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方震萬念俱灰,知道這次是真的碰上硬茬了,千不該萬不該,他就不該跟魏臣為敵。
後腦勺傳來一陣令人絕望的鋼管唿嘯聲,方震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索性啥都不想了,就等著死了。
隻聽嗚的一聲,方震的身子劇烈的哆嗦了一下,剎那間,屎尿橫流,直接癱倒在了草地上。
“我,我死了麼?”
這是方震唯一的念頭,隻是很奇怪,他居然沒感受到鋼管砸在後腦勺上的疼痛感。
“握草,打偏了。”
魏臣一句咒罵聲驚醒了他。
很顯然,剛才魏臣揮舞鋼管的時候,擦著他頭皮劃過去了。
方震想哭都哭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魏臣再次舉起鋼管。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方震的精神幾近崩潰,“魏爺,我把冷庫和倉儲都給你,我還有二十多萬存款,我全都給你,你饒了我……”
方震再也承受不住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兒就這麼嗷嗷的哭了起來。
魏臣冷笑了一聲,心說真不愧老子費勁巴力的揮舞了一把鋼管,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冷庫和倉儲的轉讓協議我已經給你寫好了,你簽字按手印就行。”
“至於你那二十多萬的存款,給我寫個欠條,拿到了錢,我自然就會放了你,但要是拿不到錢……”
魏臣冷笑了一聲,朝著麵前的山林指了一圈,“這地方風水不錯,埋你應該挺合適。”
這是魏臣提前讓趙陽找律師擬定的轉讓協議,隻要簽字畫押,冷庫和倉庫就姓魏了。
方震混了這麼多年,淡然明白魏臣玩的這一手是怎麼迴事,但是他不敢不從,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留下點什麼,可能就真得被埋在這了。
一咬牙,簽字畫押一氣嗬成。
“大龍,你在這陪著震爺聊聊天,我去收賬,天黑之前收到了錢,我派人來接你,天黑之前沒收到錢,我也派人來接你。”
說這話的時候,魏臣的語氣當中明顯帶起了一抹冷意。
方震當然明白魏臣的意思,嚇得一張臉瞬間慘白,急忙告訴魏臣去找誰拿錢。
說起來,方震還是很謹慎的,他的錢沒敢存銀行,全都放在他鄉下的老家由他爹媽看管,他爹媽認識他的字,自然會把錢給魏臣。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周誌宇將那兩百個混子身上的東西全收了,又派出去一隊技校的兄弟挨個去他們家裏報信。
家屬拿錢贖人,一天的時間收到了一百九十多個混子的贖金,剩下的幾個沒拿錢的,要麼是孤兒,要麼是家裏徹底死心斷絕關係的,直接留下一根小拇指,警告之後放人。
一百九十多個人,加一起就是九萬多。
而魏臣那邊,開著車前往了鄉下,在方震留下的地點找到了一對老兩口,房子建的挺不錯的,看得出是當地的有錢人。
方震一共在家留下了二十八萬左右的存款,原本他是想著一鍋端的,但老兩口那擔心兒子的眼神讓他動了惻隱之心,給他們留下了三萬養老錢,並且告訴他們,就說錢全被自己拿走了,這三萬讓他們留著養老,別告訴方震。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愛兒女的老人,即便兒女罪大惡極,他們也依舊會義無反顧的愛著他們。
迴來的路上,魏臣把如何開車教給了田東,也懶得管他開得好不好,硬是讓他從鄉下開迴了撫河邊。
田東開著車迴去接大龍不提,魏臣帶著手下兄弟一股腦全都湧向了白源街。
此時的白源街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方震敗給了魏臣,冷庫倉儲裏麵一片慌亂,根本不知道他們應該幹什麼。
就在這時,倉儲大門被人敲響,裏麵負責看管倉儲的小混混們均是一驚,尤其是聽到外麵紅袖標的喊話,更是嚇得渾身發抖。
“媽的,我們魏爺親自來叫門,你們都特碼聾了嗎?”
剛一進去,一名小弟就將那開門的混混踹翻在了地上。
魏臣緩步走進去,左右掃視一眼,留在這的混混也就十幾個人,其中還包括兩三個年輕女孩。
“撲通……撲通……”
一陣膝蓋落地的聲音傳來,魏臣扭頭看去,隻見那十幾個混混全都跪倒在地上,一副臉色發白的模樣。
“魏爺,我們就是在這負責看守庫房的,沒參與過方震的爭鬥,求求您大人大量,把我們放了吧……”
不光是混混,就連那三個女孩也跪在了地上。
魏臣看了他們一眼,眼底沒有絲毫感情。
“給你們三天時間,交接好這裏的所有事情,包括冷庫的使用方法,進貨和出貨,方震原來的社會關係,交接好了,我放你們完好無損的離開……”
說到這,魏臣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冰冷的幾乎把他們的靈魂都凍結起來了。
“魏,魏爺放心,我們一定把知道的東西全都交接出來……”
為首的混混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急忙拿胳膊肘頂了一下旁邊的女孩。
那女孩年輕漂亮,身材凹凸有致,正是方震最為喜歡的小潔。
小潔眼底閃過一抹悲戚,不過還是十分懂事的來到了魏臣的身邊,一雙細嫩的小手拉在魏臣的胳膊上,吐氣如蘭。
“魏爺,我陪你進去休息一下,幫你消消火……”
說著,小潔胸前的飽滿就貼在了魏臣的胳膊上。
感受這手臂處傳來的溫熱,魏臣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放開。”
無比冰冷的兩個字從魏臣口中吐了出來,嚇得小潔趕緊鬆開了雙手。
“我不管你們以前在方震身邊是幹什麼的,從今天開始,你們隻負責這裏的衛生打掃,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這裏煥然一新的環境。”
魏臣看著方震以前的休息室,決定將這裏當成肉團快送的總部。
三個女孩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顯然沒想到魏臣居然會拒絕小潔。
要知道,以小潔的姿色,可是從來沒被男人拒絕過啊。
驗收白源街的活還在繼續,一個多小時之後,田東帶著大龍也返了迴來。
兩人同時從白色桑塔納上下來。
“打斷方震雙腿的事,小臣哥不問你可不許說啊。”
臨進門,田東再三叮囑大龍。
“嗯,我知道了,你是為了小臣哥好,斬草……斬草除什麼來著?”
大龍晃蕩著大腦袋瓜子,使勁兒想田東教給他的詞語。
“斬草除根。”田東重新說了一遍,“不過咱們這還不算是徹底的斬草除根,隻是打斷他的雙腿,讓他永遠站不起來罷了。”
對於方震這種級別的貨色,奪了他的錢,打斷他的雙腿讓他永遠坐在輪椅上,基本上也就算是廢了,跟斬草除根沒多大差別。
不過話又說迴來,要不是魏臣再三叮囑他不能殺人,恐怕他就真的斬草除根了。
“我記住了。”大龍十分認真的說著,“你答應我的烤羊腿,啥時候請我吃?”
方震的腿是大龍打斷的,為了堵住他的嘴,田東不得不許下一些好處。
“今天晚上我就帶你去吃。”
說著,田東就帶著大龍進入了冷庫倉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