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見識不可謂不廣博,即便如此,依舊被眼前的景象鎮(zhèn)住。
深淵地步透著一股強大且邪異的氣息,讓徐川後背發(fā)涼,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哪怕是麵對艾肯島大蛇,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難道深淵深處潛伏的生物,比艾肯島大蛇還要恐怖?
龍脈定睛一看,不由瞳孔微縮。
濃鬱魔光從深淵湧出,宛如潮水般洶湧,偶爾有拳頭大小的物質(zhì)衝霄而起,散發(fā)出來的毀滅性力量,讓徐川都為之戰(zhàn)栗。
這裏麵蘊含的能量,絕對已經(jīng)超過了真神,甚至是超過了人仙。
“小子,此地生機滅絕,你若是不想死,最好立刻離開。”龍脈沉聲道。
這道深淵看似存在於這方世界,實則隻是本體一部分在這個世界的投影,其真實存在的世界,層次比藍星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哪怕龍脈這樣的頂尖強者,也不由側目。
深淵中潛伏的生物,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強大的生物之一。
徐川皺眉道:“若是我走了,深淵中的生物走出來,隻怕整個魔都都將化作人間地獄。前輩,您是否有什麼辦法阻止祂複蘇?”
“可笑,”龍脈發(fā)出不屑的笑聲,輕蔑道,“小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救世主嗎?我告訴你,深淵裏的生物絕非你所能抗衡,甚至他誕生時產(chǎn)生的波動,就足以把你震成齏粉。”
徐川的眉頭皺成一個疙瘩,試探著踏前一步。
一股恐怖的氣浪騰空而起,幾乎將他掀一個跟頭,徐川連退數(shù)步,才看看定住身形。
好恐怖的氣息,徐川暗暗心驚。
如果他所料不錯,剛才那股氣息,隻是深淵深處的生物唿吸時產(chǎn)生的氣浪。
隻是這樣,就讓一位半步真神無力抗衡。
龍脈又道:“況且此地的深淵隻是本體在此地的投影,就算你能抵擋深淵深處,見到的也隻是一道投影。你能毀滅投影又如何?對本體沒有任何影響,隻會徹底將其激怒。”
徐川臉色變幻不定,龍脈說得有道理,但要他就此離開,還是頗為不甘心。
龍脈苦口婆心道:“小子,你的天賦不錯,又有姬隱傳授你的法門,若是好好修行,將來未必沒有擊敗他的機會,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龍脈來曆非凡,他漫長的生涯中見識過的天才如過江之鯽,不計其數(shù)。
像徐川這樣資質(zhì)的武者,見過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實在入不了他的法眼,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
如果徐川死了,他殘餘的這縷神魂也休想置身事外。
見徐川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龍脈又道:“況且此物成熟短則數(shù)十年,長則數(shù)百年,你不可能一直等在這裏。”
徐川歎了口氣,龍脈說得有道理,他繼續(xù)留在這裏也於事無補。
目光落在深淵深處,一道烏光陡然亮起。
徐川悚然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再次定睛一看,麵前哪裏還有什麼深淵,隻剩下三株枯萎的古樹扭曲著枝葉,直直伸向天空。
但徐川知道,剛才看到的東西絕對不是幻覺,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深淵中的東西盯上。
他不由苦笑,自己本是為了解決麻煩,卻不想惹來了更大的麻煩。
深淵中的生物在徐川身上留下印記,他變成了錨定藍星位置的錨點,若是那位要降臨藍星,徐川就是他的燈塔。
徐川歎了口氣,轉身朝門外走去。
影魅死亡,永夜之地不複之前的夢幻迷離,顯露出本來模樣。
黑色的地麵堅硬如鐵,人腰粗細的根須怒龍一般在大地上蜿蜒,一眼望不到頭。
徐川截下一段根須,塞進日月爐中。
玄龍鍛體術功效未知,是否真的能對付影魅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用影魅殘餘的身軀來當靶子在合適不過了。
永夜之地外,顧然目不轉睛盯著大門。
“顧老弟,喝口水吧。”孫撫道。
“多謝孫殿主,徐先生不出來,我實在沒有心思喝水。”顧然說話的時候,目光也沒有離開大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孫撫苦笑道:“徐先生已經(jīng)進去一個月了,就算要出來,也不在這一時。若是你的身體出事了,這就得不償失了。”
徐川進入永夜之地已經(jīng)有一月有餘,自從他進入,顧然滴水未進。
哪怕他是巔峰大宗師,一個月不吃不喝,也是極大的消耗。
永夜之地已經(jīng)折進去一個徐川了,若是再把顧然這個龍主弟子折進去,孫撫能直接引咎辭職了。
顧然點點頭,接過孫撫手中的水杯。
“轟!”
忽然,地麵猛地一顫,仿佛發(fā)生了地震一般。
魔都真龍殿眾人臉色一變,魔都真龍殿能抗住八級地震,什麼動靜能撼動真龍殿?
就在眾人狐疑之際,麵前已經(jīng)落了灰的石門發(fā)出沉重的響聲。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石門上,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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