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帥哥一直將沈非晚送到酒店門口。
她剛一踏出大門,專車便穩穩地停在了她麵前。
酒店接待人員快步上前,替她拉開車門,語氣恭敬,“沈小姐您請上車。您的行李我的同事會幫您放好。”
沈非晚迴頭,衝三個帥哥揮了揮手,“你們迴吧,下次見。”
等她坐進車內,酒店專員這才輕輕關上車門,隨後走到副駕駛窗邊,叮囑了司機一句,“張師傅你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沈非晚聽了,心道這家酒店的員工之間關係還挺好。
然而,車子剛駛離酒店,酒店專員就和同事低聲聊了起來:,張師傅今天居然戴了口罩,該不會是感冒了吧?不知道客人會不會介意。”
同事不以為意,“應該不會吧,戴口罩也很正常。有的客人不喜歡和陌生人在密閉空間獨處,還會要求司機戴口罩呢。”
“是嗎?”
“是啊,什麼樣的客人都有。你才幹這行沒多久,以後就知道了。”
沈非晚是在車子開了很久後,才從倒車鏡裏注意到司機戴了口罩的。
但她並沒有多想,隻是隨意瞥了一眼,便繼續低頭擺弄手機。
事實上,她對華市並不熟悉,以至於連司機走的路線偏離了去機場的方向,她都沒有及時察覺。
直到車窗外出現一片荒涼的爛尾樓,沈非晚才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雖然對這裏不熟,但來時的路上她很確定沒有經過任何爛尾樓。
她不動聲色,迅速拿手機查看起當前的位置。
屏幕上顯示的地圖讓她心頭一沉。
這根本不是去機場的路,也不存在道路擁堵繞路的可能,因為這個方向與機場完全相反。
沈非晚的眉頭微微皺起,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
她不認為酒店的專車服務人員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那麼問題一定出在這個司機身上。
她抬眼看向倒車鏡,司機的半張臉被口罩遮住,隻露出一雙眼睛。
忽然,兩人的目光在鏡中相撞。
司機似乎有些心虛,迅速移開了視線。
沈非晚卻隻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樣子,很隨意地問司機,“師傅,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
司機壓著嗓子,“還有十來分鍾。”
沈非晚點點頭,收迴目光。
盡管對方刻意改變了音色,但她還是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像極了智創的一把手廖智。
如果真是他,那這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智創的項目被叫停,他對自己懷恨在心,買通了酒店的專車司機,打算對她不利。
沈非晚不動聲色,悄無聲息地卸下了包包上的金屬鏈條,纏在了兩隻手上。
她語氣如常,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前麵找個地方靠邊停一下吧。我剛才好像聽到後備箱有聲音,估計是我的行李箱倒了。我箱子裏有個很貴重的易碎物品,得下車檢查一下。如果沒碎的話,我打算把東西拿到身邊放著。”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路況也允許靠邊停車,酒店的專車司機沒有理由拒絕。
司機卻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說了聲“好”。
然而事實上,往前開了一段路後他並沒有停車,而是突然猛打方向盤,拐進了路邊一個岔路口。
這邊有一棟爛尾樓,路邊有藍色的鐵皮施工圍擋。
沈非晚的視線被這些鐵皮圍擋擋住,剛才並沒有注意到這裏還有個路口。
不過司機既然無視她的要求臨時變卦突然拐了進去,那她也無需再顧忌了。
她立刻起身,用手中的金屬鏈條猛地勒住了司機的脖子,冷聲道:“停車!”
司機卻絲毫沒有踩剎車的意思,聲音裏帶著狠意,“賤人,你去死吧!”
這下,他不再偽裝聲音,正是廖智無疑。
沈非晚冷笑一聲:“果然是你啊廖智。”
說話間,她毫不手軟,繼續加大手上的力道。
既然清醒時他不肯停車,那就弄暈他。
廖智知道沈非晚心狠手辣,但沒想到她在肉搏時也這麼狠。
他幾乎窒息,臉色漲紅,情急之下的他猛地放倒了座椅。
沈非晚反應極快,迅速閃到一旁,這才避免了被座椅壓住。
可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滋滋”兩聲,臉上不知被噴到了什麼液體。她下意識伸手去擋眼睛,但眼睛還是被噴到了,火辣辣的疼。
“我的眼睛!”沈非晚咬牙,沒想到廖智居然還準備了防狼噴霧。他媽的,到底誰是狼啊!
趁沈非晚無暇顧及其他,廖智迅速迴調座椅,重新掌控了車子。
然而情況太過緊急,剛才與沈非晚打鬥時,車子已經失控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廖智根本來不及剎車,車子猛地撞上了前方的爛尾樓牆體。
“哐當”一聲巨響,車身劇烈震動。廖智和沈非晚都因慣性猛地前傾。駕駛座的安全氣囊瞬間彈開,廖智被氣囊和座椅夾在中間,動彈不得。沈非晚則連同她的包一起從座位上跌了下來。
她的眼睛火辣辣地疼,根本無法睜開,更別提視物了。
大腦飛速運轉,她伸手在包裏摸索,很快摸到了一瓶礦泉水。她迅速擰開瓶蓋,將水倒在眼睛上衝洗。
隻可惜這瓶礦泉水隻有250毫升,上車的時候她還喝了兩口,這瓶水的水量太少了,根本不夠用。
沈非晚咬了咬牙,繼續在包裏摸索,她記得包裏還有一小瓶乳液和麵霜。
這些護膚品中的油脂成分可以溶解辣椒油中的辣椒素,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雖然效果不及大量清水衝洗,但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她迅速將乳液和麵霜塗抹在眼睛周圍,眼睛終於比剛才舒服了不少,隻是還是沒辦法順利睜開。
車門也被鎖住,她看不清周圍的環境,處境極為被動。
很快,她聽到了座椅調整的聲音,緊接著是開關車門的響動。
她知道,廖智下車了。
在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沈非晚很清楚自己不是廖智的對手。
當廖智過來抓她時,她嚐試反抗了幾下,但未果後,她選擇保存體力,不再掙紮。
廖智用早已準備好的紮帶捆住了她的雙手,將她拖到了車外。
沈非晚大聲叫了幾聲“救命”
廖智冷笑,語氣陰冷,“沒用的。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挑選了好幾天的地方,不會有人經過的。乖乖聽我的,你還能少受些苦。”
沈非晚處變不驚,語氣平靜,“那你想讓我聽你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告訴我。”
“很簡單!”廖智雙眼發紅,聲音裏帶著熊熊怒火,“我要你賠償我所失去的一切!你這個死女人毀了我苦心經營的事業,害我所有錢打水漂!你說你該不該賠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