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埋頭幹飯，微信收到零度的消息。


    “謝謝你。”


    林瑜抬頭，零度在低頭幹飯，好像無事發生。


    林瑜皺眉，這幹啥玩意......


    林瑜：煽什麼情呢？


    零度：沒你今天贏不了。


    零度：轉賬5000。


    零度：別嫌少，這算是績效獎金。


    林瑜：.......太客氣了好兄弟。


    【已收款】


    零度：有空再多聊聊吧。


    林瑜：都可以，我一直在。


    零度看得出林瑜的想法。


    他本來就一直在sviper的賽訓團隊中。‘我一直在’的意思是林瑜不會主動離開sviper。


    直到撐不下去那天，或者零度主動放他走。


    零度：你別這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瑜：那有空麵對麵說，別打字了，吃飯。


    零度：.....


    正好，打了五場燒腦級的比賽，指揮肯定餓。


    飯飽後，零度讓其他人先迴駐地，自己打算和林瑜再聊一聊。


    兩個人慢慢走，聊著隊伍的現狀。


    林瑜先發問：“怎麼了，為咱們將要打你的老東家發愁？”


    零度：“也沒有，其實走到這也知足了。”


    零度頓了頓：“超玩會那邊也是我的人馬，我自己帶的也是我的人，誰贏誰輸我肯定都不忍心，但總會有更好的隊伍脫穎而出。”


    “我當初把老帥他們讓渡給超玩會，自己組建sviper的時候，從來都是想著多玩一玩，也沒有想到我這兩個隊伍都成了第一屆職業聯賽的首發位。但王牌現在都是超玩會的，不在我手裏。”


    “這兩個隊伍都沒有降級，甚至都在勝者組，還有可能會麵，我也算功成名就了吧！”


    林瑜：“一定的。”


    如果2016有年度最佳貢獻獎，那一定是零度的位置。


    零度：“所以我在想未來的事情。因為我算是脫離超玩會獨自成立的戰隊，沒有後備力量，沒有特別大的賽訓組，甚至成績差勁之後資金也會成問題。沒有成績，更好的新人也不會來這裏。等我們幾個的巔峰期落下，如果那時候這個遊戲如日中天，我們也會跟那四個戰隊一樣降級，不可能再打迴來的那種降級。”


    林瑜從零度的言語中察覺了一絲無奈。


    零度：“就是一眼望到頭的那種戰隊壽命，你知道吧？但畢竟你們到最後應該都能去超玩會做事，所以我來問問你的看法。你覺得要怎樣布置我這個戰隊的未來合適？”


    “以你的能力，就應該去超玩會這種大戰隊大展拳腳，稍微給我們指點一下就能讓我們的名次提高到這種地步，碰上你真是夠幸運，我拿不住的那種幸運。”


    林瑜知道零度的真摯，也知道sviper從前解散的時間。


    2018年10月末。


    那時候競爭如此激烈，沉底再浮起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瑜默不作聲良久，最後還是說了一句自己的想法。


    “一眼望到頭，但有始有終就好。”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隊長零度都悟得到的承認的結果，林瑜也不會多說什麼“好好打一定不會降級”這種聰明人一眼就知道是安慰的屁話。


    “好。”零度點點頭。“那就打到打不動為止。”


    “休息幾天吧。12月4號才知道我們會打哪一支隊伍。”


    林瑜點頭。“在那之前我再想一想關於戰隊的事情。”


    “一起想吧。”


    “其實可以拉投資讚助這些東西，搞起來就行。”


    “肯定會有的，青訓營這些都會有，隻不過規模不會太大。”


    “然後把賬號運營好，打算搞幾個平臺？”


    “自媒體？可以啊！兩到三個吧，多了必要性也不大。”


    “說到這個我還得跟你說呢，下賽季我沒辦法打比賽了。”


    “就是我要在sviper的老板和參賽選手的身份裏選一個。”


    說到這，零度意味深長的看了林瑜一眼。


    “幹嘛，讓我當戰隊老板？使不得大兄弟，不熟，真不熟！”林瑜被看的有點發毛。


    “那肯定不會。我打算當老板，你做教練，然後我自己開一個欄目，做做王者欄目教學，也不錯。”


    “你倒是逍遙。”


    “我都功成名就了還不能逍遙咯？”


    “嗐！擺爛是吧！”


    一路交心的聊，倒也走的不慢。到達駐地時，零度忽然正經起來。


    “不管怎樣，感謝你能先選擇sviper。”


    “那我也得感謝零度老板的慧眼識珠！”


    今天，sviper拿到了2016kpl秋季賽保底季軍的成績，滿載而歸。


    林瑜洗去風塵，他也總算有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的生活了。


    遲疑了一下，給媽打過去零度“績效獎”的一大部分。


    這一次，不再毫無訊息，媽媽在三秒鍾之後打來微信電話。


    “你小子搶銀行了？”


    “啊？”


    “你每個月都得給我打點東西過來，剛打過來一次，今天又來，咋迴事？”


    “我辦的事成績好，領導特意獎勵的啊。”林瑜不卑不亢。


    “啥玩意這麼賺錢，整的你大學也不上了。”


    “嗯，要不您看看？”


    林瑜把一些今天的賽事簡報發過去。


    “你看，今天我帶的隊伍贏了，保底季軍，領導給點績效很合理吧！”


    “哦~”林母其實看不懂，花花綠綠的，但一看又是遊戲，“吃青春飯去了？”


    “那不會！”林瑜又想到了自己的從前，媽媽也說是青春飯。這碗所謂的青春飯他吃了十年，直到他吃累了。


    “這碗飯，我至少能吃十年！”


    “這麼好？”


    “你相信你兒子就完事了！”


    “那...注意身體，不用每個月都往家裏這樣打錢，媽又餓不死。”


    （唉，但媽怕你餓死在外邊。）


    還算順利，有了這樣成績的鋪墊，林母沒有對林瑜反對那樣強烈了。


    掛了電話，林瑜無聊翻著微信，看著大家的聯係方式。


    從九月到十一月這三個月，林瑜拒絕的社交也不少，圈子都是在自己的戰隊和一些關聯事務。


    他希望自己稍微做點成績，再拋頭露麵，證明自己的跑路不是一時衝動腦熱的決定。


    林瑜看著那些發消息給他的人，一一迴複了現狀，翻到快底下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頭像。


    雖然她沒有給自己發任何信息，但林瑜還是打開聊天框，敲了幾個字。


    又全部刪掉，退出了聊天。


    ——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