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之上,汪鈞早已親臨指揮,他登高遠眺將戰場一切皆收眼底。
在他命令加大微波武器功率後,眼見這衝陣的兩千敢死隊騎兵,並沒有一人主動棄馬保命,而是毅然赴死的全部跟隨在林國棟身後向城門撞來。
汪鈞微微皺了皺眉頭,忽然對身邊的王祖光說:“去,把城門打開,叫他們讓出通道,卡車上的人等城門一打開後就全部對準城門口方向發射。另外,再給我調幾具火箭彈上來。”
“是!”王祖光雖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是仍然毫不猶豫地飛快跑去執行命令。
命令被迅速執行,城門口的官兵快速的退到了通道一旁的卡車後麵,駕駛室裏待命的洛雅齋親衛,也手腳麻利的爬進卡車車廂裏準備就緒。
朝陽門“吱吱丫丫”地悶響著緩緩洞開,遠遠地就被林國棟的隊伍裏人看見了,騎兵們即使在恐懼和強忍疼痛的折磨中也禁不住大聲歡唿起來。
不過這歡唿並不是為了能夠出人意料地攻入城門,而是因為絕望中的他們,忽然見到了一條可能不用枉死的活路。
林國棟耳聞歡唿聲睜眼往前一看,不由長歎一聲,隨即迴首高唿道:“進城後小心陷阱,按計劃準備棄馬守門!”
馬隊一路狂奔入城,穿過城門洞後眾人渾身輕鬆,灼燒的疼痛感果然消失了,大家覺得精神頓時一振,人人不由心中竊喜。
馬隊穿過城門樓,眼前也隨之豁然開朗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道路旁沿途單邊排開的卡車隊列。前麵沒有預想中的陷阱,隻有空蕩蕩的街道和迎麵列陣的卡車隊。
林國棟原本計劃是馬隊前鋒先直插入城內,再棄馬迂迴接應後進城的戰士,然後在夾擊清理完城門之敵後開始堅守待援。
但是前鋒還沒來得及到達戰術縱深位置,便集體產生了陣陣的頭暈惡心感,而且似乎連馬都受到影響了。
所有馬匹進城後,步伐都開始顯得乏力而慢了下來,步伐踉蹌的馬匹和馬背上的騎手們,開始陸續緩慢地癱倒在寬闊的街道上,不由自主的渾身抽搐著。
隨著某人一聲令下,從道路兩側重新跑出幾個人,把城門給關閉了。
與此同時,城外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爆炸聲,那是汪鈞在城牆上讓人用火箭筒,將城外的紅夷大炮全給炸了。
依舊摸不著頭腦的大廈官兵們在奇貨居親衛們的敦促下,心懷疑惑地出來捉拿癱倒在地的俘虜們。
隻有少數親身經曆過那晚奇貨居外圍平叛的燭龍衛是明白人,看情形就知道這些叛軍也是像那天晚上一樣,著了奇貨居的那些魔神們魔法的道了。
是的,卡車上的車廂裏的確安裝了讓人眩暈的強力超聲波武器,這是汪鈞安排的後手。
衝進來的這些騎兵隊形並沒有來得及散開,所以領頭的林國棟很快被找了出來,並押到了汪鈞麵前。
休息了好一會兒,林國棟才漸漸緩過氣來,他虛弱得連睜眼都覺得困難,就好像剛剛大病一場,又像剛被人打了一悶棍,得了腦震蕩後遺癥一樣。
好一陣子他才看清楚眼前坐著的這個人,不過等他逐漸看清楚的時候,卻被此人身後的幾頭惡魔給嚇了一身冷汗。
這些惡魔不正是魔域森林一戰裏的那些惡魔嗎?當初那種地獄輪迴的感覺讓他終身難忘。
他不禁暗自嘀咕,自己這是已經死了嗎?麵前端坐的這位難道是閻王爺?那就是說自己已經在地獄裏咯?那我的那些個弟兄們呢?
他下意識的擰頭四顧,似乎隻是普普通通的一間石頭屋子,除了眼前的人和怪物,四周沒有其他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閻王爺”問道。
“林國棟。”林國棟現在連迴答問題都是下意識的,他甩了甩頭,似乎想再清醒點。
“職務。”
“先鋒營統領。”
“為什麼替鄂山那個反賊賣命?”
“什麼?”林國棟懷疑自己聽錯了,閻王爺也選邊站?難道連這都管?
“我敬你和你的手下都是條漢子,所以命人放你們進城,但是你要清楚,真漢子的命是用在保家衛國、抵抗外辱上的。
你現在替鄂山賣命,置邊關安全百姓安危於不顧,意圖殺害自己同胞並挑起內戰,如果剛才你們真的就這麼死了,那和地上的一坨屎有什麼區別?這是真漢子該幹的事嗎!”汪鈞冷笑著給林國棟“潑涼水”。
林國棟果然一驚,他算是明白了,自己還沒死,這是被俘虜了,眼前這位估計就是負責京城防禦的某位大人了。
細想想這位大人的教訓,也確實是有些道理,自己當初從軍除了混口飯吃,就是想出人頭地甚至青史留名來著。
可剛才要真的是死在廈京城門口的話,確實是和一坨屎沒有分別,如此窩囊地死在自己人手裏,將來自己的後人還真沒臉說出去。
道理雖然如此,但林國棟卻不想弱了自己的氣勢,便挺起胸膛道:
“我林國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鄂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要舍命報答,就算是將來留下身後罵名我也在所不惜!”
“知遇之恩?哼!”汪鈞冷笑著,“你拚下的這些軍功是他鄂山白送給你的嗎?你這統領之職務是他鄂山有權利給的嗎?對你有知遇之恩的是皇上!
鄂山為了侵吞庫銀詐騙軍餉,將一場短時間就可平定的黑蓮教叛亂,欲擒故縱的硬是生生拖了這麼多年!
他拉幫結派、禍亂朝綱直接導致國庫空虛、民不聊生、貪官橫行、天下大亂!
你的這些軍功都是這幾年平黑蓮教叛亂得來的吧?可你應該捫心自問一下,獲取這些軍功你自己真就問心無愧嗎?”
林國棟被汪鈞說得無言以對,對於汪鈞說的這些事他心中一清二楚,但是由於立場和出發點不同,他從來不願過於深入的了解其真相,他隻知道遵循“軍令如山”的軍人準則,以服從鄂山的命令為己任。
可是現在,換個角度從國家和民生的利益為出發點來看,他的確是在助紂為虐。
“你好好想想吧,未來何去何從全靠你自己的覺悟了。”汪鈞說完站起來往外走去。
“請問您是……”
“汪鈞!”汪鈞頭也不迴的大踏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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