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成文擅長點穴功夫。
他利用自己強悍的輕功和點穴手法,在同戰傀荒行子對戰之時,曾抓住機會點中戰傀荒行子的死穴。
可結果。
戰傀荒行子不僅沒有任何要死的模樣,甚至連動作都沒有僵緩。
更是在費成文錯愕之下一劍斬來。
也幸虧費成文輕功不錯,否則恐怕要重蹈當初暴晁的覆轍。
可即便如此,費成文的胳膊也被劈砍了一劍,鮮血之流。
所以費成文才驚駭詢問對手是不是人。
戰傀荒行子當然沒有迴答,他提著長劍和血滴子繼續朝著費成文逼近。
而另一邊,梁進也在緩緩走來:
“費成文是吧?”
“到了現在,還要掙紮嗎?”
“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
費成文如今被前後包抄,他即便想要逃跑也已經沒有了機會。
當即,他開口喝道:
“大賢良師!你莫要做得太過分了!”
“你已經殺了唐任,要是再殺了我,就和森羅宗徹底不死不休。”
“到時候你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森羅宗的追殺!”
梁進哈哈笑著。
他先殺暴晁,再殺唐任,還滅了一波森羅宗普通弟子。
可以說,他跟森羅宗早就結下了血海深仇。
尤其梁進還要滅楊家,這同森羅宗更是站在了利益的對立麵上。
這種情況之下,雙方早就無可挽迴。
“既然你不願自我了結上路。”
“那麼,隻能我親自送你上路了。”
梁進獰笑著,雙拳握緊。
另一邊。
戰傀荒行子已經甩動起了鐵鏈連接的血滴子。
血滴子在他手中掄圓,掀起陣陣狂風。
猛地。
戰傀荒行子手一鬆。
血滴子高高拋棄,帶著長長的鐵鏈升上夜空之中。
費成文見狀,一咬牙選擇朝著梁進衝去。
他的點穴功夫對戰傀荒行子不起效,那麼或許遇上梁進還有機會。
梁進哈哈一笑,冷冷看著費成文靠近。
跟著。
他雙腿站穩,氣沉丹田,拳頭緩緩揚了起來。
待到費成文手中判官筆刺來之際,隻見數道氣勁從判官筆分化而出,徑直朝著梁進周身各個穴道點來。
梁進一拳兇猛轟出!
“唿!!!”
他這一拳起,兇猛氣浪瞬間產生。
這一次,梁進沒有把所有內力都收斂起來。
畢竟這費成文不是猶如唐任一樣同他硬碰硬,他從判官筆散發出的那些氣勁刁鑽又是專門點穴。
而梁進如今防禦低下,可不願硬接這些氣勁。
隨著梁進這一拳轟出,漫天拳影在他的周身產生,盡數朝著費成文籠罩而去。
費成文隻覺得自己猶如暴風之中的一片落葉,輕飄飄的根本不受力。
而梁進的拳頭竟然避也不避,徑直朝著判官筆砸了過來。
他那漫天拳影也唿嘯而至,將判官筆散發出的氣勁盡數擊碎。
梁進畢竟是血肉之軀,自然沒辦法同鋼鐵打造的判官筆硬碰硬。
但就在梁進拳頭轟在距離判官筆尖銳筆尖不足一寸的距離之時,拳頭上的內力已經兇猛奔湧而出。
強勁內力猶如一柄大錘,瞬間就將鋼鐵鑄造的判官筆砸得彎折。
“不好!”
從判官筆上傳來的可怕力道,使得費成文急忙鬆開手掌,選擇放棄判官筆。
梁進這一拳由於分散力量,並不如和唐任對拳一樣全力集中。
否則費成文的整條胳膊,恐怕會猶如唐任一樣廢掉。
可即便鬆手快,費成文也被這強勁的力道震得倒飛出去數丈。
他雙目泛起驚駭:
“怎麼會這麼強?”
到了這一刻,他終於理解為什麼唐任會死得那麼快了。
他也體會到了唐任的感受。
一交手的瞬間,費成文就感覺到梁進的攻擊能力已經超過了五品武者該有的水平。
甚至堪比四品!
但,這也是他最後的念頭。
費成文剛站穩腳步。
戰傀荒行子手臂中的鐵鏈已經迅速收縮。
那升上了夜空的血滴子,立刻在鐵鏈拉動之下高速唿嘯下墜。
轉眼間就準確重重砸在了費成文的雙肩之上。
跟著。
“嘩啦啦!”
戰傀荒行子手中鐵鏈猛地一拉。
血滴子被收迴,帶迴的還有費成文的腦袋。
而費成文的無頭屍體,則重重砸落在了地上。
鮮血從脖頸斷口之中,不停噴濺。
“費長老!!!”
還幸存的幾個森羅宗弟子見狀,不由得悲聲驚唿。
可他們也活不長了。
因為戰傀荒行子,已經朝著他們而去。
隨著兩個長老一死,剩下的就是一場屠殺。
森羅宗的人,很快被屠戮得一幹二淨。
梁進則衝著張遊招了招手:
“帶人來打掃一下。”
張遊很快帶來上百個黃巾眾。
他們迅速將死屍搬移開,見鮮血填埋進土裏。
打碎的桌椅板凳碗筷酒壺等等,全都重新換上了新的。
僅僅兩刻鍾的功夫,一切就已經恢複原樣,甚至都很難看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廝殺。
夜宴,自然也繼續。
梁進重新在主座坐下,具備衝著邵弘博和江冷雪夫婦笑道:
“剛才森羅宗搗亂,影響了邵掌門和邵夫人的興致,還望海涵。”
“是我太平道招待不周,自罰此杯以示賠罪。”
梁進說著,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邵弘博看著梁進,眼中充斥著激動之色。
而江冷雪看著梁進,美眸裏卻閃動著震撼。
她曾一度以為,自己同梁進的武功應該相差無幾。
但此番看到梁進出手之後,江冷雪才徹底意識到自己在梁進麵前恐怕也過不了幾招。
“大賢良師,真是……令人意外啊。”
江冷雪輕輕歎道。
她也不由得一改之前對梁進的感官。
就在不久前,江冷雪還隻覺得梁進年少輕狂,說話做事浮躁,馬上就要自討苦吃。
可現在,江冷雪才明白梁進狂有狂的底氣,也有足夠支撐他的實力。
年輕英俊。
實力強大。
還有著屬於自己的勢力。
這樣一個青年才俊,自然要比一個腐朽老邁的糟老頭子更有吸引力。
江冷雪也實在忍不住目光在梁進身上久久停留。
邵弘博自然注意到了妻子看梁進的眼神。
但他不僅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十分愜意。
他也難得地又喝了兩杯酒。
這時。
虞經、袁橋和陸倩男已經押著歸一門那三個人走了過來。
“大賢良師,我等不負眾望,在切磋之中擊敗了歸一門三名傑出弟子。”
“這三人如何處置,還請大賢良師發落。”
虞經等人向梁進匯報。
而嚴巨、雲遼和華蘭月三人垂頭喪氣,猶如三隻鬥敗的公雞。
他們之前對梁進的豪言壯語,如今看來隻是可笑的笑話。
連兩名森羅宗長老都被梁進所殺。
此時他們三個麵對梁進,再也不敢大放厥詞。
梁進淡淡說道:
“既然說了,隻是比武切磋,那我自然不會要他們的命,並且還會放他們離開。”
嚴巨三人聞言大喜,正要道謝。
可梁進卻接著說道:
“但若是打輸了不留一點教訓,那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跑來找我太平道切磋,那我太平道威嚴何在?”
“在他們的臉上都留一道疤。”
“以後他們頂著這道疤無論去到哪裏,我太平道的威名就能傳播到哪裏。”
嚴巨、雲遼和華蘭月聽到這話,都不由得麵露驚恐。
這道疤將是太平道的榮譽。
可卻是他們的恥辱!
尤其對華蘭月一個女生來說,這無異於是破相了,讓她更是無法接受。
三人正要爭辯。
可惜已經晚了。
虞經的刀、袁橋的指甲和陸倩男的長槍,已經劃過了嚴巨、雲遼和華蘭月的臉頰。
他們的臉上立刻流下一縷鮮血,一道平滑的上班已經留在了他們的臉上。
這道戰敗的恥辱,將永遠留在他們臉上。
“你們!”
嚴巨三人不由得滿麵怒容。
梁進沉聲問道:
“莫非不服?”
嚴巨三人一時語塞。
如果這個時候不服,那麼無異於自尋死路。
三人咬了咬牙,隻能咽下這口氣。
嚴巨抱拳道:
“多謝大賢良師賜疤,我等不敢不服。”
梁進淡淡道:
“那還不滾?”
嚴巨三人取迴了自己的兵器,他們最後看了梁進一眼,也隻能轉身離去。
梁進處置完了歸一門的人,隨後視線看向邵弘博和江冷雪夫婦。
他微微笑道:
“我看時間不早了,今日酒宴不妨就到此。”
“我會命人安排帳篷提供給邵掌門和尊夫人,還有貴派弟子。”
梁進說著,就安排張遊去準備。
而邵弘博和江冷雪夫婦卻似乎並沒有歇息的打算。
隻見邵弘博張了張嘴。
隨後江冷雪代為開口:
“我們夫婦有要事同大賢良師商議。”
“還請大賢良師安排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梁進聽到這話,微微意外。
他原本還打算找機會,單獨同邵弘博和江冷雪夫婦交談。
卻沒想到,兩人就已經主動開口。
“難道……是因為我剛才使用的武功?”
梁進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剛才施展過《百邪體大法》,這是化龍門的獨門武功。
邵弘博既然是化龍門的臥底,那也有可能知曉這門武功。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倒是要簡單很多。
當即梁進說道:
“沒問題,兩位還請隨我來帳篷裏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