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掌門自覺還能再活五十年,是因為他已經是大宗師的實力了。
華山比武的招牌在今年確實已經漸漸的沒落下來了。
以前靠插旗就能收一大筆,現在免費插旗都沒有幾麵旗幟。
大家不是忙著練武,就是忙著修仙。
練武倒是沒什麼,但是修仙完全沒有頭緒啊,想要去桃花觀拜師,但是桃花觀的觀主都不在家,拜什麼師?
連峨眉派和靈英派打算派弟子們來交流的,都被青陽子打著新道觀沒有修好,地方狹小,實在是不方便招待的借口打發了。
這事,當弟子的確實不應該擅自做主。
於是道觀裏的弟子長老們都等著張正道迴歸。
不過好在道觀的修建已經接近尾聲了,估計到年底的時候,就能修建好,可以搬進去了。其餘的邊邊角角的工程,等搬進去了再慢慢的去弄。
估計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就會徹底的弄好。
鶴雲山不知道在哪裏。
據說有萬裏之遙。
一般人是不知道鶴雲山的,隻有皇室的主要成員才知道鶴雲山。但是現在,張正道也知道了。
給張正道的感覺好像是地球上流傳的仙山——蓬萊。
張正道一直騎馬朝著東方走,那裏是太陽升起來的地方。反正一直走,總能走到鶴雲山這個地方的。
反正就是憑著自己的感覺。
往東方去的話,如果一直走,會走到大海的邊上。
所以……仙山嘛,總是在海上才來得讓人很神秘。
仙山隔雲海霞嶺玉帶連,據說世外有天仙……
入夜的時候,張正道和白龍馬在官道邊,尋了一家野店住了下來。
開店的是一對夫妻。
男人長得很魁梧,臉型刀削斧鑿的,有輪有廓,三十多歲,一件淡薄的衣衫,在初夏的日子裏,敞著一些懷,顯得胸肌很發達。
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疤。
女人莫約二十來歲,清婉秀麗,臉色有些慘白,隻不過走路的時,三步停兩步,嬌弱得很。
“兩碗酒,五斤牛肉。”張正道坐在店子裏,店子裏就隻有他一個人。
白龍馬在門口拴著。
它很想表明自己不隻是馬,還是一條龍,也想喝酒吃肉,但是在這種凡人麵前,它還是很懂事的沒有開口說話嚇人。
隻是時不時的打一聲響鼻,表達自己的情緒。
於是張正道對男人說道:“給我的馬也送一碗酒過去,還有送兩斤牛肉。”
男子說道:“我們店不賣牛肉。”
張正道笑道:“那就換成羊肉。”
男子又說道:“也沒有羊肉。”
張正道問:“那店裏有什麼肉?”
男子就說道:“有野豬肉,麅子肉和兔肉、鹿肉,客官要吃哪一種?都是我在山上打獵得來的,自家的手藝熏烤好了,沒有一絲的敗味。”
要知道在這個初夏的天氣炎熱的日子裏,要保存肉食很難。
但是這個男子說保存的很好?
“那就換成兔子肉和麅子肉。”張正道覺得這兩種肉比野豬肉要好吃。他也是經常打野味吃的人,野豬肉處理不好,很腥臊的。
都是男人在忙,女人隻是在櫃臺邊坐著,然後男人做好了,她就過去端過來上菜。
味道一般,但是不難吃。
張正道看男人出來了,說道:“去給我的馬也做五斤野豬肉。”
男人點點頭,去廚房做去了。
女人坐在櫃臺邊,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張正道。
馬不是吃草的嗎?怎麼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也好奇的看了看店門口拴著的白龍馬。隻覺得這匹馬非常的神俊,看起來也不像是凡品。
於是心底裏自認為這馬吃肉的話,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天底下神奇的東西和事情並不少見的。
一頓飯吃下來,月亮都出來了,官道上早就沒有人了。剩下一條路,蜿蜒著不知道通向哪裏去。
男人做了野豬肉,用一個大桶子裝好了,提到了白龍馬的麵前。
他很想伸手去摸白龍馬的脖子。
看得出來,男人很喜歡這匹很神俊的馬。
但是白龍馬擺了擺脖子,躲開了他的手,這讓他不由得有些詫異,並沒有繼續去摸,既然不願意,那就不會去強求。
但是心底裏到底是好奇,多看了兩眼。
白龍馬並沒有吃野豬肉。
男人就轉頭看向張正道,問了一聲:“客人,你的馬不吃肉。”
張正道看了一眼,說道:“你把裝肉的桶子換成盤子試試看?”
男人又是詫異的看了看白龍馬,但是沒有說什麼,按照張正道的說法,將肉提到了後院,換成了大盤子,裝了好幾盤這才端了出去,放在地上。
沒想到白龍馬依舊擺了擺頭,就是不吃。
看男人又疑惑的朝著自己看過來,張正道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掌櫃的,你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試試看?”
男人也想知道答案,好奇心起來了。
於是他就去店內搬了一張桌子出來,將幾盤肉放在了桌子上,擺在白龍馬的麵前,白龍馬這才滿意的低下頭,開始吃肉了。
矯情,慣的。
張正道打算上路的時候,唿它幾巴掌,讓它見識見識人心的險惡。
女人也笑嘻嘻的看著白龍馬吃肉喝酒,好像是發現了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男人則一臉疼惜的挨著她坐在門檻旁邊,和她一起看白龍馬。
似乎一切都是他想象中美好的樣子,嘴角都成了翹嘴。
月光仿佛都因為兩人的目光而變得粘稠起來,拉成了絲一樣,將晶瑩的絲線連成了兩人彼此之間的牽絆。
一道光不合時宜的將兩人的絲線斬斷了。
飛鏢在男人夾住的時候,那道亮光就斷了。
從官道的另一邊,緩緩的走來了三個人。三個長得有些奇怪的男人,一起看向店內的張正道還有店門口的白龍馬。
中間的是一個頭陀,又矮又胖,像是個圓球,腦袋也是圓的,手裏提著的是一個流星錘,身上的部件和手裏的武器,都是圓的。
左邊的一個又瘦又高,手裏提著兩把彎刀,右邊的一個是個女人,三十來歲,穿著大紅裙子,手裏扣著的是一支梅花鏢。
但是張正道知道她袖子裏還有一把劍。
袖裏劍!
好像記起來了,當初也有個練袖裏劍的叫做舒白梅,被自己給嘎了,然後變成了女鬼,後來又變成了蓮花人,最後幹脆精神分裂了,一個掌管身體——是女屍。一個掌管精神,是蓮花人。然後這兩個居然整天的在道觀裏姐妹相稱。
嗬嗬,女人,怕是都這樣吧。
精神和肉體相處的時候,還能做姐妹。
這個女人和舒白梅很像,但是也就是袖裏劍像而已。
“玉樹臨風袁潤東,沙河蛟龍佘明忠,梅花娘子夏雨初。”
男人轉過身,緩緩的站起來的時候,也慢慢的報出了這三個人的名號,眼睛看著他們三個,隻說了一句。
“讓客人走!”
梅花娘子夏雨初嬌笑道:“胡子這麼長啊,道士,你多大了?”笑得咯咯的,像一隻小母雞一樣的驕傲和神氣。
胖球是玉樹臨風袁潤東,則眼睛對著白龍馬目不轉睛,嘖嘖的讚歎道:“今天得了一匹好馬,老天對我不薄啊!”
話音剛落,忽然滿是星空的天空,頓時就被一陣風吹來了厚厚的烏雲,將那點點的星光都遮住了。
“見鬼了,怎麼起風了?”
這一陣風來得莫名其妙。
沙河蛟龍佘明忠就抱怨了一句。
“膽子小了?”梅花娘子夏雨初嬌笑,笑的時候,小腿都露出來了,那個白啊!
沙河蛟龍佘明忠點頭:“膽子小了一點點,現在江湖中不安分啊,練武的都要去搞修仙了,我們這幫人得小心點,別一不小心就成了那幫子修仙的人的梯子。”
“修仙的那幫子人不知道聽了什麼,說隻要殺了所謂的江湖反派,就能獲得功德,然後功德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成仙。這特麼不是扯嗎?”
玉樹臨風袁潤東也不屑。
掌櫃的男人就靜靜的看著三人在那扯白話。
扯完了之後,玉樹臨風袁潤東說道:“尋了你兩年了,沒想到躲在這裏,你們夫妻倆還真是同命鴛鴦啊。中了毒,都沒毒死你。”
女人也站起來,緊緊的挨著男人。
這是打算一起死了。
男人點點頭說道:“動手吧!”
能動手就別逼逼,反正大家都是還要拚命的。
“動手!”
玉樹臨風袁潤東忽然暴起,流星錘最先甩了出來。別看他矮,胖的像球,但是動作異常的靈活,那流星錘甩出去的時候,隻見到一道烏光。
沙河蛟龍的彎刀也劃出了兩道弧形的光良。
在光亮中,女人梅花兩隻夏雨初夜動了,她的手一揚,數點寒星,猶如太空中滑過的流星一樣,將一男一女籠罩在其中。
三人很放心的沒有對張正道動手。
感覺不到任何功力的螻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