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力,將棲仙湖很多好東西都打包了。
棲仙湖很大,好東西也很多,但是都打包不現實。不過能搬走多少,肯定就搬走多少,這是張正道的原則。
蘇棠、楊勝天和劉雲飛也摘了不少的蓮子。
不過葉劍仙倒是什麼都沒有拿。
這十年呆在這地方,蓮子吃到飽。
但是即便是吃到飽,他還是個凡人,是凡人哪怕是突破到人類的極限,他也隻是個凡人而已。
混沌蓮子的混沌之氣隻能讓特殊的生物有效果。
不同於這個世界的生物。
這種驚天的偉力,反正蘇棠幾個人都看麻木了,但是葉劍仙沒有啊,以至於整個人都癡癡呆呆的。
五行搬運之法,將所有要搬走的東西圍在一個大陣裏麵,隨著大陣的運轉,直接傳送到了空中。
葉劍仙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自己曾經一劍掀起波浪,猶如天河倒卷的時候,還自以為,這種手段,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仙人一樣的存在了。如果沒有真仙,那自己也就是仙了。
嗬嗬……
這才是仙人啊!
自己最多就是玩了個泥巴。
“道長,我迴去之後就去取銀子!”
張正道點點頭,自己的道觀擴大規模之後,還是需要一些高人來坐鎮的。而且有名人效應,說不定生意……來求道的人就更多了。
“還有我,我也把我的私房錢取出來!”蘇棠也說道,“就當我的嫁妝!”
張正道:“不行!”
蘇棠吃驚:“不是……三萬兩銀子你也不要?”
張正道:“不能當嫁妝,隻能當拜師的束修!”
蘇棠翻白眼。
楊勝天也說道:“我也有錢。”
劉雲飛:“我也有錢!”
張正道看了看劉雲飛:“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是幫你報仇的報酬,別忘了啊!”
如今賺銀子都是一萬一萬的賺了。
張正道很開心。
等這次迴去之後,自己就該著手擴建道觀了,正好上山的路也應該修好了。試想一下,天下道家出桃花山的盛況,小激動啊!
雖然自己也算是仙人吧?但是自己也是個想要有所成就的仙人。
以後千百年之後,道觀不再供奉道祖,而是供奉自己的塑像。再以後,全天下的道觀都供奉自己的塑像……
這應該是一個男人獲得最高的成就了吧!
稱道做祖。
從此天下我為仙,不管時代變遷,唯有仙人是永恆不變。
棲仙湖沒有仙人,但是有異物。
於是來了一個仙人,但是覺得不適宜棲息,於是就將棲仙湖的東西打包走了。
留不住仙人的湖,已經不配叫棲仙湖了。
在昆侖的群山之中,還有這麼一群人,正在朝著棲仙湖進發。前麵為哨探軍陣。後麵為江湖豪俠。
但是走了一天之後,他們又迴到了原點。
裴將軍沒有崩潰,他的武德衛雖然所剩不多了,還在遵從軍令,沒有崩潰。但是江湖人士要崩潰了。
如果這樣下去,死幾乎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難怪千年來,都沒有人能夠走出棲仙湖。
眾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肯走了。前麵的軍士也遵從命令,原地休息。既然大家是一個整體了,那就必須所有的行動都要一致。
天馬上就要黑了。
隻要天色一暗,湖中的飛魚仿佛無窮無盡一樣,讓人恐懼。還有湖中時不時將屍體拖到水中去的那些怪物。
有些江湖人似乎已經認命了,拚命的將所有帶來的食物都吃光。然後攤開四肢,躺在地上,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還有些人則跪在地上,不停的祈禱。
隻有那個手握符紙的上官大俠,心情緊張,又很期待。他期待在自己的手裏出現一次神跡,又緊張符紙用完之後,他要麵臨的絕境。
裴將軍不是個願意認輸的人。
作為軍人,特別是武德衛,他很驕傲自己的這個身份。上十二衛之首,他就是這個武德衛的統領,最高的指揮官。
怎麼可能認輸?
戰鬥而死,才是他最光榮的死法,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更何況,這是一群怪物,畏懼甚至投降,還是會死。
等死!
死可國乎?
為皇帝盡忠,就是他心中的為國而死的意義所在了。
“原地休息,吃飽喝足,半個時辰之後,準備戰鬥。”
軍令官用最冷漠的聲音,下達了最絕望的命令。
這一次,不管是武德衛,還是江湖人士,都要聽令行事。
那些江湖人士也知道,這一次,他們是給自己拚一線希望。
整個場地都很沉寂。
除了吃東西喝水帶來的吞咽的聲音外,幾乎沒有其它的聲音了。所有人都在等候最後的時刻的到來。
棲仙湖,棲仙湖,最後成了所有人葬身之湖了。
也不對,棲仙湖都還沒找到。
群英創業未半而中道夭亡,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現場竟然醞釀出了一股子武侯一樣悲憤蒼涼的氣氛出來了。
現在這是一群哀兵,哀兵必勝?
曆史上或許有吧,但是現在這群哀兵不過是老天爺困死在這裏的一群行走的肉菜。
“嗚——”
一個軍士吹響了號角。
號角聲在這個山穀中迴蕩起來,讓這一群站起來,舉起了刀槍劍戟,彎弓待發的人們,頗有沙場秋點兵的肅殺之氣。
“飛魚——”
有人大聲的喊叫了起來,
果然等天色稍微一暗,飛魚就從鼓噪的湖水中一躍而起。
即便是死了兩批了,還是這樣遮天蔽日的衝上來了。
“射!”
傳令官沙啞的聲音仿佛被風卷起來。
“刀槍列陣——”
帶著最後的聲嘶力竭,聲音蒼涼。
“刺——”
“噗!”
飛魚的鋒銳的喙刺穿了傳令官的胸膛,隨即往迴飛,帶出了傳令官的心髒,隨後一把長槍刺進了飛魚的眼睛。
“嘎嘎——”
飛魚發出怪異的聲音,拚了命的展翅往迴飛,隻不過飛不多遠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就死了。
“符紙,放符紙!”
有些抵抗不住的江湖人士,絕望的大喊。
“還不行,等飛魚更加密集的時候再放!”裴將軍絕對不能讓這些人亂了心神,大聲的嗬斥,“遵從軍令。”
“曹尼瑪的軍令,再不放出符紙,我們都死……”
眾人一邊抵抗一邊狂喊。
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在性命交關的時候,他們自然要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
“啊!”
又有好幾個人被飛魚刺穿了身體,並且帶到了湖水裏麵去了。
“放!”
裴將軍喝令一聲,脖子上的青筋綻出來,拚了命的大喊一聲。
“道祖救命——”
那人學著第一個人的喊聲,拿出符紙,舉起來,大喊了一聲。
“嗡——”
光芒再次綻放。
將昏黃的天空映照得猶如白晝一般。
天空中的飛魚忽然之間,就像是被秋風吹走的落葉一樣,隨著光芒照射,紛紛從天空中落下來,甚至那剛剛從水中冒頭的飛魚也翻了肚皮。
飛魚再次蟄伏起來了。
接連兩次,魚也怕了。
獲得了喘息的江湖人再也撐不住了,連續的趕路和戰鬥,已經讓他們沒有了任何的鬥誌。如果這時候飛魚再次出現,估計他們就放棄抵抗了。
反正是死。
符紙沒有了,雖然脫離了戰鬥,但是也意味著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看著最後的餘暉,裴將軍也倒地仰天躺下來,他實在是太累了。不隻是要戰鬥,還要領兵,思考。但是現在他不想思考了。
看著蒼黃的天空,眼睛似乎有些模糊起來。
蒼黃的天空中,似乎有了一朵雲彩。
但是雲彩從天空急速的下降,越來越大,遮天蔽日,仿佛一座山壓下來,將僅有的餘暉都擋住了,天色瞬間就暗了下來。
這不是幻想,而是……
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