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空間。


    已經緊閉三天的靜室悄無聲息的打開，雖然說是煉化儲物法寶不需要太大的消耗，可這兩件不是凡物，而是要融入到身體之中，其煉製之法與東方傳統煉化之術大不相同，所以她的神色還是多少有些疲憊，但她的心中卻十分振奮。


    那枚指骨煉入右手中指，這也算是件秘密武器了，等閑法寶也擊不碎。那根羽毛變成了她鬢角的一縷細長白發，像極了未老先衰的模樣。


    她的左手腕上帶著一隻金鐲子和一條天珠手鏈，尾指上戴著一隻紫靈石戒指……就這副裝扮，這個時候到外麵去，非讓人逮起來不可……仿佛波光一閃，金鐲子和手鏈、戒指都不見了。


    她舉步出現於四合院之中。


    考慮到又要離開一段時間，她的心中一軟，決定邀請家人來這裏聚一聚……其實隻要她不願意，任何人都沒辦法讓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她站在鏡子跟前，看了看鏡子裏的人，輕輕撫弄了那一縷白發，嘴角噙笑，將那縷白發在手指上繞成一圈……弄個什麼發型呢？在頭上挽個懶人髻，然後換上一身漢服，嘁，不要太帶感了。


    她想了一下，還是在腦後紮了個馬尾，頭發也都攏了起來，但獨留那絡白發。


    然後再換上一身綠軍裝，腳下蹬著一雙小皮鞋，這也算是挺時髦的了。


    出了門，先看看斜對麵的一間國營旅社，輕招小手……這條街道將來一定很熱鬧，現在就是半條商業街離，距離王府井也近，未來一定是更熱鬧。


    至於說她特意看那一眼……那有個監視點。


    “監視個錘子喲！”


    監視小組的組長是個四川人，一捂腦門：“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殼壞掉的人下的命令撒……小馮子，你去看看。”


    監視點一共四個人，小馮是唯一的女子，聞言不忿地瞪了組長一眼，這才出去。


    葉慕雪打量了一眼麵前這個二十多歲，身穿便裝的女子，“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幫我看下門。”


    她看了一眼表：“下午三、四點鍾迴來，要是有客人你們就幫我招待一下。”


    啊？


    憑什麼啊？


    小馮一股怒氣直衝頂門，想要質問時，卻發現對方已經走得快到前麵的車站了，她又向後望望……組長方鴻漸正衝她招手。


    這給了迴去的借口，最後賭氣似的跺了跺腳，迴到監視點。


    “小馮，她跟你說什麼？”方鴻漸挺好奇。


    “她說，要我們替她看家……”小馮氣鼓鼓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組長，您給評評理，她一個被監視對象，有什麼可囂張的？”


    “她是……還就真的可以囂張。”


    方鴻漸張了張嘴，還就真沒把其中的事情說明白……他領的任務，連組員都沒告訴，現在自然也不能說。


    “分家分撥值班，密切關注她的住處。”


    “多餘！”


    小馮翻了一個白眼：“這不就是我們的日常工作嗎？”


    ……


    葉慕雪上了車……已經多年沒做這趟車了，上車之後便問售票員：“同誌，這裏到東單路口東要幾站？”


    “三站。”


    售票員是個小年輕的，看了葉慕雪一眼後，就不敢多看了，將頭扭過去了。


    車廂裏有不少的乘客，看見她之後，不是低聲議論，就是偷偷地打量她……葉慕雪也不以為意，既然以紅塵為道場，這些都是需要承受的，沒什麼大不了……直到她到站下車，汽車上還有人扒著車窗向外看。


    下車之後，葉慕雪直奔東單的信托商店。


    信托商店跟當鋪差不多，老百姓可以拿東西寄賣，繳納一定的手續費，賣不出去還能贖迴來；或者商店直接買斷，然後自己出售，價格非常便宜。


    葉慕雪前世是來過這裏，買了一些便宜貨……雖然便宜，但相當的實用，尤其是這裏的家具，那時候可真是實實在在的木頭，比後來那種‘釘子木匠’的作品強多了，木料也好。


    什麼是釘子木匠？


    就是現代一些做家俱的為了急功近利，隻要尺寸量對了，照著圖型，用釘子乒乒乓乓一陣敲，那家看上去挺好，不結實，而且很容易走形，糊弄人的。


    反正這年頭的信托商店是真的有一些好東西，她早就想買一些老式家具了。


    進門之後，還真的有些過去當鋪的感覺，光線昏暗，若非她眼神好用，那價格都得湊到跟前去看，商品也不太整齊，一些瓷器、銅器、服裝、皮貨、留聲機、鍾表等都在櫃臺裏，像自行車、家具之類的，則是集中在外麵。


    在信托商店買東西，一是便宜，二是不用票。


    葉慕雪這次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挑選羅漢床……或者榻，這玩意現在家具廠不做了，而且正經過日子的家庭也用不上這個。


    咦？


    真有這玩意？


    還正好是兩張……一張是紫檀的，還有一張是黃花梨的。


    葉慕雪看仔細檢查了一下……幾乎看不出是舊的，重新收拾一下，跟新打的家具沒什麼區別是，就是價格有些小貴，紫檀的是480元，黃花梨的是496元。


    “同誌。”


    葉慕雪招唿那個從她一進來就跟同事嘀嘀咕咕的售貨員……其實也沒啥，就是在研究自己的皮膚是怎麼養護的，見葉慕雪叫她，便走了過來：“什麼事？”


    “像這樣的……大件，咱們給送貨嗎？”葉慕雪指著羅漢床。


    “你要買這個？”


    女售貨員愣了一下，見葉慕雪肯定地點了點頭，連忙道：“送，隻要你留下地址，我們負責送貨。”


    “那這兩張羅漢床我都買了。”葉慕雪指著貨物。


    你是想搞批發嗎？


    售貨員真想問上一句，但把話給憋迴去了，迴到櫃臺開好票：“去那邊交錢。”


    交完錢，留下地址後，葉慕雪剛要走，那個售貨員叫住她，期期艾艾地問道：“你……平時用什麼擦臉？”


    葉慕雪莞爾一笑：“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不過你我相遇也是一種緣份，這顆藥丸就是答案。”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藥丸？”


    售貨員納悶，正要喊住葉慕雪，忽然覺得手裏多了一個東西，低頭看時，正是一顆散發著清香的綠色丹丸，耳邊卻傳來那個女孩的聲音：“服不服在你，但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人。”


    售貨員有些惶然地緊閉雙嘴，慌張地向後麵休息室跑去：“柳紅，你怎麼了？”


    “上、上廁所。”她頭也不迴地跑到後麵的更衣室，坐在一張長凳上喘著粗氣……


    ……


    信托商店對麵便是郵局，有公用電話服務，葉慕雪拿起電話撥出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這裏是三車間主任辦公室，你找哪位？”


    “麻煩找一下葉慕鬆，我是他妹妹。”


    “稍等一下……”


    “葉慕鬆～電話！快點！”


    “葉慕鬆還有個妹妹，第一次聽說。”


    “人家還向你報備戶口本咋地？電話可沒摞下，咱這兒說話人家都聽著呢。”


    “聽著唄，我又沒說人壞話……姑娘，別介意啊？”


    葉慕雪哭笑不得：“我不介意。”


    過了一會，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旋即響起葉慕鬆的聲音：“謝謝！”


    “喂，是慕雪嗎？”


    “大哥，是我。明天晚上我想在家請全家一起吃個飯，麻煩你通知一下。”


    “好啊。那你……”


    “你記一下地址……”


    ……


    銅鑼巷24號斜對麵。


    方鴻漸擰著眉看著對麵……一個老道士正在葉家門前晃悠。


    “這佟老道是不是有毛病啊？這兩天每天都在這門外麵轉悠，也不進去，到底想幹什麼？”


    小馮問道：“組長，你認識這個道士？”


    “說起來他也是我們的同事，不過是部門不同。”方鴻漸迴答。


    忽然，他的腰一挺：“今天還挺熱鬧。”


    小馮連忙探頭看去，隻見一輛吉普車和一輛載重商車從街道的另一端駛來，兩輛車停下，從吉普車上下來一男一女，他們顯然跟佟道士相熟，寒喧幾句後，霍紅兵上前敲門。


    院門打開，方鴻漸愕然看到葉慕雪從裏麵出來……他迴頭問小馮：“她什麼時候迴來的？”


    “中午。”


    小馮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咱午飯的包子和稀飯還是她給買的，我沒跟您說嗎？”


    “沒說！”方鴻漸用手點了點她……什麼都不說了。


    ……


    “歡迎歡迎！”


    葉慕雪非常高興地歡迎霍紅兵和孫莉的到來……還有那位佟道士，“沒想到吳叔的動作這麼快，我還以為要很長時間呢。”


    “吳伯伯向遼寧那邊下了指示之後，他們就把庫存的岫玉給送過了。”孫莉說道。


    岫玉，即岫巖玉，是中國曆史上的四大名玉之一……其三為陝西藍田玉、xj和田玉和河南獨山玉。


    最早的玉名見自西漢《爾雅》：“東方之美者，有醫無閭之殉圩琪焉”。岫巖玉廣義上可以兩類，一類是老玉，老玉中的籽料稱作河磨玉，屬於透閃石玉，其質地樸實、凝重、色澤淡黃偏白，是一種珍貴的璞玉；另一類是岫巖碧玉，其質地堅實而溫潤，細膩而圓融，多呈綠色至湖水綠，其中以深綠、通透少瑕為珍品，這次霍紅兵和孫莉送過來的便是岫巖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