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的賽馬場。
這裏是錢巧平時最常來的地方。
無論是心情好。
又或者心情不好。
她都喜歡,騎著她的那匹白鬃毛,‘咯噠咯噠’的在林間走著。
今天也是。
自從知道老爹有給她安排未來的想法後。
在家裏憋的難受的她。
無視了管家的阻攔,騎著她的小摩托,一路飛奔,來到了馬場。
等坐上小白鬃的背後。
她的心情才舒緩了很多。
這會。
一串‘嘚噠嘚噠’的馬蹄聲,從她身後傳來。
隨即就是。
“巧兒!”
“等等我啊!”
聞聲。
錢巧迴過頭一看。
眉頭忽然皺了皺。
“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生理期不騎的嗎?”
聽到這話。
身後的姑娘嘿嘿笑了笑。
“哎呀,都第六天了。”
“沒事的。”
說著。
她把錢巧上下打量了一下。
“怎麼。”
“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出啥事了?”
…
“沒什麼。”
“老頭子給我安排男人了。”
錢巧不以為意的癟了癟嘴。
結果。
“啊?”
“男人?!”
“誰啊?”
“有錢嗎?”
“帥不帥?”
“大不大?”
一連串的疑問,炸得錢巧一臉黑線。
特別是那最後一個問題。
瞬間。
她就失去了和這丫頭繼續聊下去的欲望。
兩腿一夾。
小白鬃就繼續慢悠悠的向前走了起來。
‘嘚噠嘚噠’的。
但後麵這女孩,卻一臉興致盎然的,追了上來。
“巧兒!”
“我的好巧兒!”
“你就說說吧。”
“到底是誰啊?”
“地頭蛇?鳳凰男?”
“從政的?還是經商的?”
嘰嘰喳喳的。
像隻小鳥一樣。
眼看即將迴到馬圈。
臨下馬之前,錢巧忽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被好幾個鶯鶯燕燕簇擁著的身影。
挑了挑眉頭。
“郭玲燕。”
“啊?”
“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是誰?”
“那是啊!我都問了你這麼久了,以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你透露一個名字不行麼?”
聽到這話。
錢巧拿著手裏的鞭子,指了指前麵。
“吶,就是他。”
聞聲。
女孩迴頭一看。
瞬間。
小姑娘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
“丁耀傑?!”
失聲之下,使得不遠處的當事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迴過頭,瞥了一眼。
頓時停住了腳步。
然後頂起墨鏡,再次確認了一眼後。
笑了。
“喲。”
“這不是我未來的小媳婦麼。”
“怎麼,來蹲我的?”
此話一出。
小夥子身旁的幾個女孩,頓時就把目光轉了過來。
當她們注意到白馬上的錢巧後。
一時間。
有超過一半的姑娘臉上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隨即就議論了起來。
很明顯。
錢巧這張臉,在京圈裏還是屬於比較有名的。
但從那一個個意味不明的表情來看。
明顯沒有說什麼好話。
不過。
錢巧並不在意。
因為…
“別瞎逼逼叫喚。”
“姐姐就算孤獨終老,也不會嫁給你這個吃藥的慫貨。”
這話說的很直接。
直接到周圍好幾個路過的人,聽了,都有點忍俊不禁。
瞥了眼那位被幾個女孩包圍的男子。
一時間。
目光中,充滿了意味深長。
“看什麼看!”
“迴家看你媽去!”
小夥子的出口成髒,懟的周圍人,很多都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但一個打聽。
這些人終究還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各自走開了。
眼見如此。
小夥子有些得意,邁開腳步,向著錢巧這邊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然後伸手。
摸了摸白鬃馬的脖子。
有些感慨道:
“嘖嘖。”
“想不到啊,以前那位騎在我身上揍我的大姐大。”
“往後卻要被我騎…”
結果話沒說完。
一個辮子就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
淩空脆響,使得小夥子本能的縮迴了手。
但這顯然傷到了他在女人麵前的自尊。
臉色立刻就有點不太好看了。
“錢巧。”
“這段婚事是你爸找的我家。”
“有能耐,自己牛逼去啊。”
“裝什麼裝。”
說著。
小夥子伸手攬過了後來跟上的一個女孩腰。
在後者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後。
轉過頭來。
一臉輕蔑的道了一句。
“另外,告訴你。”
“你爸剛開始想的是我哥。”
“但我哥是什麼人。”
“京城排隊上趕著的女人太多了,哪有你家的份。”
“所以啊…”
“既然已經攀高枝了。”
“就別把譜擺在這。”
“小心到時候難看的是你自己。”
說完。
小夥子一手摟一個嬌笑的美女。
‘哈哈哈’的笑著離開了這裏。
片刻。
等人走了之後。
一旁的女孩才騎著馬,湊了上來。
一臉不岔的道了一句。
“什麼玩意兒。”
“巧兒!”
“沒事!”
“等婚後咱們控製住他的經濟來源,拿捏他!”
“到時候.哎巧兒?等等我.等等我.”
一小時後。
錢巧坐在了自己的車裏。
想到了剛剛在馬場碰到的情況。
再聯想著對方那囂張的態度。
她忍不住的就給方向盤錘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下一秒。
手掌上就傳來了陣陣的刺痛感。
但錢巧隻是低頭看了一眼泛紅的手掌。
深吸了一口氣。
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然後。
就見她從口袋裏把手機拿了出來。
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嘟嘟.嘟嘟”
沒過多久。
電話那邊接通了。
“哈嘍。”
“這裏是超級賽亞薑。”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聽著電話那頭輕快的調侃,錢巧鼻頭瞬間一酸。
沒忍住。
直接就哇的一聲。
哭了出來。
“老師!”
“我不想嫁人”
“我真的不想嫁人!”
“嗚嗚嗚嗚!!!”
————————
午夜。
月黑風高。
京城的老胡同裏。
由於風雪的原因,鮮有人走動。
異常的安靜。
忽然。
一個哐當的聲音,從鐵門上傳出。
隨即就是‘汪汪汪’的幾聲狗叫。
好一會。
等狗叫聲漸漸消散的時候。
一個背著包的黑影,陡然從旁邊的高臺上跳了下來。
“噗通”一聲。
摔在了雪地裏。
半晌。
黑影才從地上支棱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積雪。
露出一張嬌俏的臉龐。
隻不過,此刻這張臉上的表情有點兒痛苦。
很明顯。
剛剛摔得還不輕。
不過。
黑影也並沒有停留多久。
深吸好幾口大氣,唿出以後。
迴過頭。
看了眼身後的四合院大門。
整了整自己的書包帶。
接著就這樣悄若無聲的消失在了漫天的飛雪當中。
第二天清晨。
當這間四合院的主人。
站在那張貼滿某個少女大頭照的床邊。
掀開被子。
看著下麵那隻咖啡色小豬抱枕的時候。
臉上的顏色。
別提有多精彩了。
這時。
他注意到了枕頭旁邊有一張紙條。
拿起來。
打開一看。
【老頭子,當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已經跑路了。】
【原因很簡單,我不想成為你巴結上層社會的工具。】
【所以,拜拜了您嘞。】
看著這。
錢程臉色鐵青。
轉過身,拿起手機,直接就是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我,錢程。”
“我女兒昨晚離家出走。”
“時間應該在十一點到淩晨四點之間。”
“你現在去火車站,汽車站,幫我查下她的車次。”
“想辦法在路上截停。”
“動作一定要快。”
“機場那邊我自己來。”
“記住,千萬,一定,不能讓丁家人知道這件事。”
“不然事情就大條了,知道嗎?”
然後。
電話打完了。
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聲。
錢程終究還是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隨手就把手中的手機往地上一砸。
‘砰’。
看著那木質地麵,被諾基亞手機砸出一個小坑。
錢程的火氣很大了。
隻不過。
這一次的火氣,是發在了特定的某個人身上…
“薑寧…”
“如果我女兒出什麼意外!”
“老子跟你沒完!!!”
………
“啊嗤!”
某個人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然後。
在一群人驚異的目光。
她有些訕然的揉了揉鼻子。
這時。
那個身材高大的體育老師,忽然問了一句。
“薑寧同學。”
“是不是有點受涼了?”
說著。
他也不管薑某人那搖頭否認的模樣。
吆喝著旁邊的一個男同學。
“你。”
“去替換一下薑寧。”
我?
不就是一個噴嚏麼。
至於嗎?
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麵前,有些臉紅的小夥子。
薑姑娘哭笑不得的把手中的旗子交給了對方。
然後溜達到了一旁。
“薑寧…”
“好羨慕你啊。”
“隨便一個動靜,都能受到那麼多的關懷。”
“哪像我…”
焦旭彤一臉憋屈的晃了晃手中的掃把。
沒錯。
她們正在進行體育課上的實心球訓練。
目前是男子組在投擲。
女生就負責一點的幫忙工作。
比如焦旭彤。
她工作就是,過來一個球,在計算好距離以後,上去把硬土坑填平。
不是重活。
就是有點繁瑣。
而且,鞋子裏麵容易進碎石子。
僅僅剛剛這一會,這位陝北姑娘就脫了好幾次鞋。
至於薑姑娘。
也就是個拿著旗子,在旁邊示意不要亂丟的那種標記物。
很輕鬆。
完全不需要動。
結果。
就是這麼輕鬆的工作。
卻因為一個噴嚏,讓體育老師給心疼換了下來。
這讓焦旭彤見了。
臉上滿滿的都是鬱悶。
“好啦好啦。”
“遲點請你喝汽水。”
…
“不要。”
“我要珍珠奶茶。”
“加料的!”
…
“行。”
“沒問題。”
薑姑娘隨口就答應了下來。
沒一會。
就輪到了她們女生開始投擲。
男生負責打下手。
結果。
其他人都還好。
等輪到薑姑娘的時候。
不管男生女生,一個個的目光都瞅了過來。
好似都在等她出醜一樣。
笑話。
哥可是經過特訓的!
區區一個實心球。
看我…
“5米6。”
薑寧:“……”
教練,我能不能再扔一次。
剛剛我動作沒有到位…
最終。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薑姑娘著實沒好意思開出這個口。
算了。
反正及格了。
她這麼安慰著自己。
然後癟著一口氣。
有些不太開心的走到一旁。
“怎麼?”
“某位大力士吹噓自己十米三的呢?”
“怎麼才一半啊?”
???
聽著那位薛嘴欠的調侃。
薑姑娘老臉一抽。
不過。
當她準備逼逼賴賴的時候。
一個電話忽然來了。
下意識低頭一看。
當她注意到號碼之後。
輕哼一聲。
“哥接個電話。”
“等會來收拾你們。”
說完就往邊上走了走。
同時接起了電話。
“喂,是我。”
“嗯,到三女河機場了?”
…
“行。”
“在那等著吧。”
“等接到人了,再給我一個短信。”
………
與此同時。
一輛行駛在京哈高速公路的大貨車上。
錢巧被一陣咯噔聲,給震醒了。
然後從後排窗旁上坐了起來。
揉了揉眼睛。
迷迷糊糊的問道:
“老彭。”
“到哪了啊?”
…
“喲?”
“睡醒了?”
“嗯,快到唐城了。”
前排的中年男子樂嗬嗬的迴了一句。
結果…
“啊?”
“唐城?”
“咱們去寧州,要經過唐城嗎?”
錢巧有些懵。
但就在這個時候。
她的手機震動了。
下意識拿起來一看。
哦。
閨蜜的。
可剛接起來。
對麵就來了一句。
“錢巧!”
“你跑出去了?!”
這話一出。
錢巧頓時一愣。
“你怎麼知道?”
“按老頭子的性格,這事難道…”
…
“什麼難道不難道的。”
“是丁耀傑那小子,剛剛在順德樓的時候說的。”
“我也在那吃早飯,就聽到他說一大早去你家,想找你聊天。”
“結果等了好一會,愣是沒見到人。”
“然後從你爹那邊拷問到的…”
“說你半夜就跑出去,現在還沒迴來。”
說著。
電話那頭發出了感慨的聲音。
“牛啊錢巧。”
“逃婚的戲碼都玩出來了。”
“下一步是不是要來個什麼真假富貴千金的戲碼…”
錢巧沒搭理電話那頭的絮絮叨叨。
此時此刻。
她隻是覺得,這事有點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因為,原本按照計劃。
她是淩晨跑路。
接著明生運輸的卡車。
一路南下。
隻要能跑到寧州。
就算勝利。
到時候再給電話過去。
坐實事情的情況下。
老頭子也沒什麼能談判的籌碼。
屆時。
可進可退的就是她。
而且。
以她對老頭子性格的了解。
就算知道她跑路。
也隻能是讓人私下裏找自己。
隻要自己機靈一點。
不走正經的交通工具。
那就不可能被逮住。
結果現在呢。
消息讓丁家人知道了。
要是他們家不找自己,那還好。
但要是找自己的話。
以丁家的人脈。
想要找自己,怕是手段很多。
到時候,被逮迴去的話…
等到自己的…
一時間。
錢巧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這時。
又一個電話來了。
錢巧低頭一看。
果然是老頭子的。
想了想。
斟酌許久。
她還是接了起來。
結果下一秒。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平靜的聲音。
“錢巧。”
“能耐不小?”
“敢玩離家出走了?”
“放心。”
“你出不了河省的。”
聽到這話。
錢巧一句話都沒說。
直接掐掉了電話。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
她看到了不遠處,一架飛機正在緩慢下降。
隨即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彭叔…”
“我們這是去哪?”
…
“唐城的三女河機場。”
前排的中年男子樂嗬嗬的笑道:
“小老板的飛機已經在那等著你了。”
剎那間。
錢巧笑了。
卸下了一身的擔子。
笑得非常的開心。
結婚?
嫁人?
去你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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