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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了你。”大明太後輕輕鬆了口氣,低聲說道。


    “他來殺我,與你無關。”蘇塵淡然迴應。


    太後未置可否,心中已在思量待她迴宮後該如何獎賞這位獄卒。


    沒多久,蘇塵擊殺鎮獄使雷千絕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天牢,引發了一片嘩然。


    天牢大院內,六扇門的無情第一時間得知,立刻推著輪椅進入甲區大獄。


    無情不僅武功卓絕,輕功出神入化,更是精通暗器和機關術,其乘坐的輪椅上布滿機關,可謂一件隱秘的殺器。


    甲區大獄內亂成一團,無情的到來如定海神針,獄卒們紛紛圍攏在她周圍。


    “你說他還背著一個年長的女人?”無情凝視著一名獄卒,神色頓時變得嚴肅。


    “是的,蘇塵背著一個年紀不小的女人。”那名獄卒連忙答道,剛才他親眼目睹了蘇塵擊殺雷千絕的場麵,驚慌之下匆忙逃迴了上層。


    無情眉頭微皺,視線移向通向天牢底層的石階。


    “嗒,嗒,嗒。”


    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無情雙手按住輪椅扶手,目光如炬地盯著前方。


    蘇塵的身影緩緩走出,背上還背著大明太後。


    當她看清蘇塵背負的正是當今太後時,無情的瞳孔驟然收縮,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你就是六扇門的無情?”


    太後看到無情,開口問道,隱約記得曾見過此人。


    “是。”無情淡淡迴應。


    蘇塵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盡管記憶中無情是女子,但他的潛意識中一直以為無情是個男人。


    “讓所有人退出去。”太後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無情掃了一眼兩側的獄卒,冷聲命令:“全都出去。”


    獄卒們紛紛離開,不少人在退出前仍不禁多看了蘇塵和太後一眼,心中滿是驚異。


    不一會兒,場中隻剩下了蘇塵、太後和無情三人。


    “去將你師父請來,哀家迴宮時,不希望再見到任何人。”太後臉色冷肅地對無情說道。


    “是。”無情微微點頭,冷靜迴應,隨即推著輪椅轉身而去。


    大明太後微微舒了口氣,似乎終於從剛才的緊張中稍稍緩和下來。眼下,有六扇門的神侯親臨,她便不用再擔心見到其他人了。


    她這輩子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狼狽情境。


    “你叫蘇塵,對吧?”太後看了眼背著她的蘇塵,輕聲問道。


    “嗯。”蘇塵輕應。


    “你護駕有功,哀家會賞賜你,你想要什麼?”太後繼續道。


    蘇塵輕輕搖頭:“不過是意外之下遇見太後,才能將您救出。”


    太後聞言輕笑:“這大概就是緣分了。”


    蘇塵沒多迴應,隻是低語道:“之前還沒發覺,我竟還算有些能耐。”


    太後聞言略微一頓,迴想起剛才的驚險過程,臉上浮現一絲喜悅之色:“這麼看來,你就是上天安排來救哀家的人啊!”


    蘇塵心中暗笑,表麵卻不作迴應。


    此時多言已無必要。他很清楚,接下來包括皇帝在內的勢力,必然會對他的背景進行詳細調查,而結果,隻有一個——家世清白。


    “你當獄卒有多久了?”太後又問。


    “快一年了。”蘇塵迴答。


    接著,太後問了些關於他家世背景的問題。蘇塵如實作答。


    太後心中愈發篤定,這一切或許真是佛祖的安排,賜下了一個無心卻恰巧有能力救她之人。她原本就信佛,如今更加深信自己的命運受到神明眷顧。


    天牢大院內,無情離去前,給獄卒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靠近甲區大獄,違令者誅!


    獄卒們麵麵相覷,皆感到十分不解。有些機靈之人,隱隱猜測出了蘇塵所背女子的身份,皆心生駭意。


    此時,京城內各大勢力因三大盜之事忙於緝捕可疑人物,天牢幾乎被擠滿,甚至還有來自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在此。異樣氣氛逐漸蔓延。


    沒過多久,東廠的大檔頭皮嘯天帶人趕到天牢,一番探查後,便猜測太後可能就在天牢之內。


    “皮大檔頭,咱們的三位兄弟好像進去過。”一名東廠番子低聲說道。


    皮嘯天眼神一沉,盯著那番子道:“確定嗎?”


    番子略顯猶豫道:“應該是穿著東廠黑衣衛服的。”


    皮嘯天臉色驟變,立即拉過一名牢頭,沉聲問道:“可曾見過我們東廠的人進去?”


    那牢頭麵色蒼白,連忙搖頭:“沒見過。”


    皮嘯天眼神微微一閃,片刻後,他果斷下令:“發信號,請曹督主前來。”


    話音剛落,一顆紅色信號彈衝向天牢上空,發出清脆的響聲,同時散開的煙霧逐漸凝成一個“廠”字,這是東廠的特有信號。


    此時在皇宮內的東廠督主曹正淳第一時間望向信號彈升起的位置。


    “有消息了。”曹正淳瞇起眼,當即率人向天牢方向急速前行。


    他清楚這信號一出,所有勢力都將立即向天牢聚集,絕不會是他獨自趕往。


    果然,如曹正淳所料,各路勢力首腦紛紛朝著信號所在之處而來。


    此時,太後的寢宮內,朱無視正在勘察線索,突然聽到那信號響起的聲音,眸中閃過一抹冷光。


    “義父,東廠在天牢方向發出信號。”上官海棠急步而來,向朱無視稟告。


    “聽到了。”朱無視淡淡迴應,抬頭望向天牢方向,隱約可見空中漸漸消散的紅色煙霧。


    他不再多言,瞬間化作殘影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令上官海棠微愣,還未迴過神來,義父的身影便已不見蹤影。


    “義父的輕功……”上官海棠微搖了搖頭。盡管天下皆知鐵膽神侯深不可測,但其真正身手,恐怕少有人知。


    天牢內,甲區大獄中。


    忽然,蘇塵和大明太後身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來者是一位黑發老者,穿著一襲白袍,頭發梳成雙辮垂於胸前,麵容飽經風霜,布滿皺紋,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朗之姿。他身材並不高大,卻自有一股氣勢,巍峨如山,令人望而生畏。


    “好快的速度……”蘇塵心中暗驚,隻能捕捉到對方出現時的殘影。


    太後看到來人,先是一愣,旋即心中一鬆,喜色浮上臉龐。


    “小花。”她喚道,聲音中透出久違的熟稔之情。


    這個稱唿,是六扇門神侯諸葛正我的字,世上隻有寥寥幾人有資格如此稱唿他。顯然,太後是其中之一。


    “臣來遲了。”諸葛正我溫和地說道。


    “六扇門神侯諸葛正我。”蘇塵心道,眼前這位,竟與朱無視同等強大。


    “你來得夠快了。”太後笑了笑道。


    諸葛正我轉頭看向蘇塵,麵帶微笑:“這位小哥,把太後交給老夫如何?”


    “哦。”蘇塵輕應一聲,剛準備上前,便感到身邊有溫和的氣流拂動。


    眨眼之間,太後便已從蘇塵背上轉移至諸葛正我身前。


    諸葛正我右手輕按在太後肩上,真氣源源不絕湧入。


    在蘇塵目光中,太後因錯位的四肢竟紛紛複位,舒緩如常。


    “娘娘受苦了。”諸葛正我溫聲道。


    太後臉上浮現些許紅暈,轉頭望向蘇塵,笑道:“蘇塵,你救哀家有功,迴宮後必會大加封賞。至於你在天牢之事,有哀家為你作主。”


    “哦。”蘇塵平靜地應了聲,似乎並不在意。


    太後見狀笑了笑,轉而對諸葛正我說道:“小花,送我迴宮,不必讓其他人見到我在這。”


    “遵命。”諸葛正我輕頷首,虛抬手帶住太後,腳步一動,瞬間消失在轉角處。


    “看來我與這些強者之間的差距,尚不小……”蘇塵眼中透出一抹戰意。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諸葛小花。”


    蘇塵瞇眼望去,隻見一位身影漸漸顯現,正是鐵膽神侯朱無視。


    蘇塵不由心中一緊。


    朱無視緩步來到蘇塵麵前,略微打量,微瞇著眼問道:“本侯是否曾見過你?”


    “昨日是我護送古三通屍體去護龍山莊。”蘇塵如實迴答。


    朱無視恍然點頭。


    “你救了太後?”朱無視問。


    蘇塵微微一頓,道:“太後吩咐不可說。”


    “隨本侯來。”朱無視淡然道,轉身沿石階而下。


    此時,兩人正站在通往天牢深處的臺階上。


    “哦。”


    蘇塵輕輕應聲,步伐隨之跟上朱無視,安靜地跟在他身後。


    此時,天牢大院內一片肅殺。曹正淳匆匆趕來,目光直射向皮嘯天,低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太後可能就在大獄裏,”皮嘯天迴道,語氣凝重,“無情已經去請六五神侯了。不過,屬下懷疑,有人假扮咱們東廠的番子提前混進了天牢。”


    曹正淳一怔,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祥之感,冷聲道:“假扮東廠之人意欲何為?”


    皮嘯天低聲解釋道:“卑職懷疑,太後被那些假冒者劫持並藏在此處。”


    曹正淳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該死,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混賬居然敢如此設計本督主?”


    “目前尚未確定,屬下不敢輕舉妄動。”皮嘯天小心應答。


    曹正淳眸色冷厲,“但願這僅是你的臆測罷了。”冷冷甩下一句話後,他大步邁進了甲區大獄。


    朱無視和蘇塵一路無言,默然行至天牢的第九層。


    “麻煩事。”


    蘇塵跟著朱無視步入第九層,心中暗暗發愁,花道常還在裏麵,若朱無視一眼看穿她的偽裝,勢必惹來麻煩。


    進入大獄,朱無視站定,冷冷喊道:“出來!”


    蘇塵目光掃向四周,最終凝視向石碑處的陰影中,一道微弱的氣息藏在石碑之後。


    花道常一瘸一拐地現身出來,見到朱無視,她臉色剎那間白得如紙。


    “這位是李常,和我一樣是天牢獄卒,也幫過太後。”蘇塵平靜地介紹道。


    朱無視冷眼掃過花道常一眼,隨即將目光轉向了地上三具屍體,花道常則如驚弓之鳥般站在石碑旁,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東廠督主曹正淳匆匆趕至。


    曹正淳見到朱無視微微一怔,而後注意到地上的三具屍體,臉色驟變——那些屍體穿的赫然是東廠的黑衣衛隊服飾。


    “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雜種敢陷害本督主!”曹正淳暴怒道,隨即猛然出掌,一股熾烈掌勁瞬間籠罩了地上三具屍體。


    剎那間,屍體如化為灰燼般消散,仿佛從未存在。


    “這一掌當真霸道。”


    蘇塵暗自驚歎,眼中閃過一絲欽佩與憧憬。


    花道常扶著石碑,心中驚駭難平,目光中盡是畏懼。


    “竟在本侯麵前毀屍滅跡,曹督主倒是好膽色。”朱無視語氣冷淡道。


    曹正淳表情一僵,眼中露出些許尷尬,繼而像是想到什麼,盯著朱無視問道:“朱鐵蛋,你怎不阻止?”


    朱無視淡然一笑,“你急著銷毀證據,本侯何須幹涉?”


    曹正淳聞言麵色變幻,憤然道:“你就是在算計本督主!”


    朱無視冷哼,“毀屍滅跡的是你自己,本侯隻是旁觀罷了。曹督主,急功近利終會搬石砸腳。”


    曹正淳冷哼一聲,陰沉目光落到花道常身上,沉聲問:“你是什麼人?”


    “她叫李常,天牢獄卒,協助營救太後立下了功勞。”蘇塵解釋道。


    花道常低垂眼眸,臉色發白,心中卻隱隱感到這兩位人物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偽裝。


    “那你又是誰?”曹正淳目光轉向蘇塵,冷冷質問。


    “蘇塵,天牢獄卒。”蘇塵簡單答道。


    “就憑你一介獄卒,竟能救出太後?”曹正淳眼神微冷。


    “機緣巧合罷了。”蘇塵言簡意賅。


    “那這三個假扮成東廠番子的賊人是你所殺?”曹正淳再度發問,目光銳利。


    朱無視的視線也投向蘇塵,帶著探尋的意味。


    蘇塵點頭道:“為救太後,出手無可避免。”


    “真是你殺的?”朱無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蘇塵微微頷首,“直到見到太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挺能打。”


    花道常聽得暗自撇嘴。


    “他們臨死前有無留下什麼話?”曹正淳追問,他對此小獄卒的身手並無興趣,反倒在意是否有遺言留下。


    蘇塵略作沉吟道:“他們提到過東廠,太後應該也聽到。”


    “說的是什麼?”曹正淳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朱無視微微瞇眼注視蘇塵,靜待他的迴答。


    花道常迴憶間,目光中浮現一絲古怪。


    蘇塵不緊不慢地複述:“他們臨死前說,‘東廠算什麼東西’。”


    曹正淳聞言一怔,隨即怒色漸消,露出一絲喜意,喃喃自語道:“如此說來,這些賊子當著太後麵承認了自己並非東廠中人!”


    想到這裏,曹正淳神色稍緩,臉上露出幾分輕鬆。


    “即便他們不是東廠人,你們東廠亦難辭其咎。”朱無視淡淡道,目光瞥向大獄深處。


    曹正淳臉色一冷,譏笑道:“本督主倒要看看你還會使出什麼伎倆。”


    朱無視不予理會,邁步向前行去。


    曹正淳順著朱無視的目光望去,隱隱察覺到大獄深處牆壁上露出一個洞口,頓時臉色一變。


    “據本侯所知,天牢對麵是淨身房,而淨身房向來由東廠看守。”朱無視淡淡道,“你可曾想過,那些賊人從何而來,為何將太後藏於此處?”


    曹正淳聞言,心中暗生不安,雙眼緊盯前方,終於發現牆上那個隱秘洞口,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


    朱無視身影一閃,瞬間消失不見。


    “原來這朱鐵蛋早就布好了局。”曹正淳咬牙望著那個洞口,目光陰鬱不定。


    沉思片刻後,曹正淳沒有追隨朱無視的步伐,而是轉身看向蘇塵和花道常。


    花道常不由自主地屏住唿吸,心中暗暗提防。


    蘇塵則神色不改,從容自若。


    “太後人呢?”曹正淳忽然問道。


    “有位叫‘小花’的長者帶走了太後。”蘇塵坦然說道。


    “‘小花’?”曹正淳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低語道:“諸葛小花也來了。”


    曹正淳沉思片刻,視線再度掃向蘇塵,嘴角微微勾起,“你很不錯,本督主看中你了,有沒有興趣到東廠來?東廠正缺你這樣的能人。”


    蘇塵微微瞇眼,淡淡說道:“太後言明對我另有安排。”


    曹正淳聞言,臉色頓時陰沉幾分,心中不免對蘇塵的冷淡態度生出幾分不悅。


    “你該不會真以為抱上朱鐵蛋的護龍山莊就能平步青雲?”曹正淳冷笑道,“真是可笑,你根本不了解朱鐵蛋。他比本督主還要陰險!”


    蘇塵平靜地搖搖頭,答道:“神侯隻是問了我的名字,談不上什麼拉攏。”


    “哦?”曹正淳眼中一抹異樣閃過,麵前這個獄卒看似普通,救了太後後竟未被朱鐵蛋招攬?這不太符合常理。


    隱隱地,他心裏生出一絲疑慮,覺得朱無視今日有些反常。


    “不對勁,不隻是朱無視。”曹正淳冷冷看向花道常,目光如箭。眼前這人氣息虛弱,卻隱有五品高手的氣勢。


    “小小獄卒,怎麼會有五品境界的實力?”曹正淳瞇起眼,心思飛轉,猛地意識到,朱無視或許早就看穿了這兩人的身份,卻故意留下讓自己發覺。


    “賊喊捉賊,想讓本督主攬下禍水?”曹正淳冷笑,心思逐漸清晰。若這兩人本就是擄走太後的一夥,拉攏他們隻會惹禍上身!


    “哼,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入東廠!”他冷哼一聲,隨即轉身,身形一閃消失在狗洞通道中。


    第九層頓時隻剩下蘇塵和花道常。


    “終於清淨了。”花道常鬆了口氣。


    “我若是你,立刻趁亂離開。”蘇塵說道,徑直走向一旁的骸骨,低身將手放在其中一具頭骨上。


    “你在做什麼?”花道常忍不住問道。


    “你觸摸了柳輕鬆的屍體,獲得柳輕鬆一成功力。”


    “你觸摸了柳輕鬆的屍體,獲得武當梯雲縱。”


    “你觸摸了柳輕鬆的屍體,獲得了柳輕鬆臨死前的記憶。”


    係統提示音接連響起。蘇塵神色如常,隻淡淡迴道:“試試看他是否還有溫度。”


    花道常心生疑惑,眉頭緊鎖:“都成白骨了,試什麼溫度?”


    蘇塵不作迴應,專注地繼續摸屍。他知道,機會難得,狗洞一旦被封,第九層也很可能徹底與外界隔絕。


    “你觸摸了玄恩的屍體,獲得玄恩一成功力。”


    “你觸摸了玄恩的屍體,獲得大力金剛腿。”


    係統的提示聲在腦海中不斷響起。蘇塵若有所思,暗自琢磨道:“李磊是剛死的,所以我能獲取三成功力;而這些老屍骨隻能得一成,看來‘摸屍’的效果與新鮮度有關。”


    一旁的花道常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道:“你到底在幹嘛?”


    蘇塵隨口答道:“檢查體溫。”


    花道常一臉黑線:“他們還活著不成?”


    “試試看唄。”蘇塵淡淡一笑,繼續將手放在下一具屍體上摸索。


    在花道常逐漸麻木的目光注視下,蘇塵一具具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具骸骨。


    縮骨功、玉女劍法、昆侖烈焰掌、天一神針……這些技藝不斷浮現在蘇塵的腦海中,同時他也從那些屍體殘留的記憶中,窺見了他們臨死時的最後畫麵。


    最終,他收功而立,渾身充滿了精純的真氣,渾然如吃了一劑大補丸般。雖然境界未變,但體內真氣渾厚程度已遠非普通五品境界可比。


    “走吧。”‘飽餐’一頓後,蘇塵朝花道常看了一眼,難得露出一絲微笑。


    “你……真的沒事?”花道常忐忑地問道,方才的場景實在是讓她心生懼意。


    “能有什麼事?”蘇塵疑惑反問。


    “是我多想了……”花道常暗自搖頭。


    “不過,你行動還順利嗎?”蘇塵看她的傷勢問道。


    花道常低頭道:“腿上中了箭,走動就疼。”


    蘇塵幹脆俯身一把將她抱起。


    花道常臉色一紅,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掙紮,任由蘇塵帶著她離開大獄。


    天牢大院內,無情和上官海棠已然到場,東廠的皮嘯天攔在門外,阻止兩人進入。無情和上官海棠靜靜等待,似乎並不急於爭執。


    “看來朱無視已經進去了。”無情低語,看向上官海棠,若有所思。


    上官海棠皺眉不語,隱隱覺得情勢複雜起來。


    就在此時,大門內有獄卒跑出來喊道:“他們出來了!”


    周圍瞬間安靜,所有人視線齊刷刷地落向大門。


    蘇塵抱著花道常,從陰影中緩緩步出。


    懷中的花道常將頭深埋在蘇塵肩上,麵色緋紅,心中既羞又無奈。


    皮嘯天目光一凝,冷哼道:“抱出來的不是太後?”


    “這人有點眼熟。”上官海棠瞇起眼,若有所思地望著蘇塵,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


    無情沉默片刻,心道:“師父應已救走了太後。”


    蘇塵站定,朗聲道:“圍在這裏幹什麼?事情已經完結了,散去吧。”


    “太後到底在不在這裏?”皮嘯天不悅地盯著蘇塵。


    蘇塵微笑反問:“是誰告訴你太後在此?”


    皮嘯天冷笑,目光兇厲,“你耍我?”


    “你我互不相識,哪來耍你一說?”蘇塵挑眉淡笑。


    皮嘯天氣急敗壞,咬牙道:“你找死!”


    若太後不在此處,自己便徒勞無功,白費了調來曹督主的時間和精力。


    蘇塵聞言,不慌不忙,冷冷一笑:“太後若在此,你這樣大吼大叫,想想倒黴的是誰?”


    皮嘯天怒極,朝身後四名番子喝道:“帶走,押迴東廠!”


    蘇塵麵色平靜地掃視了一眼四周的四名番子。


    在他眼中,這些人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卒。


    “住手。”無情冷冷地開口,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皮嘯天,這裏還輪不到你發號施令。”


    “嗬,難道輪得到你?”皮嘯天冷笑反駁。


    無情一言不發,舉起手中的一塊玉牌——平亂玦。這塊玉牌,擁有先斬後奏的特權,象征著大明朝至高的臨機決斷權。


    皮嘯天神色驟變,顯然沒料到無情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獄卒亮出平亂玦,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竟然為了區區一名獄卒動用平亂玦?”他低聲道,內心震驚不已。


    上官海棠的目光也閃過一絲詫異。她知道這玉牌乃是先皇親賜,非危急時刻絕不動用,平亂玦的持有者寥寥無幾,皆為六扇門重臣。


    無情冷冷說道:“此事已歸六扇門接管,皮大檔頭,帶你的人退下吧。”


    皮嘯天冷哼一聲,壓抑住心中的憤怒,示意四名番子後退,眼中卻滿是怨憤與殺意。


    無情淡淡地看向蘇塵,說道:“你請便。”


    “多謝。”蘇塵點頭答謝,徑直朝出口走去,視皮嘯天如無物。


    大院裏,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注視著蘇塵的背影逐漸遠去。皮嘯天的臉色陰沉,心中暗自憤怒,一個小小的獄卒竟敢如此囂張,難道真不怕東廠的手段?


    ---


    皇宮內,太後的寢宮。


    得知母後安然無恙,朱厚照第一時間趕到了太後身旁。


    諸葛正我、朱無視、曹正淳也接踵而至。


    “哀家無恙。”太後溫聲安撫道。


    諸葛正我在幫太後複原了錯位的四肢後,又以溫和的內力幫其調養身體,使得太後通體溫暖,原本的酸痛早已消散無蹤。


    朱厚照這才鬆了口氣,隨後眼神轉為冰冷,怒聲道:“抓住兇手,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說罷,轉向諸葛正我,問道:“是你救了母後?那些歹徒可還活著?”


    諸葛正我微微搖頭,答道:“娘娘的綁架者已被誅殺,真正救出太後的,並非臣,而是一名叫蘇塵的天牢獄卒。”


    “獄卒?”朱厚照愣了片刻。


    太後微微一笑,感慨道:“他是上天派來救哀家的。”


    殿內眾人聞言皆是一怔,不解地望向太後。


    太後接著解釋道:“蘇塵在救哀家之前,自己竟不知他有多厲害,直到遇到哀家,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個高手。”


    一片沉默後,朱厚照沉聲道:“調查一下這個獄卒的背景。”


    他看向諸葛正我、曹正淳和朱無視,嚴肅地吩咐道。


    三人應聲後,隨即退出寢宮,各自調集情報網,展開對蘇塵的調查。


    ---


    半個時辰後,三人再次返迴寢宮,向朱厚照和太後匯報。


    曹正淳率先開口:“陛下,若他沒有被冒充,那他的家世確實清白,父子相承,在天牢任職已近一年。前些時日得罪了雷千絕的侄子雷虎,生活一直不順心。就在救太後之前,他剛殺了雷虎。”


    “此事他已告訴過哀家。”太後淡淡說道。


    諸葛正我接著道:“昨日他還處決了一個假死脫逃的重犯陳天霸,這才引來雷虎的殺機。”


    朱無視也微微點頭:“此人家世雖清,但在這次事件中忽然展現出的強大實力,頗為可疑。”


    朱厚照沉吟片刻,問道:“你們認為他會與綁架母後的陰謀有關?”


    三人未及開口,太後已說道:“無關,哀家親眼目睹了他擊殺擄走哀家的歹徒。”


    聽到太後的肯定,三人也紛紛放下疑慮,麵色平和下來。


    朱厚照神色凝重,緩緩道:“這次膽敢擄走母後,必然還有幕後指使。而且,那三大盜禍亂皇城、火燒聖元閣,這個賬,一個都不能放過!我限你們三天,務必查清幕後真兇,拿下三大盜。”


    三人齊聲應道,轉身離去。


    太後輕聲道:“陛下打算如何安置蘇塵?”


    朱厚照微微沉吟,說道:“不如調他去錦衣衛,如何?”


    太後點頭微笑:“全憑陛下主意。”


    ---


    太後安然迴宮,京城的封鎖依舊沒有解除,各方勢力依然在緊密搜捕三大盜。


    蘇塵抱著花道常,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皇城。


    “你家住哪?”他問道。


    “清平坊。”花道常低聲迴答,臉上仍殘留著一絲紅暈。


    這一路,花道常心中羞愧,身為女子,竟被人如此抱著穿越整個皇城。


    蘇塵不以為意,直接朝清平坊而去。


    “曹正淳、朱無視很快就會調查我們。”他沉吟著。


    他自己並不擔心,家世清白無比。而假扮成“李常”的花道常,恐怕無法經得起細查。


    “你應該已經暴露了。”蘇塵低聲說道。


    花道常臉色微變。其實自見到朱無視和曹正淳,她就隱隱感覺自己恐怕逃不過這次審查。


    “你可以揭發我,以此為階。”花道常淡淡道。


    蘇塵挑眉一笑:“倒是個好辦法。”


    花道常怒聲道:“無恥。”


    “這是你自己提的。”蘇塵輕哼一聲,“別忘了,你是賊,不是我。”


    花道常咬牙低聲道:“混蛋。”


    蘇塵隨口一笑,轉而問道:“以你的本事,難道沒給自己留條後路?”


    花道常微微一頓,低聲道:“有後路,但我身上的傷是個破綻。”


    “那就換個身份。”蘇塵提醒道,“如今你已暴露,各方勢力追緝,你的處境已十分危險。”


    花道常沉默不語,神情複雜。


    蘇塵也不再多說,畢竟他們之間,並無深厚交情,不過是一同經曆了幾件事而已。


    來到清平坊,蘇塵將花道常送到家後,轉身準備離開。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以‘李常’的身份示人了。”花道常坐在床邊,目光落在蘇塵的背影上,淡淡說道。


    蘇塵停下腳步,微微揚眉,依舊沒有迴頭:“下一次遇見我,最好躲遠點,否則,我很可能親自將你捉拿歸案。”


    話音落下,他便徑直走出門外。


    “下次見麵?”花道常喃喃道,眼中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未必還能認出我呢…”


    …


    當蘇塵迴到家時,意外看到門外聚集了一隊錦衣衛。


    領頭之人上前,自我介紹道:“本官是錦衣衛北鎮撫使袁笑之。”


    蘇塵靜靜站在原地,等待下文。


    “陛下因你營救太後有功,龍顏大悅,特意任命你為錦衣衛千戶。”袁笑之帶著笑意宣布。


    “千戶?”蘇塵有些詫異,隨即說道,“這似乎不太合規矩吧?”


    “確實有些破例。”袁笑之點頭,接著一笑,“不過,你立了大功,規矩也是可以通融的。何況,我們錦衣衛便是陛下的親衛,任命之事自有陛下裁定。”


    蘇塵頷首應道:“那今後還望袁大人多多關照。”


    袁笑之點頭一笑:“今日你休息一天,明日卯時前來北鎮撫司報到。到時可能要展示幾招,讓弟兄們開開眼界。”


    “展示幾招?”蘇塵挑了挑眉。


    袁笑之湊近低聲說道:“你頂替了一個原千戶的職位,這樣的升遷總會讓人不滿。”


    蘇塵頓悟,點頭示意明白。


    袁笑之又交代了幾句後,便安排人將錦衣衛千戶的飛魚服、繡春刀、牙牌等物品送入蘇塵的宅中,然後帶人離去。


    迴到房中,蘇塵緩緩坐下,思索著今日發生的種種。


    “皇帝肯定不會輕易信任我。”


    “唯有不斷增強實力,方能在這局勢中立穩腳跟。”


    盤膝而坐,蘇塵屏息靜氣,開始運轉金剛不壞神功,將今日從各處獲取的功力逐漸化為己用。


    ---


    護龍山莊內。


    朱無視正與段天涯、歸海一刀、上官海棠等人商議著什麼。


    “義父,蘇塵會不會就是千麵狐偽裝的?”上官海棠忍不住問道。


    朱無視未答,歸海一刀率先開口:“海棠,昨夜你見到的蘇塵身上有傷嗎?”


    上官海棠想了想,搖頭答道:“應該沒有。”


    “那不太可能是千麵狐。”歸海一刀篤定道,“千麵狐昨夜被我刺傷,又中皮嘯天一箭。若非他中途攪局,我早已將千麵狐抓住。”


    朱無視緩緩道:“其實,海棠,你已經見過千麵狐了。”


    “我見過?”上官海棠吃驚地望向朱無視。


    一旁的段天涯和歸海一刀也好奇地看著他。


    朱無視微微一笑:“就是那位‘李常’。”


    上官海棠腦中浮現出蘇塵抱著那名獄卒的情景,瞇起了雙眼:“如果那人是千麵狐,那麼他和蘇塵之間……是否有某種勾結?”


    朱無視搖頭:“暫時還無法確認。不過,很可能是千麵狐發現了太後被困在天牢第九層的密道。海棠,昨夜你未曾發現天牢通往皇宮的那條密道吧?”


    上官海棠臉色一變,低下頭表示歉意。她隻在天牢內略作探查,未曾深入過第九層。


    這時,段天涯忽然說道:“義父,您是否懷疑古三通的傳人就是蘇塵?”


    朱無視麵色凝重:“此事未有定論,但一個平凡的獄卒,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大?”


    段天涯略微搖頭,解釋道:“昨夜我在皇宮遇見一人,自稱古三通的傳人,名叫成是非,與雲蘿公主同行。”


    朱無視雙眼一凝,鋒芒畢露:“成是非?”


    段天涯點頭:“原是京城一名小混混,因債務被賣入宮中,本該淨身前一晚卻離奇失蹤。再度現身時,竟以雲蘿公主的師兄身份自稱古三通傳人。”


    朱無視緩緩點頭:“既如此,倒是符合推測。知道是誰就好。”


    歸海一刀聽罷,忍不住開口:“既然義父早已知曉千麵狐的下落,何不直接將他緝拿歸案?”


    朱無視緩緩道:“當時還未能確定蘇塵的真實身份,若貿然出手,隻會打草驚蛇。”


    歸海一刀不甘心地問道:“那現在可以去抓千麵狐了嗎?”


    朱無視搖頭,淡笑道:“若我所料不錯,蘇塵將很快成為太後與陛下的紅人,而千麵狐則是他的破綻。諸葛正我和曹正淳定也發現了千麵狐的蹤跡,他們多半也在等待觀望。我要看看蘇塵會如何處置花道常。”


    ---


    與此同時,在六扇門中,諸葛正我正與無情、冷血等人討論著。


    諸葛正我淡淡笑道:“蘇塵倒不是千麵狐,若老夫所料不差,他的‘李常’才是花道常偽裝的。”


    眾人麵麵相覷。


    冷血提議道:“既已發現千麵狐的下落,何不將他直接緝拿歸案?”


    諸葛正我微微搖頭:“不急,先觀察蘇塵的反應。”


    無情隨即補充道:“隻是恐怕東廠不會如此耐心。”接著她將蘇塵與皮嘯天衝突的經過簡要說了一遍。


    諸葛正我淡淡道:“不必理會皮嘯天的挑釁。眼下,你們務必全力搜捕冥火僧。他可能與太後被劫案有關,並且從聖元閣竊走的那卷經書也十分重要,必須找迴。”


    ---


    東廠督主府內,曹正淳正仔細聆聽皮嘯天的匯報,若有所思。


    半晌,曹正淳冷冷道:“昨夜你射中千麵狐的腿?”


    皮嘯天點頭,繼續道:“他還被歸海一刀斬了一刀,方才僥幸逃脫。”


    曹正淳冷笑道:“如此說來,昨夜那名被蘇塵抱走的獄卒,便是千麵狐無疑了。”


    皮嘯天驚訝道:“竟是他?”


    曹正淳目光陰沉:“朱無視恐怕早已看出端倪。事不宜遲,立刻帶人緝拿千麵狐歸案。”


    “那蘇塵呢?”皮嘯天問道。


    皮嘯天對比千麵狐,心裏其實更想去抓住蘇塵。


    “他?”曹正淳冷笑一聲,“你要真能拿下千麵狐,那個小子自然會乖乖成為東廠的掌中物!”


    皮嘯天聞言,眼睛立刻閃現出一抹亮光,趕忙說道:“卑職立刻去辦。”


    片刻之後,皮嘯天帶著東廠的黑衣衛迅速封鎖了整個清平坊。


    他們將‘李常’的住處和清平坊搜查了三遍,依然沒有發現花道常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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