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縣有一座武館,建於城東,比起一般的武館,可以說是莊嚴宏偉,不管是屋頂還是地板,都是用花崗巖建造而成。
這座武館的主人叫王越,是當世五絕之一,人稱劍聖。
在洛陽街頭與十常侍一戰(zhàn)之後,王越就銷聲匿跡,沒有人想到他會來到萬裏之外的涼州北地郡富平縣。
武館內(nèi),進行著無規(guī)則對抗,有的人鼻子腫得像石榴,有的人耳朵被打到失聰,直到把對方徹底地打倒在地,才算勝利。
初學劍的人,往往都會練到筋疲力竭,王越對這些人十分嚴格,從不假辭色,他相信隻有這樣,才能教出厲害的徒弟。
這一天,武館收到了一封信和兩截斷開的竹子。
信中寫道:
“今日偶然經(jīng)過一片竹林,見此斷竹,非常想知道是誰切的?世上有如此快的劍,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與此高手切磋。”
信的最後署名是:“漢左將軍,溫侯呂布。”
王越此時並不在武館之中,他的幾個弟子都盯著那兩截斷竹,議論紛紛:
“快來看看,這是誰的手筆?”
“這劍也太快了。”
“看這切口,有點不像是利劍所為。”
.......
送信的小孩此刻還沒有離開,如果看過之前的劇情,就會知道這個人就是呂布的義子:郝昭。
這次西征,呂布把義子們都帶上了,安排在背嵬軍預(yù)備役中,這個時候,曹性和羅成都在毛烏素沙漠中修複古城鎮(zhèn),郝昭年紀比較小,就跟在呂布身邊。
在武館外等待的郝昭伸了一個懶腰。
“怎麼這麼慢。”
這時,有一隻大黑狗聞到了郝昭的味道,慢慢走了過來。
“快走開!別過來!”
郝昭拿著木劍,大聲喊著。
黑狗完全不害怕,張開血盆大口,發(fā)出兇狠的叫聲。
“旺!旺!”
郝昭之前跟著徐庶學習過劍術(shù),他奮力一擊,將木劍打在黑狗堅硬的頭殼上,發(fā)出了好像敲擊在石頭上的聲響。
黑狗低吼一聲,猛然咬住郝昭的褲腰帶,一個用力,將郝昭整個人甩飛了出去。
郝昭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和黑狗繼續(xù)較量,但是黑狗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旺!旺!旺!”
黑狗的叫聲,震撼了整條大街,郝昭的臉上,已經(jīng)流出了鮮血,他邊跑邊哭,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
“義父,你要為我報仇,嗚嗚嗚。”
郝昭的臉上布滿抓痕,就像圍棋的棋盤一樣,鼻子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是誰幹的?”
呂布一邊問,一邊給郝昭上藥。
“武館養(yǎng)了條惡犬。”
郝昭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
“一個小小的武館,居然如此羞辱我呂布的義子,海西,你就乖乖待在家裏養(yǎng)傷。你現(xiàn)在年紀小,皮膚嫩,受到陽光的暴曬,以後要是破了相,可就討不到媳婦了。”
呂布半開玩笑道。
給郝昭上完藥後,呂布就騎上一匹蒙古馬,往城東而去。
西征之前,呂布把赤兔馬留在了上郡,執(zhí)行“金種子”計劃,他讓人在整個並州挑選了一百匹母馬,與赤兔馬進行配種。
好在背嵬軍的坐騎都是清一色的蒙古馬,這種高大、耐力好的馬是上等馬種。
幹燥的馬糞被太陽曬得蒸發(fā)出熱氣,嫣紅的桃花,從陽光燦爛的空中飄然落下。
呂布繞著武館外圍走了一圈,這是一座類似塢堡建築的武館,從外觀看就知道館主身份的不簡單。
呂布一個縱身,就越進了院牆,在院牆上長滿了苔蘚,後院有一片小樹林,此刻正發(fā)出像海濤般的沙沙聲響。
院中屋子的窗戶裏,露出了燭光。
這間屋子是王越徒弟們休息的地方。
來到?jīng)鲋葆幔踉绞樟肆畟弟子,並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這十大天幹;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這十二地支,為徒弟們命名。
呂布一腳踢開房門,出聲道:“叫你們館主出來,我是來踢館的。”
房間內(nèi)的王越弟子們,聽到聲音,立刻停止了話題的討論。
甲辰和辛未,迅速來到呂布的身後,抓住呂布的手腕,用力往人群中推。
呂布這一丈的巨大身軀發(fā)出幾聲巨響,順勢就往人群中倒去。
乙亥將右手的手肘舉到臉部,揮動手肘,對著倒過來的呂布,打了過去。
呂布心中暗暗發(fā)笑:“就這?”
他早就計算好距離了,揮出左手,握成拳狀,對著乙亥的胸口猛衝過去。
k.o!
甲辰和辛未,看到呂布隻一招就擊殺了乙亥,連忙拔出牆上的劍,好好舉起。
呂布不動如山,雙眼凝視著屋內(nèi)的人,周圍的氣氛已經(jīng)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這個家夥有點本事!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這是王越眾弟子的內(nèi)心獨白。
一股逼人的寒氣凝結(jié)在空氣中,王越弟子們已經(jīng)紛紛取出了劍,看著正中央的呂布,一動也不動。
呂布則是右肩對著敵人,紋絲不動,高舉右肘,他已經(jīng)從須彌戒指中取出了赤霄劍,此刻正將全部的精神都凝聚在未出鞘的劍柄之上。
房間內(nèi)的唿吸聲,沉重得幾乎可以數(shù)出來。
呂布即將劃破黑暗的臉上,好像放了兩顆白色的圍棋棋子,那是他的眼睛。
他準備出手了,用的是《易水歌》中的一招:“白虹貫日”。
眾人感覺不能再等了,因為呂布強大的威壓已經(jīng)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了,於是決定一擁而上,一起出手,解決這個不速之客。
這個想法,在他們彼此的眼神中,無言的傳遞著。
事不宜遲,他們迅速逼近呂布。
突然,呂布的手腕好似那崩斷的琴弦,向周圍劃了一個圈。
“啊.........!!!!”
幾聲淒厲的吼聲,響徹雲(yún)霄。
晚風在夜色中,不時的吹拂在呂布的臉龐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fā)光,令人生畏。
房間內(nèi),躺滿了受傷的人,他們無一例外,都被呂布削掉了右手的大拇指。
這是一種羞辱,作為一名劍客,失去了大拇指,意味著再也不能用劍。
這比直接殺了他們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