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才一說完,那老婦人便是一楞,嘴中卻道:“你……你……你就是賀、賀聰,大名鼎鼎的過江龍賀少俠……”
她話還未說完,這時遠處跑來二人。那哥哥於得水卻急忙迎向前去,高興地道:“二叔、三叔!”然後便小聲地與他們說些什麼。
那二叔也高興地道:“你兄弟二人與那小兄弟快快騎馬迴去,越快越好!我們隨後就來。”
二叔和三叔走到賀聰麵前就是深深地一禮,也不說話,便把賀聰抬到一匹馬上。那於得水拉起於在水飛快地跳上另一馬上。此時,那跨下馬也似懂得主人之意,長嘶一聲,四蹄翻飛,向前奔去。
那二叔和三叔也滿心歡喜,二人已放開手腳大踏步地奔向前離開這裏。
那老婦人楞楞地站在那裏,不知是喜還是什麼,望著離去的眾人,久久不能離去。可嘴裏卻仍嘮叨著:“賀聰……聰……,聰明的聰,耳、總……聰!”
她此時想著自已的女兒,雖說藝已學成,可是連別人話語的真假卻分不清,也辨別不出來。這讓做父母的怎麼放心!老婦人決定還要再了解這個叫賀聰,也叫賀耳總的年青人。不能讓女兒不辨是非,盲目地輕信於人。
…………
話說賀聰隨那於得水和於在水到一小魚村後,才知道他們的師傅中了浦大莊主下的劇毒,又被他的黑鷹手打成重傷,要想解其劇毒須得‘冰血荷蓮’。所幸賀聰得此物,並無私地拿一瓣‘冰血荷蓮’送於他們。當那二叔和三叔趕到小魚村時,已見大師哥服了冰血荷蓮’的血紅花瓣,中的毒盡然被解。所有人是滿心歡喜,把賀聰當成貴人相待。
賀聰見救人事已了,便離開那魚村。當他來到一小鎮時,此時已是過午時分,於是先找了一家酒店。因店中客人不多,那店小二見有人上門,便搭訕問道:“這位客官!裏麵請!”
賀聰隨他進店,便在裏麵角落裏坐下。店小二到是快言快語地問道:“小客官想吃點什麼?”
賀聰想也不想地說道:“先給我來壺酒,再上二個小菜,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那小二到也勤快,馬上端來一壺酒。賀聰接過酒先急倒了一大杯,咕咕嚕嚕的連喝幾大口酒,用袖一抹嘴唇,笑道:“好久未喝酒了,真是爽快!”放下杯後,又大聲叫道:“小二,怎的還不上菜來?”
店小二看這少年那喝酒的樣子,先是一楞,於是急忙去端來二樣小菜。並嗬嗬笑道:“小客官!還需要點什麼?”
賀聰道:“快給我再上幾樣你店拿手的好菜來!”
那店小二忙跑入後廚,不一會兒就端出熱氣蒸騰,色味雙絕的菜肴來。看到這一盤盤的珍饈美味上來後,賀聰的食欲大開。像這樣的美食,已是很多天沒有吃到過了。於是便不顧一切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這時卻清晰地聽到鄰桌的二人在說道:“這徐家莊的徐員外可是本地威名赫赫的人物,非但武功高強,更且俠義仁善,是天大的善人呢。而他的千金女兒更是個大美人。不知怎麼這徐員外突發其想,要給他女兒來個比武招親。並許願如那個能在比武招親的擂臺上獲勝,便可做他的乘龍快婿。就能得那寶劍和美人,還有那萬貫財富。現在已是最後一天期限,可是還有許多從遠處聞訊趕來的比武之人。”
另一人道:“我二人快快吃,也好去看看熱鬧。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奇事,說不定今天真能看到結果。”
這時坐在不遠處的另一角落裏,有一公子模樣的男子,便向那二人好奇地問道:“什麼人肯將寶劍和美人,還有那萬貫財富平白送於人?這到真是奇事一樁,二位可知詳情?”
那二人迴道:“我們也是聽人所言,並不知詳情,我們也正待去看個究竟。”說完二人便匆匆離去。
那店小二卻討好地笑道:“這可是轟動我們這一帶的一樁大事,我看公子這等尊容、這等人材,倘若武功高強,真可以試試這段姻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美事,萬萬不可錯過!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那公子道:“小二!你可知這事原由?請細細道來!”說著在桌上放了一錠銀子。那店小二臉上放光,便就桌旁椅子坐下,講出一番話來。
原來這鎮西頭有一個徐家莊,莊主姓徐,字安雄,早年也是位江湖豪客。他以一柄赤煉劍名震江湖。到晚年便金盆洗手,帶著萬貫家財,在這鎮西建了徐家莊歸隱。
這莊主徐安雄膝下有一獨生愛女,因為這個孩子降生的時候,正是他一切事業都處在巔峰的時刻。因此徐莊主與夫人對女兒不僅極盡寵愛,更是一如既往地嗬護珍愛。
這徐姑娘字佩瑤,今年二八芬華,生得是花容月貌。聽說她的一顰一笑,均具勾魂攝魄的天姿國色,是個絕世罕睹的美人兒。
再說這徐莊主不但在武功上培養於她,在文化教育,德行教育也是一刻也不放鬆的。經過多年的培養,使她練就了一身軟硬輕功,超群拔俗。她不但武功超群,更是一位才女。才學也是一等一的好,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會作詩寫詞,吟詩作對,才華斐然不輸男子。
她除了擅長舞文弄墨,時常以文會友,交了許多當時小有名氣的才女,完全可以說她確確實實當得起“才女”這個殊榮。
當然,徐莊主也是個正直的人,即使再疼愛女兒,也不會胡亂地溺愛。這也導致了身為莊主掌上明珠的徐姑娘,除了高尚的德行之外,言談舉止並知書達理。即使麵對平民也從不會以身份背景來區別對待,而且都是一視同仁。
徐姑娘那如花似玉的美貌,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這方圓數百裏的地方,幾乎所有的男子都為而她瘋狂。
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子到了一定年齡,總是要出閣的。徐姑娘很快就到了議親的年紀,徐莊主難免要為她的婚姻大事煩憂。城中但凡是有適齡男丁的富貴家庭都會前來提親,排隊的媒婆幾乎踏破了徐家的門檻。
在當地,這男婚女嫁自有一套規矩。所謂“門當戶對”,講究的便是兩個家庭的背景、財力和地位都要旗鼓相當,否則便會變成“低娶”或“高嫁”。
不光如此,結婚還要三書六禮、納采問名請期,種種禮儀走一套流程下來,少說也要耗費一年半載的時光。
這樣的結婚不僅繁瑣,規矩極多,而且男方要娶誰,女方要嫁誰,全部經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在婚姻大事上,是沒有任何做主的權力。
所以為人父母,徐莊主自然要為自己的寶貝女兒相看夫婿、選擇夫婿。但是這位徐家千金知道這個消息,當即對這種‘包辦婚姻’表示了極大的不滿。
她並不是尋常追求相夫教子的女子,在飽讀詩書的她看來,另一半必須與她思想契合,而且要武功文采都不能輸她。否則,就算是達官貴人自來求娶,她也是不願意嫁的。
由此這徐姑娘就曾對父母說過:“我未來的如意郎君,若不能和我有共同語言,我是說什麼也不願嫁給他的。若是我找不到自己的意中情郎,那就讓我在家裏陪著父母一輩子孤獨到老吧。”
不久之後,徐姑娘又告訴父母,可以試試用比武比文招親的辦法,她想要通過這個方式,找出一個能與自己一同共讀詩書,共同行俠仗義的如意郎君。
既然女兒已經信誓旦旦地在自己麵前許下了諾言,那父親也隻得按照女兒的要求繼續找下去。父母雖也覺得這種招親方法過於張揚,但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當下便點頭答應了。
這徐佩瑤自小飽讀聖賢書,知道盲婚啞嫁多是以和離或者一輩子相敬如賓收場,她心高氣傲,絕不願意草率地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更是不願意與一個一麵都沒有見過的人訂下婚約。所以這徐佩瑤對配偶要求極高,也自然要求苛刻。她想要嫁的人,勢必要合乎自己的心意。以致迄今引風樓中,猶虛蕭史。
不過這徐莊主愛女心切,而且他並不是一個頑固迂腐的人,覺得女兒要求頗有道理。畢竟他也不願意自己唯一的女兒出嫁後,會在夫家受到委屈。既然如此,不如順從了女兒的心意,讓她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夫婿。
原來,徐莊主和自己夫人都曾商量過,並早已決定把婚姻大事的自主權交給女兒,由她來決定未來會和自己相守相伴一生的男人。
而這徐莊主也不是尋常的父親,他本人的家財口碑,自然也是不需要賣女求榮的。因此他將婚嫁的決定權完全交給了女兒,讓她自己做主。
所以,徐莊主多次好聲好語地婉拒了許多上門提親的權貴之家。眾人雖然不解,卻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然而問到徐家千金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時,徐莊主卻笑嗬嗬地不說話。
一時之間,大家都知道徐莊主家的千金千人難求。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大家更加好奇,最後這徐施瑤會花落誰家。
這徐家要立意尋覓一個文韜武略的如意東床。所以竟自別開生麵。要以武、以文、以對聯作為比試,隻要能過了這三關,才能作為招親的許可條件。因此對外揚言以一月為期。隻要年齡不超過二十四歲的品貌端正未婚青年,能通得過徐莊主的三項考核,即將愛女許之。並以自己成名兵刃,一柄削金斷玉的赤煉劍,及萬貫家財,作為陪送嫁妝。
這金錢、美人、名劍,三者均極具誘惑力。消息一傳,徐莊主的千金小姐將要以武、以文、以對聯作為比試招親,通爾轟動。最重要的是,此次招親不設置任何門檻,不管是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還是清清白白的布衣人家,皆可以參加本次招親大會。不知有多少人物,不辭千裏而來。但這徐莊主所訂的三項要求水準極高,迄今已有一月。今天也是最後一天,竟然沒有一個能通得過兩項以上的考驗。眾多的有誌青年也隻能對著金錢、名劍和美貌佳人望而興歎。
比武比文招親的消息便如指縫漏沙一般不脛而走,已有不少郎君聽聞此事,紛紛前來一試。一時間,不少適齡的武學才子和飽腹詩書的有誌才子們如潮水一般湧來,皆想著來看看會會這位才女。
要是自己的運氣好,真被這位才女看上了,從此之後不但美人在懷,風花雪月,亦是能得到一筆相當豐厚的彩禮。如此幸事,豈不美哉?
不少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紛紛前來,短短的時間裏,這裏每日間都好不熱鬧。
麵對眼前眾多前來競選自己夫婿身份的男子,這位徐姑娘在家中卻也是淡定自若,絲毫不懼。雖然來了不少自詡武功卓越英才、學富五車的風流才子。但其中歪瓜裂棗、濫竽充數的人也有不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過得這三項比試的人選。”
賀聰一直在旁聆聽,也覺得此舉實屬罕有之事。不過對此事並沒有多大興趣,故而仍是在邊吃邊喝,邊聽那店小二的述說。
那公子聽店小二講完後,就把那錠銀子丟於給他,那小二高興的手舞足蹈。並說道:“公子爺,你可速去,怕去晚了,這樣的好事要是被人搶先可就太遺憾了。”
那公子爺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是想去瞧瞧,可我一人去卻顯得太孤單。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要是有個人願意培我去,那就再好不過。”他說著並無意識地看向賀聰那邊。
可賀聰仍在喝著酒,吃著肉,全當沒聽到那公子爺的話語。那店小二聽到此言,也已知道那公子爺的意思。於是他匆匆走到賀聰身邊,傲氣地並急促地說道:“喂!這位小客官!這樣的好事難道你就不動心嗎?不過你不動心也沒有關係,再說比武招親,像你這種即沒有武功又沒文化,又窮、穿著又寒酸的樣子,人家也不會看得上你的。不如你就培這位公子爺去看看,也好開開眼界,長點見識。”
賀聰聽他對自已大為不尊,抬頭盯了一眼那店小二,並未搭理他。可那店小二仍是大為不悅,嘴裏嘟嘟囔囔地說道:“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山裏人,土不啦嘰的還不識抬舉!”
賀聰不由地來了氣,把杯內的最後一口酒喝完,仍用一手握住杯子。隻是微微一用力,那杯子瞬間被揑的粉碎。那店小二何曾見過這種場景,頓時嚇得麵色蒼白,連連後退。這時才知自已低看了人,小瞧了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窮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