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天,為了自己接下來的詢問心情考慮,江泰安麵無表情的脫下了自己的厚外套,一把丟在了地上。
然後頭也不迴的進了衛生間。
黎桑看著男人孤單離開的背影,和身側的鈴蘭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在說話。
至於寧從聞吐在地上的那堆汙穢之物,黎桑全當沒有看見。
她是來出任務的,不是來當保潔的。
要也是寧從聞自己清理。
或許是齊焱也看不下去了,拎著寧從聞朝著次臥的方向走去。
這個套房是真的很大,房間都不止一間。
因為東西全都吐在了地上,少許掉落在江泰安身上以及手上,寧從聞身上還算幹淨。
這也讓黎桑對麵前的人沒有那麼的抵觸。
“齊焱啊,清醒點人你能打暈,不清醒點人,你有什麼辦法嗎?”
能有什麼辦法?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潑盆冷水。
齊焱的視線在黎桑和寧從聞身上來迴打著轉,不知道是為了以後的和諧考慮,還是為了寧從聞的身體考慮,放棄了直接拎桶水澆在他身上的想法。
“等江隊出來吧。”
言外之意是,他也不知道現在究竟該怎麼辦?
大半夜的,要是事情沒有解決,他們幾個人還得在這裏將就一晚上。
但是有一個房間現在已經報廢了,沒辦法住。
酒氣衝天就算了,還有一大灘汙穢物,齊焱睡不著。
他情願睡沙發。
江泰安很快的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清潔幹淨,找到寧從聞的時候他的臉色依舊難看。
就在黎桑覺得江泰安該公報私仇的時候,他拎著寧從聞的領子,一把將人扛了起來。
“帶上我的衣服,走。”
啥?
這是要幹嘛?
黎桑不懂,但是黎桑沒有多問,隻是靜靜地看著齊焱將地上的厚外套撿起,跟在了江泰安身後。
然後二人就這樣離開了這間總統套房。
沒有絲毫留戀。
黎桑又一次扭頭過去查看鈴蘭的表情,想從她臉上窺見一絲端倪。
很可惜,鈴蘭和她一樣,也不知道自己的隊長究竟在搞什麼。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我懂了。”
黎桑慢吞吞地往外走,聽見這樣一句下意識道,“你懂什麼了?”
她怎麼不懂?
“隊長應該是打算直接把人帶迴住處。”
啊哈?
還能這樣?
但是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這裏沒有足夠的床讓她們睡覺,寧從聞現在又酩酊大醉,與其一盆水把人澆透,還不如直接扛著人迴去。
等自己一覺睡醒後,寧從聞也該醒了。
就是這個辦法吧,有點缺德。
不過反正幹這件事的也不是自己,黎桑很快釋懷了。
“那迴魔窟?”
“嗯,走吧。”
因為她們自己開了車的,所以黎桑並沒有和江泰安幾人同乘一輛車。
隻不過在迴去之前,黎桑向江泰安確認了一遍,究竟是不是去魔窟。
最後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想來鈴蘭能想到這一點,估計是之前江泰安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既然這樣的話,也是時候休息一會了。”
畢竟她已經許久都沒有迴過自己的住處。
還以為自己今天晚上還要露宿街頭,結果居然迴去了。
江泰安這次沒有主動坐上駕駛座,而是直接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至於昏死過去的寧從聞?
丟在了後座。
為了他的腦袋考慮,江泰安給他綁了個安全帶。
“隊長,這個人放誰房間?”
“放客廳。”
江泰安的聲音冰冷,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
“……好。”
寧從聞感覺自己的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原本一直伴隨著他的頭疼在自己趴完一會就好了許多。
似乎是因為腹中的灼燒感漸漸消失了。
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要被甩出來了。
再之後似乎就變得平穩了起來。
他剛以為自己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吵鬧的鈴聲突然開始在他的耳邊響起,催命似的。
寧從聞艱難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對麵多了四個人。
有兩人站著,另外兩名女生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他。
無一例外,這四張麵孔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不認識這四人中的任何一人。
那他們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寧從聞心中有些許的恐慌浮現,想到昨天自己大手大腳花錢的模樣,心想不會是被詐騙團夥盯上了吧?
畢竟麵前這四個人,確實是有點像的。
尤其是站著的那個男人,臉臭得一批。
不知道的以為自己欠他一百萬。
寧從聞的心中浮現萬千可能,最後開口,“你……你們想幹什麼?”
他的口齒清晰,眼神看起來也不再茫然。
黎桑確定他已經清醒後直接道,
“寧從聞,永安縣人,2396年10月18號生,父母外出打工至今未歸,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一年前病逝,如今一個人生活,一周前你突然將家裏所有能變賣的資產全都變賣了,拿到現錢後購買來到上京的高鐵票,開始大肆消費。”
“……我說的對吧?”
黎桑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出,半刻不停。
她的話音剛落,寧從聞臉上的茫然瞬間褪去,冷著臉看她,聲音像是淬了毒,“你調查我?”
這個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為什麼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黎桑沒有搭理寧從聞的話,而是繼續開口。
“你第一世在末世來臨後頑強求生半個月,最終死於喪屍之手。”
平靜地將這句話說出,黎桑瞬間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視。
即便是之前黎桑已經將寧從聞的事情簡單告訴了鈴蘭,她聽見黎桑如此直白,也還是不禁感到詫異。
她居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一點前奏鋪墊都沒有。
江泰安與齊焱的反應和鈴蘭沒什麼不同。
都在意外黎桑竟然如此直白。
但最為意外的還是寧從聞本人。
他的眼底滿是駭然,不可置信地盯著黎桑,想要將黎桑看透。
但是最終被看透的卻是他自己。
“然後你重生了。”
依舊沒有任何鋪墊,黎桑的又一句話被說出。
她直勾勾盯著寧從聞,眼底似乎有笑容,“你激活了係統,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讓沒有思考能力的喪屍聽你的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