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禹的話。
蘇雲章微微揚起眉梢,點了點頭,說道:“你這話還算說得過去。朕打仗不也是為了造福子孫後代嘛。既然已經決定後年出征,那確實不能對這些軍侯和將領懲治得太嚴厲,那就按許閑說的辦吧。”
能這麼快解決軍中貪腐問題,蘇雲章自然十分高興。
他本就是馬上皇帝,一直以來都非常重視軍權。
他當然希望能把楚國軍隊打造成一支所向披靡的無敵之師。
蘇禹迴應道:“那這件事就由兒臣來處理吧。”
蘇雲章點了點頭,說:“好,就由你們倆負責。”
說著,他看向許閑,沉思片刻後說道:“朕看船塢打造戰艦的速度挺快,備倭軍的訓練也差不多了。等反腐結束後,你隨朕去備倭軍駐地和船塢看看,研究一下什麼時候把剿滅倭寇、解除海禁和遠洋計劃落實下去。”
除了北伐之外,剿滅倭寇、解除海禁和遠洋計劃是蘇雲章最為關心的事情。
他仔細研究過永興商會在遼東和江南地區的對外貿易與走私生意,發現對外貿易的利潤極其豐厚。
尤其是楚國的絲綢、茶葉和細鹽,利潤堪稱暴利。
而從國外運來的香料和寶石等,同樣利潤驚人。
蘇雲章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江南士族反對解除海禁了。
因為他們確實不願意把這巨額財富交到朝廷手中。
不過以往蘇雲章可能會受到他們的牽製,但現在不同了。
隻要能夠剿滅倭寇,蘇雲章就能掌控所有領海權和海上貿易。
他對李寒舟和備倭軍還是非常信任的,特別是許閑研製出來的火炮,還可以安裝到戰艦上。
蘇雲章估計,楚國艦隊日後與倭寇作戰時,必定能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沒問題。”
許閑微微點頭,“正好備倭軍和船塢後續的資金還有些缺口,這次反腐收繳的錢款可以繼續投入。”
蘇雲章迴應道:“朕同意。”
蘇禹急忙舉起手,說道:“其實對於這次即將收繳的贓款贓物,我也有一些想法。”
“你有什麼想法?”
蘇雲章瞪了蘇禹一眼,“朕沒跟你要錢,就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怎麼還惦記朕的錢呢?”
“誒!”
蘇禹聽了,瞪大了眼睛,“爹!您要是這麼說,兒臣可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您的錢?那是反腐收繳上來的贓款贓物,理應上繳國庫,由內閣商議後進行統一調配,這才符合規矩。”
“兒臣沒有要求獨吞這些錢,隻是跟你們商量,拿出一部分錢來作其他用途,這已經很仁義了,怎麼能說兒臣惦記您的錢呢?這是朝廷的錢,是國家的錢!”
蘇雲章聽了,冷笑一聲,“朕就是不給你,你能怎麼樣?朕是皇帝,這錢怎麼用朕說了算!”
“爹!”
蘇禹有些氣急敗壞,“您不能不講道理吧?”
許閑看向蘇雲章,思考片刻後說道:“陛下,不如先聽聽姐夫的想法,看這錢打算用在什麼地方。反正姐夫肯定也是為朝廷著想。”
蘇禹想要用錢,許閑作為小舅子,自然要幫姐夫說話。
蘇雲章皺了皺眉頭,“那你說說,打算用在什麼地方?”
蘇禹解釋道:“新朝建立以來,各地的府衙基本上都是沿用前朝的,很多府衙都已經年久失修,漏風漏雨。很多州府的道路也是崎嶇不平,坑坑窪窪。兒臣想用一部分錢,給各地州府修繕一下府衙,修修路,提升一下府衙的形象,這對朝廷來說總歸是件好事吧?”
蘇雲章聽了,眉頭舒展開來,“這個要求倒也不過分。朕上次和許閑去江南的時候,路過一些府衙官署,情況跟你說的差不多,那這錢你可以拿一部分。”
說著,他端起酒杯,“來,從現在起不談國事,咱們不醉不歸。”
......
時近子時。
東宮。
禹和許閑兩人醉醺醺地迴到承恩殿。
太子妃看到他們迴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夫人。”
蘇禹滿臉笑容地看著太子妃,“今天怎麼不給孤倒杯熱茶呢?”
“是啊姐姐。”
許閑也附和道,“給倒杯水喝!”
太子妃柳眉倒豎,憤怒地說道:“喝喝喝!喝死你們兩個!!!”
聽到這話。
許閑和蘇禹相互看了一眼,瞬間清醒了不少。
氣氛不對,看來是有人惹太子妃生氣了。
“夫人。”
蘇禹靠近太子妃,問道:“是誰惹你生氣了?”
許閑連忙說道:“姐姐,誰要是欺負你,跟我說,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太子妃怒氣衝衝地說:“還不是你們兩個混蛋!?”
“我們?”
許閑和蘇禹麵麵相覷,一臉茫然。
“你們倆辦的什麼事啊!”
太子妃憤怒地說道,“幹什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今天我去給母後請安,在殿前遇到了長陵公主!”
許閑:......
蘇禹:......
他們倆一聽這話,就明白是怎麼迴事了。
如果是這樣,這件事還真是他們倆考慮得不夠周全。
太子妃怒氣衝衝地說:“我在殿前跟長陵公主打招唿,她理都不理我,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當時就很納悶,我又沒招惹她,她憑什麼瞪我!?”
蘇禹聽了,都覺得有些尷尬,問道:“然後你就跟她進去了?”
“我哪有那麼傻?”
太子妃給了蘇禹一拳,“幸虧我多留了個心眼,沒著急進去,在外麵聽了聽。這一聽可不得了,許閑把長陵公主的夫君駙馬周瀚給查辦了,還是當著老爺子和太子的麵!長陵公主是去給皇後求情的!虧得我沒進去,不然我這個當兒媳的還有什麼臉麵?!”
說著,她怒視著許閑和蘇禹,“你們是怎麼想的?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一聲?這要是我進去了,皇後會怎麼看我?今後我還怎麼在宮裏待下去?!”
太子妃說著,委屈得流下了眼淚。
蘇禹連忙安慰道:“夫人別生氣,母後不是那種人。”
許閑站在一旁,也有些不知所措,這件事確實是他考慮得不夠周全。
“什麼樣的人?”
太子妃狠狠地瞪了蘇禹一眼,“母後再通情達理,她也是人!她能不為自己的閨女、女婿考慮嗎?!你們就這麼當著全上京城人的麵抓周瀚!一點麵子都不給人留啊!”
“你們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不願意走出東宮嗎?我走到哪裏,哪裏都是敵人,誰看我這個太子妃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