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廂出來,王誌民直奔酒店前臺,拿起座機便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八爺,我現在在撫市老地方,那天把我收拾了一頓的那個小子我找到了,現在就在這……對,您趕快帶人過來,隻要事成,三百塊錢我一定一分不少的交給您……對對對,不是交給您,是請您和兄弟們喝酒……好,好,我就在這等!”
三百塊錢,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小半年的工資了,讓他們過來收拾兩個學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誌民掛斷電話,朝著魏臣所在的包廂看了一眼。
罵了隔壁的,壞老子的好事是吧?今天我就看看你們誰能安穩地走出包廂!
……
隨著王誌民離開,包廂陷入了短暫的沉寂,時間不大,大堂經理親自帶著服務員把菜端了上來。
“魏老板,菜上齊了,您還有什麼需要盡管喊我。”
說完,那大堂經理十分識趣地退了出去。
魏臣一看,知道這麼僵持下去沒什麼好處,便微微一笑,熱情地起身給肖彩林和王建國倒酒。
“肖老師,您是我們王校長的老同學了,咱們先不談生意,嚐嚐我們撫市的特色菜,正好,您也能借著這次機會跟我們王校長好好敘敘舊。”
剛剛才遇到了尷尬,現在要是急著談生意,八成的黃,先溝通感情,酒過三巡再開口,成功率至少能提高五成。
肖彩林也不是那看不開事的人,一看魏臣把臺階擺到了他腳底下,立馬笑嗬嗬地端起了酒杯,開始跟王建國聊了起來。
包廂裏的氣氛越來越火熱,突然間,撫市老字號的大門口傳來了一道麵包車剎停的聲音,一群描龍畫鳳的混子便從車上鑽了下來。
“特碼的,誰敢欺負我周老八的兄弟?”
隨著一道霸氣的聲音傳來,整個老字號裏麵的客人都嚇得麵色一白。
竟然是撫市街麵上叫的上號的混子,人稱周扒皮的周秉財!
看到來人,大堂經理麵色一變,急忙就要上前招待,可就在這時,剛剛從魏臣他們包廂出來的王誌民竟然搶先一步竄了上去,來到周扒皮的麵前。
“八爺,您終於來了,可得給我出這口惡氣啊!”王誌民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周扒皮感受著四周畏懼的眼神,又看了看王誌民恭敬的模樣,自尊心爆棚,大手一揮,說道:“走,讓我看看是誰敢欺負我兄弟!”
就這樣,一群人大模大樣的往前走,直奔魏臣所在的包廂!
周扒皮自帶痞子氣息,隨著他的進入,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砰!”
王誌民一腳踹開包廂的門,麵目猙獰的看向在場眾人,“碼的,不跟我王誌民合作,老子倒是要看看,你們跟誰合作!”
隨著他話音落下,周扒皮也帶人進入了包廂,兇神惡煞的眾人一出場,肖彩林便嚇得麵色發白!
“不是,王經理,你誤會了,我不是……”
“少特媽廢話!剛才把老子請出包廂的時候,你是這麼說的嗎?”王誌民冷笑一聲,“今天不光是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誰也別想離開!”
王誌民無比的霸氣,聽著他這番話肖彩林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死了。
他不過是個普通的行政工作人員,哪見過這種場麵啊?從津海來到撫市,人生地不熟,被人弄死在這可就徹底完了。
相對於肖彩林,王建國顯得淡定多了。
進來包廂的不到十個人,他可是見過魏臣主持的大場麵的,這麼幾個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王誌民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朝著魏臣一指,“八爺,就是那個小子!”
周扒皮順著王誌民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略顯瘦弱的身影正背對自己,正淡然地給眾人酒杯裏倒酒。
看到這道身影,周扒皮微微怔了怔。
這道身影,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呢?
就在他猶豫的剎那間,魏臣緩緩迴過了身,滿臉淡然,“八爺,今天我在這宴請重要客人,踹我的包廂門,是準備打我魏臣的臉嗎?”
說著這番話,魏臣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了起來,僅僅一瞬間就讓周扒皮想起了前幾天晚上在城中村的畫麵!
周扒皮的腦袋裏嗡了一聲,瞳孔瞬間收縮!
王誌民讓自己收拾的人,竟然是他!
根本來不及多想,周扒皮抬起一腳就踹在了王誌民的身上,硬生生把他踹到了牆角才堪堪停了下來。
“你特碼瞎啊?連魏老板都敢招惹?”周扒皮眼珠子都紅了。
那天從城中村離開之後他讓人調查了一下魏臣,這可是一個連徐龍和方震都栽在他手裏的狠角色啊,自己不過是開了個小賭場,手底下有幾個不成器的小弟,哪有資格跟人家魏臣對抗啊?
這特碼不是茅坑裏打手電,找屎嗎?
一邊說著,周扒皮急忙湊到魏臣麵前,點頭哈腰地說道:“魏老板,您看您有麻煩怎麼不說一聲?小八我也好替您解憂啊……”
看著周扒皮卑微的身影,王誌民整個人都蒙了!
這,這特碼還是他賴以生存的大混子周扒皮?在魏臣麵前就特碼跟條狗似的!
這怎麼可能?
跌坐在牆角,王誌民連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動了魏臣和周扒皮,再次惹來麻煩。
“在這吃個飯而已,沒想過會有不開眼的雜碎過來添亂。”魏臣微微一笑,“行了,沒啥事你就出去吧,我還得招待客人呢。”
魏臣一邊說著,就指了指旁邊的肖彩林和王建國。
“是是是,可不能因為一些雜碎影響了魏老板吃飯的心情,我立馬就走,立馬就走!”
說著這話,周扒皮朝著身後小弟招了招手,“去,跟老字號的經理說一聲,給這邊加點菜,我周老八結賬!”
魏臣一聽周扒皮要買單,立馬一抬手攔住了他,“你買單可不行。”
“魏爺,我就是表達一下歉意,您可千萬別拒絕……”
周扒皮聞言微微一愣,強行擠出一個微笑,比哭還難看。
這要是因此讓魏臣記恨上,他可就一個好覺都別想睡了。
“你來之前,人家王經理說了,今天這頓飯算他招待肖老師的,你要是替他結了賬,讓人家王經理的臉往哪放?”魏臣一副替王誌民著想的模樣。
田東坐在旁邊,嘴角悄悄地勾了起來。
兩箱茅臺還在外麵沒結賬呢,小臣哥這是又準備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