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喬這陣子的口頭禪已經(jīng)變成了“我們小曲子說�！�


    小曲子對於小喬她們組今天的話劇接龍表示不夠滿意：“邏輯不嚴(yán)密，這孩子為什麼一下子有了勇氣啊3分�！�


    “媽，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喬影後好激動，終於閨女的功課找我?guī)兔α恕?br />

    頒獎典禮在大會堂，10月3號，於太太忙到把什麼生日禮物蛋糕統(tǒng)統(tǒng)推到頒獎後再考慮。


    造型憑空翻騰了好幾遍，於先生也沒功夫試。


    務(wù)必低調(diào)，就是要那種看上去完全沒化妝沒造型的感覺。


    頒獎的儀式很簡單，於途也是第一次見到兩位獲得成就獎的前輩，一位是大疫中的無雙國士，一位是六十年深耕的敦煌女兒。


    數(shù)學(xué)獎，物理獎，機(jī)械電力獎，工程建設(shè)獎。


    產(chǎn)業(yè)創(chuàng)新獎，青年創(chuàng)新獎。


    於途先生，金烏一號二號總設(shè)計(jì)師，帶領(lǐng)團(tuán)隊(duì)開創(chuàng)了我國深空探測的先河。


    挺拔英俊的年輕人，從頒獎人的手中接過證書，躬身致意，對麵的老人執(zhí)掌科技領(lǐng)域多年，又是空間物理專業(yè)出身，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於途的肩膀。


    “磁場和巖核的發(fā)現(xiàn)非常重要，小夥子好樣的！”


    晶晶在家裏給於途準(zhǔn)備了慶功宴，主要是她親手。


    拌了沙拉，還有和孩子們一起烤的蛋糕。


    於途也有禮物送給大家。


    “我的軍功章，全是你們的，爸，這是您的魚竿。”


    “爸，這是您的護(hù)腰和登山杖�！�


    “媽，這是送您的包包媽，這是您的大衣�！�


    送給晶晶的是塊手表，表盤就是那個。


    知更鳥蛋藍(lán)。


    三個孩子的，也是。


    知更鳥蛋就是蛋，三個蛋，躺在草窩窩裏。


    晶晶看著這塊表，嘴唇抿了又抿。


    “我代言了他家的對家，有點(diǎn)不好戴��！”


    小熊伸手拿了個蛋，目光有點(diǎn)遲疑：“爸爸，會孵出小鳥麼�！�


    “不會，這是工藝品的蛋。”


    “媽媽，你不好戴的話，我願意跟你換。”


    喬喬姐姐好聰明，比我先說這句話。


    “也全是你們的，我的二十萬獎金�！�


    “於途，他們要拿蛋跟我換。”


    “不換�！�


    “可是沒有機(jī)會戴�！�


    “現(xiàn)在戴以後每次都戴�！�


    戴手腕上於先生還不滿意，直接掛到晶晶的項(xiàng)鏈上，晃晃蕩蕩在兩個人身體之間，滴答滴答滴答滴。


    “晶晶，晶晶，我們迴一次天文館的山上吧！就是這個季節(jié)�！�


    臨近開學(xué)，別的家長都應(yīng)該在檢查作業(yè)督促收心吧！


    他們家的爸爸媽媽又走了，爸爸迴去上班，媽媽說有工作。


    於小喬歎口氣，朝大熊小熊敲桌子。


    “大作業(yè)大作業(yè)，不能到最後再做，神奇的世界，大熊你要寫什麼。”


    “我要寫李世石對阿爾法狗的那個178手，就那一挖，喔～簡直，簡直神了，你看，棋盤我都畫了�！�


    “你不會是打算畫上棋子就交吧！”


    “喬喬～”


    “不行。”


    “小熊你～”


    上班第二天，大孟給於途拿來他家的天文館車證：“你要幹嘛！”


    “明天淩晨有西大距。”


    “去觀測臺啊，我也去�！�


    被於助理的眼光淡淡地盯著盯著。


    “喔，那你自己去吧！你自己去喔！”


    “晶晶要看。”


    “噢，那就好�！�


    “好什麼好，全軍那個申報(bào)材料�！�


    “行行行，我去寫。”


    晶晶在檢查他們的望遠(yuǎn)鏡，他們的，這麼多年一直是於途在保養(yǎng)，仍然是嶄新的模樣。


    望遠(yuǎn)鏡，睡袋，頭枕，水壺。


    車子近午夜的時候開上山，基地的留守同事來開門，這一對夫妻，天文館的人沒有不認(rèn)識的。


    “於總，喬小姐。”


    “叫我晶晶吧，您是嚴(yán)工？”


    “是我是我，上次還是和老趙一起，您來拍片子�！�


    “您休息吧，不用管我們，就是來看西大距的。”


    “館裏也有人要來，說是四點(diǎn)左右�！�


    車停在院子一角，開了天窗，兩個人都是高個子，即使後座展開了，也要半蜷著腿。


    天氣不錯，沒什麼雲(yún)，是觀測的好條件。


    “晶晶，睡會兒吧，四點(diǎn)前我叫你�！�


    那雙璀璨的眼睛就在臉頰邊，於途猶豫了猶豫，還是俯身過去，輾轉(zhuǎn)吻著。


    “晶晶，別這麼看我，再看咱們就迴家�！�


    於途被車聲和燈光驚醒，大部隊(duì)上山了。


    “晶晶，晶晶，起來了。


    有天文館的人，也有資深的天文愛好者，院子裏，還有院子外的空地人多了起來。


    晶晶早就看好了一塊平整的地方，於途架起望遠(yuǎn)鏡，她利落地開始微調(diào)。


    很多人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大明星在很專業(yè)地調(diào)目鏡，他們鼎鼎大名的於總師。


    無所事事地晃幾步，然後前後左右給他家太太拍照，這個世界我們看不懂了。


    “於途，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這麼清楚的水星。”


    “不會啊，以前天文社東大距西大距都觀測過，你是不是，又沒好好聽。”


    太陽升起來了，一路上是最早起的人群，晶晶去洗漱補(bǔ)覺，於途去洗漱上班。


    “晶晶，你看。”


    手機(jī)屏幕上是她俯著身，一隻手扶著目鏡，一手在調(diào)手輪，長發(fā)挽在腦後，隻露出細(xì)白的下巴和隱隱的嘴唇。


    “那天，我看見你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一模一樣的。”


    晶晶翻著前後的照片，各個角度，俯身的高度，手的位置。


    “那時候你在想什麼�！�


    “在想這嘴唇會不會很好親�！�


    “騙人，不可能那時候你不會那麼禽獸，哎哎～你要上班。”


    “會推到十點(diǎn)了�！�


    “理～理由�！�


    “我太太看我，我受不了�！�


    真是受不了。


    晶晶覺得自己湧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裏，顫抖得眼波瀲灩，仿佛化成了一眼熱泉。


    “於途，於途。”


    於先生終於道貌岸然地上班去了，於太太一直昏睡到餓醒。


    “於途，咱們好像忘了吃早飯�！�


    “你要不要來食堂吃�！�


    去的路上經(jīng)過天宇，晶晶特地進(jìn)去繞了一圈。


    “我想念卷餅了。”


    下午晶晶去看莎莎，出手了個大紅包。


    “自己喂自己喂，我跟你說，好處多多�！�


    莎莎父母都在，晶晶跟著沈淨(jìng)叫大哥大嫂，忽然覺得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