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夜,薄均行沒完沒了的調查。
解開的絲綢帶子從一條增加成了兩條,沈非晚的雙褪恢複了自由。
但他還是不肯放開她的手。
不過這並不影響翻身。
調查依然持續。
汗從薄均行撐著的手臂往下滴。
他嗓子已經著了火,“……沈非晚!
沈非晚半闔著眼,神情醉美,“……叫你爹幹什麼?”
“嗬,”薄均行冷笑,“正麵背麵查了這麼久你還是不肯交代,我是不是還得從側麵調查一下?”
“可以啊……嗯……怎麼不行,”長時間沒喝水,沈非晚的嗓子也哼唧得啞了,“隻要你行就行啊~”
“嗬嗬,”薄均行輕笑,“你這嘴裏說出來的話,也要好好查查?茨憬淮唤淮!
“那你可要加油了。倒是你,哈,兩次還是三次,都敗給我了!
“那還不是因為、”薄均行忽然俯身去吻沈非晚,吻到她蛇跟發嘛不能說話,“你心眼太壞,逼我進絕境,絞殺我。”
“哈,我樂意啊。”
“好,好得很!北【衅鹕頃和Q膊,滴滴漣漣,又去拿了些東西。
一一在沈非晚麵前排列。
“珍珠項鏈,這個你見識過了。蕾絲,鑲嵌著兩顆珍珠,知道珍珠放在哪裏嗎?狼毫,還有羊毫。這些……沈非晚,你能不交代嗎?”
沈非晚閉著眼輕笑,“我隻會覺得你太磨嘰!
“不知天高地厚!”
薄均行丟掉手中的東西迴去側麵查。
天都亮了。
沈非晚也交代了。
她藏得多,一次交代一點,總留著後手還要繼續和他拉扯的樣子。
從飛機落地到次日中午,拉扯已經逼近極限,可一看她那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模樣。
薄均行就是咬牙扛著也要繼續調查。
掘地三尺的調查。
都這種時候了,每次深入查了,還能拖帶出許多秘辛。
“沈非晚,你怎麼藏了有這麼多啊,嗯?查不明白你了是嗎?”
沈非晚隻管纏緊了薄均行,累了她就睡了。
隨便他查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唇角涼涼的。
睜眼一看,是薄均行正在給她喂東西,像是水,但還有點甜甜的。
她馬上就吐了,一臉警惕,“你給我喝的什麼?”
“你怕什麼,沒見我用嘴喂的,你都喝了我還能跑得掉?”薄均行笑了下,動了動腰。
沈非晚倒吸一口氣,眼睛向下瞥去,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外麵天已經又黑了,你的調查也該結束了吧還關著我幹什麼,出去。”
“出去?我千裏迢迢追你追到這裏,當然要堵死你了,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我告訴你還早著呢沈非晚,這隻是個開始。”
沈非晚瞪他,“你剛給我喝的什麼?”
“營養液。”
“解開,我累死了,保證不跑,我要洗澡上廁所,你讓我去衛生間!
“不,你不用。”薄均行掰過沈非晚的臉,“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帶你去洗過了,廁所你也上了。你是慡糊塗全忘了嗎?”
“!我他媽那是喝多了!
“女孩子,別一口一個他媽的。”
“你看我像個孩子嗎,你能這樣調查一個孩子?”
“生什麼氣啊,你不是同意我查了嗎?我察覺的到,就算是現在,你也還是很歡迎我。”
沈非晚白眼,“那這調查你打算持續多久,嗯?三天,四天、五天?”
薄均行搖頭,大掌撫向沈非晚腰際,固定。
“你太狡猾了,耍得我這麼慘,我當然要把你查的明明白白,直到我查得、厭了、倦了、為止!”
沈非晚手腕上的絲綢跟著晃,“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薄均行。你不累嗎?我可是睡了一覺的。”
“你怎麼、知道我沒睡,嗯?我堵著你睡的!
“行啊,誰怕誰。那你就繼續調查,我倒要看看你最後還調不調得動!
三天三夜。
薄均行特意給沈非晚定製了腳鐐。
上下兩層的獨棟別墅,為了決出一個結果,薄均行的調查花樣百出。
任何地方,隻要沈非晚多看一眼,他就會帶著她去查。
他準備了很多衣服,半遮半掩最有意思。
有的時候沈非晚懶得說話,但有的時候她會指揮薄均行,反正都要可著她的心意來。
不順心她就裝死。
裝死就誰都沒意思了。
最後沈非晚睡了一大覺。
她醒來的時候薄均行睡的像是死了過去一樣。
沈非晚摸了下他心口,心跳還在,他沒有精.盡人亡沈非晚還是挺佩服他的。
在這家夥睡著的情況下解開手腕上的綢緞不算難,比之前被那誰綁架時用的紮帶可是簡單了不止一星半點。
腳上的鐐銬倒是費了不少力氣,因為要找工具。
最後接下來的時候沈非晚把這東西拿在手裏掂了掂,忽然想到當初在薄昉和沈知知婚禮上,薄均行就發瘋給她戴過手鐐。
嘖,真是一次次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知。
於是,薄均行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反被綁了起來。
原本纖細精致的腳鏈此刻戴在他的腳踝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甚至帶著幾分滑稽。
而此刻的沈非晚,穿著他的黑襯衫,露著兩條筆直白皙的長腿,拉了張椅子坐在床尾,手裏正漫不經心地纏著他的領帶玩兒。
“醒了。俊鄙蚍峭硖а劭聪蛩,語氣玩味,“比我想象中的要晚了一點兒。餓嗎、累嗎、精疲力盡嗎?想不想吃點什麼東西?我反正是已經吃飽喝足了。”
薄均行勾唇笑了下,聲音沙啞,“醒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聽到這句話,沈非晚的臉色瞬間冷了不少,“少廢話,把我手機放哪兒了?你挺會挑地方,外麵積雪封路,你這裏還連輛車都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網絡也沒有。”
“嗬,”薄均行輕笑出聲,眼神裏帶著一絲得意,“不然呢?你以為我那麼安心就睡了嗎?沈非晚,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會提前做準備,我也會。但我和你又不一樣,我不來騙人那套。”
沈非晚瞇了瞇眼,“那你就要這樣一直和我耗下去?我來這裏是有事要辦的,你別耽誤了我的日子。”
“日子?”薄均行挑眉,“什麼日子?好日子嗎?說出來讓我也陪你一起高興高興!
沈非晚抻了抻手中的領帶,站起身走到了床頭。
她在薄均行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指尖順著他的喉結輕輕滑過,把玩著。
“不是什麼好日子,是林致遠的忌日。每年他的忌日我都會過來祭奠他,以感謝他和他妻子沈非晚對我的救命之恩!
薄均行“哦”了聲,目光平靜的毫無波瀾,“你求饒的時候提過,說過還有另外一個沈非晚,就是這個嗎?那你不妨說來聽聽。”
沈非晚笑了下,手指順著他的胸膛向下,挑撫著他結實的胸肌,“那個時候我沒有求饒,你言重了。想知道另外一個沈非晚是怎麼迴事嗎?”
薄均行的目光隨著她的手指而動,聲音低沉,“挺想知道的!
沈非晚察覺到他的目光,忽然停手,“告訴我手機藏在哪裏,我就告訴你!
“是嗎?”薄均行忽地輕笑出聲,“我好像能理解前幾天你躺在這裏的時候是什麼感受了。開始我以為在這個位置的人會是魚肉,現在看來也不全是!
他停頓了一瞬,語氣輕描淡寫,“我如果說我對那個什麼林致遠已經不感興趣了,你能怎麼辦?”
“別這樣啊,”沈非晚笑著,手指繼續在他身上撩撥,遊說道,“你跟我在這耗著幹什麼呢?你家大業大的,不像我無業遊民一個。我就算在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個一年半載的,也沒誰會急著找我。但你就不一樣了,你說是吧?”
薄均行依舊掛著那副笑,從前的冷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痞氣。
“一年半載的,我也可以當是度假,不是嗎?”
他直勾勾盯著沈非晚,眼神裏帶著戲謔,“要不待滿十個月吧,你給我生個孩子,到時候迴國我直接把孩子也帶迴去,薄家也有後了!
“…………”沈非晚舔了舔後槽牙,“我現在隻是想做個高效的溝通而已。真一年半載的話,都夠我把這裏挖地三尺了,我遲早能找到手機,找到你的也行啊!
薄均行輕笑,若無其事,“那你挖吧,我為你加油吶喊!
沈非晚瞇了瞇眼,忽然加重指甲力道刮了刮薄均行胸前,“那我可就走了!”
薄均行閉了閉眼,薄唇微張。
“這裏就這一棟房子,你想去最近的鎮上,在不迷路的情況下走路可能也需要一整天。如果迷路,這麼冷的天,那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你沒有手機,沒有護照,沒有錢,你能去哪兒?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有句話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你應該聽說過吧?”
“嗬,漂亮!”沈非晚冷笑,“薄均行啊薄均行,你果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我還能怎麼辦?隻能用你對我的方法來對付你了。你前幾天做的應該很爽吧?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