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迴自己家,聲控燈亮起的時候忽然看到薄均行,心都要跟著咯噔一下。
薄均行也發覺自己嚇到了人,便拿出手機,又撥了一次沈非晚的號碼,可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抿了抿唇,心裏湧起一股煩躁,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決定繼續等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薄均行不吃飯不喝水,就這麼麵無表情地在沈非晚家門口站著。
另一邊,沈非晚和陳宥恩吃完晚餐後,又去了個酒吧。
酒吧裏燈光迷離,音樂聲震耳欲聾,都不用手動開靜音沈非晚都聽不見手機鈴聲。
陳宥恩多喝了幾杯酒,興致上來了拉著沈非晚一起鑽進了舞池,盡情舒展著四肢和身體。
兩人迴去得早,不到兩點就從酒吧出來了。
沈非晚拿出手機一看,幾十通未接來電,全是薄均行打的。
她沒理,迴到酒店房間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才八點多沈非晚就醒來了。
昨晚她和陳宥恩隻開了一間房,兩人是睡在一起的。
沈非晚起身去喝水,動作雖然很輕,但陳宥恩還是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沈非晚已經穿戴好,聲音裏帶著幾分困意,“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再睡會兒了嗎?這才幾點啊……”
“吵醒你了,”沈非晚喝了一口水,順便邀請陳宥恩,“我睡夠了,好久沒健身,感覺身體都僵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健身跑步都行。”
陳宥恩一聽,立刻把頭埋進枕頭裏,一百八十個不願意,“我才不健身,我不需要健身,我隻需要瘦身。你自己跑去吧,別吵我睡覺。”
沈非晚無奈地笑了笑,知道陳宥恩一向對運動沒什麼興趣,就沒有勉強她。
她看了看窗外,陽光正好,心裏那股想要運動的衝動更加強烈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迴家去換身輕便的衣服,然後去家附近的公園跑步。
她開車迴去,才剛出電梯,就愣住了腳步。
此時此刻,早晨八點三十七分,薄均行正靠在她家門口的門板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站著睡著了!
他的麵容有些憔悴,巴上的胡茬好像也冒出來了一些。
西裝也皺巴巴的,還是昨天的那套。
很顯然,他在這裏等了一夜。
他是傻逼嗎?
沈非晚皺了皺眉,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故意大聲走過去。
還沒靠近,薄均行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裏有幾道紅血絲。
看著沈非晚,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你終於舍得迴來了。”
沈非晚站在原地,無語,“你在這兒幹什麼?”
薄均行直起身,挺直了有些發酸的肩背,淡淡道,“等你。”
沈非晚瞥了他一眼,“等我?你什麼時候這麼閑了?”
薄均行答非所問,“二十九通電話,你關機。“
沈非晚:“不想接。”
薄均行:“這很不禮貌。”
“嗬,”兩人一來一迴,沈非晚突然笑出聲,“你現在是在教我禮貌嗎,你堵我家門口,我還覺得你不禮貌呢。你這樣沒嚇到左右隔壁的鄰居嗎?讓開,我要進去。”
薄均行沒有讓,反而徑直上前,彎腰抱住了沈非晚。
他的動作不算突然,也不算強勢,但沈非晚就是沒來得及反應,然後就被他緊緊摟在了懷裏。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頭頂,唿吸有些沉重,仿佛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他的雙臂像生鏽的鎖鏈箍住她,把她抱得紮紮實實。
“你……”沈非晚被壓得後仰,“重死了!你要壓死我了!”
“我站在這裏等你一晚上,很累了,能不能別說我了。”
薄均行說著,疲憊、無奈,又有些委屈。
沈非晚無言以對,“……你還委屈上了?我又沒讓你等。你累了困了就迴自己家睡啊,腿長你自己身上。”
“不,我腿就長你門口了。”薄均行一動不動,就那麼壓著沈非晚,交付出了全身的重量。
這,是他對沈非晚第一次的,無關情欲的擁抱。
爆發情欲的時候,所有的肢體語言都是那麼的激烈,如今歸於平淡,什麼都不做,就隻是這樣安靜的擁抱,他居然莫名貪戀。
就這麼抱在一起,隔壁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昨天那個寶媽提著垃圾袋走了出來。
寶媽看到兩人,先是驚了一下,緊接著她就露出了一個笑臉,“和好啦?恭喜恭喜啊!”
被困的沈非晚:……屁的喜。
結果寶媽才剛走,隔壁的大爺和大媽就推門出來了。
大爺手裏拿著個保溫杯,瞥了沈非晚一眼,語氣裏帶著幾分教訓的意味。
“小姑娘,這小夥子都等你一晚上了,連門都進不去。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夜不歸宿啊,這像什麼話?”
沈非晚一聽,頓時火大,“大爺,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胡亂教訓人好嗎?簡直毫無道理。”
旁邊的大媽見自家老頭被懟,立刻張嘴,“你自己不檢點還不讓人說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嘖嘖。”
這大媽護短,巧了,薄均行也是。
他放開沈非晚,繞前一步擋在了她麵前。
眼神冷冽掃向麵前的老夫妻,“不是年紀大了就可以倚老賣老、為所欲為。麻煩你們把嘴放幹淨些,別人私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薄均行的氣勢強大,再加上他一身貴氣,大爺和大媽頓時就被鎮住了。
大媽搗了搗大爺的胳膊,提著垃圾袋快步下樓去了。
大爺也不敢再當麵廢話,隻在進電梯的時候嘟囔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
沈非晚看著這一幕,無奈又好笑。
這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和他們對峙他們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她轉身,按指紋,開門。
薄均行立刻跟上。
剛才在門口沈非晚還沒注意,現在進了門,她才發現薄均行一隻手裏竟然還拉著一個行李箱,另一隻手裏還提著一個紙袋。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非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