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感受著方封年的位置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越來越快。
漸漸的,跟在她身後的玩家數量越來越少,從天際俯瞰,也隻能看見一道金色的流星在冰麵上一閃而過。
“方封年!”她看見了,前方一道夾雜著一絲血氣的白色劍氣幫助她精確定位了方封年的位置。
另一邊的戰場上,春暉看著距離自己隻有幾米不到的斬擊,他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了......
人這一生,至少得為了自己的信仰拚命一次吧。
春暉的信仰,就是活下去。
他同樣釋放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魔力,森森藍色氣息從他身上彌漫出來,他的巨劍被魔法覆蓋著不斷變大。
“來吧!”
藍色的劍氣在頃刻間將那股紅色的氣息斬滅的蕩然無存,而那剩下的白色劍氣,則依舊在向著前方不斷衝去。
巨大的爆炸以他們二人為圓心急速向外擴張,周圍那些正在看戲的戰士全都站直了身體,隻有這樣,他們才可以保證自己不被這股力量衝飛。
爆炸的餘波緩緩結束,這股能量的威力之大甚至在這片冰麵上炸出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
要知道凍結這片海麵的寒冰可是清風在那個狀態下使出來的,它的堅硬程度可不是一般的冰塊可以比及的,連這種冰麵都被打出了這麼巨大的一根深坑,足以可見雙方這一招的威力究竟有多強的。
幾名距離爆炸比較近的戰士壯著膽子往裏麵看去。
煙塵之中,方封年渾身浴血的站在深坑之中,他的身體輕微搖晃了一下,就在即將倒下之際,他用劍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立了起來。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都感覺到了無比的疼痛,這迴他有預感了,自己應該是真的一下也動不了了,讓身體保持站姿,這已經是他現在可以做到的極限了。
“哈,哈,哈...”
聽到對麵傳來喘息聲,方封年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了。
哢嚓哢嚓......
春暉的巨劍上出現一道道的裂痕,隨後他的整把巨劍從尖端處開始斷裂,直至整個劍身都化為碎片破碎。
【他的這把劍的品階是和流影差不多的,但此時的流影已經被方封年用烏魯合金重新鍛造過了,其堅硬,鋒利程度已經可以勉強比得上瑟琳娜的星璿了(隻是勉強)】
春暉艱難地向前踏出一步,隨後他身上的皮膚開始出現裂痕,幾秒鍾的時間,無數的刀傷出現在他的身體上,他的口中也吐出一大口鮮血。
雖然看起來傷的很重,但他的狀態要比方封年好太多了。
他喘著氣看著麵前搖搖欲墜的方封年,從地上撿起了一片從自己巨劍上麵脫落的碎片。
“這把劍名叫深海吶喊,是千年之前的一位頂級鑄劍師鍛造出來的,我使用它也已經快有五十多年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用手指不停的揉搓著這片劍刃,仿佛就是在迴憶當年的自己一般。
片刻之後,春暉亮出手中被他擦的噌亮的劍刃,朝著方封年的喉嚨劃了過去。
“你不是一直想封我喉嗎?現在我就成全你!”
......
“人隻有在已經覺得自己獲勝的時候,才是他最掉以輕心的時候。”
這句話是他在前段時間的劍道比賽獲勝的時候,他與柳老再次見麵之後,他親自說給他聽的。
比賽結束之後,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他和廖思愁(閑鶴塵遊)二人都對柳老發出了挑戰申請,當時的柳老用著慈祥的微笑看著他們這兩個後輩,全部應了下來。
至於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兩人全都敗在了柳老的劍下。
雖然二人都有考慮到柳老年紀的原因沒有用出全部的力氣,但在純粹的技巧方麵,他們也輸的毫無脾氣。
當時在離開之際,柳老專門給他們每人都留下說了一句話,而這句,就是柳老特地囑咐方封年的。
......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柳老所囑咐的一般。
方封年閉上的雙眼睜開,他揭開了自己右側的衣服,將自己腹部的皮膚完全展露了出來。
隻見在他的腹部,赫然被開出了一個血洞,這個血洞不斷的蠕動,隨後一隻足足有拳頭大的蝙蝠從中鑽了出來。
外界的冰麵上,躺在地上昏迷著的布德搭身影逐漸融化,最後化為了一灘血液流失在了冰麵之上。
這隻血蝙蝠的存在完全出乎了春暉的意料,隻見它飛快的從血洞中飛出,在半空中的他身體急速變大,隨後幻化為了布德搭。
之前那個從方封年身上脫離出去的布德搭隻是他的血分身而已,而他的本體則在方封年的示意下在他的身上挖出了一個血洞,自己鑽了進去開始吸取他的血液。
躲藏在方封年的血肉之中,其目的就是為了在春暉這最放鬆大意的時候,給予他最致命的一擊。
方封年還要與春暉在正麵作戰,因此他也並不怎麼敢吸取他太多的血液,不過這點也足夠他恢複一些體力了。
他身體輕輕下壓,扭開了春暉的攻擊,隨後血液在他的右手中飛快聚集,對準了春暉的胸口就刺了過去。
“等,等等!我投降!”
春暉直麵死亡,在又一次召喚鱗甲無果之後,他開始展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麵,也就是他最貪生怕死的模樣。
隻可惜,這裏的兩個人,無論是方封年還是布德搭,都不是那種可以輕易被改變決定的人。
尤其是布德搭,此時的他即將手刃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這次隨我一起出來的四百九十九位同伴全都死了,都是因為你這個家夥,就算是為了他們,我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放過你呢!”
最終,在外麵一眾將領震驚的眼神之中,春暉的胸口被布德搭的手掌整個刺了個對穿。
春暉右手握著的刀刃碎片距離方封年的脖子就隻有最後幾厘米的距離,他努力向前又劃了劃,結果最後也隻是堪堪觸碰到方封年的皮膚,他的手就再也無法再前進分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