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
男人?
她跟他提別的男人?
等一下。
怎麼話說完就要走。
江硯黎腳都動了,恁是忍住了,聲音卻有意揚(yáng)了幾分:“知道了,會管。”
顏姒半側(cè)迴頭,應(yīng)該是對他點(diǎn)頭了。
那態(tài)度,算是近期內(nèi)最好的一次。
什麼男人不男人的,他立馬就不在意了,那就隻是一個名字,並且是還能將他和老婆之間再拉起一道聯(lián)係線的名字。
江硯黎立即叫陳易去查。
半夜接到電話,陳易瞌睡都醒了,腦子還沒完全醒,嘴裏的話溜得比腦子快:“陸小姐劇組的武替是嗎,查什麼呀,您之前不是隻投資她的戲,別的都由她做主,您都不管的嗎?”
江硯黎登時被噎了一嗓子,“我有這樣?”
“有啊。”
兩年來,陸輕每部戲都是帶資進(jìn)組,她本身有點(diǎn)演技,但不多,且被強(qiáng)捧後,有了江硯黎這個靠山,她在演技這塊壓根沒心思去精進(jìn),多部戲想要她又不想要。
不想要是因為演技爛,想要是因為隻要她進(jìn)組了,必定資金充足,而且大佬投資大方,且給了錢還不插手旁的事,劇本方麵的自由性很高,不用顧慮非要給誰加戲。
誰都知道陸輕背後是江硯黎,她不管在哪,都能橫著走。
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亂傳的緋聞,到底沒有過分,起碼除了所謂的圈內(nèi)人,外界包括陸輕的粉絲,都不知道她和江硯黎的關(guān)係。
陳易是知道的,他也提過,但江硯黎並不在意,之後那些偶爾覺察到的小動作小貓膩,陳易也自動過濾掉了,這還是第一次,江硯黎要主動插手陸輕的事。
“你有沒有覺得,這次她進(jìn)的劇組,出事出得太頻繁了?”
陳易???
他不敢覺得。
“是有點(diǎn),包括陸小姐在內(nèi),已經(jīng)傷了三個人了。”
江硯黎頓時冷了嗓音:“那你還睡得著,還不查去。”
陳易默默吞咽了一下,“冒昧問一句,您想查到什麼程度?”
江硯黎冷著腔調(diào)笑了兩聲,“打趣我是吧?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沒有!查!我現(xiàn)在去查!”
“倒也不用這麼著急,你先睡覺,我沒有剝削勞動者的癖好。”
陸懷瑾不是在麼,起碼今晚就算查清點(diǎn)什麼事,江硯黎也不方便在這時候去和顏姒說,杵個電燈泡在旁邊,他能凋起來情緒才怪。
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是顏姒親自對他開的口,那……
“你明天早點(diǎn)起來。”
該剝削還是得稍微剝削一下的。
……
點(diǎn)的餐很多,兩個人吃不完,顏姒每樣都騰了些出來,分別用盒子裝著,拎出去給小周幾個護(hù)士吃。
陸懷瑾隻讓她拎了兩杯奶茶,別的全是他拎出去的。
他第一次來,模樣周正,還紳士,幾個小姑娘想盯著他又不好意思盯,眼神在他和顏姒之間來迴,表情上根本藏不住事。
顏姒也很無奈,就知道會這樣。
等迴了辦公室,外麵還在探頭探腦,顏姒本想開著門,可一看見陸懷瑾略微疲憊的樣子,還是把門給關(guān)上了。
“你別介意,她們平時就這麼鬧習(xí)慣了。”
“嗯,”陸懷瑾接了她的話,“我沒不自在,給你造成不方便沒?”
“哪有什麼不方便的。”
顏姒走過去,自然的接過他遞來的筷子。
她這兒隻有硬椅子,靠背也不太舒服,就隻有一張椅子上放了個墊腰的靠枕,顏姒順手拿起來,要塞給他用,被陸懷瑾接過後重新放迴她身後去。
“我用不慣這種。”
顏姒說:“等下次去超市,我再買一個,給你備著。”
“給我用?”
“給呀,”她想了想,“買兩個好了,若希看見了肯定會搶,我給你們一人買一個。”
所以他的地位,和馮若希在一個級別上。
陸懷瑾從來不去爭誰的分量重,可他始終沒能在她這兒更近一步,說不在意也是假的,尤其是親眼看見她和江硯黎前後腳從門後出來,當(dāng)時她臉上的紅暈,與其說是被氣的,不如說是嬌嗔。
那副模樣,她確實隻在江硯黎麵前會有。
陸懷瑾不動聲色的給顏姒夾菜,他陪著吃,其實沒什麼胃口。
“江硯黎是來找你的?”
顏姒拿筷子的手輕微的緊了下手指,“他之前送了個小女孩過來,他救了人,自己也受傷了,在我們醫(yī)院裏包紮的。”
“傷得怎麼樣?”
“我給治的,後來他來換藥,是別人接的,不清楚。”
陸懷瑾點(diǎn)點(diǎn)頭,“他沒欺負(fù)你就好。”
顏姒抿抿唇,說不上來,怎樣才算不欺負(fù),似乎江硯黎隻要出現(xiàn)在她麵前,隻要他想,那就是在欺負(fù)。
“陸閆被我困在巴黎,我用了些人脈,塞了個燙手的項目給他,近一兩年內(nèi),他都不會迴霖城來,放心。”
顏姒突然沒了胃口,她把筷子放下,手指蜷了蜷。
“其實當(dāng)時,他也沒對我做什麼,我隻是小時候被他嚇過,有陰影,其實沒那麼怕的。”
陸懷瑾握住她的手,拇指輕輕的貼著她虎口摩挲,嗓音低低沉沉的,帶著安定般的暖意,“沒事,有我呢。”
顏姒唇角壓得更深了,卻也隻是瞬間而已,很快自眼底浮山笑意來。
“知道啦,有你呢。”
吃完宵夜,陸懷瑾再留了一會兒,他本來是要走的,分公司那邊這時間還是白天,給他發(fā)視頻會議,他就在沙發(fā)上坐著處理。
顏姒沒出聲,鍵盤也沒敲了,索性現(xiàn)在也無事,她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拿手機(jī)出來玩。
半小時後會議結(jié)束,陸懷瑾看了一眼腕表,走過來,停在辦公桌旁,單手支在桌角,說話時自然的彎著腰身朝她靠近。
“我得走了,迴酒店去補(bǔ)個覺。”
顏姒抬起頭,“你不迴家去睡嗎?”
“迴家太遠(yuǎn)了,我沒什麼要帶的東西,這兒離機(jī)場近,我在附近酒店休息就行。”
“那你明早什麼時間的飛機(jī)?”
陸懷瑾笑了笑,手掌壓在她頭頂揉了揉,“別瞎問,你上了夜班,早點(diǎn)迴去睡覺,不用來送我,我落地後自然會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