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漓有很多想和許係做的事。


    僅限他們二人。


    沒有第三者的打擾。


    在平淡中度日，在無聲中陪伴，見證重複的日出日落，品嚐兄長的發光美食。


    如果非要定個期限，許莫漓希望是永遠。


    但她清醒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雖然是永恆的至高，但至高位格的人並不止她一個。


    一打四，會贏嗎？


    現實是殘酷的。


    許莫漓知曉，現在的優勢隻是暫時的，所以她拚盡全力，想更多體驗那份溫暖。


    迎著烈日，無懼生死，隻為她一人的英雄。


    這份溫暖。


    不想將他放開。


    “兄長，這個看上去好嚇人。”


    電影院內，許莫漓模仿地球上的情侶，學著選了一部恐怖電影。


    待到影片高潮，全場尖叫之際。


    順理成章的。


    女孩埋頭躲藏在許係肩膀，且手抱一桶爆米花，為許係遞到嘴邊。


    一證永恆，超脫萬古時空的至高。


    連都不會畏懼。


    那麼，至高會害怕人類製作的虛假電影嗎？


    許莫漓是知曉答案的，許係也是知曉的。


    “謝謝，莫漓”，沒有嗬斥，沒有糾正，許係隻是張開口，一邊接受妹妹的投喂，一邊溫聲道謝。


    從幼年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


    直至死亡也依舊的英雄。


    在昏暗的電影院環境，像從前無數次那般，迴應女孩的那份任性。


    “兄長，今天會不會……讓你感到麻煩。”


    “不會”，許係搖頭，“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能放鬆心情。”


    得到許係的肯定。


    那份不安迅速轉化為歡喜。


    於是。


    在看完電影之後，許莫漓又帶著許係，去體驗了更多的“約會項目”。


    項目本身很無趣。


    但因為有許係，所以很有趣。


    一起唱歌，一起逛小吃街，一起看日出，一起看行人匆匆。


    很多很多。


    繁多的內容，根本無法在一天完成。


    好在時間充足，短期內，許莫漓不需要擔心什麼。


    她貪婪的，不知足的，享受許係每天為她準備的餐食，嚼著許係為她買的糖，和許係一起行走在街道上。


    優勝者的特權是如此驚人。


    讓高高在上的女仙。


    也有點沉淪其中了。


    那份歡喜，被許係看在眼裏。


    ……


    “這段時間，莫漓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庭院的臥室內，窗戶如畫，映照外界迎風飄揚的龍血草。


    許係坐在窗邊的靠背木椅。


    雙眸側視。


    望向臥室內的高大收藏櫃。


    此時，收藏櫃的排序早已驚天變換，糖罐牢牢占據第一位，且多日不曾改變。


    許係大致能猜到，其他人都在做些什麼。


    “這大概……”


    “算是莫漓的大勝利？”


    許係失笑。


    一邊等待其他人的歸來，一邊給予妹妹想要的陪伴。


    他不知道，在混沌中日夜斬界，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但想必是極為枯燥的。


    許莫漓堅持了那麼久。


    忙得疲倦。


    在庭院待的時間極少。


    為的，隻是能以真身降臨地球，與許係真正重逢。


    許係不想讓那樣的莫漓失望。


    陪伴，關懷，是他為數不多能做到的事情。


    ————


    “約會”仍在繼續。


    往後的時間，許莫漓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明顯，純淨而美麗。


    在某個拐角的瞬間。


    許係恍惚中。


    再次看見了女孩以前的模樣。


    不是天之厄的憔悴病體，而是在那之前，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姿態。


    “兄長在看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像做了場夢。”


    “夢？”


    “是啊，一場惡意滿滿，但偏偏結局美好的夢。”


    “那兄長喜歡嗎？”


    “算是喜歡吧，因為夢裏有莫漓，所以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