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象這一刀劈落之時,竟然掀起了一陣熱浪。
這陣熱浪滾滾,甚至將大街上散落的幹草草料給引燃。
隨著雄象的大刀斬來,強悍的勁道竟然將那些燃燒的草料席卷而起,隨刀而動。
以至於他這一記《靈熱刀》看上去,猶如憑空帶起一條炙熱火光一樣。
“惡漢子,吃老子一刀!”
雄象看著已經衝到近前的梁進,暴聲大叫。
而梁進的鐵槍,已經兇猛刺來,正好迎上了雄象的大刀。
鐵槍和大刀,並沒有發生直接的碰撞。
雙方都已經內力外放,無論是槍尖還是刀刃處裹挾而起的內力,提前交鋒。
這樣的交鋒,起初並未產生過大的聲音。
但當雙方內力交鋒瞬間,周圍以兩人為中心十米範圍之內的地麵塵土卻猛地一顫,隨後被激蕩而起。
可剛被蕩起的塵土,卻又仿佛遭受到某種強大力量的壓迫,瞬間又被壓迴了地麵之上。
單單看著塵土起落,便知曉兩人內力已經交鋒了兩個迴合。
“噗!”
雄象忽然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雙臂依然拚命穩住長刀,嘶聲叫道:
“賊漢子!”
“老子就不信你真的有這麼猛!”
“啊。。
他狂叫著,拚命想要將手中大刀壓下去。
而他手中的金屬大刀,竟然隱隱之中已經開始發紅。
可見這大刀之上的溫度,已經到達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而梁進正在雄象《靈熱刀》帶起熱浪的中心。
他的衣角甚至都已經開始被烘得焦黑,散發出一股焦糊味。
但梁進卻依然麵沉如水:
“不信?”
“我就打到你信!”
梁進槍頭突然猛地一壓。
猶如猛虎的血盆大口陡然咬合!
臥虎式的威力,在這一刻真正產生!
一瞬間。
“咚。!”
仿佛有一柄巨錘把地麵當成大鼓,猛地敲了一下。
周圍所有人的心髒,也猛地隨之一顫。
當梁進前頭猛地壓落之時。
雄象的大刀,竟然也被槍頭壓得抬不起來。
“哇啊啊啊啊。
雄象見狀拚命依靠雙腿從大地借力,想要扭轉頹勢。
然而梁進這一招強得可怕。
雄象饒是奮力掙紮,可那大刀卻還是一點點被壓下。
甚至他紮進地裏的雙腿,竟然也被壓得越陷越深。
先是小腿完全沒入了土中,跟著是大腿,然後到了腰腹,跟著到了胸膛。
“嘭。!”
最後一下,梁進的槍頭直接將大刀給完全徹底壓製。
雄象刀勢再度被擊潰。
這讓他瞬間無法再反抗梁進的進攻,不僅大刀被壓得沒入土中。
就連他整個人,也竟然猶如一根釘子一樣被釘進了地裏。
到了最後,他隻剩下一顆光禿禿的腦袋還在地麵。
腦袋之下,已經完全沒入土中。
若是平時,五品強者自然不懼被埋進土裏,完全可以跳出來再戰。
然而此時雄象,狀態卻十分不堪。
“哇!”
他一張嘴,又吐出一口血,將他嘴邊的絡腮胡都染紅。
這口血吐出之後,雄象精神萎靡不振,看上去已經虛弱無比。
甚至虛弱到竟然無法掙脫泥土的束縛,隻能被埋在土中。
地麵上的腦袋,也氣喘籲籲地唿吸不停。
雄象敗了!
剛才他拚命和梁進對抗,但還是被一點點硬生生給壓潰。
梁進的進攻仿佛帶著無匹的威勢,對雄象形成了絕對的碾壓!
此時的雄象,已經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梁進提著鐵槍來到雄象地麵上的光頭麵前。
他抬起手掌,一巴掌就抽在雄象的光頭上。
“啪。。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
一個通紅的巴掌印,留在的雄象光亮的腦袋上。
這一巴掌很用力,隻見雄象腦袋起初發紅,但很快發青發紫,跟著迅速腫了起來。
“踹老子的門是吧?”
“罵老子惡漢子是吧?”
“爽不爽?”
“現在爽不爽。俊
梁進一邊罵,一邊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朝著雄象光頭上抽去。
幾巴掌下來,雄象的大光頭上已經腫得滿頭是包。
頭上的皮膚也一塊青一塊紫,看上去好不淒慘。
“服不服?”
“現在服不服?”
梁進拍著雄象的光頭質問。
雄象氣得哇哇直叫。
可奈何他脖子以下全都被陷入了地裏,此時連動彈一下都難。
他隻能怒道:
“不服!”
“老子就是不服!”
“惡漢子,你就是殺了老子,老子也不服氣!”
“現在老子渾身爽得很,有種就殺了老子!”
雄象叫得麵紅脖子粗,可依然衝著梁進怒目圓瞪,那兇性是半點不見。
梁進眼神一冷:
“喲,嘴還挺硬!
“打了都還不服,那就殺!”
這雄象如此兇性,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繼續搗亂。
還不如直接殺了!
當即,梁進提起手中鐵槍就要朝著雄象的光頭刺去。
這時。
柳鳶的聲音響起:
“孟星魂,饒他一命吧!
梁進疑惑地看向柳鳶。
隻見柳鳶從孟府裏走了出來,開口道:
“這無量明王宗的人嘴巴都猶如茅坑裏的石頭,是又臭又硬,你也別太跟他一般見識!
“這雄象惡而不邪,兇而不奸,暴而不虐,也不是那種壞到骨子裏的人。”
“你們不如就當不打不相識,化敵為友吧!
柳鳶說著,衝著梁進眨了眨眼睛,使了一個眼色。
嗯?
梁進看到柳鳶的眼神雖然不解,但還是收了手。
他知曉柳鳶留這雄象,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於是他說道:
“好吧,就給柳姑娘一個麵子。”
他當即伸出大手,一把抓住雄象的光頭,將他整個人從地裏猶如拔蘿卜一樣拔了出來。
雄象得到自由,剛喘了兩口氣,卻又抬起頭衝著梁進叫道:
“惡漢子!老子可不會領你的情!”
說到這裏,雄象又扭頭看向柳鳶,向著柳鳶道謝連連:
“多謝女菩薩相救!”
“若非女菩薩出口,否則貧僧可就要前往西天極樂麵見如來了。”
梁進看到雄象這種反差的兩種態度,忍不住抬手有給了雄象腦袋上一巴掌。
這氣得雄象對梁進立刻吹胡子瞪眼睛。
梁進沉聲道:
“踹壞了我的門,打壞了我的牆。”
“得賠錢!”
雄象腦袋一昂:
“要錢沒有!”
“要命老子有一條!”
他態度蠻橫強硬,完全不打算講理。
柳鳶開口道:
“好了好了!”
“孟星魂說的也有道理,弄壞東西是要賠償的!
“雄象你先迴去養傷,養好傷了幫孟星魂殺幾個人就算是扯平了。”
雄霸聽到是柳鳶開口,當即說道:
“女菩薩說怎樣就怎樣,殺人的事貧僧正好也喜歡!
“若是女菩薩願多指點貧僧練武上的困惑,貧僧別說幫女菩薩殺幾個人了,就是殺幾十個、幾百個都不成問題!”
梁進聞言,倒也沒再計較。
如果雄象真的能幫著青衣樓殺幾個人,這倒是一件好事。
青衣樓有時候會接到一些大單,需要殺的目標是武功高強的對象。
若是七品武者,駱鋒出手,或者七魄聯手都能對付。
可一旦到達了六品及以上,青衣樓的那些殺手和七魄都根本對付不了。
而梁進也不會為了殺區區一個人就千裏迢迢跑一趟。
所以隻能無奈放棄這些大單。
但有了雄象出手的話,這些大單都可以再拉迴來。
“好了,和尚你快迴去吧!
柳鳶說著,將雄象趕走。
看著雄象遠去之後,柳鳶才拉著梁進朝著孟府中走去:
“進去再說。”
兩人很快也返迴了孟府之中。
而孟府的仆人們也跑了出來,衝著還在圍觀的人群喊道:
“別看了!都別看了!”
“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
隨後,仆人們開始準備修補圍牆。
遠處。
緝事廠一幫人此時還有些發愣。
梁進贏了。
這個結果,還不足以讓他們驚詫。
真正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梁進竟然兩招就贏下了戰鬥!
他們很確定是兩招。
雖然他們之前,並不清楚孟府之中的情況。
但是五品武者戰鬥波及很大。
所以那和尚被打飛出來時,一定隻是第一招。
而梁進居然在第二招,就把那和尚直接打進了土裏!
這就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了。
郜鴻哲哈哈笑道:
“我就說,孟兄一定會贏。”
他身為大乾文官,自然是不喜歡緝事廠的人。
緝事廠這幫番子在朝中惹得天怒人怨,郜鴻哲還沒當官之前就聽說過這幫人的惡行。
但如今在大乾治外,雙方又都是大乾人,郜鴻哲一心為大乾朝廷辦事,所以才願意幫助他們。
故而郜鴻哲也毫不介意地大笑。
蒼都的臉色果然有些難看。
他之前信誓旦旦說梁進想要取勝很困難,而那和尚贏麵很大。
但這結果,卻狠狠打了他的臉。
尤其還是當著自己一幫手下和郜鴻哲的麵。
但惱怒的同時,蒼都也不由得感到驚訝:
“那個孟星魂槍法的攻擊力,怎麼會這麼強?”
“他明明五品的實力,為何攻擊力比起四品絲毫不弱?”
蒼都同時也在心中暗暗比較。
若他自己與那和尚對戰,自信可以輕鬆穩贏。
但若是想要僅僅兩招就把那和尚打敗,他自己能做到嗎?
蒼都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確定。
甚至蒼都也不太確定,自己和梁進若是打起來,他需要多久才能擊敗梁進?
或者說,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有效擊敗梁進?
一時之間,他竟然忍不住將梁進看做是和自己同一個水平的對手。
這讓他看向孟星魂的目光,多了幾分詫異:
“都說天下英雄輩出,大漠之中同樣臥虎藏龍,這個孟星魂確實有不俗之處!
“這次任務若是能得到他的相助,或許成功的概率會更大!
“隻是……他運功之時氣息紊亂狂暴,似有走火入魔之象,但卻又似乎不是!
“這種運功方式,我怎麼感覺很耳熟,似乎聽誰說起過?”
蒼都的心中有些疑惑。
緝事廠內情報處,有著天下各種精妙武功絕學的情報介紹。
蒼都或許是偶爾翻閱過這種武功的記載,才會覺得耳熟。
但短時間內,他卻是怎麼都迴憶不起來。
他這陣子忙西漠的任務已經忙得頭昏眼脹,都感覺自己記憶力衰退了。
這時。
郜鴻哲已經開口了:
“蒼大人,我們這就去孟府吧!
“我給引薦一下孟兄,他的實力你剛才也看到了,一定能夠幫助到我們!
蒼都點點頭,於是跟著郜鴻哲一同朝著孟府之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