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竟敢如此無禮!”
“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慈恩麵容掙紮,大步向前,瞪著中年人厲聲喝問。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作出了防禦的姿勢,神色凝重的打量著慈恩。
慈恩的聲音渾厚,麵露兇相,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深厚的功力,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善茬。
“出家之前,我叫裘千仞!”
慈恩沉著臉,再次開口。
此言一出,攔路的幾人同時一愣,瞬間變了臉色。
“還不趕緊帶我去見你們幫主?!”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見了你們幫主便知!”
裘千仞瞪大了雙眼,揚(yáng)聲命令了一句。
攔路的幾人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當(dāng)即便不敢再耽擱,立刻開始帶路。
這時段正淳才發(fā)現(xiàn),其實還有一條隱秘的上山路,而且馬車足以通行,於是便駕著馬車跟在了那幾人後麵。
自上山之後,他就沒有插一句嘴,隻當(dāng)自己是來看戲的,在旁人眼裏,他似乎看起來就是個有些嗜酒的車夫。
以他的武功境界,隻要他想隱藏,單憑前麵帶路的那幾個小嘍囉是完全發(fā)現(xiàn)不了的。
良久之後,馬車終於登上了鐵掌山頂,停在了一座山莊的門前。
隻見山莊門口的石碑上,赫然刻著三個紅色的大字,鐵掌幫!
隨著馬車緩緩?fù)O拢角f內(nèi)突然湧出來數(shù)十名手持兵器的幫眾,虎視眈眈的看著從車裏下來的一燈大師和慈恩。
段正淳慵懶的靠在車轅上,佯裝事不關(guān)己的拎著酒葫蘆,時不時的仰頭小酌幾口。
不到談崩的時候,他是不會出手的,而且他斷定早晚會談崩。
出家人有時候就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總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無欲無求,可以放下所有執(zhí)念。
緊接著,又有兩名中年人緩緩走山莊中走出,臉上全都帶著凝重的神色。
當(dāng)這二人出現(xiàn)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幫眾紛紛躬身行禮,沒有一人敢怠慢。
段正淳餘光掃了一眼之後,嘴角不自覺的閃過了一抹冷笑,確定那二人應(yīng)該就是如今鐵掌幫的新任幫主。
二人的功力似乎還不錯,不過在段正淳的眼裏,好比一隻隨時都能被他撚死的螞蟻!
“師父?!”
很快,其中一名中年人便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帶著鐐銬的慈恩,忍不住脫口而出。
雖然十幾年不見,但慈恩還是一眼被認(rèn)了出來。
“鐵掌幫如今的幫主居然是你?!”
慈恩也認(rèn)出了這個十幾年未見的徒弟,眉頭緊鎖的喝問了一句。
“不,不是弟子,是他。”
那人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另一名中年人。
“他又是誰?!鐵掌幫的幫主之位,怎能落在一個外人手裏?!”
慈恩看著一臉陌生的另一名中年人,沉聲問道。
“這位便是二叔吧?”
“我叫裘封,我爹是裘千丈。”
另一名中年人抿嘴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隨手衝著慈恩抱了抱拳,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大哥的兒子?!”
慈恩渾身一震,不敢相信的打量著中年人。
可是很快他就沉下了臉,因為他並不記得大哥生前有留下什麼後人!
“二叔不用那麼看著我,我是私生子,小時候別人都叫我野種!”
“老爺子當(dāng)年醉酒之下非禮了我娘,這才有了我,後來老爺子教了我武功,但卻一直沒有把我?guī)м捝介T。”
“既然他已經(jīng)死了,二叔又當(dāng)了和尚,那這鐵掌幫的幫主之位,自然應(yīng)該由我來繼承了。”
裘封冷哼了一聲,背負(fù)著雙手,緩緩說道,聲音中似乎隱約透著一股敵意。
聽聞此言,慈恩眉頭越發(fā)緊鎖,疑惑的打量著裘封,陷入了沉默。
“阿彌陀佛,無論你是誰,來自哪裏,既然鐵掌幫當(dāng)年已經(jīng)解散,你就不該再次著急幫眾為禍江湖!”
“若是你能放下屠刀,日後真心改過,或許還能重迴正途。”
一燈大師緩緩向前走了兩步,一臉認(rèn)真的勸解著。
可是聽了一燈大師的話,裘封卻忍不住冷笑出聲,不屑的打量了一眼一燈大師,沉聲道:“老禿驢,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裏何時輪得到你發(fā)號施令了?!”
此言一出,一旁的慈恩明顯沉下了臉,厲聲道:“放肆!不許對我?guī)煾覆痪矗∥乙栽?jīng)的鐵掌幫幫主之名命令你,立即解散鐵掌幫,不許再做惡事!”
“若你迷途知返,我可以饒恕你借著鐵掌幫為非作歹之過!”
聽聞此言,裘封忍不住仰頭狂笑了數(shù)聲,不屑道:“想不到曾經(jīng)叱吒風(fēng)雲(yún)的二叔如今居然也跟這個老禿驢一樣開口閉口說教別人!”
“二叔難道忘了,你是鐵掌幫的人!那老禿驢才是你我共同的敵人!”
“難道你就真的甘心臣服在他的座下,一輩子隻知道誦經(jīng)念佛?!”
聽到裘封的這些話,本就神情掙紮的慈恩不由得情緒激動,許多過去的迴憶湧上心頭,殺念再一次被喚醒。
“慈恩,立即靜心!別受他的蠱惑!”
眼看著慈恩越來越激動,一燈大師神色一變,急忙大聲提醒,同時迅速撚動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慈恩神情掙紮,渾身開始不住的顫抖,額頭上冷汗直冒,激動的雙手幾乎要將手上的鐐銬用力掙開!
裘封看到慈恩的反應(yīng),知道自己的計謀湊了效,立刻快步向慈恩靠近了一些,再次開口:“二叔!難道你甘願一輩子受那個老禿驢控製嗎?!”
“他根本就不是為了你好!就是想讓你成為他的奴隸!供他驅(qū)使!”
聽到這些話,慈恩的情緒更加混亂,嘴裏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抓狂的開始在地上不停地走動了起來。
裘封嘴角閃過了一抹冷笑,一邊緩緩?fù)宿捲兀贿吚^續(xù)道:“二叔,您應(yīng)該好好睜開眼睛看看,侄兒和那個老禿驢究竟誰才是你的敵人!”
聽聞此言,越發(fā)瘋狂的慈恩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了不停念念有詞的一燈大師,咬了咬牙,突然飛快的衝向了一燈大師,嘶吼道:“臭和尚!不要再念了!”
隨著話音落下,慈恩已經(jīng)一掌攻向了一燈大師的胸口!
可是慈恩就好像根本沒有絲毫察覺一樣,依舊快速撚動著佛珠,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還對在爆發(fā)邊緣的慈恩抱有一絲幻想。
原本坐在車轅之上看戲的段正淳此時不由得眉頭皺起,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一燈大師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打算!
隨著一聲巨響傳來,慈恩已經(jīng)一掌擊中了一燈大師的胸口!緊接著便看到一燈大師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蹬蹬瞪連退數(shù)步,臉色瞬間蒼白!
慈恩的功力,即便是放在如今的江湖之中,也稱得上是排進(jìn)前十的高手!
那勢大力沉的一掌,已經(jīng)重傷了一燈大師!
“騙了我那麼久,今日就殺了你這個臭和尚!”
慈恩咆哮了一聲,使出了渾身的力道,直接將手腳上的鐐銬掙開,緊接著飛快的衝向了一燈大師,再一次出招!
眼看著一燈大師就要死在慈恩的掌下,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閃電般擋在了一燈大師的麵前,一掌迎向了慈恩的手掌!
一聲轟響傳來,慈恩悶哼了一聲,直接向後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段正淳終於出手!
以裘封為首的鐵掌幫眾人同時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段正淳,沒想到一直被他們忽視的酒蒙子居然有如此身手!
“大師,你該放手了。”
“你無法做到讓一個吃人的野獸改吃素的,有些事,隻能以雷霆手段處置!”
段正淳一邊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慈恩,一邊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