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匈奴使者
眾人都安靜下來後,有人得到秦王示意,去帶著匈奴使者過來。
趙龍的目光,掃過眾人。
發現大多數人,還沒有完全平定下來,依舊是很不服的樣子。
趙龍無奈的輕笑一聲。
這是大秦要發展,必然要經曆的一次選擇。
隻是,讓他沒想到,來的如此快。
這是因為大典要開始,長安城之中一下子湧入了大量人口。
有不懷好意的,有想要舉族歸順的。
大量人口的到來,同樣是在衝擊著秦國臨時建立的戰時體係。
趙龍並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暴君,知道隨著帝國的重建,高壓之下生活許久的百姓,同樣需要新生。
即使接下來要對戰匈奴人,但是秦並非是漢。
秦國一路橫掃天下,並沒有如劉邦那樣,在中原鏖戰,白白耗費掉大量的資源。
此刻,有著足夠的底氣,守護好大秦的邊疆!
並非蔑視,而是一種自信。
再不濟,就隻能掏出天雷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又出現了大量昔日的各國貴族,要來祝賀秦王的繼位大典。
他們明麵上都是歸附了秦國的,且都屬於那種作風不差的優秀品質貴族。
一開始,眾人還隻是商討著如何的處置他們,最後就演變成了體係之爭。
以楊端和這類建立大秦法令的老牌代表人物,剛強如鷹,覺得哪怕是這些剩下來的貴族,並非就是真心誠意的歸順,還需要繼續強打壓,規範他們。
而叔孫通等逐漸迴到大秦的博士,卻覺得秦以強法而亡了一次,即使再次複國,不可再走老路。
接下來,以德治國,最為安穩。
叔孫通沒敢直接說的是,始皇帝時期的很多法令,在他看來和苛政沒有什麼區別。
這是他們一直都在反對的東西。
“說不定,當年的扶蘇公子繼位,大秦就不會有這麼多混亂!”
叔孫通想著,差點直接拍自己一巴掌,這可不經想啊。
現在是屬於這位秦王龍的時代。
這話一旦說出來,不是對秦王的蔑視嗎。
叔孫通有些心虛,不敢繼續多想了,大腦要放空。
趙龍隻是疑惑的看了眼他的古怪。
楊端和這麼嚇人的嗎?
在匈奴使者到來之前,趙龍同樣是在思考。
天下明麵上的大規模戰爭,基本結束了,還有些零散的戰鬥,已經無法影響大局。
秦國是要重新確定一條核心的治國方針了。
如昔日始皇帝,以法典明確規範了各行各業,每個人的生活。
秦法就是核心治國理念。
再到漢初時代,劉邦本身大老粗一個,對儒家並不是很感冒,對於秦國建立的強硬法典製度,同樣不喜歡。
而在他的起家老臣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和劉邦一樣的想法。
最終,漢初接受了黃老之道‘無為而治’的方案,講究輕搖賦稅,清理多餘思想,主打一個隨性。
到了劉邦兒子劉盈的時代,各種思想在隨性的生活態度之中,開始生長。
劉盈本身都很隨緣,甚至是開啟了賣官鬻爵的先河。
再到武帝時代,為了強化中央集權,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講究尊師重孝尊君王,形成了思想專製。
這都是一種治國方針,從大勢上決定了國家整體的走向,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是法典約束,還是無為,亦或是專製。
……
沒有要秦國文武等多久,匈奴使者就到了。
他們一路走到長安城之中,就感覺像是進入了另外一片天地。
來到這座秦王宮後,眼睛都快要移不開了,充斥著貪婪之色!
即使這座秦王宮才隻建造了一部分,依舊是瑰麗至極。
王宮,很快就要變成帝宮。
這裏代表著帝王的威嚴。
有著秦匠和杜宇的精心設計和建造,王宮的雄偉是跨越時代的。
就連很多見過世麵的秦國文武,第一次見到王宮時,都會充滿驚歎之意。
更別說這些從小生活在荒原之中的匈奴人。
匈奴使者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壓製住臉上的兇殘之色,毫不畏懼的跨過了大殿門坎,看向了高坐首位的秦王,大聲開口。
“大匈奴使者巴巴達五見過秦王,吾奉大單於之命,過來拜見秦王。”
說是拜見,其實沒有一點的尊敬之意!
“大膽,既見大王,為何不拜!”
“還敢在大殿之中,如此喧嘩!”
“跪下磕頭,饒你狗命!”
趙賁當即大喝一聲,強烈至極的殺意迸射而出,巴巴達五都嚇得身軀顫抖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朝著趙賁看去,秦國之中,怎麼還會有如此兇殘魁梧的猛士?
隻是,讓他更加心驚的,還是趙賁旁邊那位年輕人,眼中迸射而來的一股冷意。
即使他什麼都沒有說,臉上甚至還帶著一股笑容,看上去像是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卻讓巴巴達五感受到徹骨冰寒。
這就是秦王嗎?
巴巴達五是冒頓起家的心腹侍衛,是草原上如今極具權勢的人物,一向無比狂傲,當即就深吸了一口氣,平緩心情後,冷笑說道。
“吾是草原雄鷹,上天的子民,代表大單於出使秦國,豈有跪拜小小秦王的道理!”
使者倨傲的揚著下巴,絲毫不慫的看著在場眾多文武!
他旁邊的幾個匈奴人,都露出桀驁不馴的姿態。
他們是兇悍的匈奴雄鷹,在大單於的率領下,會橫掃天地間的一切!
這座秦王宮,這個龐大的秦國,遲早都是他們的。
此行過來,名為出使,實際上就是先來叫囂一下,討要好處的,那更加沒有將秦國放在眼中。
“找死!”
眾多秦國文武,殺意滔天的眼神當即朝著匈奴人匯集而來!
別看他們之前吵鬧的很兇,叔孫通等儒家博士,甚至是處於劣勢。
但是這時代,經過混亂走了一遭的,誰不是帶了點匹夫兇狠的習性。
叔孫通那都是上陣殺敵過的!
這麼多身居高位的大秦文武,一下子爆發威勢。
這些匈奴人瞬間就感覺到,仿佛是草原上最大的山嶽,在朝著他們身上壓下,幾乎要窒息。
他們感覺自己的膝蓋不受控製的就開始變彎,緩緩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