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洛英繽紛(二)
歌單右下角有兩行燙金的小字:洛雅齋同仁酉時恭候大駕光臨天安門廣場。翻開封麵第一頁是一張歌單,從上到下寫著:1、粉墨人生;2、你的愛給了誰;3、愛不愛我;4、一無所有;5、花房姑娘;6、無地自容;7、靠近我;8、你的微笑;9、我們的愛;10、致青春;11、春天裏。再往後的四頁裏麵全都是這十一首歌的歌詞。在歌單的背麵還印刷了大量洛雅齋新產(chǎn)品的彩色實物相片及產(chǎn)品的使用方法。
演唱會還未開,北京城裏文人墨客就已經(jīng)爭論得不可開交了,爭論的焦點正是這歌單裏的歌詞。
這些詞是如此的直白、如此的情感熱辣、寓意深遠讓人反思。
這些詞既不符合現(xiàn)有的各種詞體格律,多數(shù)也毫無優(yōu)雅可言,各種直白生動形象的比擬充斥文間字裏,新鮮的詞匯描述出各種的畫麵,讓人很容易就有代入感。
細讀下來能帶給人強烈的、赤裸裸的情感衝擊。
就像有人用鐵錘猛然的敲開了塵封千年的心扉,突如其來的空間感既令人豁然開朗又讓人畏懼前行。
例如: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曾感到過寂寞,也被別人冷落,卻從未有感覺,我無地自容。
又例如:這一秒,有種感覺甜蜜的發(fā)酵;笑一笑投入你懷裏然後撒嬌;你就像月亮繞著軌道,擁抱著地球閃耀。他不羈的臉像天色已晚。
還有諸如:信用卡、咖啡館、霓虹燈之類稀奇古怪的詞語。
貶的人說這些是豔詞濫調(diào),文理不通,莫名其妙。褒的人說這些是意境悠遠,匠心獨到,語境跳脫,發(fā)人深省。
有明白人對這些爭論實在看不過眼在一旁開解道:各位老少爺們,這奇貨居開的可是演唱會,這些歌詞啊,不一定是什麼詩詞言賦,直白的打油詩就不能做歌詞嗎?
那些個讓人看不懂的信用卡、咖啡館、霓虹燈之類也許是奇貨居的新產(chǎn)品吧?
你們看這歌單後麵還畫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貨物圖呢。
就這麼點小事兒至於這麼爭論嗎?咱們別吵了先去看看再說吧。
於是乎巨大的分歧帶來了強烈的關注,文人墨客之流自發(fā)的炒作效應讓演唱會的門票變得一票難求起來。
居然有人靈機一動做起了有史以來第一代黃牛黨——炒賣起歌單來,最高時歌單竟賣到了十兩紋銀,要知道這可是普通人家?guī)讉月的用度。
總之激烈的爭論導致熱度起來了,隻要是喜歡熱鬧的、八卦的、無聊的人們都想進場先睹為快。
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那天,不管有票沒票,人們都蜂擁著前往天安門廣場。
原因很簡單,據(jù)說演唱會的歌聲不用進場也能在外圍聽到,廈京這一刻幾乎萬人空巷,大約有四五十萬人都圍到了皇宮周圍。
做買賣的也全都來天安門外圍這裏找商機來了,元宵燈會在今夜與演唱會融為了一體,這裏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每年按慣例舉行的元宵節(jié)花燈會,今年在天安門廣場盛會的萬丈光芒照耀下,也顯得黯然失色。
衙門初六就已經(jīng)開印辦公了,經(jīng)過幾日的分工演練,今天各級官員衙役更是總動員,有的負責在天安門廣場的東、西、南三個門檢票,有的忙著巡查廣場內(nèi)外各處,防止混亂發(fā)生。
這天連禁衛(wèi)軍也全體出動,在廣場北側(cè)的天安門附近維持秩序,因為鎏帝和一眾朝廷大員們將會登臨天安門城樓,與民同樂觀賞演唱會。
廣場圍牆上安放著許多臨時支架,支架上掛著射燈和喇叭,梅花間竹似的分別對著圍牆內(nèi)外,務求把演唱會的歌聲輻射範圍擴到最大。
支架下麵是一堆堆的鉛鋅蓄電池,一條條音頻線上掛著五顏六色的三角彩旗,由喇叭上淩空飛往中央舞臺,連接到音響控製臺上。
圍牆上有奇貨居的員工負責維護設備,圍牆下的三個方向的入口處,也有奇貨居員工向進場的觀眾們免費派發(fā)熒光棒和講解使用方法。
這小巧的發(fā)光棒不但讓孩子們欣喜若狂,更讓大人們都覺得不可思議,魔法般的七彩發(fā)光效果,讓人不得不連連感歎奇貨居的大方豪氣和產(chǎn)品的神奇。
廣場在這一刻被輝煌的燈火照得亮如白晝,時間已接近酉時,人們陸續(xù)的開始向中央的舞臺圍聚,包裹舞臺的巨蛋早已經(jīng)被拆走,露出了裏麵的廬山真麵目。
鋼管搭建的舞臺金屬感十足,既充滿霸氣又散發(fā)出豪放不羈態(tài)度,舞臺四周安放著大大小小功能齊全的黝黑音箱,一排排黑色的燈罩安放在以舞臺四角支柱搭建的支架上縱橫籠罩在舞臺上方。
天安門城樓方向朝廷重臣們早已經(jīng)就坐城樓之上俯瞰廣場和舞臺,不時交頭接耳。一個太監(jiān)拿著一支連接著喇叭的麥克風出現(xiàn)在城樓一角,陰柔的高唱一句:“皇上駕到!~~眾人跪安!~~”
嘩啦啦城樓上廣場內(nèi)外黑壓壓跪倒一大片,鼓樂齊鳴聲中,鎏帝威風凜凜的登場了,就仿佛天安門城樓才是舞臺,全身黃橙橙的鎏帝才是主角,百官和萬民高聲齊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鎏帝到了,廣場上的人群都自覺安靜下來,靜候演唱會開始。
直到此時汪鈞才姍姍來遲,隻見他毫無形象地捧著一大箱子燙金封麵的特製歌單,上到城樓逐個的派發(fā)。
就連隻能躲在閣樓裏麵不方便拋頭露麵的後宮娘娘們,汪鈞也讓小太監(jiān)送了上百份過去,並體貼地囑咐小太監(jiān)不夠隨時來拿。
小太監(jiān)機靈地示意手下接過了汪鈞手裏拿的箱子,繼續(xù)汪鈞未完成的工作。
汪鈞拿著一套歌單和一個錦盒,來到鎏帝麵前施了一禮,遞給了過去。
鎏帝揮了揮手,屏退了隨身的小太監(jiān),直接接過來打開錦盒一看,“洛雅齋股份有限公司一億股”的字樣躍入眼簾。
鎏帝哈哈一笑,接過盒子放在身旁,招手便讓汪鈞坐到他的身邊,他的另一邊坐的是小皇子——鎏帝唯一的兒子。
文武百官們羨慕嫉妒恨的望向汪鈞,汪鈞的注意力卻在小皇子身上,這個小家夥是汪鈞到京城三個月來第一次見到本人,之前都是在監(jiān)視器裏窺視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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