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徐渭熊已經再次醒來。
呆呆的看著火堆的方向,閃爍的火光印在漆黑的眼眸之中,一閃一閃的,極為動人。
不知道是在看火,還是在看著火上那滋滋冒油,表麵金黃的烤雞。
這一次
她出奇的安靜,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決絕了。
她沒想到,曹安竟然折返了迴來,再一次救了她的命。
到現在,她耳邊依然還迴蕩著她臨昏迷之前曹安的碎碎念。
‘徐十三,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了’
‘老子費了這麼大功夫把你救活,你想就這麼死了,沒那麼容易’
‘把你送到上陰學宮,你要是不好好報答老子,老子就把你大腿上有顆痣的事情說出去’
果然
這個人
終究還是把她的身子全部看了去。
她本應該像之前那樣怨恨曹安,與曹安再來一次生死對峙。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她,卻提不起半分那樣的心思了。
或許是....認命了吧?
“我跟你說清楚啊,你要是會說話就說,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看著靜默的徐渭熊。
曹安事先給徐渭熊打了一針預防針,態度比起之前,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
“為什麼要迴來?”
雖然曹安這麼說了,但徐渭熊卻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如果曹安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她的命,似乎也無足輕重。
如果知道,那曹安又到底是什麼目的?
難道他不知道,等到了上陰學宮之後,她就徹底安全了,他也不能再對她做什麼了。
還是說,隻是純粹的不想讓她就這麼死了?
“......”
曹安無奈的白了徐渭熊一眼,直接道:
“我是為了報酬行了吧?”
“我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把你從鬼門關裏救迴來,又不遠萬裏的送你到上陰學宮,還真當我是學雷鋒做好事啊。”
“把你送到上陰學宮,你必須給我報酬,至少一本珍....至少一本絕品武學或者心法,否則這事兒沒完。”
曹安原本隻想說要一本珍品武學或者心法的,但仔細一想,不能這麼便宜了這家夥。
絕品武學或者心法,要是不給,他就把這娘們大腿上有顆痣的事情說出去。
“......”
一本絕品武學或者心法?
就這嗎?
徐渭熊同樣詫異了。
她也沒想到,曹安竟然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絕品武學、心法,別人沒機會找到,可對於北涼王府的二郡主來說,那不是隨手可得的東西嗎?
還有...
雷鋒?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所以,雷鋒到底是誰?為什麼曹安會將此人一直掛在嘴邊。
“你之前不是說,不要好處的嗎?”
曹安所求,太過於簡單,徐渭熊終究還是不太相信。
又迴憶起第一次與曹安交談時曹安的話,難道這些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
“我那就是跟你客套一下罷了,我不要,你還好意思不給嗎?”
“我那可是救命之恩啊!
既然都說開了,那曹安幹脆也就不裝了,直接道:
“一本絕品武學或者絕品心法,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你要敢賴賬,等我到了上陰學宮,我就大肆宣揚,你徐十三忘恩負義,背信棄義,過河拆橋,恩將仇報,數典忘祖,不講武德,拋......”
“呸,不拋,反正,你要是敢賴賬,你在上陰學宮的名聲就完了,你大腿上有顆痣的事情我也給你抖摟出來!
“你.......”
前麵那些,她倒是並不在意,這些年,抹黑她的人可不少。
但這最後一句,是真的讓她破防了。
這是何等厚的麵皮,才能這般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般沒臉沒皮的話啊。
看了她的身子就算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這也太不要臉了。
曹安不以為然的道: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也不是故意看到的!
“但你之前那些衣服,都被你自己的血染了,而且還淋了雨!
“時間長了,是會臭的你知道嗎?”
“我還得每天背著你趕路,我可不想每天聞著一股腥臭味走!
“你......”
饒是徐渭熊內心再強大,但這一刻也是徹底繃不住了。
本來因為受傷而蒼白的臉色,這一刻竟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呈現出一種變態的蒼白。
隻可惜現在她根本不能動,如果能動的話,她絕對會上前給曹安幾腳,然後將曹安那張臭嘴給縫上。
太氣人了。
“你,你,你什麼你!
“吃東西吧你。”
不知何時,烤雞竟已經出現在了曹安的手裏,並且已經被曹安手裏的匕首給剔出來了。
一塊溫度剛好的雞肉直接塞到了徐渭熊的嘴裏,將她一切複雜的內心全部擊碎。
好.....
好香......
徐渭熊呆呆的看著曹安,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她還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烤雞。
曹安可沒管徐渭熊的眼神,給對方塞了一塊之後,直接扯下一個雞腿,趁著剛下火的熱氣,直接送到了嘴裏。
熱度與香味在嘴裏爆炸開來,將雞肉的原汁原味與燒烤的特色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他願將這隻雞,稱之為年度最完美的烤雞。
這兩天,徐渭熊都是被諸多丹藥養著的,現在醒了,吃點肉補一補是完全有必要的。
不過這姑娘細嚼慢咽的,再加上手腳基本上不能動,隻能靠曹安投喂。
曹安吃了三分之二,徐渭熊也才將剩下的三分之一勉強吃完。
吃完之後
滿嘴的油,粉嘟嘟的,還挺可愛。
看著這個樣子的徐渭熊,曹安心中感歎。
挺好的一個姑娘啊,可惜長了張臭嘴。
不過
曹安還是拿起了袖子,朝著徐渭熊擦了過去。
徐渭熊下意識的想要閃躲,有些驚慌道:
“你幹什麼?”
“別動!”
有著前車之鑒,曹安眼疾手快,直接將徐渭熊給固定住了,緊跟著,曹安的袖子便落到了徐渭熊的嘴巴上擦了幾下。
動作沒有絲毫優雅可言。
更可氣的是,就在剛剛,徐渭熊親眼見到,這個家夥剛用袖子擦完自己的嘴。
‘啊......’
徐渭熊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這樣的人啊。
掙紮不過,被曹安‘虐待’完,徐渭熊幹脆撇過頭去,不再看這個家夥了。
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
沒一會兒,她就又被提著坐了起來。
因為....
得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