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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彌漫在空間裏的如絲氣勁也隨著空間的裂開,分散向兩側(cè)。


    天君席應(yīng)的紫眸裏,倒映出一把刀。


    “這是……”


    天君席應(yīng)腦海裏瞬間浮現(xiàn)出二十年前見過的一把刀。


    二十年前,


    他曾見過天刀宋缺的刀。


    僅僅一刀,他便潰逃千裏。


    此刻,


    天君席應(yīng)見到了相似的一把刀。


    他忽然明悟,他這二十年來的想法,有多可笑。


    漁網(wǎng)困得住魚兒,如何困得住真正的刀?


    天君席應(yīng)摔落在地,身子自眉心處,筆直裂開。


    鮮血,噴湧。


    穀地,山丘,死寂如靜止。


    明珠夫人、方雨婷眼裏盡皆流露出驚駭之色。


    諸葛剛、向鬆、高行空、燕雙飛四人,瞳孔在急縮,全都驚滯如石。


    山丘之巔,邊不負(fù)瞪直了眼睛,瞬間陷入了極致的恐懼當(dāng)中。


    三品境的天君席應(yīng),修煉成紫氣天羅的天君席應(yīng),陰後祝玉妍都禮讓三分的天君席應(yīng)…


    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錦衣衛(wèi),一刀劈成了兩半!


    膽寒!


    邊不負(fù)的身子都戰(zhàn)悚顫動起來了。


    “我的刀意,還不夠強(qiáng),也不夠純粹。”


    蘇塵搖了搖頭,邁步走向天君席應(yīng)的屍體。


    感悟的想法,和現(xiàn)實(shí)終究是有所差距的。


    他希望自己的刀,可以斬破一切,甚至是斬破天地。


    然而,


    純粹的刀,如何能斬破天地?


    剛剛那一刀能夠斬殺天君席應(yīng),依靠的也並非純粹的刀,而是他強(qiáng)橫深厚的功力。


    他雖然僅僅是四品境,但功力早就不能用單純的境界來描述了。


    他的功力,要強(qiáng)過席應(yīng)不少。


    感悟到的刀意,僅僅是將他的功力,發(fā)揮出了更強(qiáng)大的威力。


    蘇塵並不滿足這種威力。


    他覺得…他的刀意應(yīng)該更強(qiáng),應(yīng)該能夠?qū)⑺墓αΓl(fā)揮出更加強(qiáng)大的威力!


    “你觸摸了席應(yīng)的屍體,獲得了席應(yīng)三成功力。”


    “你觸摸了席應(yīng)的屍體,獲得了紫氣天羅。”


    “你觸摸了席應(yīng)的屍體,獲得了席應(yīng)臨死前的記憶。”


    係統(tǒng)提示音響起。


    “紫氣天羅,席應(yīng)…”


    蘇塵若有所思,知道了席應(yīng)的來曆。


    活躍在大隋帝國的魔門!


    嗖!


    山丘之巔,徹底反應(yīng)過來的邊不負(fù),十分果斷的轉(zhuǎn)身就跑。


    蘇塵眼裏閃過一抹漠然,轉(zhuǎn)身看向似是還在震驚呆滯的明珠夫人和方雨婷,“你們先審這四人,我去去就迴。”


    說完,大步邁出,身影化作道道殘影。


    明珠夫人、方雨婷眼裏的驚撼之色久久無法消散。


    “好強(qiáng)大的男人。”明珠夫人低語。


    方雨婷暗暗點(diǎn)頭,確實(shí)強(qiáng)大,就像是君臨天下的霸主一樣。


    兩女迴過神,同時望向諸葛剛四人。


    另外一邊。


    邊不負(fù)在逃,在急速逃竄。


    恐懼,一直彌漫在心間。


    逃竄到一片柳樹林前的時候,邊不負(fù)停了下來,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前方。


    蘇塵倚在一棵柳樹前,淡漠地看著奔來的邊不負(fù)。


    “我是陰葵派長老,以後可以幫你辦事。”邊不負(fù)壓下心中驚懼,緩緩說道。


    蘇塵一邊走向邊不負(fù),一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邊不負(fù)一時遲疑了。


    他的名聲很不好,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盜。


    “我知道真正想殺你的人是誰。”邊不負(fù)沉聲說道。


    蘇塵已臨近邊不負(fù),直接吩咐道:“跪下。”


    邊不負(fù)臉色微僵,一旦跪下,他可就再沒有逃走的機(jī)會了。


    “他的實(shí)力比我強(qiáng)出太多了,就算不跪,逃走的希望也渺茫。”邊不負(fù)暗道,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這種時候,隻要能活著,無論做什麼,他都願意。


    “誰要?dú)⑽遥俊碧K塵走到邊不負(fù)身前兩尺之處,停了下來。


    “上官金虹。”邊不負(fù)連忙說道,“席應(yīng)投靠了金錢幫。”


    “上官金虹?”蘇塵一怔,旋即問道,“原因。”


    “這……”邊不負(fù)額上浸出了冷汗,“我隻知道席應(yīng)是上官金虹派來的。”


    “那位花魁跟你們陰葵派的婠婠相比,如何?”蘇塵忽然問道。


    “婠婠?”邊不負(fù)一怔,旋即猶豫道,“各有千秋吧。”.


    “我挺想見一見婠婠的。”蘇塵輕聲道。


    邊不負(fù)連忙說道:“隻要你放了我,我一定將婠婠帶到你麵前。”


    蘇塵搖了搖頭,“太麻煩了,直接殺了你,或許她會主動過來呢。”


    邊不負(fù)臉色瞬間大變。


    下一刻。


    一股劇痛自天靈蓋襲入腦海。


    剎那間,邊不負(f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你觸摸了邊不負(fù)的屍體,獲得了邊不負(fù)三成功力。”


    “你觸摸了邊不負(fù)的屍體,獲得了桃麵識女術(shù)。”


    “你觸摸了邊不負(fù)的屍體,獲得了邊不負(fù)臨死前的記憶。”.


    掌斃邊不負(fù)後,係統(tǒng)提示音響起。


    “桃麵識女術(shù)?”


    蘇塵無語。


    似乎擊殺了淫賊後,獲得的能力都有點(diǎn)不正經(jīng)。


    擊殺田伯光時,獲得的是聞香天鼻通。


    這一次擊殺邊不負(fù),又來了‘桃麵識女術(shù)’。


    搖了搖頭,蘇塵迴到了明珠夫人、方雨婷等人身邊。


    僅僅是隨意掃了一眼,明珠夫人、方雨婷的一些體貌信息,便清晰又詳細(xì)的在腦海裏一閃而逝。


    桃麵識女術(shù)。


    蘇塵臉上閃過一抹古怪。


    他真的沒想過要分析這兩人的體貌數(shù)據(jù),然而…他已經(jīng)精通桃麵識女術(shù),並且他的眼力要遠(yuǎn)強(qiáng)於邊不負(fù),看到的信息,要更加的精準(zhǔn)和清晰。


    兩女正在審問諸葛剛、向鬆、高行空、燕雙飛四人,過程出奇的順利。


    幾乎明珠夫人問什麼,這四人便迴答什麼。


    “他們都被你剛剛表現(xiàn)出的實(shí)力嚇破了膽。”明珠夫人輕聲說道,她精通魅惑之術(shù),很清楚,在恐懼之時,心房是最容易被攻破的。


    “膽都破了,也沒什麼活著的必要了。”蘇塵輕語,剎那抽刀出鞘,斬出一刀後,轉(zhuǎn)瞬收刀迴鞘。


    整個過程,快到了極致。


    諸葛剛、向鬆等四人,還沒來得及恐懼,便都身首異處。


    明珠夫人、方雨婷臉色皆是一變,全都沒想到蘇塵竟然會這麼果斷。


    甚至可以說,兇殘!


    蘇塵旁若無人的摸屍,摸完這四具之後,又縱身登上山丘,摸了最先擊殺的唐獨(dú)屍體。


    “應(yīng)該能凝聚金剛不壞金身了。”


    蘇塵輕唿一口氣,掃了眼顯得十分拘謹(jǐn)?shù)拿髦榉蛉撕头接赕茫叭绻覍?shí)力不濟(jì),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而你們,會被他們先奸後殺!”


    聞言,明珠夫人、方雨婷俏臉皆是一紅,方雨婷暗瞪了眼蘇塵。


    “走吧。”


    蘇塵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迴府修煉了。


    一旦凝聚出金身,他的實(shí)力必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這些屍體怎麼辦?”方雨婷小聲問了句,明珠夫人則看向了表哥白亦非的墳?zāi)梗形绰窈猛炼选?br />

    蘇塵掃了眼,伸手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小藥瓶。


    當(dāng)初,


    他在假烏丸的房間裏,一共取走了三瓶毒藥:化屍粉、十香軟筋散,陰陽極樂散。


    其中,陰陽極樂散已經(jīng)用在了假利秀身上。


    至於化屍粉和十香軟筋散,則是一直隨身攜帶,並且在存放十香軟筋散的藥瓶裏,還藏有一枚疑似天香豆蔻的人魚小明珠。


    “這是化屍粉。”蘇塵將存放化屍粉的藥瓶遞給方雨婷。


    “化屍粉?”方雨婷一怔,旋即眼皮一跳,連忙說道,“這墳?zāi)刮疫沒填好呢,這些人既然都是你殺的,還是你自己處理吧。”


    說著,連忙走到白亦非的墳?zāi)骨埃^續(xù)埋土。


    “你來。”蘇塵將化屍粉遞向明珠夫人。


    明珠夫人倒是沒拒絕,並且使用化屍粉化掉屍體之時,顯得頗為熟稔。


    沒多久。


    方雨婷駕馭著馬車駛離了這處穀地。


    來到城門前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去,城門也已經(jīng)關(guān)上。


    “去試試,這個好不要用。”蘇塵從懷裏掏出禦詔金牌,遞給了駕車的方雨婷。


    “禦詔金牌?”方雨婷心頭一跳,驚訝不已。


    據(jù)她所知,整個大明朝,一共就隻有三枚禦詔金牌,另外兩枚在朱無視、諸葛正我這兩位神侯身上呢。


    事實(shí)證明。


    禦詔金牌是很好用的。


    守城將專門為蘇塵打開了城門…當(dāng)然,這是在已經(jīng)驗(yàn)證了蘇塵、方雨婷兩人錦衣衛(wèi)身份的情況下。


    “今晚,你們?nèi)ノ夷沁呑 !边M(jìn)城後,蘇塵開口道。


    駕車的方雨婷、車廂裏的明珠夫人均是一怔。


    蘇塵沉吟道:“我跟上官金虹無冤無仇,他這次派人來殺我,可能不僅僅是要?dú)⑽摇!?br />

    明珠夫人心中頓時一動,知道蘇塵想說什麼了。


    “我沒意見。”明珠夫人輕聲說道。


    方雨婷蹙眉,俏臉莫名地有點(diǎn)發(fā)紅,默然不語。


    另外一邊,皇宮。


    下午蘇塵從演武殿一離開,朱厚照便乘坐鑾駕來到了鹹安宮。


    看到自家乳娘客氏紅腫的臉頰,以及魏忠賢淒慘的模樣,朱厚照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小瞧了蘇塵。


    客氏見到朱厚照,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痛訴蘇塵的罪狀。


    剛開始,


    朱厚照聽得頭皮有些發(fā)麻。


    當(dāng)聽到客氏說蘇塵意欲對她不軌時,朱厚照忍不住撇了撇嘴。


    忽然就有些理解,蘇塵為何會這樣暴揍客氏,以及廢了魏忠賢了。


    一個沒有桃子的男人,被一個女人誣陷為淫賊,那定然是十分憋屈的。


    而正好又看到了‘同類’魏忠賢,那肯定會更加氣憤。


    朱厚照腦補(bǔ)著蘇塵當(dāng)時的憤怒,忽然就感覺自家乳娘客氏和魏忠賢一點(diǎn)都不冤。


    但凡你們找個真正的男人去誣陷,可能就直接成功了。


    不過…


    朱厚照並未直接拆穿客氏。


    不管怎樣說,這都是自己的乳娘。


    “乳娘。”朱厚照開口。


    客氏頓時安靜下來,抬眼看著朱厚照。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朱厚照溫聲說道,“不過,關(guān)於這件事,到此為止。”


    “陛下…”客氏當(dāng)時就急了。


    “另外,朕已經(jīng)提拔蘇千戶為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副鎮(zhèn)撫使,以後他會專職負(fù)責(zé)皇宮衛(wèi)戍,不會再查醉仙樓。”朱厚照緩緩說道。


    “醉仙樓?”客氏臉色變了,心裏泛起了幾分慌張。


    “乳娘,隻要朕在,你便是奉聖夫人。以後你需要什麼,可以直接找朕要。”朱厚照看著客氏,“朕可曾對你吝嗇過?”


    客氏低頭不語。


    見此,朱厚照又有些不忍心了,輕聲道:“晚上,給朕做些家常菜吧。”


    “好。”客氏心裏鬆了口氣。


    “……”


    確定客氏臉上的上沒什麼大礙後,朱厚照沒再多留,跟諸葛正我一起離開了。


    至於魏忠賢,他看都沒看一眼。


    等朱厚照離開後…


    “蘇塵!”


    客氏咬牙切齒,臉上滿滿都是憤恨之色。


    自從成為朱厚照的乳娘後,她便再未曾被人打過。


    傍晚時分。


    客氏收拾好心情,開始為朱厚照準(zhǔn)備飯菜。


    她能夠一直留在宮中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朱厚照很喜歡吃她做的飯菜。


    做好飯菜後,客氏迴到寢宮,打算洗洗手上的油漬,再補(bǔ)補(bǔ)妝便去乾清宮送飯菜,剛迴到寢殿,就看到梳妝臺前,坐著一個太監(jiān)。


    客氏臉色瞬間寒了下去。


    “混賬,誰讓你坐在這裏的?”客氏破口大罵。


    坐在梳妝臺前的太監(jiān),轉(zhuǎn)身迴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客氏臉色頓時一變,連忙道:“陛下,您…您怎麼這身打扮?妾身並不知道是您。”


    “你仔細(xì)瞧一瞧我,是不是真的跟陛下一模一樣。”坐在梳妝臺前的太監(jiān)微笑說道。


    他是朱厚運(yùn),南王朱佑雄之子。


    “嗯?”客氏眸光一凝,盯著這太監(jiān),心頭狂跳。


    “你……不是陛下?”


    客氏一臉遲疑。


    朱厚運(yùn)站起身,雙手在前,衝著客氏行了一禮,恭聲道:“在下朱運(yùn),見過奉聖娘娘,是魏公公招在下進(jìn)宮的。”


    客氏恍然大悟,忍不住看了眼床榻上仍舊陷入昏闕的魏忠賢。


    “魏公公怎麼跟你說的?”客氏問道,她隻知道魏忠賢發(fā)現(xiàn)了一名跟朱厚照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至於魏忠賢具體跟這男子談了什麼,客氏並不知曉。


    朱厚運(yùn)看了眼魏忠賢,沉吟道:“魏公公說,在下長得跟當(dāng)今陛下一模一樣,隻要在下聽他的話,來宮中做當(dāng)今陛下的替身,每月便給在下五百兩銀子,並且還會傳授在下一門曠世絕學(xué)。”


    “這樣啊…”客氏走近朱厚運(yùn),仔細(xì)打量起來。


    “確實(shí)很像。”


    客氏暗道,心思活絡(luò)起來了。


    “你說說你的來曆,說仔細(xì)點(diǎn)。”客氏吩咐道。


    “好。”朱厚運(yùn)點(diǎn)頭,隨後按照自家父王朱佑雄的安排,講述了‘朱運(yùn)’的來曆。


    朱運(yùn),小有實(shí)力的江湖人,來自五虎門,年十八,尚未娶親…


    聽完後。


    客氏走到了梳妝臺右側(cè)的衣櫃前,打開衣櫃,從衣櫃深處取出了一個精致木盒。


    “魏公公應(yīng)該也給你說了這是什麼吧?”客氏打開木盒,遞到朱厚運(yùn)麵前。


    木盒裏,有一顆豆粒大小的紅色藥丸。


    朱厚運(yùn)輕笑一聲,直接拿出木盒裏的紅色藥丸,一口吞下。


    “這是用南疆子母蠱中的子蠱煉製的毒藥,吃下後,在下便會受母蠱控製。”朱厚運(yùn)微笑道,“在下會好好聽話,希望奉聖娘娘也能夠按照約定,傳在下一門曠世絕學(xué)。”


    見朱厚運(yùn)吃下了藥丸,客氏放下心來,嫵媚一笑道,“隻要你足夠的聽話,本夫人不僅會傳授你曠世絕學(xué),還會給你各種修煉所需的靈丹妙藥。”


    朱厚運(yùn)臉上浮現(xiàn)喜色,連忙道:“在下肯定會好好聽話。”


    “你先在這裏好好待著。”客氏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將朱運(yùn)獻(xiàn)給朱厚照了。


    …


    沒一會。


    客氏提著食盒來到了乾清宮。


    “宮中禦宴無論再美味,在朕眼裏,也都及不上乳娘你做的家常菜萬一。”朱厚照一邊吃著,一邊讚道。


    這倒不全是恭維。


    在他很小的時候,太後忙於管理後宮,一直都是這位乳娘客氏在照顧他。


    可以說,


    朱厚照吃慣了客氏做的飯菜。


    “妾身願意為陛下做一輩子飯菜。”客氏溫聲說道。


    “好。”朱厚照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閑談起來,都刻意避開了有關(guān)蘇塵的話題。


    在客氏的刻意引導(dǎo)下,朱厚照對皇宮外的世界,再次生出了濃濃的興趣。


    “可惜,朕是一國之主,不能輕易離開皇宮。”朱厚照歎了口氣。


    客氏眸光微閃,低聲道:“也並非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嗯?”朱厚照一怔,旋即目光灼灼地盯著客氏,“乳娘,你有辦法?”


    客氏心跳快了起來,一時間竟然猶豫了,“這個……”


    “乳娘。”朱厚照眼巴巴地看著客氏。


    “陛下可以找一個替身,留在宮裏。”客氏硬著頭皮說道,說完後緊張的一顆心近乎提到了嗓子眼裏。


    “替身?”朱厚照一怔,旋即皺起了眉頭,“具體說說看。”


    “就是找一個傀儡留在宮裏,假扮陛下。”客氏低聲道,“陛下不是想出去玩嗎?有傀儡在宮裏,便不會有人再管陛下了。”


    “替身,傀儡…”朱厚照陷入了沉思。


    好一陣後。


    “那需要長得跟朕一樣才行。”朱厚照輕語。


    客氏瞥了眼朱厚照,默然不語。


    朱厚照心中頓時一動,盯著客氏問道:“乳娘,你見過跟朕長得很想的人?”


    客氏微微頷首,“見到過,幾乎一模一樣。”


    “你確定?”朱厚照瞇起了雙眼。


    “他此刻就在鹹安宮。”客氏低聲道。


    “在鹹安宮?”朱厚照一愣,旋即臉色變了,“乳娘,說清楚些。”


    客氏連忙起身跪到地上,低著頭說道:“妾身知道陛下一直想出去玩,便想著如何能夠幫到陛下。


    正好聽魏忠賢說在宮外曾遇到過一個跟陛下長得極像的男子,妾身便動了心思,原本是想給陛下一個驚喜的。


    誰知道發(fā)生了今天的事,妾身害怕那個蘇塵以後可能會用這件事離間妾身跟陛下的關(guān)係,隻好現(xiàn)在就坦白了……”


    朱厚照盯著客氏,久久不語。


    “傳,劉瑾!”


    …


    夜色漸深,醉仙樓最頂層。


    南王朱佑雄、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臉色都極為陰沉。


    他們看到了蘇塵乘坐的馬車駛進(jìn)康樂坊。


    這意味著…


    天君席應(yīng)等人失敗了!


    “看來他真擁有了斬殺三品高手的實(shí)力。”南王朱佑雄無法平靜了。


    蘇塵才多大,就能斬殺三品?


    這種實(shí)力,這種潛力,難以想象!


    上官金虹憤怒之餘,心也在滴血,這次派出的高手,全是他費(fèi)盡心思網(wǎng)羅的…損失慘重!


    “老夫親自去解決他!”上官金虹聲音冷冽如冰。


    “先等一等。”朱佑雄搖了搖頭,“在京城內(nèi),你一動手,必定會驚動諸葛正我和朱無視。”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上官金虹不甘心,獰聲道,“你別忘了,那個花魁見過你兒子。”


    朱佑雄麵色不變,“剛剛是本王太緊張了,她見過運(yùn)兒又如何?就算她把運(yùn)兒的模樣畫給了蘇塵,蘇塵也隻會以為是那是朱厚照。


    他總不能去問朱厚照,有沒有逛過醉花樓吧?”


    上官金虹皺眉,“話雖如此,但我們的計(jì)劃決不可出現(xiàn)絲毫的意外。”


    “再等一等,葉孤城、西門吹雪決戰(zhàn)在即,到時候必定會有許多江湖人來京城。到那時再殺蘇塵,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顯眼。”朱佑雄緩緩說道。


    “決戰(zhàn)…”上官金虹眼裏閃過一抹戰(zhàn)意,他其實(shí)挺想跟這兩位劍道宗師過過招。


    “奇怪,你說他為何要去城外?”朱佑雄忽地問道,想起了這一茬。


    聞言,上官金虹一怔,心裏也泛起了幾分疑慮,“待會老夫去查一查。”


    …


    馬車駛進(jìn)了蘇府,駛進(jìn)了內(nèi)院縣。


    一直待在寢房裏的花道常聽到動靜,站在窗前看了眼,當(dāng)看到駕車的是方雨婷後,當(dāng)即輕輕關(guān)上了窗戶。


    雖然已經(jīng)成了蘇塵的女人,但她還想好要不要公開,要不要一直跟著蘇塵…


    蘇塵、明珠夫人、方雨婷一同走入主廳。


    “我去燒些飯菜吧。”方雨婷瞧了眼蘇塵,小聲說道。


    “好。”


    蘇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後徑直走向花道常所在的寢房。


    差點(diǎn)都忘了,他還在府裏金屋藏著嬌呢.


    花道常正躺在床榻上裝睡.


    蘇塵坐在床邊,不疾不徐的講述著傍晚的經(jīng)曆。


    從審問明珠夫人開始,一直到發(fā)現(xiàn)要?dú)⑺娜耸巧瞎俳鸷纭?br />

    花道常睜開了眼,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是我好看,還是明珠好看?”


    她認(rèn)識明珠夫人。


    醉仙樓花榜排行第三的狐仙兒,便是她假扮的。


    蘇塵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花道常。


    明珠夫人、花道常的體貌信息,瞬間在腦海裏一一浮現(xiàn),默默在心裏比較起來。


    桃麵識女術(shù)。


    “她隻能是她,而你可以是任何人。”蘇塵沒有正麵迴答。


    花道常眨了眨眼,輕哼道:“我問的是,現(xiàn)在的我,跟現(xiàn)在的她,誰好看?”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待會你要跟她們倆見麵嗎?”蘇塵看著花道常,眼裏閃動著略顯熾熱的光芒。


    花道常心頭一跳,瞬間就明白了蘇塵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何在了。


    “不想見。”


    花道常小聲道,俏臉發(fā)紅,眼神有點(diǎn)閃躲,心跳的很快。


    蘇塵笑了聲,起身迴到大廳,“我要修煉,待會你們自己吃,不用管我。”


    說完,


    也不等明珠夫人迴應(yīng),便再次轉(zhuǎn)身,迴到了寢房裏。


    明珠夫人微微一怔,看著蘇塵離去的背影,默然不語。


    等到方雨婷做好一桌飯菜後,發(fā)現(xiàn)蘇塵不打算吃了,頓時一陣鬱悶。


    明珠夫人吃了兩口,也不想吃了。


    方雨婷的廚藝…很一般。


    “你對這裏很熟?”明珠夫人不動聲色地問道。


    方雨婷隨口迴答道:“蘇千戶剛搬來沒兩天,是我?guī)退贾玫姆块g。”


    說著,


    補(bǔ)充了一句:“廚房裏的食物也是我?guī)退I的。”


    “哦。”明珠夫人輕哦一聲,忽地挑眉問道,“你喜歡他?”


    “什麼?”方雨婷俏臉唰的就紅了,瞪了明珠夫人一眼,“你胡說什麼?”


    明珠夫人輕笑道:“如果喜歡,就好好把握,遲了可能就要被人搶走了。”


    方雨婷羞惱的瞪了眼明珠夫人,悶頭扒飯,臉頰在發(fā)燙,一顆心在怦怦直跳。


    在這之前,


    她其實(shí)沒怎麼想過會跟蘇塵有什麼,最多也就是想著像蘇千戶這等男人,才是真正的‘英姿勃發(fā)’。


    明珠夫人忽然的提問,令她莫名地羞赧不已,想法也變得不受控製起來。


    夜色愈深。


    整座蘇府變得安靜無聲。


    成功安撫花道常入睡的蘇塵盤膝而坐。


    “女人,真的會影響修煉。”


    蘇塵暗暗吐槽一句,便開始運(yùn)轉(zhuǎn)金剛不壞神功的行功路線。


    隨著實(shí)力的變強(qiáng),真氣在經(jīng)脈裏運(yùn)轉(zhuǎn)周天的速度,也會變得迅猛。


    僅僅用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蘇塵便將今日摸屍獲得的功力全都轉(zhuǎn)變成了金剛不壞功力。


    如果用古三通的功力來計(jì)算他此刻的功力,那他已經(jīng)擁有了將近古三通九成的功力,足以凝聚出金剛不壞金身了。


    伸出右手,心念一動,蘇塵右手的肌膚瞬間變成了金黃色,宛若金佛的手掌一般,散發(fā)著光芒。


    一切皆是水到渠成。


    “金身狀態(tài),我的防禦提高了十倍不止。”


    蘇塵默默感受著。


    發(fā)現(xiàn)自身處於金身狀態(tài)時,不止防禦在提高,氣力、速度也都有著極大幅度的提升。


    當(dāng)然,


    處於金身狀態(tài),對於真氣的消耗也是相應(yīng)提升的。


    “就是不知是我的金剛不壞金身強(qiáng),還是曹正淳的天罡童子功強(qiáng)…”


    蘇塵嘴角泛起一抹弧度,他很想找曹正淳試試手。


    看了眼躺在身後熟睡的花道常,蘇塵忍住了凝聚出完整金身的衝動。


    “冰魄三生訣。”


    “紫氣天羅。”


    蘇塵閉上雙眸,開始研究傍晚獲得的功法。


    這兩門功法,分別是從摸屍白亦非、君席應(yīng)身上獲得的功法。


    冰魄三生訣,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冰係武學(xué),修煉此功所產(chǎn)生的真氣,要冷於寒冰數(shù)倍,真氣散於體外,還能夠凝聚出類似於冰晶的冰寒之物。


    這種冰寒之物,並非寒冰,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真氣的冰態(tài)。


    一般施展出來,這種冰態(tài)真氣會成冰藤狀,擁有著極大的防禦力和攻擊力。


    同時,修煉冰魄三生訣,還有一定的駐顏功效。


    至於紫氣天羅,是天君席應(yīng)依據(jù)天魔策部分內(nèi)容,創(chuàng)出的一門強(qiáng)大功法,修煉成功後,施展之時,雙眸會變成紫色。


    紫氣天羅中的‘紫’,指的並非真氣顏色,而是紫色眼眸。


    而紫氣天羅的威力,跟眼眸無關(guān),主要是能夠以自身為中心,以真氣凝聚出如同絲線一般的氣勁。


    修煉至大成,自身釋放出的這種絲線氣勁能夠聚成層層氣網(wǎng),收發(fā)隨心,任意改變氣網(wǎng)的形狀對敵。


    紫氣天羅中的天羅,指的便是這種強(qiáng)大的氣網(wǎng),就像是天羅地網(wǎng)一樣,將敵人困於當(dāng)中。


    “修煉這兩門功法,都能夠令我輕易的隔空攝物。”蘇塵雙手齊齊向前伸出,右手前凝聚出了一根宛若實(shí)質(zhì)的冰藤,左手前的空間則泛起了陣陣波動。


    冰藤尖端纏繞住了擺在圓桌上的酒壺,桌上的酒杯則輕顫懸空。


    下一瞬間。


    酒壺、酒杯皆出現(xiàn)在蘇塵手中。


    蘇塵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飲了起來。


    …


    時值半夜,月色朦朧。


    皇宮發(fā)生了陣陣騷動。


    東廠的人盡皆被調(diào)出了皇宮,取而代之的是西廠廠公劉瑾統(tǒng)領(lǐng)的西廠。


    曹正淳很懵。


    他本以為鐵膽神侯朱無視搜查過東廠之後,東廠在太後被擄、假利秀公主入宮等事上的失職之罪就一筆勾銷了呢。


    沒想到,


    轉(zhuǎn)眼間西廠就取代了東廠,在皇宮內(nèi)布防。


    第一時間。


    曹正淳悄然入宮,跟西廠廠公劉瑾見了一麵。


    他需要知道原因。


    “原因很簡單,相比於曹督主,陛下更信任咱家。”年近五十的劉瑾,麵白無須,臉上流露著玩味的笑容。


    其實(shí),他也沒想到,驚喜會來的這麼突然。


    在這之前,西廠一直負(fù)責(zé)監(jiān)督建造豹房。


    劉瑾原本的計(jì)劃,是建一座能讓朱厚照樂不思蜀的宮宇。


    為此,在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天下各處搜尋各種奇珍異寶,以及各種好玩的物件。


    想著隻要能夠讓朱厚照常住在新建的豹房裏,負(fù)責(zé)守衛(wèi)豹房的西廠,自然會水漲船高。


    卻沒想到,


    豹房尚未建好,朱厚照竟然傳召了他,並且還讓西廠取代東廠,負(fù)責(zé)皇宮的守衛(wèi)。


    知道朱厚照的真正意圖後,劉瑾更是驚喜莫名,心思活絡(luò)開了。


    看守朱厚照的替身傀儡!


    這,可不僅僅意味著朱厚照對他有著的絕對信任,同時掌握一個皇帝替身,能做的事太多了。


    劉瑾隻覺自己真的幸運(yùn)極了,這種天上掉下餡餅的好事竟讓自己給遇到了。


    “豹房建好了?”曹正淳皺眉問道。


    劉瑾搖了搖頭,“大概還有三個月,才能竣工。”


    “你西廠要同時負(fù)責(zé)豹房和皇宮,忙得過來嗎?”曹正淳冷笑,西廠才建立沒幾年,他不信劉瑾有足夠的人手。


    劉瑾微笑道:“豹房那邊,暫時可以交給錦衣衛(wèi)來督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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