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喬憋的好難受，隻好抱著葫蘆咬耳朵：“萌萌哥哥特別好，小曲子也特別好，他們倆在一起，我特別特別開心。”


    “為什麼不可以。”


    長長的影子把嬌小的那個完全罩在裏麵，小曲子認真地看著他：“因為，你還沒想清楚。”


    “我當然想清楚了。”


    “我可是專業的。”


    “早就跟你說過，這話嚇不住人。”


    “不是嚇你，你問問自己，真的想清楚，要和我共度一生了麼。”


    關萌兩天沒出現，微信，電話，還有她小屋的房門。


    第三天是個周末，隻要不工作，小曲子雷打不動地要睡個懶覺。


    “起了嗎？我媽說，你晚上有空的話就來家裏吃個飯。”


    “啊？”


    小曲子沒梳沒洗拿著手機轉圈，發出土撥鼠式的尖叫。


    當當當。


    “開門，悠悠。”


    屋裏安靜片刻，又尖叫了一聲：“啊～等我5分鍾。”


    “你為什麼會在門口。”


    “嗯！看看你開心是什麼表現。”


    “你怎麼知道我會開心。”


    “學的，我女朋友可是專業的心理老師。”


    老曲給閨女強行帶上的，自家茶園出產的頂級鐵觀音終於要派上用場。


    小曲子換來換去，穿了條薑黃的裙子。


    “這個冬天我要捂白一點，還有減肥。”


    關萌笑她：“你的色彩心理學，行為心理學，微表情心理學等等多管齊下啊，應付我爸媽還不簡單，白不白這種小事。”


    “你不懂，最大的尊重是把所有技巧都放下。”


    關萌把背了包要出門的姑娘拉迴懷裏親吻。


    “怪不得在我麵前有點傻，而且，不許減，我就喜歡這樣的。”


    “指數超標了怎麼辦。”


    “我給你做套新標。”


    “唔～會遲到的吧！”


    “沒事兒，堵車。”


    小曲子費力推開他：“你爸百分百對時間觀念不強印象特別差，你這是坑我。”


    工程院院部的各間會議室門上都掛上了標牌：機械與運載學部、電子信息學部、農學部、醫藥衛生部、能源礦業學部、工程管理學部。


    第二輪評審新定的規則，要候選人自我陳述並迴答問題，30分鍾以內，於途抽簽排在第一天的下午。


    按晶晶的一手安排，於途穿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夾克衫，走上臺去從容淡定，英俊得發光。


    “各位前輩，各位老師，我是中國航科集團第八研究院的於途。”


    “我專注於航天深空探測以及應用領域，形成了衛星軌道設計與工程實現的理論體係和實踐成果。”


    此前陸續申報的獎項在上半年也陸續揭曉，按規定補充在了獲獎列表裏：全軍科技進步一等獎，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加上何梁何利獎。


    材料厚厚一遝，不過，能走進今天這個會議室的，誰不是呢！


    “太空永無止境，我個人的科學理想其實很簡單，就是能看到更多的星星。”


    第三天下午開始的閉門會議一直開到晚間，學部各專業組組長先發言，有投票權的51名院士再一一發言。


    第四天上午，第二輪投票。


    於途，40票，5\/11。


    晶晶已經進了女主播的組，從拍完下午的兩條就紮進房車不見人。


    你說這工程院為什麼不能像科學院那樣搞等額終選啊！於途，我好緊張。


    第五天是全體院士投票大會，名單中於途有點顯眼，除了有特別提名通道的標記。


    多位提名人還跨了多個學部，甚至有兩院院士田先生這樣的大佬中的大佬。


    投票後11:00複會。


    於途，441票，11\/62


    於途，於途，我實在忍不住想發微博發朋友圈怎麼辦。


    不行，公布流程還沒走完。


    我跟導演請假迴去兩天，但是他說隻能十一。


    嗚嗚，太不人道了。


    沒有迴答，於先生正在開車去機場的上。


    山城，窗外起伏錯落的燈火，仿佛是金小姐的事業，也是她的人生。


    一個長鏡頭搖下來。


    “過，太棒了，晶晶。”


    “晶晶姐，晚上地道火鍋去不去。”


    “不去了，明天的戲得準備準備。”


    “青青，於途沒消息嗎？”


    “晶晶姐，沒。”


    飛機落地，一串信息跳出來“於途～於途～於途～”


    於途完全沒想過，他42歲，哦，不，已經43歲了，居然還會因為被晶晶叫了名字而身體發熱。


    “晶晶，我到機場了，大約過50分鍾，你下來大堂接我。”


    50分鍾怎麼夠，50分鍾又怎麼那麼久。


    晶晶把自己洗香了，那種隱隱的，來自遠方的芬芳，妝就不必了，反正會花。


    於途看見的就是這樣，卷曲的長發，仍然筆直漂亮的腿，素淡的臉和嘴唇，走近了。


    眼角有了笑起來的細紋，還是星星一般的眼光，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他的永遠美好的姑娘。


    “我猜，如果沒有特別的安排，你也許會來。”


    窗前是鮮花，燭光和羅曼尼康帝。


    “晶晶，晚餐之前，我得先洗個澡。”


    “喔，齋戒更衣麼。”


    毫無眼色的導演和來探班的編劇在一樓酒吧，聊得興奮給女主兼金主老板打電話，當然沒人理會。


    “晶晶這是，出去了？”


    一向是於途給晶晶吹頭發的，今天換了過來。


    於途躺在她腿上，吹風機檔位低低的，吹起他頭頂額前的碎發，還有白發。


    手指穿過去又攏迴來，溫柔又俏皮。


    “白頭發要不要拔。”


    “不要，長著吧，也該長了。”


    “誰說的，我想想有個牌子好像能重煥青春的。”


    “晶晶，隻要有你就好。”


    吹風機扔在沙發上，柔軟的毛巾和浴衣摞成混亂的一片，磨砂玻璃透出的光遠遠窺見律動的人影，又溫柔，又漫長。


    不知什麼時候，於途裹了長袍下去，拿了兩杯紅酒迴來。


    “晶晶，祝賀我們一下。”


    “是祝賀你。”


    “當然是我們。”


    難得晶晶醒得早，於途還睡著，這些年，他一直都太累了。


    他的鬢角也有銀光了，還是有濃密的長睫毛，硬朗的下頜角，還是有舒挺的肩膀，薄薄的腹肌。


    晶晶往下撫摸，人跟著往下探。


    終於把於途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