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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他有恃無恐,結果也驗證我的猜想,沈飛確實加入了原機關,不過賭輸了,然後對我就懷恨在心了,這才針對你的。”


    苗雪恍然的點了點頭,一臉不忿的吐槽道:


    “小肚雞腸,這樣的人,別落在我手裏,科長,我以後要是找機會幹掉沈飛可以嗎?這家夥居然敢對科長生出不滿,他已有取死之道!”


    周公館一間密室內,汪凝玉聽到這裏嘴唇顫了顫,笑意已經快憋不住了。


    酒井美智子的臉色也頗為複雜,一會搖搖頭,一會苦笑一聲。


    而周禮佛卻是兩眼放光,這個趙軒果然是個人才,分析的一點不差。


    酒井美智子後麵迴來的時候,已經將大體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不過,美智子說的,可沒有趙軒分析的詳細。


    “美智子小姐,我覺得你還是提醒一下沈飛,這個苗雪是個瘋的,她說出來的話,可不會隻是說說。”


    “你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招攬沈飛,別到最後,沈飛沒死在敵人手裏,倒是被苗秘書給幹掉了。”


    酒井美智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哼了一聲後說道:


    “那就要看苗秘書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沈飛的實力,給苗秘書再練十年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沈飛手裏還有一批振興旗社的人,那些人雖然沒有沈飛這麼強的武力,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土肥圓老師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不遺餘力的拉攏沈飛,加入原機關。


    而且,現(xiàn)在的結果很好,原機關隻是付出了一點點代價,就把沈飛收入囊中了,說起來,這次還真多虧了趙軒和苗雪。


    側樓客房中,趙軒攆滅煙頭後,笑看著苗雪說道:


    “想要收拾沈飛,辦法多的是。”


    “隻要讓日本人懷疑,沈飛真的是地下黨不就行了!”


    苗雪雙眼微微瞇起,她知道,科長在使壞了,連忙打起精神開始好好配合:


    “可是這怎麼可能,原機關的人為了拉攏沈飛,都搞出這麼大陣仗了,他們怎麼可能懷疑沈飛?”


    趙軒要的就是這句話。


    沈飛啊沈飛,苗雪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你已有取死之道!


    “為什麼不可能懷疑呢,從審訊的情況,沈飛在南京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苗雪,你覺得沈飛隻在今天聯(lián)係過一次地下黨嗎?”


    苗雪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


    “以他易容的本事和身手來看,他想要聯(lián)係地下黨的人太簡單了,即使不能去報社,也可以用火車站的宣傳欄。”


    “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之前就聯(lián)係過地下黨的人。”


    苗雪半真半假的說了一通後,笑瞇瞇的看著趙軒。


    “不是應該,是一定!”


    “昨天晚上他被我們發(fā)現(xiàn)後,就急於逃離南京了,不管是因為賭局也好,還是別的原因。”


    “如果他不確定手中掌握的聯(lián)係方式能聯(lián)係上地下黨的人,他不會停留在一個火車站蹲點的,他大可以多跑幾個火車站,貼完小廣告後,總有一個會被地下黨的人看到吧。”


    “他貼完廣告後要做的事情,就是到他給出的接頭地點去等待,而不是在火車站繼續(xù)蹲點。”


    “他今天在火車站的位置你看到了吧,那個位置,一來可以方便觀察他貼的廣告是否會被別人覆蓋,二來,這也是一個極佳的觀察點。”


    “所以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苗雪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思考過。


    不過聰明的苗雪,被趙軒提了一下,很快便猜出了沈飛的想法。


    “科長,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沈飛已經清楚地下黨內部有影佐的人了,如果他之前就聯(lián)係過地下黨的人,不會繼續(xù)用這種效率極低的方式繼續(xù)聯(lián)絡。”


    “而按照科長所言,沈飛知道這種方式是可以聯(lián)係到地下黨的,那就隻有一個原因,第一次聯(lián)係上地下黨的時候,他並沒有去接頭。”


    “所以沈飛不知道除此之外的聯(lián)係方式,那麼之前,沈飛是跟蹤了去跟他接頭的地下黨?”


    趙軒打了個響指,眼神肯定的看著苗雪說道:


    “不錯,隻有這個原因,以沈飛的能力,跟蹤與他接頭的地下黨人,那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對方所在的據(jù)點。”


    “然而,他又一次利用這種方式去試圖聯(lián)係地下黨的人,說明什麼?”


    苗雪驚喜的看著趙軒:


    “說明沈飛之前確定的那個據(jù)點,地下黨的人已經轉移了,沈飛找不到他們,所以才再次利用這種笨辦法試圖聯(lián)係地下黨。”


    趙軒笑了起來:


    “沒錯,就是轉移了。”


    “可他今天又利用這樣的方式去聯(lián)係,就不一定是真的想聯(lián)係地下黨的人了,苗雪,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沈飛想要確認,地下黨的人是否廢棄了他所用的聯(lián)係暗號?”


    苗雪坐直了身子,雙眼直放光的看著趙軒:


    “科長你的意思是說,沈飛通過之前的聯(lián)係,已經將南京地下黨內部有內鬼的情報傳達給了他們,今天這麼做,隻是為了確認南京地下黨的人是否安全,是否已經廢棄之前通用的聯(lián)係暗號和方式?”


    趙軒笑著點了點頭:


    “不排除這種可能,否則的話,地下黨的人不可能轉移之後又來一次轉移。”


    “之前酒井美智子接的電話,大家都能大概猜到,影佐的人根據(jù)內鬼傳來的情報,想要直接端掉南京地下黨,可惜撲了個空。”


    “這種情況,就存在一種可能,南京地下黨的人,這段時間下來,依舊沒有找出內鬼,所以他們隻能繼續(xù)轉移。”


    “而今天的事情過後,南京地下黨更加確定了內部的問題,接下來想要抓住他們,難了。”


    “所以,這個沈飛究竟是人是鬼,還真的要好好思量一下。”


    言罷,趙軒站了起來:


    “好了,說了這麼多,突然感覺困了,睡覺吧。”


    看著趙軒走向床邊,苗雪知道,科長今晚所言,隻是在日本人心裏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而這顆種子什麼時候生根發(fā)芽,就要看後續(xù)怎麼操作了。


    周公館密室內,汪凝玉和周禮佛已經被趙軒和苗雪這一問一答的分析給驚呆了。


    酒井美智子眼中,也布滿了疑色。


    趙軒說的很有道理。


    別人不知道,酒井美智子可是十分清楚的。


    鈴木春子在南京地下黨內部潛伏了那麼久沒有暴露,為什麼偏偏在他們考核沈飛的這段時間,在影佐打算收網(wǎng)的關口,被地下黨的人懷疑出現(xiàn)內鬼了呢?


    沈飛聯(lián)係地下黨的事情,影佐、酒井美智子都是清楚的。


    因為鈴木春子之前就傳出情報告知了他們。


    沈飛沒有去接頭的情況,他們也清楚。


    現(xiàn)在經過趙軒這麼一分析,酒井美智子還真懷疑,是不是沈飛把南京地下黨內部有內鬼的情報告知了他們,否則的話,怎麼會出現(xiàn)如此多的巧合?


    現(xiàn)在沈飛已經加入了原機關,今晚就是他帶隊去尋找鈴木春子,試圖聯(lián)係上鈴木春子,然後裏應外合,徹底解決南京地下黨的人。


    所以,現(xiàn)在沈飛是知道鈴木春子的身份的。


    換句話說,如果鈴木春子暴露,那沈飛的嫌疑可就大了去了。


    就在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火車站南京站那邊打來了電話。


    周禮佛看了眼酒井美智子,接起電話後過了幾秒鍾,周禮佛再次看向美智子:


    “美智子小姐,火車站那邊傳來消息了,一名清潔工離開後,他們宣傳欄找到了一份新的廣告,現(xiàn)在已經派人送來了!”


    密室中,三人等了好一會,南京火車站的小廣告送到了周禮佛手中。


    可是看著眼前的小廣告,周禮佛和汪凝玉都是一頭霧水,酒井美智子看了一會後也是搖搖頭說道:


    “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則普通的廣告,根本沒有任何暗語隱藏。”


    周禮佛笑了笑,有些譏諷的看著酒井美智子:


    “美智子小姐,你們的人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則廣告是在之前傳遞情報的位置貼上的,就連細節(jié)都一模一樣,這你怎麼解釋?”


    瞬間,三人都想起了剛剛竊聽到的,趙軒跟苗雪的談話。


    南京地下黨,已經更換了密碼本,他們按照之前的方式已然無法破譯這種暗語了。


    “看來趙科長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汪凝玉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酒井美智子趕忙走向電話旁,抓起電話,撥通到了影佐那邊。


    “影佐閣下,沈飛這邊可能有問題,他現(xiàn)在在哪裏?”


    “明白,我這就過去。”


    周禮佛和汪凝玉看著匆匆離開密室的酒井美智子,微笑著對視了一眼。


    “小汪,看來趙軒確實是可以替代丁墨群的人選啊。”


    汪凝玉點了點頭:


    “周叔,我去找趙軒吧,這裏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準備迴去了。”


    “至於影佐那邊抓捕地下黨的事情,明天要是沒有定論,他們也沒理由繼續(xù)拖下去。”


    周禮佛笑容陰惻惻的說道:


    “這次迴去,讓丁墨群啟動羅網(wǎng)計劃,如果不能讓汪先生滿意,無法在建立新政府之前送上一份賀禮,那就可以考慮,讓趙軒接手那個位置了。”


    汪凝玉笑容一滯,羅網(wǎng)計劃,這可是總部籌備了許久,而丁墨群就是最關鍵的一環(huán)。


    這個計劃一旦實施,很多關節(jié)都能打通,到時候,新政府鋪開的情報網(wǎng),必將淩駕於特高課、原機關和憲兵司令部的情報處之上。


    到了那一步,影佐在南京的作用就可有可無了。


    而這也是汪大撇開日本人的情報機構,自己玩的重要一步。


    “明白了周叔,我會找叔父確認的。”


    與此同時,沈飛所在的地方,一直派人搜尋鈴木春子下落的沈飛,到現(xiàn)在也沒有聽到派出去的人傳迴一個好消息。


    正當沈飛情緒逐漸暴躁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起。


    屋子裏,影佐派來的特務齊刷刷的看向了沈飛手邊的電話。


    沈飛深吸了口氣,隻希望這個電話是說已經找到鈴木春子下落的。


    快速抓起電話,沈飛眉頭緊皺,因為電話裏什麼聲音都沒有:


    “喂,我是沈飛!”


    “喂,喂——”


    嘟嘟——


    對方電話掛斷,沈飛隻覺得莫名其妙,而站在周圍的人一個個麵色狐疑的看著沈飛。


    沈飛心頭咯噔一下,連忙說道: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影佐派來的人盯著沈飛看了一會,見沈飛不再言語,便也迴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另一邊,三元巷,謝必然找到了龍哥、小六子和夏春。


    聽謝必然說,夏春的身份已經暴露,龍哥和小六子要保護夏春撤離南京。


    龍哥和小六子第一時間就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夏春心裏焦急無比。


    她的身份暴露?


    這怎麼可能!


    而且現(xiàn)在還要撤離南京,撤離之後她怎麼辦?


    雖然心亂如麻,但夏春表現(xiàn)的跟往常一樣,也開始跟著龍哥和小六子收拾東西。


    “你們快點,孔書記已經安排好了,趁著天沒亮,咱們要盡快趕到撤離地點。”


    收拾完東西的龍哥和小六子看著在收攏電臺的夏春,麵色也顯得有些著急。


    可正收拾著電臺的夏春卻突然迴頭看向三人:


    “必然,南京城不是封鎖了嗎,我們從哪裏走?”


    龍哥和小六子也是反應過來了,一臉疑惑的看著謝必然。


    “是啊老謝,夏春不說我都忘了,南京都封鎖了,咱們走不了啊!”


    謝必然深深地看了眼夏春,咧嘴一笑說道:


    “秦淮河,那邊有我們的同誌,已經疏通好關係。”


    “離開南京城後,外麵有我們的人接應,這次撤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阿龍,小六子,春,你們三個給我好好的,等著老子迴去找你們。”


    龍哥歎了口氣,走上前抬手拍了拍謝必然的肩膀:


    “老謝,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別了,當初老子還說,等小鬼子戰(zhàn)敗後,咱們一起在南京祭奠看來,我是沒機會了,不過到時候,你可得連我的份一起算上。”


    謝必然笑著點了點頭,夏春此時也收拾好東西走了過來,滿眼不舍的看著謝必然:


    “必然,謝謝你這麼久對我的照顧,我能成為發(fā)報員,成為一名合格的地下黨人,都是必然你手把手教我的,必然,我會等你的。”


    龍哥看了眼春夏,咧嘴笑了笑,抬手摟住春夏的肩膀說道:


    “春夏,放心吧,老謝什麼人,肯定能平平安安的迴來,到時候,咱們幾個再把酒言歡。”


    謝必然捶了一下龍哥的肩頭,笑了笑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們過去。”


    離開隱藏地點,夏春心情沉重,她現(xiàn)在隻有一次機會了。


    如果真的離開了南京,她都不知道後麵該怎麼辦?


    而且,自己的身份暴露,這件事夏春完全想不通。


    南京地下黨的人,就算其他人的身份全暴露了,她也不可能暴露啊。


    跟著謝必然等人離開三元巷後,夏春心頭咯噔一下,難不成,謝必然說的自己身份暴露,不是說自己作為地下黨的身份暴露了,而是她“夏蟲”的身份暴露了?


    眼看著越走越遠,夏春一咬牙,連忙跟上了謝必然:


    “必然,眼看著就要離開,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這個東西送給你,還有,你之前不是說想吃我的親手做的糕點。”


    說著,夏春打開了自己的行囊,從中取出了一塊懷表,還有一小包糕點。


    龍哥看到那塊懷表,眼睛都直了。


    那是夏春的母親臨死前留給她的啊,夏春連他都沒給,居然送給了謝必然。


    謝必然自然也知道這塊懷表對夏春何等重要,可看著夏春霧蒙蒙的眼睛,謝必然麵色有些糾結的伸出手接過了懷表。


    夏春笑了笑,打開了包著糕點的油紙後,看了眼一臉嫉妒的龍哥,又看了眼懵懂的小六子:


    “有好幾塊,本來是準備給必然的,不過咱們這一別,也沒有喝一杯,大家都吃一塊,也算是踐行了。”


    說完,夏春先拿起一塊放入口中,眼神示意謝必然三人也吃。


    謝必然收下懷表後,勉強的笑了笑,拿起一塊梅花糕緩緩送入口中。


    見夏春已經咽下,謝必然才笑著吃下了口中的梅花糕。


    龍哥雖然有些嫉妒,但想到這一別,夏春和謝必然再見的時候,他和夏春的娃估計都能打醬油了,於是也一笑釋然,抬手拿起一塊梅花糕往嘴裏塞。


    小六子嘿嘿一笑,抓起兩塊就塞進嘴裏:


    “夏春姐,真好吃!”


    夏春嫣然一笑,可看著他們的眼神卻變得越來越冷。


    “好了,咱們繼續(xù)趕路吧。”


    謝必然點點頭,繼續(xù)帶著他們朝秦淮河岸口走去。


    隻是沒走幾分鍾,謝必然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看著龍哥和小六子啪嗒一下就摔在了路邊,謝必然心中憤怒,滿眼痛惜的抬手指向了身側跟著的夏春:


    “你你真是內鬼!”


    夏春看著謝必然就要拔槍,一步上前,一肘子就將謝必然頂翻在地。


    砸倒在地的謝必然晃了晃腦袋,胸口的疼痛,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且視線越來越模糊,看著春夏滿是重影。


    春夏笑容猙獰的蹲在謝必然身邊,抬手拍了拍謝必然的臉說道:


    “你們果然已經有內鬼的情報了,不過這一局,注定是我贏了,整整兩年,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嗎?”


    “謝必然,謝謝你這兩年對我的照顧,為了報答你,我親手送你下地獄去吧!”


    謝必然不解的看著春夏,明明春夏也吃了糕點,可為什麼她卻沒事?


    想到春夏是第一個拿糕點的,謝必然自嘲一笑,恐怕,隻有那一塊糕點沒有下藥了。


    一路上,謝必然都還想著,自己賭對了,春夏的真的不是內鬼。


    這種想法,越是接近目的地,謝必然就越發(fā)確定。


    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證實了春夏就是內鬼。


    撲通~


    謝必然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就睡到地麵昏迷過去。


    春夏深吸了口氣,從後腰取出配槍,隨後快速在謝必然身上翻找起來。


    很快,春夏從謝必然內兜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本子,打開一看,確定是密碼本,而且是全新的密碼本後,春夏這才咯咯笑了起來。


    站起身的春夏手中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謝必然的腦袋,可就在這時候,一聲槍響,春夏隻覺得肩頭一痛,反應迅速的便朝著一邊的小巷鑽了進去。


    開槍的人正是一路跟來的魯進,還有魯進帶來的一隊兄弟。


    想到孔華最後對自己說的話,魯進咧嘴笑了笑,他現(xiàn)在很是好奇,那位立冬同誌究竟是何方大能?


    魯進可以想象到,日本人已經完全落入了立冬同誌的陷阱之中。


    不過南京地下黨這次也是損失慘重,不是人員的損失,而是據(jù)點和情報網(wǎng)的損失。


    春夏是魯進故意放走的,也是孔華的意思,或者說是立冬的意思。


    本來直接擊斃夏春是最簡單的,但立冬也說了,如果他們要驗證,那就隻能走這一步。


    雖然不盡人意,但魯進相信,接下來,立冬同誌一定會給日本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跟著魯進過來的人,親眼看到了夏春的真麵目,此時他們一個個都麵色陰沉,心情沉重。


    因為他們,都是跟夏春接觸過的。


    “來的路上,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在南京就不存在了,等到南京城的封鎖結束,我和孔書記會安排你們撤離,現(xiàn)在,立刻帶著老謝、龍哥和小六子到安全屋隱藏,吃喝拉撒,你們都給我在那裏解決,等安全了,我會聯(lián)係你們。”


    “快快快,動手把他們都帶走!”


    交代完了這些事後,魯進快速朝著謝必然一行之前去的地方狂奔過去。


    秦淮河出口關卡,兩艘長船靠向了岸邊,船老大笑瞇瞇的上前,給關卡的偽軍送上了孝敬。


    “船上裝的是什麼?”


    “長官,隻是一些常見的貨物。”


    “我們要上去檢查。”


    “長官請便!”


    一番檢查下來後,關卡放行。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隻要不出問題,走私的船隻依舊能離開南京城,當然,孝敬是少不了的。


    特別是偽軍看守的關卡,隻要你有錢,船上的貨物不是人,不是藥品軍火,都能放行離開。


    出了南京城後,船老大立刻吩咐手下將裝紅酒的箱子全部打開,紅酒搬出來,隔層也要撬開。


    同時,那些裝沙土的大口袋也要將裏麵的沙土全部倒入秦淮河,大口袋一個不準留下,全部帶走。


    做完這些後,船老大吆喝著手下棄船而逃。


    另一邊,夏春負傷逃離後,第一時間就聯(lián)係了影佐。


    找到夏春的是酒井美智子和沈飛。


    兩人帶隊趕到的時候,夏春已經在一個小診所處理好了傷口。


    “鈴木小姐,影佐閣下讓我們來接應你,之後按照你的吩咐行動。”


    美智子微笑著上前,看了眼夏春的傷口。


    沈飛則是盯著夏春裸露的肩膀看了一會,水靈靈的,雪白雪白的,這女人的皮膚可真好啊!


    鈴木春子冷哼一聲,目光冷厲的掃了眼美智子和沈飛後說道:


    “我暴露了,現(xiàn)在立刻去三元巷和八條巷搜捕地下黨的人,跑馬巷那邊也別放過,南京城依舊在封鎖中,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跑不遠的。”


    “相信老師讓你們過來,你們手中應該已經掌握了我之前提供的那些人的照片,一個都不許放過!”


    酒井美智子和沈飛立刻帶著人開始對鈴木春子說的三個地方進行搜查。


    鈴木春子不放心這兩個人,也親自帶著影佐培養(yǎng)的特務參與到搜查中。


    現(xiàn)在,沒有人比鈴木春子更擔心了。


    要是不能把南京地下黨的人一網(wǎng)打盡,那她以後在南京,可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她可不想每天都在地下黨的刺殺中過活。


    連續(xù)半個多小時的搜查,八條巷、三元巷和跑馬巷都翻個底朝天了,原機關和影佐的人都一無所獲。


    鈴木春子急的額頭冒汗,加上肩膀的槍傷,讓鈴木春子的狀態(tài)看起來出奇的差,臉色蒼白的鈴木春子惡狠狠的看向沈飛:


    “你上次跟地下黨的人接頭,為什麼沒有出現(xiàn)在接頭地點?”


    酒井美智子此時也一臉嚴肅的打量著沈飛。


    沈飛麵色雖然平靜,可心中已經警惕起來:


    “當時我正在考核,想利用地下黨的人幫助我完成考核,所以才沒有露麵,這件事,我已經跟影佐長官解釋過了。”


    鈴木春子冷哼一聲,大腦急速運轉,幾秒鍾後,鈴木春子瞳孔微微一縮,趕忙招唿著眾人:


    “快,秦淮河,跟我走!快!”


    鈴木春子帶著原機關和影佐的人馬一路追到了秦淮河上偽軍看守的關卡前。


    一番威脅恐嚇後,得知今晚確實有船隻離開南京,鈴木春子差點拔槍把這群偽軍斃了。


    “船上都有什麼?”


    “隻是一些棉花、紅酒之類的,這是秦淮河不成文的規(guī)矩,走私的船隻,隻要上麵沒有軍需,沒有藏人,都可以放行。”


    啪——


    鈴木春子一巴掌扇在了偽軍小隊長的臉上,看著巴掌印浮現(xiàn)在那人臉上,鈴木春子才帶著人追了上去。


    水路出城,在見到舍棄在岸邊的船隻後,鈴木春子心頭咯噔一下,讓偽軍的小隊長跟著一同上船。


    等檢查了一圈迴來,鈴木春子才冷眼看向小隊長: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藏人?”


    “裝紅酒的箱子有隔層不沒檢查?少了那麼多袋子你也沒檢查?”


    現(xiàn)場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這支偽軍小隊消極懈怠,貪婪成性,為了錢放走了今晚要撤離南京的地下黨人。


    不然的話,裝紅酒的箱子為什麼有隔層,那些大口袋裏,按照偽軍小隊長說的,都是裝滿了東西的。


    而現(xiàn)在,那些口袋都不見了。


    兩艘船,才幾個人在上麵,就算累死他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將船上的貨物全部搬走的。


    除非裝的不是貨物,而是可以自由行動的人。


    一想到這,鈴木春子隻覺得自己兩年的潛伏白費了。


    “迴去,我一定要跟老師討一個說法。”


    “我的暴露,肯定是你們這些人裏麵出了問題。”


    “凡是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有嫌疑!”


    鈴木春子這兩句話雖然是對著所有人說的,可大家也都看見了,鈴木春子的目光一直是落在沈飛身上。


    沈飛額頭直冒汗,雖然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沈飛總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慢慢的將他推向深淵。


    南京,周公館。


    影佐在得知鈴木春子已經暴露後,便來到了這裏。


    等鈴木春子等人迴來的時候,直接就被帶到了大廳中。


    影佐和周禮佛坐在一張沙發(fā)上,旁側沙發(fā)上坐著的還有汪凝玉、苗雪和趙軒。


    天剛蒙蒙亮,趙軒感覺自己才睡下沒多久就被人叫醒帶到了大廳。


    打了個哈欠後,趙軒麵無表情的看著站在大廳中央,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原機關和影佐的部下。


    站在最中間的,是酒井美智子,兩旁的正是鈴木春子和沈飛。


    影佐和周禮佛正閑聊著,就算是鈴木春子等人迴來了,影佐也沒有理會。


    直到兩人喝了一杯茶,周禮佛往沙發(fā)上一靠,影佐的目光才轉向了站在大廳中央的眾人。


    “鈴木春子是我的學生,打入地下黨內部已經兩年多了。”


    “這麼長的時間,春子都安然無恙,偏偏就這麼兩三天的時間,春子居然暴露了。”


    “不知道大家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言罷,影佐笑裏藏刀的瞥了眼坐在沙發(fā)上,有些無精打采的趙軒,又看了眼汪凝玉後,最後目光定格在了沈飛身上。


    酒井美智子見狀也不得不說話了:


    “影佐閣下,我覺得沈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影佐嗬嗬一笑,周禮佛此時也微瞇著眼睛問道:


    “美智子小姐,沈飛如何證明他沒有問題啊?”


    美智子無語的看了眼周禮佛,自證,往往都是最難的。


    提出問題的人不拿出證據(jù),反而讓沈飛去自證,美智子知道,這是周禮佛在反將自己呢。


    之前沈飛控製住苗雪的時候,可是狠狠地打了周禮佛的臉,現(xiàn)在有機會了,周禮佛自然要反擊迴來。


    而且,周禮佛這個反擊,沈飛還不得不接。


    站在美智子身邊的沈飛,眉頭緊蹙的看向趙軒和苗雪,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陷入如今的境況,很可能就是被這兩人算計了。


    可趙軒和苗雪根本沒離開過周公館,連睡覺的時候都有人在外麵看守著,各種監(jiān)聽也隨時進行著,這兩人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出招。


    可最是不可能的事情,才讓沈飛心裏對趙軒和苗雪深深的忌憚起來。


    “周先生,我要是叛徒,鈴木小姐早就被抓了,何必等到今天?”


    鈴木春子偏頭瞪了眼沈飛,對這個家夥,鈴木春子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如果這家夥能力強一些,早點找到她,也不至於放跑了南京地下黨的人。


    在鈴木春子看來,帶隊尋找自己的沈飛,就是故意不找到自己的。


    苗雪自顧自的往趙軒的茶杯裏加熱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瞧著大廳中央眾人。


    趙軒抬起杯子喝了口茶提神後,透析模式下,探知到汪凝玉的心思,趙軒的目光緩緩轉了過去。


    汪凝玉鳳眼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過,笑嗬嗬的說道:


    “這還不簡單,因為你是今天才知道,潛伏在地下黨的人是鈴木小姐的。”


    “你!”


    沈飛怒火中燒的抬手指向汪凝玉,汪凝玉目光徹底冰冷下來:


    “再敢亂指一下,我把你的手給剁了!”


    趙軒心中嘖嘖讚歎,不愧是迴到了南京,汪凝玉的底氣都變足了。


    在魔都的時候,汪凝玉還從來沒有用這麼囂張的語氣說過話。


    周禮佛趕忙笑著開口:


    “小汪,脾氣收斂一下,這是影佐閣下和原機關的家事,我們不便插手。”


    汪凝玉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過周禮佛卻是接著說道:


    “影佐閣下,差點忘了,我這裏還有一份地下黨人張貼的小廣告,也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用處了?畢竟鈴木小姐是從地下黨那邊迴來的,說不定,鈴木小姐能看出其中的奧妙呢。”


    酒井美智子心中有些憂慮的看著周禮佛拿出的小廣告,沈飛亦是瞳孔微縮,忍不住偏頭看了眼美智子。


    見美智子微微搖頭後,沈飛清楚,那張廣告用之前的破解方式已經搞不清楚意思了,這一秒,沈飛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影佐接過看了一眼後,搖搖頭抬起手,看向鈴木春子說道:


    “春子,這跟以往的暗語不同,你看看能不能破解?”


    鈴木春子臉色蒼白的走上前,接過小廣告後仔細看完,最後搖頭:


    “地下黨的人已經更換了之前的密碼本,用以前的方式無法破解了。”


    沈飛剛剛鬆了口氣,鈴木春子卻笑著說道:


    “不過,我逃出來的時候,從被我放倒的謝必然身上搜到了一本全新的密碼本。”


    說到這,鈴木春子還解釋了一句:


    “謝必然是南京地下黨通訊小組的組長,更換密碼本這種事,他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


    說完,鈴木春子將小廣告放在茶幾上,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小本子,翻開對照,沒一會鈴木春子就破解了暗語,同時鈴木春子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慍怒的紅暈。


    “八嘎!”


    忍不住罵了一聲後,鈴木春子立刻將破譯出的暗語遞給了影佐。


    周禮佛湊過頭看了一眼,瞳孔猛地的一縮,隨後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趙軒。


    汪凝玉見周禮佛反應這麼大,也對那暗語充滿了好奇。


    大廳中央,站在美智子身邊的沈飛,鬢角的汗水已經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上。


    美智子亦是麵色陰沉的看著影佐手中的小廣告,時不時地還看一眼老神在在的趙軒。


    至於坐在趙軒身邊的苗雪,要不是這裏人多,苗雪都要給趙軒豎起大拇指了,一切,似乎都在科長的掌控之下。


    不過苗雪眼中的崇拜之色,眾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影佐來的時候,周禮佛已經將竊聽趙軒和苗雪對話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此時,影佐看到被破譯出的暗語,眼底的殺意瞬間濃鬱起來。


    “鈴木春子已派人解決,立冬同誌萬事小心。”


    影佐的聲音冰冷刺骨,在場所有人,除了趙軒和苗雪,都還是第一次聽到“立冬”這個代號。


    “立冬同誌!”


    影佐雙目如刀的盯住了沈飛,一字一句的喊出了這四個字。


    沈飛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美智子本就陰沉的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一般,難以置信的偏頭看向身邊的沈飛。


    竊聽了趙軒和苗雪談話的美智子,現(xiàn)在的第一反應,沈飛就是立冬!


    鈴木春子麵色陰冷的看著沈飛,恨不得將這個家夥千刀萬剮。


    就是因為他,自己兩年多的努力全部白費,鈴木春子怎能不氣。


    現(xiàn)場,影佐、周禮佛、汪凝玉、酒井美智子四人都清楚趙軒跟苗雪分析沈飛存在的問題時的談話。


    確定了趙軒和苗雪在當時的情況下不可能傳出任何情報,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鈴木春子這個名字。


    所以,沈飛的嫌疑,在暗語被破解出來後,已經升騰到了頂點。


    “影佐長官,什麼立冬同誌?我怎麼可能是立冬,這個代號,我連聽都沒聽過!”


    沈飛徹底慌了,汗水已經印濕背衫,眼中肉眼可循的慌亂藏都藏不住。


    影佐嗬嗬一笑,將小廣告扔在茶幾上後緩緩站起身,隨後從腰間拔出了配槍:


    “是嗎?那立冬,哦,現(xiàn)在叫你沈飛吧,沈飛,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今天我才讓你去找鈴木春子,地下黨那邊就偏偏知道了夏春是內鬼,還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鈴木春子?”


    “啊!沈飛,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或者,我應該叫你立冬?”


    南京地下黨這張網(wǎng),影佐兩年前就在著手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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