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音呆住,抬頭就看見站在外麵的紀承雲,還有他身旁的矜傲少年。
嘶!
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遲音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哇去!怎麼是克裏斯汀!
這時,遲音突然想起來,克裏斯汀目前就讀於聯邦學院。
難道…他和紀承雲是師生關係?
要不要這麼巧啊!
遲音絕望的閉上眼,左手猛地拍在臉上,悲憤欲絕。
克裏斯汀站在門口,望向門內,雙眸倏地睜大,冰冷的麵具有了絲破裂的痕跡,金眸湛湛。
怎麼會是她…
這個該死的海盜玩弄過他後,不該跑迴海盜星作威作福、繼續玩弄其他哨兵嗎?
多日不見,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視線,目光貪婪的從遲音的發絲墜到腳尖,隻注意到她沒有餓瘦,也沒有受傷。
怔愣的看了好一會兒,眼裏才沸騰起冰冷的怒意。
克裏斯汀漠然的抬起下巴,眼睛嫌棄的撇開,金眸冰冷而傲然,仿佛陌生人。
遲音心口狂跳,眼皮子瘋狂抽搐,看到克裏斯汀和紀承雲站在一起的這一刻,她簡直想死!
克裏斯汀有沒有跟紀承雲說過她誘騙他的事?
之前她那麼騙他,他會想怎麼報複她?
克裏斯汀認識她,現在又知道她在哪兒了,他會不會報複心切,轉手就把她的位置告發給魏思行?
這些問題充斥著她的心神,遲音甚至都忘記自己的終端還開著。
隻不過,不知為何,對麵的段景一直沒有說話,也沒主動掛斷。
“怎麼了?”紀承雲看了看兩人怪異的臉色,蹙眉,“你們兩個認識嗎?”
“不認識!”
“不認識!”
遲音和克裏斯汀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道。
遲音說完,明顯感覺那道自開門以來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變得更冷,就像暗中窺伺獵物的毒蠍。
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嘁,她一看就是垃圾星來的底層貧民,本少爺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
克裏斯汀抱著胸,語氣滿是嫌惡,冷笑不止:
“倒是老師你,可別被她給纏上了,這種貧民最是貪婪,為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的謊話會比天上的星星還多。”
遲音頭疼揉太陽穴。
她不想反駁,因為騙了他是事實。
“克裏斯汀,她是個好孩子,你不能這樣說她。”紀承雲耐心的說道:“而且,貧民也不貪婪,隻要內心充滿善良,就都是好孩子。”
克裏斯汀哈的一聲,語氣嘲諷:“好孩子?老師你可真是不挑啊!”
克裏斯汀的冷怒刻薄,讓遲音的心一下子提起來,有些害怕他把之前被她擄去當男寵的事說出來。
要是紀承雲知道,自己重視的學生曾經被她當作下賤男寵淩辱囚禁,她簡直不敢想象他的表情。
可克裏斯汀並沒有提這件事,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遲音為什麼會在紀承雲家裏?
克裏斯汀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遲音的眼睛。
難道她是看上紀承雲的美貌,於是故技重施,跑過來勾引老師?
是了,前幾天她一直在聯邦學院校門口轉悠,會看見紀承雲也很正常。
至於她說的專門從海盜星跑來求他原諒,肯定也是騙他的。
這個貪婪好色的海盜隻是來聯邦學院物色新的男寵而已!
不然也不會在他生日當天,就拋下他離開。
新物色的男寵嗎?
克裏斯汀死死盯著紀承雲清俊聖潔的臉龐,音量陡然提高,尖刻的話語脫口而出:
“老師,這個貧民有沒有勾引你?有沒有親吻你的嘴唇?她有沒有跟你說隻愛你一個人…”
“住嘴!”紀承雲厲聲打斷,眉眼慍怒,隻是眼裏有一閃而過的不堪,沒被人發現。
“孩子,你怎麼會說出這些話?”紀承雲說道:“就因為她是貧民,所以你就這麼看輕她?”
遲音聽到這兒,心裏的大石頭暫時落地。
看來,紀承雲還不知道克裏斯汀和她的過去。
轉念一想,遲音就明白了其中原因。
被囚禁在地下室當男寵這件事,對於一向高傲的克裏斯汀來說,太難以啟齒了。
而對於被強吻過的紀承雲而言,同樣如此。
克裏斯汀稍微恢複理智,語氣有些緩和:“抱歉,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
想來,以老師的為人,肯定不會讓遲音得逞才對。
“不過,老師還是得小心提防,我看這個貧民並不安分。”
紀承雲歎氣:“你們的誤解很深,我想,你們需要好好談談,不然接下來的實驗會很不順利。”
他略帶歉意的撫摸遲音的頭頂,冰藍色的長發被他鬆散的紮成低馬尾,前幾天脖子上的吻痕已經消失不見,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慈愛和神聖。
他說:“遲音,克裏斯汀是個善良赤誠的好孩子,請你寬恕他剛剛的惡言。”
“老師!”紀承雲在幫他說好話,但克裏斯汀並不領情,突然高聲喊了一句,視線冷冷的附著在那雙溫熱的手上,“您先出去吧。”
紀承雲沒有發現克裏斯汀的異常,溫和點頭,走出去時還細心的把門關上了。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
遲音咽了口唾沫,視線漂移,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克裏斯汀。
她根本就沒想過還能再遇見這隻臭蠍子,早知道當初就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
遲音眼皮亂跳,腦子瘋狂在想解決辦法。
不論如何,必須穩住克裏斯汀,不能讓他去軍部告發她!
“你怎麼在這裏?”見遲音不說話,克裏斯汀當即冷笑道:
“難道你還妄想染指紀承雲?不知所謂!他可是帝國頂級的sss級哨兵!你一個殘疾向導,就不怕被他給玩死?!”
遲音已經醞釀好情緒,聞言,眼中含淚,“你居然會這樣看我?”
“難道不是嗎?”克裏斯汀嗤笑:“不然你怎麼會住在紀承雲的家裏?你還願意讓他摸你的頭!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遲音啜泣,忍著惡心軟軟的撒嬌:“克裏斯汀~你先別生氣。”
克裏斯汀頓時愣住。
卻在這時,床上的終端傳來沉悶的掛斷聲。
遲音猛地低頭,這才發現終端的屏幕還顯示在和段景的通話界麵。
遲音心裏一哽,她居然忘記自己接通了電話。
也不知道對麵的段景聽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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