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
梁嶽抬眼看了一眼李承乾。
二樓的男子，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李世民了？
接觸到李世民的目光，梁嶽第一反應是很強。
氣血衝霄，宛如人形猛獸。
這絕對是先天之上的境界。
從李氏身上的血脈痕跡來看，他們應已推陳出新，或許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血脈。
人仙時代，血脈反而成了優勢。
與此同時，李世民的目光也與梁嶽接觸，隨即離開。
隻是普通的士人。
李承乾撞到梁嶽之後，說了一聲抱歉，小步趕迴父母身邊。
梁嶽搖頭失笑，隨即飄然離開。
李世民也好，唐玄宗也罷。
都沒有任何意義。
人仙時代應是武者可以影響皇權的時代，再靠近皇權，可能不一定是好事。
後人的勢力應當還在，不過，人一旦掌握強大的力量，那就不一定尊重祖先了。
貿然過去拿出信物，說不定引火燒身，不符合自己處世低調的原則。
梁嶽遊曆長安各坊市。
開國不久，百廢待興。
東西二市空著不少店鋪，梁嶽來到牙行。
“客官裏麵請，我們什麼買賣都能為客官介紹，信譽保證，童叟無欺！”
店中牙人上前迎接。
“幫我在東市購置一處鋪麵，並在附近坊裏買一處宅子。”
梁嶽拿出一錠金子。
牙人看得眼珠子都直了，點頭哈腰道：“客官放心，一定包你滿意。”
很快，在牙人帶領下，梁嶽購置了鋪麵與獨門小院，並與藥商搭線，添置各類藥材。
清晨，陽光獨照長安街，胡商行人來往，駝鈴清脆，承載異域貨物。
梁嶽站在鋪子門前，抬眼望著上方招牌。
兩側對聯分別是：妙手迴春，靈丹濟世。
中間招牌為：通天醫館。
梁嶽進入館內，館中陳列巨大藥櫃，藥香撲鼻。
端坐大堂，懸壺濟世，通天醫館，正式開業。
一日，冷冷清清。
二日，無所事事。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來了個抓藥的客人，一進門看到梁嶽年輕的麵容，頓時頭也不迴離開。
梁嶽閑來無事，跑去茶肆飲茶。
二樓獨座，清茶一壺，胡餅兩片，糖蜜米糕。
大廳樓臺，白胡老者聲情並茂，講述話本傳奇，身邊學徒配著二胡古琴。
“英臺不是女兒身，因何耳上有環痕？”
“梁兄何必起疑雲，村裏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啊，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
“我從此不敢看觀音。”
……
“當賞！”
“彩！”
眾人喝彩，銅板碎銀紛紛丟到臺上。
二樓梁嶽一臉無語，收迴想要丟下去的銀兩。
“我可沒說過這句話。”
聽著兩百年後的後人講述自己的故事，倒也有趣。
茶足飯飽，梁嶽這才慢悠悠迴去開門。
開門第五日。
終於來了一個客人。
“大夫，救命！”
四人抬著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人進來，中年人捂著腹部哀嚎，麵色漲紅，應是吃了不潔之物。
四人看到是這麼年輕的大夫，皆是愣了一下，不過事已至此，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梁嶽找來一個盆，隨後一針施下。
中年人麵色漸漸變成正常，隨後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此乃中毒之兆，帶兩副藥迴去調養身體，誠惠一百文。”
“一百文？你眨眼就治好了，竟然還收一百文？”青年憤懣道。
“那好。”
梁嶽再一針施下。
“啊啊！！”
中年人痛得滿地打滾，隻覺得腸子在攪動，整個人生不如死。
“大夫留手！大夫留手！我們願意付錢！”
“這次是兩百文。”
幾人不敢多嘴，乖乖結賬走人。
此後，病人數量逐漸增多，其中不乏低級武者。
梁嶽常常一針救人，因此獲得通天一針的諢名。
夜晚，永寧坊一處民宅。
楊柳樹下，道人盤坐修行。
水池邊，玄武打著瞌睡。
梁嶽閉目調息，內力轉化真氣，積攢真氣。
丹田內部，二十縷真氣匯聚成星雲，跟隨著意念運行大周天。
每一次大周天，魂魄皆有增益。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睛，眸中光芒一閃而逝。
當務之急，先獲得一門新的內力法門，尤其是直通先天之上的法門。
目前的真氣和內力質量不太行。
此世沒有靈氣，唯有內力轉化為真氣。
若有更高效的內力，自然修煉真氣的速度更快。
真氣數量巨大，行的大周天對神魂以及法體皆有增益。
當然，最主要的是延壽，上一世的延壽丹終究是意外之財，還是內力較為保險。
“慢慢來，時間還長。”
梁嶽起身迴到屋內，從山鬼玉佩內變出黃紙與狼毫筆。
鎮定心神，灌輸真氣。
一氣嗬成，虛空玄光一閃。
一張化火符煉製完成，之後連續繪出十張。
此符乃是驪山符法之一，可化火球殺人。
符咒威力不如原地施法，但勝在快速便捷。
符咒乃是用凡紙所畫，保存時間不算太長，偶爾存一點，就當提升熟練度了。
梁嶽收迴符紙，閉目存思。
次日。
通天醫館未開，門外已站了烏泱泱一片人。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大夥讓一讓！”
人們不再輕視眼前這位年輕的大夫。
“病重的先來。”
梁嶽開啟大門，挨個為眾人治病。
隊伍後方，一高瘦個子的青年，暗中觀察梁嶽。
很快，隊伍排到高瘦青年。
“你有什麼疾病？”梁嶽看向高瘦青年。
“大夫，我時常咳嗽。”
“病癥多久了？”梁嶽目光溫和。
“至少兩個月吧。”
高瘦青年說道。
梁嶽在此人右肩施了一針，純陽內力流入此人體內。
同時，神念感應此人狀況。
一探之下，梁嶽略微意外。
此人無病，莫不是試探自己？
隨後，真氣流入此人體內。
一探不知道，此人內力質量很高，這是開館以來，所見過內力質量最高的人。
比之前的粗淺內力武者高不少。
更奇怪的是，此人內力帶著淡淡妖氣以及邪氣。
莫非某些人已掌握妖血使用之法？
又或是與晉朝時代那些人一般，找到某些上古物品，煉出更強大的異種內力？
梁嶽故作不知，說：“病根難除，先抓十副傷寒藥方迴去熬煮服用，之後再做決定。”
“多謝大夫。”
高瘦青年結賬，拿著藥包離開。
來此一處角落，將藥包丟掉。
身形轉入巷尾，拐角處消失不見。
夜晚，青年行至一處幽靜小院，來到院中書房。
白燭明亮，隨著大門開啟，微風灌來，竹影搖曳，照出一個白眉中年人。
“如何？”常伯鴻抬頭看著弟子。
“普通遊醫。”
高瘦青年坐下，常伯鴻低著頭繼續整理典籍。
青年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怎麼了？”常伯鴻抬眼問道。
“師父，我們要待到什麼時候？那什麼靈寶……宋初的人怎能活到現在？豈不快兩百歲了？”
世上安有長生法？
青年覺得教主故意折騰人。
常伯鴻失望搖頭，說：“真假也罷，教主命令即是天條。至於靈寶……為師跟你說一個故事……”
…………
永寧坊，靜室內。
梁嶽五心朝天，盤膝而坐。
忽然，頂上生毫光。
躍出一為半透明身形，麵有黑白法紋的道人，道人樣貌與自己一模一樣。
“吾乃靈寶道人也。”
元神點燃尋物符，順著氣息遁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