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桑晚眼淚更加猛烈,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這看得陸父都一陣揪心。
甚至也想罵自己兒子一句渣男。
桑晚聲線也越來越啞,說:“好,但是陸總,打掉孩子後,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這句話說完後,原本在工作的傭人們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豎起耳朵。
這個時候,許父微微張大嘴巴,本來是想聯姻,此時此刻已經把聯姻的事情給忘了。
甚至拿起茶杯,一邊飲茶,一邊看著這個女孩跟陸宴。
陸宴嘴角微微勾了勾,語氣也滿是玩味:“隨便,反正免費。”
許彤雲立馬炸了,然後氣衝衝地走到桑晚身邊,拿著紙遞到了女孩的手裏,又伸出手拍了拍女孩的後背。
然後,又怒瞪著陸宴,滿是打抱不平地說:“陸宴,平時裝得挺好的啊,你這種男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你!”
說著,她又輕聲細語對桑晚說:“這種男人讓他滾,你長這麼漂亮,還差一個男人嗎?姐給你介紹!
許父喝完茶後,點了點頭,讚同了女兒的話。
陸父已經呆滯地看著自己兒子,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陸宴抬眸盯著許彤雲,挑眉:“好啊,那就聽你的話,我們分了,我跟你結婚。”
正在擦著眼淚的女孩一驚,急忙地推開許彤雲,撲通一下,就跪在了男人的麵前,伸出手拽住了男人的衣角。
女孩仰著頭,眼淚婆娑地說:“不分,我從十八歲就跟了你,一年了,我不分……”
陸宴原本就是演的,哪怕他沒有想到桑晚會用這一招,但是也就順勢演下去。
也剛好打消父親聯姻的念頭。
隻是他看著女孩,滿臉的淚痕,以及柔軟的小手緊緊扯著自己衣角,莫名地,居然當真心軟了。
一直沉默接受這件事的陸父一驚,立馬冷著聲音說:“混賬!”
他看著陸宴,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但是陸父也都是飽經風霜的人,硬是把怒氣吞了下去。
他也不想在外人眼裏失了禮數,可是陸宴做的太過分了。
於是,陸父咬了咬牙說:“陸宴,她才多大,你多大了?”
桑晚搖了搖頭,滿臉都是淚痕地看著陸父:“叔叔,別怪他,我愛他,所以這些都是我願意的!
陸父本來不喜歡這個女孩,畢竟是過來打擾這個聯姻的。
可是,當他看到一個成年沒多久的女孩子,這麼愛著自己的兒子,甚至戀愛腦到這種地步,竟然開始心疼了。
陸父深深歎了一口氣,說:“你跟他分了,叔叔給你一筆分手費,你好好養身子……”
緊接著,陸父對許家父女說:“這件事是陸宴的錯,是我管教不周,我也沒辦法讓這逆子娶彤雲。”
許父也點了點頭,發生這種事情,就算他再怎麼想掙錢,也不會把自己女兒一輩子交到一個渣男手裏。
哪怕跟陸家聯姻,能給他帶來多少好處,也沒用。
桑晚這會哭得跟小花貓一樣,臉上的妝也沒了,尤其是眼線也暈開了。
許彤雲看著桑晚這樣子,在心底想,什麼眼線跟睫毛膏,狠狠避雷了。
緊接著,陸父微微皺眉,看著陸宴,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陸宴,你覺得呢?”
現在陸宴的經濟實力,已經是讓他父親得問他意見的程度。
陸宴不緊不慢道:“好!
話音一落,桑晚擦了擦眼淚,趕緊再次抓住男人的衣服,快速地搖了搖頭:“我不分,不分……”
陸宴凝視著女孩狼狽又悲痛的模樣,他明明知道這是桑晚在演戲,自己也見識過桑晚的演技。
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慢條斯理地取出手帕,另外一隻手抬起女孩的下巴,又將女孩臉上的淚水輕輕地擦拭了幾下。
目睹了一切的陸父微微怔了怔。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兒子這樣,對一個女孩擦眼淚。
因為之前他妻子離世,他滿臉淚水的時候,他兒子就冷漠地看著他。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從剛才兒子的臉上似乎看到了心疼。
這讓陸父大吃一驚。
好像跟他想得不一樣,陸宴對這女孩子有點感情。
而且他看到女孩也深愛著自己兒子,哪怕陸宴絕情地說要分手,她也在挽留。
陸父見這個聯姻也沒能成功,突然心一軟,說:“既然人家女孩不想分,陸宴你就好好對人家吧!
能讓他兒子改變的人,估計這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可是此話一出,原本還在苦苦哀求不分手的女孩,瞬間一驚。
桑晚立馬停住了眼淚,抬頭看向陸父,語氣還帶著鼻音地說:“分,叔叔我這就分,那分手費你可別忘了!
陸父:“……”
陸宴捏著手帕的一角,眼底暗了暗。
沒一會兒,桑晚就從陸家離開,手上還多出了一張一千萬的卡。
她嘴角滿是笑容。
畢竟剛才演得那一出,可比當明星演戲還要賺錢。
這會陸宴坐在後麵,司機正在開車送兩人去劇組。
因為剛好是周末,劇組要拍整整兩天的戲。
陸宴側過頭看著女孩嘴角上翹的弧度,有點像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桑晚哼笑著說:“以後有這活動多找我!
但是下一秒,男人卻臉色異常陰沉,緊接著,桑晚又見識到了霸總文學裏常有的劇情。
就是邁巴赫的擋板降下,將後座跟前麵分開。
隻是陸宴不是商川,不搞什麼兒童文學。
忽然,男人取下高挺鼻梁下的金絲眼鏡,黑如點漆的瞳孔更加地宛如旋渦,直勾勾地盯著桑晚。
而這個時候,桑晚也算是認識了真正的陸宴。
男人宛如幽譚般的雙眸微微瞇著,目光格外森冷,仿佛寒冰一般刺骨。
眼神又停留在她臉上許久,下一秒,陸宴想起了桑晚剛才翻臉的那一幕。
為了錢,可以徹底放棄他。
明明兩人隻是金錢交易關係。
桑晚也是為了錢跟他上班,他明明最不害怕別人圖他錢,因為他也不缺錢。
可是,此時此刻,陸宴想的是,桑晚會不會真的有一天,因為比他更有錢的人出現後,桑晚肯定要終止合同。
想到這裏,陸宴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讓他難以喘息。
然而壓抑的偏執萌芽,像是被觸碰到了開關,在此時突然爆發。
桑晚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雙眸發紅,下一秒,她的後腦勺就被大掌扣住。
再然後,男人另外一隻手捏著她的脖子,薄唇帶著涼薄,吻上了她。
桑晚感到窒息,她想要唿吸,隻能從男人這裏獲得稀薄的空氣。
她貪婪地吸吮地找著空氣。
而明明三月份的氣候不冷不熱,但是桑晚身上卻有了一層層的薄汗。
係統已經目瞪口呆:【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
許久過後,桑晚猛地推開麵前的男人,緊接著,她伸出手,一巴掌就落在了男人的右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讓開車的司機都嚇得猛地踩了剎車一下。
很快,陸宴的側臉有了女人的手印。
而陸宴這個時候也逐漸從沉淪中清醒。
他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女孩。
女孩臉色蒼白,嘴唇卻異常紅,紅唇一張一翕唿吸著新鮮空氣。
胸口也起伏不定。
這時,桑晚說:“陸總,你看清楚,我是桑晚,不是季之月,現在也不是我上班時間!
陸宴也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季之月。
盡管陸宴心底也不太舒服,但他卻慢條斯理地戴上眼鏡,薄唇勾了一個弧度,嗓音帶著幾分玩味道:“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季之月。”
臉上的疼痛在陸宴這裏,仿佛像是沒感覺一樣。
他嗤笑一聲說:“給我上班,自然要做好加班的準備!
雖然陸宴是這麼說的,好像真得隻是把桑晚當成替身,但是係統已經提示桑晚一句。
【恭喜,陸宴的替身分已經漲了三個,目前隻剩35個替身分。】
係統真得敬佩桑晚。
也看出了桑晚其實是故意刺激陸宴,從而獲取替身分。
係統說:【牛,最難攻略的陸宴,也漲了替身分!
係統確實開心了,但是桑晚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這才到哪,陸宴已經有點變態的感覺了。
剛才要不是她一巴掌扇過去,估計要被陸宴掐得要暈死過去了。
陸宴也在盯著桑晚,尤其看到女孩脖子上的紅印,他不知為何,心底居然有一種像是揭開傷疤的爽感。
開車三個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
在路上,桑晚已經整理了自己一番,隻是脖子上的紅印沒辦法解決。
下了車後,桑晚跟陸宴一前一後前往了劇組。
等桑晚到達劇組後,居然沒有看見商川的身影,倒是看見了劉慕巖以及熊玲還有祁溫顏等人。
祁溫顏今天也有戲份,比較少。
祁溫顏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因為他的醜聞已經有了證據,很快就要翻身了。
經紀人也正在收集證據,估計這月底他就能恢複到以往的輝煌。
隻是這份好心情在看到桑晚出現後,以及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消失不見。
祁溫顏放下劇本,微微皺眉,看著桑晚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冷著聲音問:“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桑晚摸了摸脖子,歎了一口氣說:“過敏而已,不知道會不會耽誤拍攝。”
這個時候,一邊的熊玲趕來,說:“放心吧,化妝師化妝技術很好的。”
桑晚也鬆了一口氣:“不耽誤拍攝就好!
但是祁溫顏卻微微瞇了瞇眸子,雙眼盯著女孩紅腫的紅唇,將信將疑地再次說:“怎麼?嘴巴也過敏了?”
桑晚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嗯!
劉慕巖也站了桑晚的麵前,他聽見了祁溫顏的話,笑著說:“祁哥,你怎麼能這麼問晚晚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情侶,這不是就讓晚晚被人誤會嗎?”
此話一出,祁溫顏本來已經緩解的神色再次僵硬下來。
他想,走了一個討厭的商川,現在又來了一個。
祁溫顏很想告訴劉慕巖,是,他現在就是跟桑晚是情侶,為了緋聞炒作的情侶,也比他朋友這個關係更親密。
隻是祁溫顏克製住了這種心情,把這個秘密藏在了心裏。
他都為自己剛才的衝動覺得奇怪,居然想開口說兩人是情侶的關係。
祁溫顏冷哼了一聲,沒再搭理劉慕巖。
而這時陸宴才過來。
導演已經趕緊迎接陸宴,本來導演是說劇馬上拍完,準備收尾的事情,隻是他在看到男人臉上的手印上,愣了一秒,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陸總,”導演擔心地問,“你的臉怎麼了?”
男人隻是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桑晚,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意味深長,說:“沒事,被貓抓了一下。”
導演沉默幾秒,心想,還是個母貓吧。
這臉上的手印很明顯就是女人的手。
然後,導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重新說電視劇收尾的事。
而這些話自然也落到了距離不遠的祁溫顏等人耳裏。
這此時祁溫顏看著劇本上的臺詞,整個人有點煩躁,甚至心情帶著些許起伏不定。
因為他看到陸宴臉上的巴掌印,以及桑晚脖子上男人的手印,甚至紅腫的嘴唇,很難不讓他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但是祁溫顏又告訴自己,桑晚隻是自己的粉絲,她喜歡跟愛自己,自然不會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隨後,祁溫顏也鬆了一口氣。
對啊,桑晚愛他,甚至為了她當上明星,怎麼會跟陸宴有什麼關係。
*
今天拍攝的劇情是祁溫顏跟桑晚的對手戲。
隨著導演的一聲開拍,桑晚立馬入戲。
但是在入戲前,桑晚已經接收到了係統給的提示。
說是祁溫顏很快要翻身了,已經在收集醜聞的證據,時間大概是在這部戲拍完後,就會洗清劇組打人的醜聞。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在祁溫顏醜聞翻身前,攻略男人剩下的替身分,就表明,她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了。
不僅會失敗,連帶著祁溫顏身上的一千萬也會作廢。
桑晚深深吐出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跟祁溫顏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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