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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進良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寒刀,瞬間劃破了夜的寧靜,寒冷的殺意仿若洶湧的暗流,立刻襲遍全場。


    剎那間,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周圍的溫度硬生生地拽低了幾度。


    這片區域內的武者們,隻覺渾身一凜,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皮膚上迅速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眾人心中暗自驚歎,緝事廠的二檔頭,果然名不虛傳,僅僅一句話,就能散發出如此攝人的氣勢。


    然而,他的狠話和那濃烈的殺意,在戰傀荒行子麵前,卻好似微風拂過巨石,未能起到絲毫阻攔的作用。


    戰傀荒行子仿若一座移動的堡壘,腳步依舊沉重而堅定地繼續前行。


    他微微抬起頭,那赤銅麵鎧中露出的雙目,鑲嵌著散發著詭異光澤的血髓晶,在夜間泛著暗紅幽光,猶如來自地獄的魔火,緊緊地盯著靳進良。


    挑釁的意味昭然若揭!


    靳進良見狀,不禁冷哼一聲,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找死!”


    他不久前剛放下狠話,身為緝事廠位高權重的二檔頭,自然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當即,隻聽靳進良再度冷哼一聲,高聲喝道:


    “取劍!”


    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四周。


    隻見一名番子,抱著兩柄寒光閃爍的寶劍,一路小跑,迅速來到竹樓之下。


    他單膝跪地,動作利落而恭敬,雙手將寶劍高高舉起,劍鞘反射著清冷的月光,仿若兩條銀色的蛟龍。


    靳進良身形陡然一動,直直飛上天空,衣角獵獵作響。


    他的手在空中遙遙一揮,仿若掌控著無形的絲線,地麵上番子手中的那兩柄長劍,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猛地掙脫劍鞘的束縛,化作兩道銀色的流光,朝著天空之中的靳進良飛了過去。


    靳進良在空中穩穩地雙手握住雙劍,交叉蓄力,劍身因內力的注入而微微震顫,發出嗡嗡的低鳴。


    他調整身形,猶如一隻鎖定獵物的蒼鷹,精準地對準了地麵上的戰傀荒行子。


    “接劍!!!”


    靳進良發出一聲暴喝,聲音仿若滾滾雷霆,震得周圍空氣都為之震蕩。


    緊接著,他整個人如蒼鷹撲食一般,裹挾著萬鈞之勢,朝著地麵上的戰傀荒行子迅猛衝去。


    雙劍在他手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十字形軌跡,帶著開天辟地般的力量,朝著下方的敵人劈斬而下,劍勢剛猛絕倫,仿若要將這夜空都生生劈裂開來。


    人還未至,劍還未到。


    可那淩厲斬擊所產生的劍氣,已然如同一把把無形的利刃,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十字形溝壑。


    溝壑邊緣參差不齊,被劍氣灼燒得焦黑,周圍的地麵更是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痕,仿若一張破碎的蛛網。


    如此驚人的威力,使得東廠番子們齊聲叫好。


    他們的唿喊聲此起彼伏,仿若洶湧的潮水。


    就連圍觀的武者們,也不由得暗暗驚歎,眼中滿是震撼之色。


    這就是三品武者的恐怖實力!


    盡管招式還未徹底施展出來,可僅僅是起手產生的威力,就已經足夠駭人,讓人對接下來的戰鬥充滿了期待與恐懼。


    而戰傀荒行子,此刻正處在這十字形溝壑的正中,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他將手中巨劍豎在身前,那巨劍猶如一塊巨大的石碑,穩穩地抵擋住了靳進良劈斬落下的劍氣。


    劍氣撞擊在巨劍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火花四濺。


    而他赤銅麵鎧中露出的赤紅雙目,此刻更是燃燒著暴戾的火焰,緊緊地盯著正在從天空高速衝落的靳進良。


    當眼看靳進良就要徹底落下之際,戰傀荒行子忽然雙腿猛地屈膝,整個人身形猛地下沉。


    地麵因承受不住他這突如其來的重壓而微微一震,周圍的塵土被震得飛揚起來。


    隨後,隻見他後頸豎立的三排青銅管,陡然噴吐出灼熱蒸汽。


    “嗤!!!”


    蒸汽瘋狂奔湧而出,猶如一條條白色的巨龍,伴隨著陣陣刺耳的唿嘯聲。


    這蒸汽的奔湧,意味著他的力量已經蓄滿,即將爆發。


    下一刻。


    大地猛地一顫,仿若被一隻巨手狠狠搖晃。


    煙塵激蕩而起,瞬間彌漫開來,將戰傀荒行子的身影籠罩其中。


    “嘭!!!”


    戰傀荒行子整個人猶如一發被點燃的炮彈,帶著萬鈞之勢,兇猛地迎著靳進良衝了上去。


    兩人的速度都快到了極致,以至於眾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雙方就已經兇悍地碰撞在了一起。


    “轟!!!!!!!!!”


    一聲巨響,仿若天地崩塌。


    巨大的衝撞力在半空之中爆發,強大的力量瞬間橫掃全場。


    隻見街道兩側的那些建築民房,在這股恐怖的力量衝擊下,此刻終於再也承受不住,一座座紛紛傾圮坍塌。


    碎磚斷瓦如炮彈般四處飛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砸落在周圍的地麵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激蕩起的煙塵仿若洶湧的潮水,迅速彌漫開來,仿佛能夠遮雲避月,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一片灰暗。


    強大的力量順著街道橫掃而去,那些沒有及時避遠的番子和馬匹們,瞬時猶如秋風之中的落葉,被吹得紛紛飛上半空。


    番子們驚恐地唿喊著,手中的兵器紛紛掉落,在半空中無助地掙紮。馬匹則發出陣陣淒厲的嘶鳴,四蹄亂蹬。


    隨後,他們又如同斷線的風箏,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摔落在滿是碎石的地麵上,生死不知。


    恐怖的衝擊波甚至蔓延出去,一直衝擊到附近的皇家池苑。


    太液池湖畔的垂柳,在衝擊波的肆虐下,樹葉紛紛脫落,仿若下了一場綠色的葉雨,撒入湖水之中,泛起層層漣漪。


    而這次碰撞所產生的巨大聲浪,更是震得在場所有人耳膜生疼,不少人甚至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就連附近人工湖的水麵,也在這聲浪的衝擊下,劇烈地跳動起來,波光粼粼。


    不愧是三品武者間的恐怖戰鬥,單單對戰一招,竟然就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壞力!


    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一擊所產生的恐怖威力所震撼,呆立當場,口中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而在漱玉樓上。


    席榮卻麵色一下子變得充滿驚恐。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口中喃喃道:


    “完了……這下徹底鬧大了!”


    他想到的,遠比那些普通武者所看到的要多。


    尤其此刻,他的雙目直勾勾地看向遠方,那是太液池的對麵,那片鋪著黃色琉璃瓦的皇帝新宅。


    “驚擾聖駕!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那個人要遭殃了!恐怕就連緝事廠的靳進良也要被問責!”


    “禍,真的闖大了!”


    剛才的聲響太過巨大,如同一聲驚雷,必然會傳到太液池對麵的新宅之中,驚動皇帝。


    在席榮看來,對抗緝事廠本身就是重罪,若是再引得皇帝親自關注,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罪過,無人能夠承受。


    這時。


    一旁的梁進卻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與不屑:


    “驚擾聖駕?那叫什麼事。”


    “皇帝確實被驚動了,但他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可不是他做主。”


    席榮聞言,眉頭大皺,心中暗自震驚。


    如此大不敬的話梁進都敢說,也不怕被泄露出去被禁軍治罪嗎?


    不過,今夜兩人隻能有一個活著離開了。


    說什麼都無所謂了。


    可席榮卻不知道,梁進通過火眼的能力,已經看清楚了新宅之中的情況。


    剛才的劇烈爆炸聲,皇帝確實受驚了。


    但他病得很重,即便受驚了,也隻能繼續躺在病床上,接受眾人的安撫。


    反倒是他的意見被宦官們傳達到了廠公王瑾處。


    而具體做不做,具體怎麼做,全靠王瑾做主。


    而此時,王瑾就坐在樓閣的露臺上,一邊悠然地喝著茶,一邊饒有興致地觀看著太液池對岸的戰鬥。


    他,同樣也在看戲。


    仿佛這世間的一切紛爭,都不過是一場供他消遣的鬧劇。


    對於皇帝,他反而顯得沒有那麼上心了。


    ………………


    另一邊。


    一座小院的後院之中,靜謐的氛圍被一陣輕柔的傳授聲打破。


    “《白發三千丈》的開篇,名為銀瀑冥思篇。所謂玉壺冰魄凝千尺,氣走任督白發生。獨坐寒潭三百日,一瀑愁絲釣蛟龍。”


    老婦人的聲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從歲月的深處傳來,帶著一種神秘的韻味。


    “初練者需在月滿之夜浸於冰泉,以玄陰訣催真氣自百會灌注,感百脈如蟻噬卻不動神色。至子時瞳生霜紋,頭頂半數青絲作雪方可入境。若耳後隱見赤脈盤桓,即刻散功,否則肝膽俱裂而死。”


    老婦人緩緩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


    隻見在一座池子之中,寒氣彌漫,仿若一層輕紗,籠罩著整個池子。


    池水尚有冰塊漂浮其上,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


    這樣一座寒池的池水,必然冰冷刺骨,常人難以忍受。


    而此時此刻,居然有兩道身影就浸泡在這池水之中。


    其中一道身影膚如凝脂,飽滿結實,身段玲瓏,渾身散發著青春活力,宛如春日裏盛開的花朵。


    而另一道身影則渾身皺紋,皮肉鬆弛下垂,老年斑遍布,滿是垂暮之氣,仿佛是歲月滄桑的見證者。


    竟然是一老一少兩名女子。


    而在進行傳授的,正是那名老婦人:


    “另有愁絲化龍訣,所謂三千愁緒纏指柔,可斷昆侖萬仞鋒。莫道銀絲無情物,纏心刺骨方化龍。”


    “此境須引七情入武——落淚則白發如刀,狂笑則鬢角生刃。真氣沿足少陰逆衝十二重樓,發梢每長一寸,脊骨便冷三分。臻至大成時唿吸間千縷銀絲如活蛇覆體,宿敵喘息稍近,立遭發刃絞碎喉骨而無血痕。”


    老婦人的話語中,透著一股淩厲的氣勢,仿佛在描述著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


    當老婦人正說到這裏,忽然夜空之中陡然傳來一聲巨響。


    那聲巨響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天地之間。


    隨著巨響聲響起,附近的窗框被震得一陣響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池水之中,那名少女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她居然是趙以衣。


    隻見她雙目好奇地朝著夜空張望,眼神中閃爍著疑惑與好奇,似乎想要搞明白那巨響傳來的方位。


    老婦人伸出手,拍了一下趙以衣的腦袋,惹得趙以衣吃痛叫了一聲。


    這名老婦人,正是趙以衣白日裏幫助過的那名擁有怪異頭發之人。


    隻聽她沉聲道:


    “靜心凝神!不過是兩個高手打架而已,不管我們的事。”


    “閉上眼睛,好好聽老婆子我傳授你武功。”


    “接下來我要教你的是霜刃無相式,正所謂銀芒過境霜千裏,白發為刃雪作兵。拂麵溫柔殺人技,三千丈底葬群星。”


    “煉此境當以三千白發縛接日精月華,熔太陰太陽之氣於丹田。發梢每一卷曲皆藏劍煞,眨眼即可削平八丈假山。此境最為兇險,若是稍有不慎則會導致周身穴位漸生白霜,觸物皆成冰渣,終至不能飲食、不得近人,唯借發絲汲取朝露續命,甚至墮為嗜血魔僵。”


    老婦人繼續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趙以衣剛閉上了眼睛,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睜開。


    她忍不住說道:


    “婆婆,剛才巨響傳來的方向,好像是太液池的方向。”


    “而皇上的新宅,可就在太液池邊。”


    “如果有高手在那裏打架,會不會影響到皇上的安危啊?”


    趙以衣白日裏和老婦人順利完成交易之後,可誰料老婦人一直對她軟磨硬泡,非要收她當弟子教她武功。


    還說什麼,能夠練老婦人武功的人十分稀少,而趙以衣偏偏符合條件。


    甚至最後,老婦人直接拿出了大殺器——給趙以衣提供學費!


    沒錯,不是學徒向師父交學費,而竟然是師父每個月給弟子學武功的例錢。


    這簡直是倒反天罡!


    可也是這樣違背常規的舉措,讓趙以衣答應了下來。


    因為老婦人每月給她的錢都不菲,甚至老婦人還答應,等她將一門叫做《白發三千丈》的武功學會之後,會一次性給她一大筆錢。


    這樣一來,趙以衣距離為梁進買房就更進一步。


    隻是學武功,而又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趙以衣才跟著老婦人來到了此地,借助這裏的寒冰池來練武。


    老婦人聽到這話,蒼老的麵上滿是不解,似乎想要搞清楚趙以衣為什麼會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


    “怎麼?你一個平頭小百姓,還天天擔憂著皇上的龍體啊?”


    趙以衣搖搖頭:


    “我男人在禁軍當差的,如果皇上遇到危險,他們是要去保護皇上的。”


    “我就在想,如果那高手打架靠近皇上,會不會把我男人調過去護駕,會不會導致我男人有危險啊?”


    趙以衣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與牽掛。


    老婦人聽到這話,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趙以衣一天就心心念念惦記著她的男人。


    那些膩歪且自豪的相思話,簡直令老婦人作嘔!


    當即老婦人沉聲道:


    “想什麼呢?若皇上真的遇到危險,把你男人從皇宮調到新宅,那黃花菜都涼了。”


    “好了,給我繼續認真聽,我接下來要給你講的是白首三千歸虛境。正所謂:從前青絲係紅豆,而今白發鏽空庭。八千恩仇燃作雪,一丈白發一丈冥……”


    老婦人話還沒說完,卻隻聽得一陣嘩啦的水聲。


    原來趙以衣居然起身離開了寒冰池,她來到池邊更衣處,拿起一旁的毛巾,快速擦幹身上的水,然後開始迅速穿著衣服。


    老婦人側耳怒問:


    “你想幹什麼?”


    趙以衣迴答道:


    “婆婆,我還擔憂梁大哥。”


    “我得去好好看上一眼,才能徹底安心。”


    老婦人聞言,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陰沉之色。


    隻見她身形猛地一動,整個人已經離開了寒冰池,渾身的水汽也被她的內功震蕩開,化作一團朦朧的霧氣。


    僅僅一瞬間,老婦人就已經來到了趙以衣身旁,而一身衣服也穿在了她的身上。


    這動作之快,就仿佛衣服是主動飄過來穿好一樣,簡直匪夷所思。


    趙以衣剛穿好衣服,不由得驚訝地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老婦人,驚歎道:


    “婆婆,你這穿衣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對了,你也不泡了嗎?”


    老婦人冷哼一聲:


    “你不是想要去看看你男人會不會被調過去嗎?”


    “老婆子我就帶你湊近點瞧瞧,順便也讓你開開眼,見識一下高手之間的較量。”


    “別浪費時間,我們快去快迴。要是耽擱了練武,這個月你的學費還想不想要了?”


    老婦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妥協。


    趙以衣一聽到學費的事,當即嚴肅認真起來。


    她正想要去尋找竹竿,好為老婦人引路。


    老婦人卻已經開口:


    “不用了,老婆子帶你飛過去。”


    “若是路上遇到什麼特殊的情況,就提醒我。”


    說著,老婦人大袖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她的體內湧出,猶如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牢牢地抓著趙以衣。


    趙以衣隻覺得自己被這股無形的力量裹挾,隨後猶如騰雲駕霧一樣飛了起來。


    當她迴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身在半空。


    而老婦人就在她的身旁,那股無形的力量就是從老婦人的體內湧出的,猶如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牢牢地抓著趙以衣。


    趙以衣不由得驚歎:


    “婆婆!你好厲害啊!”


    老婦人不屑道:


    “少拍馬屁,不過是普通輕功罷了。”


    “你好好學,以後你也會。”


    夜風迎麵吹來,帶著絲絲涼意,很快將趙以衣濕漉漉的頭發吹幹。


    而兩人身下越過眾多建築和行人,卻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夜空之中有人飛過。


    “對了,婆婆,你叫什麼名字啊?”


    趙以衣忍不住又問道。


    老婦人不耐煩地迴答: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飛發魔媼!”


    趙以衣搖搖頭:


    “這一聽就是名號,不是名字。”


    老婦人的麵上露出一絲迴憶的神色。


    可很快,她卻微微搖頭:


    “名字早就不記得了,你就叫我飛發魔媼就行。”


    兩人說著的同時,隻見太液池已經在前方的視線之中出現。


    趙以衣還想要再問。


    突然!


    她的目光看向了地麵。


    隻見一列禁軍排成長龍,披堅執銳,正順著街道朝著太液池的方向跑去。


    這讓趙以衣急忙叫道:


    “婆婆!婆婆!禁軍果然出動了!”


    “你慢點飛,讓我看看我男人在不在裏頭!”


    老婦人身形一動,落在了附近一座民宅的房頂,使得趙以衣能夠觀察路麵的情況。


    趙以衣雙目一直在那隊禁軍之中搜尋,眼神中滿是期待與焦急,可看了半天也沒有她想要的答案。


    老婦人等得不耐煩了,開始詢問趙以衣那些禁軍的情況。


    當趙以衣描述完那支禁軍隊伍的情況後,老婦人臉上的皺紋因憤怒而愈發深刻,仿若一道道溝壑。


    她猛地一跺腳,隨即破口大罵:


    “死丫頭!你這眼睛長到哪兒去了?”


    “這哪裏是什麼守皇城的南禁軍,分明是守京城的北禁軍!”


    老婦人一邊罵著,一邊用手指在空中用力地戳著,仿佛要把這股怒氣都通過指尖發泄出來。


    “也就是說,你男人鐵定不在裏頭!”


    “你連這麼關鍵的問題都能搞錯,簡直是老費老婆子我的時間,平白耽誤了這大好的趕路時機!”


    話音剛落,老婦人伸出那瘦骨嶙峋卻又充滿力量的手,一把緊緊抓住趙以衣的胳膊,指甲都幾乎陷入趙以衣的皮肉之中。


    緊接著,她腳尖輕點,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趙以衣朝著前頭飛速掠去。


    風聲在耳邊唿嘯而過,趙以衣隻覺得臉頰被風刮得生疼,發絲肆意飛舞,她心中滿是愧疚,知道自己犯了錯,便也隻能緊閉雙唇,保持緘默,任由老婦人帶著自己在夜空中穿梭。


    她以前雖知曉禁軍可也沒有深入關注,還真分不清南禁軍和北禁軍的區別,才鬧了個烏龍。


    兩人在空中飛了一陣,下方的景致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


    很快,便看到那支北禁軍的隊伍在前方被阻攔住了。


    阻攔他們的人身穿玄色飛鷹製服,那玄色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飛鷹圖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飛。


    這些人正是六扇門的高手,他們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手持兵器,整齊地守在附近街道入口處,不讓任何人出入。


    從他們嚴謹的部署和嚴肅的神情來看,顯然已經對這片區域進行了全麵封鎖。


    這個時候,老婦人猛地停了下來。


    她的衣袂在風中烈烈作響,隨後帶著趙以衣輕盈地飛到了附近一座高樓的頂上,腳尖穩穩地落在瓦片之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不能繼續往前了。”


    老婦人眉頭緊皺,神色凝重地開口說道:


    “北禁軍、六扇門和緝事廠的高手都匯聚在了前頭,那裏簡直就是龍潭虎穴。”


    “老婆子我自己一個人過去,憑借這身功夫,倒也輕而易舉,來去自如。”


    “但要是帶著你過去,以你這初出茅廬的模樣,絕對會被人發現,到時候我們都得陷入麻煩之中。”


    “所以,我們就在這裏看吧。”


    老婦人耐心地對趙以衣解釋著,麵上透露出一絲無奈與謹慎。


    趙以衣聽後,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太液池另外一個方向,心中滿是疑惑,開口問道:


    “婆婆,我們怎麼不去新宅那邊呢?說不定能從那裏看到更多情況。”


    老婦人一聽這話,原本緩和的臉色瞬間又陰沉下來,沒好氣地啐了一口:


    “死丫頭,心裏就隻有你男人那點事兒!你還想讓老婆子我再下一次詔獄啊?”


    “那裏有老婆子我的仇家,那家夥心狠手辣,老婆子我現在的功力還打不過他,隻能先避讓著他,免得自討苦吃。”


    “更何況,那兩個高手戰鬥的位置,就在這附近,從這裏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就別老擔心你男人了,他們南禁軍要是有調動,從這裏也能瞧得見。”


    趙以衣聽到這話,雖然心中仍有些許擔憂,但也隻能聽從老婦人的安排。


    她睜大眼睛,開始在四周仔細搜尋起來。


    隻見百姓們見到北禁軍出動之後,都意識到發生了大事,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紛紛縮在了房子裏,緊緊地關好門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原本熱鬧繁華的一條條大街,此刻變得空蕩蕩的。


    而附近確實沒有出現南禁軍調動的跡象。


    這時,忽然隻聽得一聲巨響從遠方傳來,那聲音猶如晴天霹靂,震得空氣都為之顫抖。


    老婦人原本平靜的麵容瞬間緊繃起來,急忙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與急切


    :“快好好看!能觀摩這種三品高手打架的機會可不多見。”


    “尤其是這種敢在新宅對岸大打出手,不怕嚇到皇帝的,那更是千載難逢的稀罕事兒。”


    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側著耳朵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細細聽去。


    仿佛她能夠通過聲音,捕捉到常人即便用眼睛也捕捉不到的信息:


    “咦?其中一個應該是老婆子我的熟人,緝事廠二檔頭靳進良。”


    “哼,老婆子我這雙招子,就是在詔獄裏的時候,被他給挖掉的。”


    “這筆賬,老婆子我可一直記著呢!”


    趙以衣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震,驚訝地看向老婦人,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濃濃的震撼和同情。


    她張了張嘴,想要安慰老婦人幾句,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老婦人似乎看穿了趙以衣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開口笑道:


    “你不必可憐老婆子,這都是老婆子我自作自受。”


    “想當年,那靳進良嘴唇和鼻子就是被老婆子我給削掉的,害他後半生隻能戴個麵具遮住下半張醜臉,像個見不得光的老鼠。”


    “所以等老婆子我落難時,又正好落在他手裏的時候,他便趁機公報私仇,下了狠手。”


    “哼!老婆子我現在不方便收拾他,且讓他再快活一陣子。”


    “待到時局一變,老婆子我定要親手扒了他的皮,讓他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說到最後,老婦人語氣森森,充滿了惡毒之意,臉上的表情因憤怒而扭曲。


    再加上她那空蕩蕩的眼眶,在月光的映照下,使得她看上去猶如一隻從地獄中爬上來的厲鬼,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就連趙以衣也被她這樣的表情所驚到,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就在這時,忽然隻聽得遠處又一聲巨響傳來,那聲音比之前更為猛烈。


    趙以衣急忙扭頭看去,隻見遠處太液池旁,一個人工湖附近的一條街道上,那陣升騰彌漫的煙塵之中,已經隱隱出現了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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