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雄闊海生擒黃蓋，呂布箭射程普，並州軍得以扳迴一陣，虎牢關之戰的大比分：二比一，領先於諸侯聯軍。


    孫堅集合淮泗軍諸將，命令道：“三軍用命，全力攻城。”


    吃過飯後，孫堅手持古錠刀，指揮手下的軍士們開始攻城。


    徐榮在虎牢關上，指揮著玄菟軍守城。


    城樓上堆積如山的石塊、原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淮泗軍靠近城牆的時候，玄菟軍就向城下投擲石塊、原木，弓箭手則是發射鐵箭、火箭，勢如雨淋。


    一個時辰過去了，淮泗軍折損千人，卻沒有一個人登上城樓。


    孫堅隻能是氣急敗壞的鳴金收兵。


    虎牢關內，眾人都疑惑為什麼孫堅如此著急的攻城，呂布的話讓眾人茅塞頓開。


    “孫堅大概率是沒有糧食了，所以才會如此不計代價的攻城。諸侯聯軍雖然多，但是都各懷鬼胎。我有預感，今晚孫堅會撤軍。成廉，通知玄甲軍，晚上隨我追擊孫堅大軍。”


    成廉領命離去，下去布置了。


    和呂布所料不差，孫堅在三天前就已經派人到諸侯聯軍大營，請求送軍糧了。


    但是，袁紹的軍士郭圖，因為和孫堅的個人恩怨，向袁紹進了讒言：“主公，這孫堅是江東猛虎，而且是主公弟弟袁術的支持者，一旦讓他建功立業，那麼袁術的勢力就會做大，蓋過主公。我們不如利用這個機會，不給他送糧食，讓他手下的兵士沒有飯吃，士氣潰散，也算是為主公爭霸天下，除掉一個對手。”


    袁紹向來是以好謀無斷著稱，覺得郭圖的話很有道理，於是便采納了郭圖的建議，將孫堅派來送信的人關押了起來，通知軍需官不準給孫堅的部隊輸送糧食。


    這樣的十八路諸侯聯軍，個個心懷鬼胎，彼此之間互相不服，即使有百萬大軍在手，也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入夜，孫堅帶領軍士，悄悄地離開大營，往梁東村撤離，他現在需要找糧食，聯軍大營不送糧，那就隻好到附近的村莊自行募糧。


    說的好聽叫自行募糧，其實就是搶老百姓的糧食。


    這在東漢末年是很常見的一件事。


    “主公，孫堅大軍撤退了。”


    張阿四匯報道，他和手下的一百人，現在都充當斥候的工作。


    “成廉，集結玄甲軍，今夜給孫堅狠狠的一擊！”


    呂布全副武裝，跨上赤兔馬，下令開城放吊橋。


    “玄甲軍的勇士們！孫堅大軍已經斷糧，現在這悄悄地撤軍，你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看看你們頭頂上的明月，它將照亮你們前進的方向。時機已經到了，斬殺孫堅，就在今晚！跟著我呂布，殺啊！”


    說完，呂布一馬當先，衝出虎牢關。


    緊隨呂布身後的玄甲軍，口中高喊著：“殺！殺！殺！”


    八百人，宛如山穀湧出的山雲，往孫堅的大軍衝殺而去。


    玄甲軍的戰術，是在距離敵人兩百步的時候，弓箭齊發。


    漫天的箭雨之下，孫堅的軍隊正在撤退中，來不及防備，死傷慘重。


    “給我頂住！”


    “不要亂！”


    孫堅雖然英勇善戰，而且精通兵法，但是卻無法挽救已經崩潰的軍隊士氣，再加上軍中缺糧，由原來的一天兩頓，減少為一天半頓，這導致了士兵心中憤恨不平，軍紀不整，兵瘦馬贏。


    “這下全完了。我未竟的大業啊。”


    孫堅發出了無奈的吶喊，這時的他已經無計可施。


    在玄甲軍的攻擊之下，孫堅與孫策、韓當都走散了，身邊隻有祖茂一人，死死地護著他，往梁東方向逃跑。


    成廉就像一隻殺進羊群的餓狼一般，瘋狂收割著淮泗兵的首級，突然他發現了一個很像敵軍主將的人，於是策馬追趕了過去：“孫堅，哪裏逃？吃你成爺爺一刀！”


    孫堅聽到此言，怒不可遏，他轉過身，在馬上張弓搭箭，就要還以顏色。


    但是由於此刻他的心是慌亂的，連續射出的兩箭，都射偏了，不僅沒有命中目標，還射死了自家的士兵。


    孫堅的心裏很急，他又射出一箭，卻因為用力過猛，弓斷作了兩截。


    孫堅心中叫著：“不好。”，然後將斷作兩截的弓給扔了，往樹林中逃去。


    “主公，請快快將頭盔取下，你這頂紅纓盔太顯眼了，那個敵將就是以主公的頭盔為目標，追來的。”


    祖茂一邊緊隨孫堅的步伐，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


    “原來如此！”


    孫堅恍然大悟，立刻將頭盔取下，掛在樹枝上。


    之後他就看到，無數的箭矢往頭盔射去，心中慶幸：“還好摘掉了頭盔，不然要被射成刺蝟了。”


    成廉終於追了上來，看到樹枝上的頭盔，破口大罵：“孫堅真是陰險小人！連頭盔都不要了，隻顧逃命，這樣的人還叫江東之虎呢？我看叫江東鼠輩還差不多！”


    在樹林的上空，皎潔的月亮照耀著大地，玄甲軍以五人為一組，開始尋找孫堅的下落。


    祖茂躲在一棵大樹的背後，此時的他已經中了兩箭，知道今天自己必死，但是死之前，要拉一個墊背的。


    他看到成廉漸漸接近，握緊了手中的槍，用力刺了出去：“吃我一槍！”


    成廉的反應很快，敢戰士出身的他，在戰場上經曆過無數次的生死時刻，他不屑地看著祖茂，大喝道：“敗軍之將，受死吧！”


    說完，成廉揮出一刀，這一刀的威力簡直要將大樹活活給劈開。


    寒光一閃，祖茂的頭顱如拋物線一樣，掉落在地上。


    成廉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朝另外一個方向追擊而去。


    這個時候的孫堅，就藏身在旁邊的灌木叢中，祖茂的無頭屍體，距離孫堅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血霧濺落在孫堅的臉上。


    “祖茂，我對不起你！”


    孫堅潸然淚下。


    看到追兵往另外的方向而去，孫堅長舒一口氣，此時的他仿佛忘記了身上還未拔出的箭矢帶來的疼痛，拖著沉重的步伐，拚了老命的逃命。


    最終，在走了兩裏之後，孫堅來到了梁東村，不時有潰敗的淮泗兵來到梁東村集合，其中也有身受重傷的孫策。


    江東小霸王不自量力地找呂布挑戰，結果沒有撐過三個迴合，不僅兵器霸王鳳凰槍被呂布所得，自己還受了重傷，如果不是韓當帶著幾百個士兵拚命阻擋呂布，孫策就要死在虎牢關外了。


    孫堅清點士兵，自己來會盟的時候，帶了三萬士兵，現在隻剩下不到百人，這一仗，他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悲痛的黑夜過去了，天邊已經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