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雀是寧州藝術(shù)學(xué)院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
今年剛畢業(yè)的她,依靠著過硬的考試能力,硬是擠掉了數(shù)十個競爭者。
成功考進(jìn)了騰虹娛樂。
成為國內(nèi)頂尖娛樂公司的一個…助理實習(xí)生。
剛開始。
趙西雀還很興奮,很開心。
但等她開始工作以後才發(fā)現(xiàn)。
說是往藝人助理上培養(yǎng)。
可平日裏幹的事情,基本和端茶倒水的服務(wù)生沒區(qū)別。
打掃衛(wèi)生。
打字複印。
跑腿送文件。
整整四個多月的工作做下來。
別說藝人助理了。
連一個五線以上藝人麵她都沒見過。
同期其他部門的實習(xí)生,好多都已經(jīng)幹上了本職的工作。
就她還在和這些瑣事打交道。
眼看實習(xí)期即將結(jié)束,對自己轉(zhuǎn)正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的趙西雀。
忽然接到了一個任務(wù)。
去江州做一個《天秀女生》初選評委的陪同助理。
說實話。
剛接到這個任務(wù)的時候。
趙西雀的內(nèi)心是非常惶恐的。
在娛樂公司呆了四個多月的她,是非常清楚娛樂公司的那一套章程的。
能做夠得上評委的人。
咖位一般都不會低於三線藝人。
而她一個助理實習(xí)生。
突然被安排到這樣的評委老師身旁去做助理。
趙西雀幾天都沒睡的好覺。
最後還是在閨蜜的鼓勵下,嚐試接下了這個任務(wù)。
可當(dāng)她看到這位評委老師的保密資料時。
整個人都懵了。
【姓名:薑寧】
【年齡:18歲】
【電話:139xxxxxxxx】
然後就沒了。
什麼代表作,什麼作品介紹,一個都沒有。
眾所周知。
娛樂公司裏的介紹資料。
字越少,越代表這位大佬的背景神秘。
所以。
趙西雀又慌了。
但任務(wù)都接了下來。
想拒絕也不可能。
然後又失眠了好幾個晚上後。
她懷著忐忑的心思,來到了江州,撥通了那個電話。
結(jié)果。
電話那頭的清如泉水的聲音,著實讓她廢了不少的腦細(xì)胞。
但依舊無法和記憶中的任何藝人掛上號。
最後隻能約到了電視臺的路邊見麵。
也就有了現(xiàn)在的這一幕。
說實話。
趙西雀對這位薑老師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驚豔的。
柳葉眉,雙眸透水,清澈而明亮。
鼻梁秀挺,櫻桃般的小嘴微微上揚(yáng),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明豔。
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自然落下。
搭配上那股機(jī)靈可人的氣質(zhì)。
哪怕是從號稱美人國的藝術(shù)院校裏。
趙西雀都找不出幾個能與之相媲美的。
所以。
這位薑老師會不會是某個大佬的子女?
又或者是大佬隱藏的家屬?
特意安排出來就是為了給這位老師的未來發(fā)展鋪路?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經(jīng)成為某個大佬的棋子時。
下意識的。
趙西雀打了個激靈。
然後以最恭敬的姿態(tài),對著這位年輕的薑老師,報上了自己最誠摯的問候。
“我叫趙西雀。”
“是您此次節(jié)目評委的跟班助手…”
……
講真。
薑姑娘人生幾十年,一共就被人叫過兩次老師。
一次是在論壇上,分享了數(shù)十位老師的大作。
然後幾十個賬號的留言幾乎都是“老師辛苦了”“好人一生平安”之類的祝福語。
結(jié)果沒想到。
現(xiàn)在還有個年紀(jì)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大幾歲的小姑娘。
恭恭敬敬的稱唿自己“老師”…
薑姑娘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把頭發(fā)撩到了耳後,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叫我啥?”
“老師啊。”
說著,趙西雀還補(bǔ)上了一句。
“您不是騰虹娛樂派駐過來的評委老師麼?”
哦哦…
是這個意思。
薑姑娘瞬間明白了什麼。
“是我是我…”
然後就是一陣簡單的交流。
但當(dāng)薑姑娘準(zhǔn)備從正門往電視臺裏走的時候。
卻被那位跟班助理給叫住了。
“薑老師。”
“您是評委,不能走那個門的。”
啊?
咋的?
評委進(jìn)門得用飛的嗎?
薑某人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個小姑娘。
然後就見她小小的說了一句。
“嘉賓評委是有專門的通行通道。”
哦。
懂了。
得罪人的行當(dāng),怕被打是吧。
薑姑娘抽了抽嘴角。
然後跟著小姑娘繞到了電視臺的後麵。
從一個有著專人把守的小門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後。
小助理指著不遠(yuǎn)處的那個圓形建築。
“薑老師。”
“那個就是初選會場。”
“屆時所有的學(xué)員都會從前門進(jìn)入…”
…
“薑老師。”
“這裏是臺裏的辦公樓。”
“今天是周六,領(lǐng)導(dǎo)他們可能不在。”
“不過節(jié)目對接的主任在。”
“遲點可能會來和老師們聊聊。”
…
“薑老師。”
“那邊是演播室。”
“很多采訪都是從那邊出來的。”
…
介紹了不少電視臺的情況以後,助理小姑娘就把今天的初試流程簡單說了一下。
聽完。
薑姑娘知會的點了點頭。
“明白。”
“就是除了內(nèi)定的那些,其他都看心情,哦,看實力給予通過還是不通過,對吧?”
…
“…嗬嗬…”
“薑老師性格真是直爽。”
“嗬嗬嗬…”
隨後。
薑姑娘就跟著某個小助理,走進(jìn)了那座圓形建築。
剛進(jìn)去,入眼就是一個通往上層的大理石階梯。
梯麵光滑,護(hù)欄灰白。
兩旁是兩條通往兩側(cè)的走廊。
通過牆體上的漆層來看。
少說也有個二三十年的曆史了。
然而助理小姑娘卻並沒有直接把薑某人帶到初試的現(xiàn)場。
而是來到走廊旁的一個小門前停了下來。
推開門,直接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薑姑娘跟著進(jìn)去的時候。
有一個女人坐在梳妝鏡前麵,好幾個女孩在給這個女人在做著各種補(bǔ)妝。
眼見忽然有人進(jìn)來。
裏麵的人就本能的把目光集中在了進(jìn)來人的身上。
趙西雀她們都認(rèn)識。
騰虹娛樂派來的助理。
可後麵這個漂亮女孩是誰?
第二個助理?
眼看化妝室裏的人都在疑惑。
趙西雀趕緊介紹道:
“大家好。”
“這是我們騰虹娛樂派駐江州初選點的薑老師。”
騰虹娛樂的人?
化妝臺前的那個女人愕然迴過頭,和身旁的女孩對視一眼。
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迷茫。
很明顯。
不認(rèn)識。
不過。
畢竟是騰虹娛樂派來的人。
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
於是乎。
屋內(nèi)的人立刻和和氣氣的喚道:
“薑老師你好你好。”
“薑老師請這邊坐。”
“薑老師準(zhǔn)備做個什麼樣的妝容?”
……
麵對著這麼多的鶯鶯燕燕。
從良心上來說。
薑姑娘是抗拒的。
可架不住姑娘們的熱情。
所以她就暈乎乎的被請到了座椅上,選了一個誇張的妝容。
至於為什麼說誇張…
主要是那兩個磁吸式的大耳環(huán)。
讓薑姑娘有一種進(jìn)了賊窩的感覺。
“薑老師的皮膚真好,用的什麼牌子護(hù)膚品?”
“大寶sod蜜…”
“咯咯咯…薑老師真會開玩笑。”
…
“薑老師。”
“不要躲…”
“這是加了高光的粉底,能幫您在聚光燈下把膚色提到完美。”
…
“嗯?”
“這是唇彩。”
“薑老師,您平時是不是很少化妝?”
“也對,像您這樣天生麗質(zhì)的,根本都用不到這些化妝品的…”
…
“放心吧薑老師。”
“您這張臉已經(jīng)很棒了,不會給您加多少的著色的…”
說是這樣說。
但薑姑娘看著這幾個小姑娘把各種各樣化妝筆什麼的往自己臉上招唿時。
心底還是有點發(fā)虛的感覺。
這時。
一旁的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忽然笑盈盈的開口道:
“妹妹眼光不錯。”
“這套生狀剛剛我想選的,但今天的發(fā)色不對,就沒選。”
“嗯。”
“用在妹妹身上就非常的不錯。”
聽到這話。
薑姑娘迴頭看了一眼隔壁的女人。
笑著點了點頭。
算是迴應(yīng)。
其實這個女人的底細(xì)薑姑娘是知道的。
名叫錢月,藝名月月,天宇娛樂旗下的一個簽約主持人。
長期主持著寧州某個綜藝類節(jié)目。
能說會道,對音樂也有點研究。
算是兩棲類藝人。
按照咖位算的話。
大概四線往上,不到三線一點。然後有了話題的開端。
隔壁女人也開始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從穿著,打扮,到應(yīng)該戴什麼首飾。
說了不少。
薑姑娘都是笑盈盈的客氣迴應(yīng)。
好一會。
太極打完了。
正題來了。
“恕姐姐眼拙。”
“妹妹看起來有點臉生。”
“能不能透露一下…”
透露?
不好意思。
薑姑娘謹(jǐn)記廖廖交代的話術(shù)。
打了個馬虎眼。
“哪有哪有。”
“隻是跟在杜總監(jiān)下麵討生活的…”
伱打聽我底細(xì),那我就明確告訴你…
我是認(rèn)識杜虹的人。
果然。
這個女人在聽到薑姑娘說出這話以後,臉上立刻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
有多燦爛呢。
打個比喻。
車站出站口的那位攔著薑姑娘大寶劍的大媽。
嗯。
像極了那個樣子。
不過埋汰這種東西。
都是放在心裏。
薑姑娘臉上也露出了非常和善的笑容。
和這個女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片刻。
狀化結(jié)束了。
看著鏡子中的那張大紅唇,薑姑娘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然而對於這個妝容。
屋子裏其他人都非常的滿意。
特別的那位小助理。
直接誇讚道:
“薑老師這樣看起來真有氣場。”
一旁的錢月也點了點頭。
“妹妹這形象是真的不錯。”
“要不是知道妹妹有出路,姐姐真想給妹妹介紹到我們天宇娛樂來…”
介紹就算了。
至於氣場…
薑姑娘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擠眉弄眼了一會。
著實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麼氣場。
不過。
論氣質(zhì),倒是有點李熟女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交換唾液酶的原因…
算了。
反正也是上節(jié)目。
無所謂了。
薑姑娘索性放開了思維,隨手從桌上拿起了一個蛤蟆鏡。
往鼻梁上一架。
鼻音輕鼾。
“ok!走吧。”
………
當(dāng)薑姑娘和那位錢姓藝人來到初試會場的時候。
會場裏麵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在忙碌了。
燈光組。
音響組。
攝影組。
場地秩序維護(hù)。
一個百來平方的房間裏,大概有著二三十個男男女女。
可就在薑姑娘踏入這個房間以後。
室內(nèi)吵鬧的氣氛驟然間一滯。
但當(dāng)他們看到薑姑娘脖子裏掛的牌子以及身後一起進(jìn)來的幾個人時。
又恢複了原樣。
隻不過從一旁的攝影組裏走出來一個戴帽子的中年男子。
衝著薑姑娘就伸出了手。
“你好你好。”
“是薑老師對麼?”
“我是攝製組的方華。”
然而。
對於伸過來的握手,薑姑娘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作出任何的其他動作。
見狀。
這位方導(dǎo)愣了愣。
當(dāng)即明白了什麼。
一臉訕笑著把手縮了迴去。
“抱歉抱歉。”
“薑老師裏麵請。”
說完就讓開一條路,和後麵的跟上的錢月去友好慰問了。
眼見如此。
一旁的趙西雀小聲湊到薑姑娘身旁。
“薑老師。”
“做的對。”
“咱們騰虹娛樂出來的。”
“就應(yīng)該保持這樣的格調(diào)。”
我能說我就是不喜歡和人握手嗎?
薑姑娘別了別嘴,什麼話多沒有說,繼續(xù)往前走。
前方的評委臺位置一共三個。
成品字型擺好。
薑姑娘來到了左手邊的那個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這時。
小助理忽然跑了過來,塞過來了一張表格。
“薑老師。”
“您把這個看一下。”
聞言。
薑姑娘接過表格,低頭一看。
頓時明白了什麼。
點了點頭,隨手翻了翻。
發(fā)現(xiàn)上麵記錄了數(shù)百個人的名字,年紀(jì),以及職業(yè)等信息。
仔細(xì)看。
裏麵居然有好些個後麵的標(biāo)注都是什麼娛樂公司的。
輝煌娛樂,天宇娛樂,行文娛樂,頂部娛樂等等…
就連身為主辦方,騰虹娛樂的大名,也出現(xiàn)在了一個名叫胡明月的選手後麵。
當(dāng)然。
更多的也是一些沒有任何標(biāo)注的素人。
比如高靜怡…
再比如羅珊珊…
甚至薑姑娘還看到了前兩天被京城大學(xué)拒之門外的那個學(xué)姐的名字。
這會。
一個招唿聲傳到了薑姑娘的耳中。
抬頭一看。
一個衣著一身灰色小西裝,領(lǐng)口紮著領(lǐng)結(jié)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了評委席的另一邊位置上。
這就是非娛樂公司的第三個評委?
薑姑娘把這個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
那一頭標(biāo)誌性的白頭發(fā),也不知道是不是染出來的。
反正看起來和這張臉有點不搭。
此時。
這頭白頭發(fā)的中年男子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迴過頭,把目光放在了薑姑娘的臉上。
愣了愣。
“這位想必就是騰虹娛樂的薑老師吧?”
“久仰久仰…”
好好好。
跟我一個高中生玩客套是吧。
“幸會幸會。”
“尊駕是?”
那中年男子沒想到薑姑娘會不認(rèn)識自己。
錯愕了。
這時。
坐在中間的錢月眼看情況不對,立刻介紹道:
“薑妹妹。”
“你可能不是音樂圈子的。”
“這位就是名傳整個音樂界的獨立音樂撰曲人,鹿國峰,鹿大師。”
???
薑姑娘剎那間還沒迴過神來。
剛要客氣的迴一句“失敬”,結(jié)果等想起來的時候。
一對隱藏在蛤蟆鏡後麵的雙眸,驟然瞇了起來。
臉上隨即就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你就是鹿大師…”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吶…”
這時。
隨著那位方導(dǎo)的一個招唿聲。
《天秀女生》的第一場初試就這樣開始了…
………
與此同時。
寧州的落鳳湖畔。
杜虹站在公司的影音控製室的二樓護(hù)欄前,雙手抱胸,一臉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大屏幕。
此刻的13塊大屏幕裏。
分別顯示著13個初試會場的訊號。
隻不過由於傳播原因。
屏幕會時不時的出現(xiàn)信號卡頓和滯後的情況。
“這破爛的運(yùn)營商。”
“還說給我們運(yùn)用了最新的衛(wèi)星通信技術(shù)。”
“傳個信號都這麼卡。”
聽到自家妹妹的抱怨。
杜虹沒做任何迴應(yīng),隻是目光盯著上麵的某一塊屏幕看。
一旁的杜琪在抱怨了兩句以後,也說著自家姐姐的視線看去。
注視了一會。
忽然露出了一臉古怪的笑容。
“姐。”
“那丫頭怎麼戴個墨鏡…”
“也不怕被人當(dāng)瞎子的…”
聽到這話。
杜虹嘴角彎了彎。
用著篤定的口吻,出聲道:
“我們騰虹娛樂出去的。”
“就算是瞎子又怎麼樣。”
這話杜琪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她就疑惑的問道:
“姐。”
“有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
“你為什麼要讓這丫頭去做評委…”
“哪怕她真的是那位年度最佳音樂人‘薑薑‘,我也覺得…”
話沒說完。
但表達(dá)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對此。
杜虹掃了眼下方忙碌的眾人,輕聲道:
“我知道她是頂部娛樂的人。”
“我也知道她是幫助頂部娛樂從二線爬到一線的最大功臣。”
“但通過幾次的接觸。”
“我感覺到這丫頭不是個甘於平凡的人。”
“她的性格,她的脾氣,她的所作所為。”
“都和當(dāng)年的我很像…”
…
“所以你想把她從頂部娛樂給引出來?”
“然後簽到我們公司的旗下?”
杜琪說這話的時候很興奮。
然而。
杜虹卻是搖了搖頭。
“我的確想把她引出來。”
“但更多的是。”
“我想看看,一個和我類似當(dāng)年類似的人,能不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
“如果不行呢?”
“那做我的兒媳婦也不算委屈她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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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