著跪在地上吐著舌頭的臉,甲麵鮮豔,灼痛人的眼睛。
那是一幅很美的畫麵,但也讓人毛骨悚然,更加害怕。
這兩天放假,收拾東西迴家,沒時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