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巖走向車尾，命令司機打開後車廂。
“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噴出來的是血水！”
“現在把裏麵的水全部排到地下通道裏，打開車廂看看！”
莊巖繞著車走了一圈，敲了敲車廂，發出了空洞的聲音。
顯然裏麵有液體。
走近一點，血腥味更加明顯。
顯然裏麵有屍體或者人體組織。
“怎麼可能有血水呢？”
司機不信。
這不是指控他殺人嗎？
“這車裝的是鹽水，最近天氣冷，灑鹽水可以防凍！”
“至於你說的血水，我真不知道��！”
他對這個問題一問三不知，隻是個送貨的。
“這條路我走過無數次，從來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他走到下水道口，打開了閥門。
鹽水順著閥門流下去，流入下水道。
旁邊的路燈照亮流出的液體。
這時，液體顏色由透明變成了淡粉色。
司機上前接了一捧水，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竄入鼻孔。
“天哪，真的有血腥味！”
司機臉色突變。
“這真不是我幹的，我不知道這裏有啥，我隻是個運輸司機！”
他害怕地看向莊巖。
“真的不是我！”
司機驚恐地看著莊巖兩人。
“嘩啦啦——” 水流猛烈往下湧，現場飛濺起水花和血腥味。
“說什麼也沒用了，先把車裏的水排完，再看裏麵究竟有什麼�！�
莊巖緊緊盯著流出的血水。
他預感這裏麵必定有一具屍體，而且肯定是一起兇殺案。
甚至是拋屍案。
“有沒有什麼快速排空的辦法？”
莊巖轉頭問司機。
“有是有，但需要爬上車頂，打開車頂的一個閥門，這樣就能最快排空�！�
莊巖直接跳上車頂。
“砰！”
整個人落在車頂上。
車頂呈圓弧形，表麵光滑，但莊巖還是穩穩站住。
他在車頂上走了幾步，尋找司機所說的閥門。
“在這兒！”
莊巖步伐輕快，兩隻腳沿著直線向前邁進。
蔚煙嵐仰頭看著站在兩米高車頂的莊巖，心裏不由得一陣緊張，連忙提醒：“當心點！”
“沒事的！”
莊巖一邊轉動閥門，一邊對蔚煙嵐說。
閥門上有一個右向標誌。
一個小箭頭！
指著右邊。
莊巖用力向右一擰，閥門便順時針轉了半圈，最終被徹底擰緊。
隨著閥門“噗嗤”一聲，汽車後部出現了細小裂縫，鹽水順勢向下流淌。
嘩啦啦！
正好下方有個下水道口。
所有的水流都進了這個下水道裏。
莊巖順著縫隙看去，車內的水還剩一大半，正快速向外排放。
他看了一眼流出的速度，再加上車裏的水量，迅速地在腦中做起了計算，像是一臺高效運轉的計算機，不斷處理著數據。
很快，莊巖給出了答案。
“估計還要五分鍾。”
他朝著下麵的人喊道。
“行！”
蔚煙嵐看著莊巖的背影，立即應聲。
司機在一旁有些緊張。
這一迴，自己肯定得進警局了。
雖說他不是真兇，可這次需要作為目擊證人配合調查。
畢竟是在自己的車上發現了兇手。
過了五分鍾，莊巖從車上輕鬆跳下來。
“可以開蓋子了。”
他對司機說。
“好好好。”
司機趕忙應答，立刻跑進駕駛室。
“嗡嗡隆！”
一陣機械響動過後，汽車前蓋向上掀開，就像多了一個天窗，整個頂部清晰可見。
車內情形現在一覽無餘。
莊巖和蔚煙嵐迅速登上車廂檢查內部狀況。
一看果真如此。
車裏躺著一個屍體。
並且有一半身子位於排水孔附近。
鮮血就是從這裏流出去的。
因此才散發出這麼濃烈的腥臭味。
“警察同誌，怎麼樣？發現了什麼？裏邊有什麼？”
司機探出頭來焦急問道。
莊巖繼續仔細觀察著屍體細節。
哢嚓哢嚓。
蔚煙嵐拿出手機先拍照存證，等待法醫前來檢驗結果。
“發現了一具屍體。我們馬上讓法醫來做鑒定，同時你也得做個現場記錄作為見證者。”
莊巖掃視一眼似乎想離開的司機說道。
司機臉色有點茫然。
沒料到，自己平時用來澆水清潔的工具箱內竟然藏著這種可怕東西。
而且正好被路過的巡邏人員碰上。
“那我還用不用再打電話報警？”
司機問。
“不需要了，專案組同事已經在路上，你安心等著就行了！”
雖然莊巖視線仍停留於屍體處，但語氣明確地指給了司機下一步指示，斷絕了後者試圖逃跑的想法。
不久之後，畢元鑫拎著工具包趕來。
一臉不高興地說：“哥幾個，飯才吃一半呢，我胃裏的飯還沒消化完呢，你就讓我來了��？”
嘴上抱怨著同時爬上了灑水車。
“嘿喲，居然是泡過水的屍體�。∵�，怎麼沒看見頭？”
畢元鑫盯著麵前躺在那裏的遺體說道。
“少廢話，趕緊進行初步檢驗。等會就有專門車輛過來運送這輛車與死者屍體。”
莊巖瞥了吊兒郎當幹活中的搭檔一眼，語氣嚴肅地催促。
“行，這就開始查，連休假都不安穩……”
嘟囔歸嘟囔。
“讓我來看看。”
畢元鑫利用手邊昏暗的燈光照亮死者麵部，身上有多處明顯打擊傷痕。
頭頂還有血跡未凝結幹淨。
“此人極可能是被毆打致死，全身上下遍布多處挫傷及淤青痕跡�！�
接著他又仔細研究了屍體頭部情況。
上麵黏附一些不明亮片。
“致命傷應當位於腦殼區域，由於受到重物襲擊造成嚴重顱骨損傷而失去生命跡象，這應該是一宗謀殺案件無疑�！�
畢元鑫綜合查看完整個死者狀態做出最終結論。
“確實嗎?”
莊巖眉頭微皺，再次確認眼前事實。
一旦確認這是一起蓄意殺人事件，後續發展將直接影響整個事件走向！
“確定！但我還需要借助專業儀器做深入檢測才能進一步分析�！�
畢元鑫同樣眉頭緊鎖迴答道。
“嗶~嗚~”
遠處傳來幾聲急促的警笛音，幾輛警車快速出現在街道盡頭。
“師傅，你接下來得跟著我們一起迴去錄個口供並接受調查，請準備好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