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
蘇禹抬頭看向景王,問道:“難道你就真的如此迫不及待?此事搞不好,最後傷的可是你自己,整個上京城都沒有人逼你,如今是你自己在逼自己。”
“沒有人逼我?”
景王不由冷笑出聲,“大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旁的不說,咱們就說許閑,你看他現(xiàn)在將我和老三兩人放在眼中嗎?現(xiàn)如今在他眼中,我們兩個屁都不是!我是誰?功勳卓著,戰(zhàn)功赫赫的景王!他是誰?一個小小的太子妻弟而已,但如今他竟敢當(dāng)著父皇的麵侮辱我,讓我難堪!你真覺得我景王沒脾氣?”
他說著,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景王現(xiàn)如今對許閑的恨意,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表達(dá)。
他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寢其皮。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
蘇禹看著景王,淡淡道:“許閑何曾主動招惹過你?哪一次不是你先招惹的他招惹的我?我不讓他跟你計較,難道還是我們的錯?”
齊王站在一旁,眉梢微凝,若有所思。
景王冷哼道:“老大,你用不著在這裏充好人,我們走著瞧!”
話落。
景王頭也不迴的轉(zhuǎn)身離開。
齊王尷尬一笑,跟著景王離開。
景王如今將一切都押在這上麵,怎麼也不會輕易認(rèn)輸。
司馬南辰轉(zhuǎn)頭看向蘇禹,低聲道:“太子爺,卑職看景王肯定是有陰謀,您萬不能讓他得逞,這若是真讓他帶兵出征,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蘇禹微微點頭,沉吟道:“放心,孤心中有數(shù)。”
景王這點心思,蘇禹已經(jīng)摸了個透徹。
........
東宮。
承恩殿。
許閑,蘇禹和太子妃三人,圍坐在桌案前。
蘇禹已經(jīng)將方才內(nèi)閣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訴許閑。
“此事還不好辦嗎?”
太子妃看向蘇禹,疑惑道:“等到明年讓許閑找個借口,到時候湊不上足夠數(shù)量的火炮和炮彈不就好了嗎?”
蘇禹苦笑道:“夫人,事情哪裏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老爺子讓景王傳話給孤,這就證明他知道我和許閑是在聯(lián)合起來算計他,不管我們的出發(fā)點是什麼,此事肯定會讓他感覺不舒服。他沒跟我和許閑計較,還讓景王傳話,你說我們?nèi)羰窃僬医杩冢綍r候老爺子會高興嗎?”
“還有一點,明年開春他們就要向雁雲(yún)關(guān)運送糧草軍備和物資,北伐大軍也要開拔,到時候這火炮有三百門還是兩百門,你感覺差別會大嗎?老爺子會因為少這些火炮而繼續(xù)拖延一年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太子妃恍然大悟,點頭應(yīng)聲,“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想的太過膚淺。”
“沒錯。”
許閑附和道:“姐夫說的有道理,雖然陛下已經(jīng)見識到火炮的威力,但如今軍隊並未與火炮進(jìn)行磨合,所以兩軍交戰(zhàn)時陛下肯定也不會圍繞著火炮來打,因為他們還沒有磨合出相應(yīng)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
蘇禹聞言,眼眸泛亮,沉吟道:“那轉(zhuǎn)而言之,如果能研究出來圍繞以火炮為核心的戰(zhàn)法,並且讓老爺子認(rèn)識到這個戰(zhàn)法的可行性與威力,便能讓老爺子改變想法,不但得踏踏實實等著火炮生產(chǎn)完畢,還要等著軍隊訓(xùn)練成型,那麼明年老爺子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攻打草原。”
許閑應(yīng)聲道:“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
蘇禹眉頭微凝,犯難道:“此事說來簡單,但也並不容易,這個戰(zhàn)法想要研究出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許閑淡然一笑,“姐夫,不是還有我嗎?”
“你?”
蘇禹一驚,疑惑道:“你難道還懂軍事?”
“看你說的。”
許閑十分自信道:“那火炮都是我研究出來的,我對以火炮為核心的戰(zhàn)術(shù),還能沒有點想法?”
說著,他低聲道:“其實我早就防著景王和齊王這一手呢。”
“吹吧你。”
太子妃並未給許閑麵子,冷哼道:“你若是這麼能耐,還能等到現(xiàn)在,讓景王和齊王給你姐夫逼的沒法?”
許閑無奈解釋道:“姐姐,瞧你說的,你看見誰家博弈上來就放殺手鐧的?我得留一手破局知道嗎?”
太子妃柳眉微揚,麵噙笑意,“就你最能。”
雖然她嘴上說,但許閑這麼有出息,這麼有想法,太子妃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哦?”
蘇禹也來了興趣,問道:“你還真有想法?”
許閑微微點頭,“你就瞧好吧,反正拖他個一年時間不成問題。”
蘇禹聞言,喜上眉梢,“若是如此孤便放心了。”
說著,他拿起來酒壺來倒酒,“來,今天咱們兄弟好好喝兩杯,隻要再拖一年,孤便可以將所有布局完成,到時候老二和老三再想跳便絕沒這麼容易。”
蘇禹雖然仁厚,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便能準(zhǔn)許景王和齊王兩人胡作非為。
太子妃提醒道:“還有幾日,青青爹林彥辰便要入京,到時候?qū)⑺垇頄|宮為他接風(fēng)如何?你若是同意,我便去安排。”
“沒問題。”
蘇禹微微點頭,“如今這點主孤還是能做的,況且青青救過老爺子的命,老爺子肯定也不會反對,此事你來安排。”
說著,他看向許閑,“孤感覺林府的宅子有些小,你給換個大點的,而且你未來嶽丈喜歡舞文弄墨,你在這方麵下點功夫。”
許閑應(yīng)聲道:“沒問題。”
“宅子小?”
太子妃柳眉微凝,沉吟道:“太子爺,這可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朝廷對於官員官邸的規(guī)格是有硬性標(biāo)準(zhǔn)的,林彥辰可是許閑的老丈人,這事若是被景王知道,恐怕又要生事。”
許閑一滯,他還真未想過這個問題。
“無妨。”
蘇禹麵噙笑意,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老二和老三這麼能折騰,我怎麼不得懲治一下他們兩人?我得讓老爺子慢慢認(rèn)清,老二和老三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外表所蒙蔽。”
“孤雖然不惹事,但他們?nèi)绱苏腥枪拢腥窃S閑,孤若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那不是仁厚,那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