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偉作為拍賣官,高興的都快哆嗦起來了。
原本上麵給他的命令是把這五間連排以一個六萬左右的價格出手,但沒想到最後竟然翻了倍。
這可是大業績啊,說不定明天就能得到領導的誇讚,連多年不動的位置都能鬆動一些。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周圍那些人全都跟看白癡一樣看張東磊,張東磊恨得牙根都癢癢了。
這小子,今天必須得死!
張東磊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弟,那小弟立馬會意,起身便朝著拍賣廳外麵走去。
不用說,一定是提前安排人手,等著收拾魏臣。
不過,魏臣也不在乎,依舊淡然的坐在椅子上。
拍賣還在繼續,但接下來的拍品都不算驚豔,魏臣也不過是象征性的舉了幾次牌,借此迷惑張東磊。
很快,拍賣就進入了尾聲,臺上的羅偉掏出來一張明顯大一號的照片,戳在了拍賣臺上。
“各位,接下來這件拍品,是本次拍賣的壓軸貨。”
說著,羅偉翻開那張照片,一棟六層高的大樓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最後一件拍品,星河酒店。”
隨著羅偉的聲音落下,整個拍賣廳都沸騰了。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徐龍,竟然還有這樣的資產?
不過,感歎歸感歎,對酒店有興趣的人幾乎寥寥無幾。
沒有旅行團訂房,沒有鍾點房,也沒有大學生開房房,這個年代就連偷情的都少之又少!
你就說說,這麼大一個酒店,一百多個房間,每天能有幾個人入住?
看著下麵的反應,羅偉也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星河酒店,位於流星街正中央,店麵寬五十米,一共六層,有一百餘間住房……”
羅偉一邊介紹一邊打量在場眾人的表情,企圖能找到一個對酒店感興趣的,但讓他鬱悶的是,就連剛才積極叫價的魏臣和張東磊,都是一副興趣泛泛的模樣。
當然,張東磊是真的不感興趣,而魏臣卻是裝出來的。
“咳,星河酒店的起拍價,三十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千。”
價格還算公道,羅偉隻盼著不要流拍。
然而讓他蛋疼的場麵還是出現了。
整個拍賣廳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一人有舉起競價牌的跡象。
就在這時,魏臣眼珠子轉了轉,緊跟著掛起一抹微笑,“張總,再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實力,把這酒店拍下來啊。”
“三十萬,對你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吧?”魏臣再次把嘲諷值徹底拉滿。
明明沒人把酒店聯想到張東磊的身上,但就是因為魏臣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東磊的身上。
張東磊本就生氣,一聽魏臣還敢撩他,立馬氣的額角暴起青筋。
“有本事你就叫價啊,你叫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實力。”張東磊冷笑一聲。
讓魏臣先叫價,張東磊明顯沒憋好屁,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又把目光放迴了魏臣身上。
“你以為我傻啊?我要是叫價之後你不跟,那我豈不是白白浪費三十萬?”
欲擒故縱,是三十六計裏的哪一計來著?
“那你就別特碼喊著讓老子展現實力,我的實力,也是你有資格想看就看的?”張東磊冷笑一聲,總算是在嘴上占到了魏臣一點便宜。
“行,既然你這麼牛逼,那我就叫個價給你看看。”魏臣冷笑一聲,抬手就要舉起競價牌。
可就在這時,田東一把攔住了魏臣,“哥,別中他的計啊。”
“走開!”
一唱一和,魏臣就真的跟那個不聽勸的似的,硬是把競價牌舉了起來。
“三十萬,這酒店我魏臣要了!”
“老子就看看你張東磊到底有沒有實力!”
聽著三十萬的價格喊出去,田東等人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就好似魏臣買了這酒店就真的要倒黴似的。
“哈哈哈……”
突然,張東磊大笑出聲,“魏臣啊魏臣,你讓老子賠了四萬,那老子就讓你把褲衩都賠進去!”
“三十萬你想買,那你就自己買吧,老子才不跟你玩呢!”
張東磊臉上寫滿了得意,竟然沒有絲毫舉牌的意思。
“你……”
魏臣麵色一變,“你敢耍我?”
“老子耍的就是你!”
說完,張東磊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坑我四萬,那老子就坑你三十萬!
魏臣“麵如死灰”,坐在椅子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周圍眾人看著他紛紛搖頭歎息。
“太年輕了,這麼容易就中了張東磊的激將法。”
“三十萬買這麼一家酒店,得到哪一年才能把成本賺迴來啊?”
“衝動啊,剛才耍了張東磊一次,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但無一例外,誰也沒有舉起競價牌的打算。
很快,擔心節外生枝的羅偉匆忙落錘,星河酒店以三十萬的底價拍給了魏臣。
聽著錘聲傳來,原本焦躁的魏臣立馬變得安靜了下來,就連嘴角都淡然的翹了起來。
“張總,能以底價拿下星河酒店,還得多謝你的成全啊。”
魏臣的聲音淡然且得意,聽到他的話,整個拍賣廳的人都為之一怔。
什麼意思?
這小子不但不難過,反而還挺高興?
難不成他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星河酒店來的?
那他剛才跟張東磊之間的對話又算什麼?
“高啊,居然是欲擒故縱!”
有反應快的人最先明白了過來,競拍前魏臣說的那番話,就是為了防著張東磊惡意加價的!
這一下,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弄了半天,這是魏臣給張東磊下的套啊!
張東磊也明白過來了,一剎那,就跟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似的,笑聲戛然而止。
前幾天被魏臣明搶了二十五萬,現在又被魏臣戲耍,不用說,等不到天亮他張東磊就會成為整個撫市的笑話。
“魏臣是吧,咱們走著瞧。”
張東磊麵色陰鷲,狠狠地瞪了魏臣一眼,不顧在場眾人,直接起身離開。
“我等著。”魏臣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隨著最後一件拍品競拍結束,整個法拍也進入了尾聲。
坐在不遠處扮演公證人並且維護秩序的孫懷民,看著魏臣把尾款付清眼底盡是驚駭之色。
這年輕人,不但有勇有謀,而且還有如此之多的財富,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三十萬啊,別說是一個普通學生了,就連他這個治安局的副局長也是隻聽過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