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楊,給我讓開,你長歌門弟子如此歹毒,比試中公然砍斷我冷月穀弟子手臂,若是不將其拿下,我冷月穀還有何顏麵。”
文豹厲喝,雙眸圓睜,繼續(xù)道:“你若是繼續(xù)包庇,信不信將你一起拿下!”
趙公楊麵色一沉,腳步卻是站定原地不動,剛想說話,身後的落淵已是搶先一步開口。
“文豹長老還真是心急啊!”落淵目光掃去,繼續(xù)譏諷道:“你一個快入土的老家夥,三番兩次想要對我出手,是覺得冷月穀無敵於天下,可以仗著它的威勢,為所欲為嗎?”
“小畜生,休得胡言!”文豹連忙出聲反駁,在場的勢力眾多,他冷月穀可擔(dān)當(dāng)不起以勢壓人的罪名。
“弟子比試,本該是友好切磋,你倒好,出手狠辣無情,動則傷人性命,如此作為,老夫出手拿你,又有何問題!”
文豹振振有詞,落淵聽聞,卻是嘴角一撇,不由地譏笑起來,“這話說得真好聽,不過,你就那麼確定,你冷月穀是在友好切磋嘛!”
文豹一愣,黑著臉應(yīng)聲道:“難道不是嗎?”
“是你老母!”落淵目光淩然,在對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便怒罵迴去,“你也配說這話!”
“你竟敢辱罵於我!”文豹勃然大怒,雙眸睜大,他竟是被一個弟子,當(dāng)著眾多賓客的麵辱罵,簡直是奇恥大辱,這與當(dāng)眾打他臉有何區(qū)別。
周遭眾人皆是目瞪口呆,這落淵比想象中還要強(qiáng)硬,竟敢在別人的地盤上罵別人,當(dāng)真是狂得沒邊!
“罵你都是輕的,你也不照照鏡子好好看看自己,哪裏來的臉說出友好切磋這個詞!”
場中倏而再度響起落淵的譏諷聲,目光掃去,便是看到落淵繼續(xù)開口說道:“你口中的友好切磋,就是弟子違規(guī)使用爆靈珠嗎?”
“那事已經(jīng)說過,會嚴(yán)肅處理,你如今又舊事重提,抓著不放是什麼意思?”文豹咬牙切齒,厲喝質(zhì)問道:“還是說,你覺得我冷月穀好欺負(fù),可以借機(jī)報複我穀中弟子。”
“舊事重提?”
落淵嗤笑,“這半個時辰都沒過去,就變成舊事了?莫非這就是冷月穀的行事風(fēng)格,當(dāng)真是說話說的好聽,跟放屁一樣。”
文豹?dú)饧保事暸龋澳憔垢乙欢僭俣耆枥湓路Y,難道真以為我們不敢拿你怎麼樣嘛?我告訴你,你的命,沒有想象中那麼金貴!”
“怎麼,想殺我?”落淵放肆地大笑,聲音迴蕩在整個會場上。
霎時,主位上的蔡陽生臉色一沉,猛地拍了下椅子,真玄境後期巔峰的威勢倏而爆發(fā),朝著四周席卷。
周遭眾人心神一顫,感受到蔡陽生不斷上揚(yáng)的氣勢,知道這位五大宗門之一的執(zhí)掌者發(fā)怒了,落淵怕是要遭!
趙公楊心中叫苦,落淵這小子怎麼如此不分輕重,怎麼樣也不能當(dāng)著別人穀主的麵,辱罵別人宗門啊!現(xiàn)在好了,蔡陽生發(fā)怒,該如何收場才是?
“蔡穀主!”
趙公楊底氣不足地喚了一聲,卻是被蔡陽生擺手打斷!
目光越過趙公楊,蔡陽生看向落淵,冷哼道:“我冷月穀廣邀落星國勢力到此,可不是讓你來耍威風(fēng)的,你雖然有些本事,但卻是太狂了!太狂的人,一般都死得很慘!”
“狂?嗬嗬。”落淵冷笑一聲,目光對上蔡陽生的視線,譏諷道:“我雖然狂,但還比不上冷月穀狂,冷月穀可是膽子大到,讓弟子在比試中使用爆靈珠呢!”
蔡陽生眉頭微皺,寒聲應(yīng)道:“那事已有定論,它不是你多次放肆的理由!”
“說得好!穀主不愧是穀主,說話一套一套的。”落淵高聲厲喝,緩緩抬起手臂,將此前撿到的神秘物品,高高舉起,目光淩然掃去,質(zhì)問道:“薛粥之事,暫且不提,我手中之物,冷月穀又作何解釋!”
眾人聞聲,定睛看去,隻見,落淵手掌之上拿著的神秘物品,不是爆靈珠又是什麼!
“什麼!又是一個爆靈珠!”
“我剛才還疑惑,落淵彎腰撿起什麼東西!沒想到竟是爆靈珠。”
“那玩意,可是從高子清那隻斷掉的手上滾落下來的!如此,豈不是說明,高子清打算對落淵使用爆靈珠......”
“冷月穀可真是好本事,剛剛還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類似的事情!”
“這手臂,砍得好,壞規(guī)矩的人,就該遭受懲罰!”
......
周遭眾人熱切議論,言語之中,已經(jīng)是開始偏向落淵。原來,不是落淵不懂分寸,而是冷月穀太沒有規(guī)矩,更是仗勢壓人!
蔡陽生目光瞥見那爆靈珠,麵色陡變,又聽到眾人的議論聲,臉上再也掛不住,那一身狂暴的氣息迅速收斂,直接沉默了下來。
此前還是氣勢洶洶要拿下落淵的文豹,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中隻覺得,這次丟臉丟大了。
“怎麼,不是要拿我、殺我嗎?”落淵目光淩然掃去,得勢不饒人,寒聲繼續(xù)道:“你們冷月穀人多勢眾,又是五大宗門之一,底蘊(yùn)強(qiáng)大無比,更有空冥境坐鎮(zhèn),想殺一個人,又何須理由!我一個小小的弟子,殺起來自然是輕輕鬆鬆,怎麼還不動手?”
“不是要維護(hù)冷月穀的顏麵嘛,殺了我,自然無人敢繼續(xù)非議!我就站在此地,快點(diǎn)來殺我吧!”
落淵的聲音迴蕩在廣場之上,每落下一句話,冷月穀眾人的臉色便黑上一分。
沉默許久,蔡陽生自顧哀歎一聲,看著落淵現(xiàn)在如此囂張的姿態(tài),自己不想殺嗎?不,自己想殺對方的情緒都快衝破天際了,但就是不能殺,一旦動手,冷月穀就毀了!
仗勢殺人的罪名一旦落實(shí),殺的還是五大宗門的弟子,冷月穀必被群起而攻之!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不能殺的問題了,而是該如何將事情平息下來!
“唉,這事,是我冷月穀的錯,我作為穀主,向你致歉。”蔡陽生心中五味雜陳,最終不得不狠下心來,對著落淵躬身道歉。
霎時,眾人心神震顫,眼前一幕,已然成為他們有史以來,見到過最難以置信的畫麵之一,五大宗門之一的執(zhí)掌者,對一名弟子彎腰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