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弟竟然與日月魔教勾結?”
“丁師弟,飯不可亂吃,話更不可亂說!”
一向寡言少語的莫大,當下霍然起身,冷然言道。
“丁師兄,莫大師兄所言極是。”
“若無真憑實據,切不可拿此等事妄言,當心弄巧成拙,破壞我五嶽同盟之團結。”
定逸師太冷聲說道,她雖不讚同五嶽並派,然五嶽結盟卻甚為必要。
丁勉怒不可遏,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全然打亂了左冷禪之布局。
他們本欲揪著劉正風與曲洋勾結之把柄不放,讓莫大有所顧忌,迫其同意五嶽並派。
如今為阻劉正風金盆洗手,隻得提前祭出這張對付衡山派之王牌。
“定逸師太,天門師弟,本座既敢如此言說,自然握有真憑實據。”
“隻是這證據一旦拿出,事情便會陷入無法挽迴之境。”
“你們當真願意見到此等局麵嗎?”
定逸師太和天門道人同時怔住,一眾江湖中人亦同時將目光投向劉正風。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立場瞬間轉變。
“勾結魔教,是非不分,黑白不辨,自當人人得而誅之!”
日月神教雖未與峨眉派發生直接衝突,然日月神教與明教同出一源,且為盟友。
敵人之盟友,便是敵人。
想讓滅絕師太再對劉正風和顏悅色,已然絕無可能。
聽到滅絕師太的言論,丁勉三人瞬間大喜。
若能將滅絕師太和峨眉派拉入己方陣營,今日大事可成。
“劉師弟,你可莫要誆騙貧尼!”
定逸師太麵色凝重,出言問道。
劉正風正欲不打自招之際,忽地想起許莫問的忠告。
倘若自己承認與曲洋私交甚篤,必將遭到武林眾人之群起攻之。
到那時,莫說金盆洗手,隻怕衡山派亦無法保全,劉家更是難逃家破人亡的厄運。
眼見劉家將陷如此慘境,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義兄曲洋,隻怕亦會現身。
曲洋的性格,劉正風甚是了解,倘若自己遭遇危險,他定然會挺身而出,舍命相救。
到那時,手持倚天劍的滅絕師太,本就與日語神教為宿敵的五嶽劍派,足以將兩人以及整個劉家,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此時此刻,劉正風恨不得扇自己兩記耳光,為何要去請那嫉惡如仇,且與明教仇深似海的滅絕師太。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劉正風已然明白,看來唯有采取許莫問教給自己的對策,打死不承認,方有可能拖到許莫問到來。
“丁師兄莫不是在訛詐於人?”
“劉某人敢對天起誓,若有勾結日月魔教,做出傷害諸位江湖同道之事,劉某人願遭天打雷劈!”
劉正風自認與曲洋乃君子之交,兩人日常僅討論音樂,從不談及門派之爭。
兩人已然相約退出江湖,日後更不會做出損人利己之事。
劉正風堅信,即便發誓,天雷亦不會轟向自己。
眾人見劉正風言辭鑿鑿,而且一臉坦誠,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
“丁師兄,你作何解釋?”
天門道人急忙催問。
丁勉怒不可遏:“好你個劉正風,本以為你是老實之人。”
“不料你竟是虛偽之徒。”
“今日定要讓你心服口服。”
“史登達,將人證給本座帶上來!”
丁勉說罷,嵩山派的史登達帶著幾名弟子,押著一名劉府下人來到會場中央。
看見來人,劉正風瞪大雙眼,米為義和向大年更是臉色驟變。
“劉老五,你且說說,你是何人?”
丁勉一臉得意,笑著問道。
劉老五何曾見過如此多的大人物,當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各位英雄好漢,小的名叫劉老五,乃是劉府之下人。”
“小人可以作證,老爺的確勾結了魔教妖人曲洋,並且經常和他在湖邊彈琴吹簫。”
“曲洋的孫女曲非煙,這段時日,一直居住在劉府之中。”
“此時此刻,她隻怕就在後宅之中。”
劉老五說罷,眾人皆站起身來,定逸師太和天門道人更是怒視劉正風,而後質問道:
“劉師弟,這個劉老五所言可是屬實?”
劉正風額頭上布滿冷汗,好在許莫問有先見之明,已讓他提前排查了整個劉府,揪出了劉老五這個叛徒。
“劉老五所言不錯,他之前確為我劉府下人。”
“不過此人平日手腳不幹淨,前幾日我已將他逐出劉府。”
“至於丁師兄從何處尋得這個賣主求榮之小人,且讓他指認劉某人勾結魔教,這便不得而知了。”
“像這樣的小人,隻要諸位給錢,莫說是編造劉某人勾結魔教,隻怕連劉某人想要造反的言論也編造得出來。”
“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信與不信,全憑諸位自行分辨。”
劉正風依照許莫問教給他的說辭言道,會場頓時議論紛紛。
“丁師兄,劉老五這種人的確不可信!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對於賣主求榮之人,定逸師太本就看不起,臉色當即有所舒緩。
劉正風的風評極佳,一眾武林人士紛紛選擇相信他。
“劉正風,你這卑鄙小人,枉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不料卻是卑鄙之徒。”
“還好掌門師兄料事如神,已派人突襲了你的後宅。”
“若是當場抓住曲非煙,看你們如何狡辯。”
丁勉厲聲說道。
恰在此時,後宅上空亮起一道血紅色刀芒,高達十餘丈。
“阿彌陀佛!後宅恐有宗師高手在交手。”
方正和宋元橋相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震驚之色。
原來他們之前所聞無誤,後宅之中確有人在交手。
“丁師兄,正所謂禍不及家人,後院中乃是劉某之一家老小,你們怎敢如此?”
看著那道血紅色刀光,劉正風心中大定,看來許莫問又在大開殺戒了。
丁勉冷哼一聲。
“為對付日月魔教,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諸位,曲非煙那妖女就在劉府後宅,諸位一看便知。”
眾人哪裏還顧得上那是後宅,紛紛朝著後宅所在飛掠而去。
不料湖麵之上,一名黑衣男子,正拎著幾個圓狀物,踏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