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廳堂裏。
蘇塵剛走入,秦夢瑤便從隔壁的寢房裏走了出來。
“還好吧?”蘇塵主動問道。
秦夢瑤微微頷首,想了想說道:“昨晚,多謝了。”
“如果真要謝,就來做我的密探。”蘇塵輕笑,略帶調(diào)侃地道。
秦夢瑤一頓,並未迴應(yīng)這一句。
“要不要再試一劍?”蘇塵又問。
“好。”
這一次,秦夢瑤迴應(yīng)了。
蘇塵笑笑,兩人一同來到院落裏。
燕十三、薑斷弦兩人手裏的壇中酒皆已飲盡,看到蘇塵、秦夢瑤一同走出,皆是正了正神色。
蘇塵、秦夢瑤站在院落裏,相距兩丈。
“昨晚葉孤城刺我一劍,我感悟良多。”蘇塵看著秦夢瑤,“接下來,我會用我感悟到的一刀,跟你對決,你可以好好感悟,或許有所得。”
“好。”秦夢瑤微微頷首,心神凝聚,打算全力以赴。
燕十三、薑斷弦兩人也都凝聚心神,仔細觀看著這一戰(zhàn)。
唰!
蘇塵出刀,施展天外飛仙,刀光似匹練,如飛虹。
這一次,
他施展的很慢。
秦夢瑤有足夠的時間來破解這一招。
然而,
當(dāng)看到蘇塵的刀襲來後,秦夢瑤大腦像是空白了一樣,完全不知該如何破解這一刀。
刀尖抵在了秦夢瑤的喉嚨前。
這一戰(zhàn),結(jié)束!
“這是…天外飛仙吧?”薑斷弦沉聲問道,眼裏滿滿都是震撼之色。
剛剛,蘇塵出刀的那一刻,他隱隱從蘇塵身上,看到了葉孤城的孤傲身影。
蘇塵微微頷首,“確實就是天外飛仙。”
秦夢瑤、燕十三、薑斷弦都無法平靜了。
燕十三盯著蘇塵,就像是在盯著一個怪物一樣。
僅僅是接了葉孤城一劍,就學(xué)會了人家成名的絕世劍法?
“你們倆要不要試試?”蘇塵掃了眼燕十三、薑斷弦,笑瞇瞇地問道。
燕十三、薑斷弦對視一眼。
“好。”兩人同時應(yīng)道。
隨後,燕十三走出。
蘇塵想了想,並未讓兩人一同上。
無論是燕十三,還是薑斷弦,無疑都是極其驕傲的。
“我先出劍。”燕十三開口道。
蘇塵點頭,持刀橫立,目光變得專注。
燕十三輕輕吸了口氣,長劍瞬間出鞘,兇戾的劍氣漫揚天地間。
奪命十三劍!
劍在舞動,一劍比一劍淩厲。
待至十三劍時,劍尖斜斜刺向蘇塵。
蘇塵靜靜看著襲來的劍尖,身影輕動,貼著劍鋒避開這一劍。
燕十三眸光一冷,當(dāng)即轉(zhuǎn)變劍勢,繼續(xù)刺向蘇塵。
蘇塵依舊在躲。
一連十三種劍勢變化之後,燕十三冷喝道,“你什麼意思?”
冷喝間,長劍如同毒蛇一般,直襲蘇塵麵門。
蘇塵臉色如常,躲避依舊,“奪命十三劍並非你的極限,它還應(yīng)該有第十四種變化,甚至可能還有第十五種變化。
你現(xiàn)在所施展的劍勢,不過是長出的綠葉罷了,鮮花還未綻放。”
燕十三停了下來,眉頭緊皺,“什麼意思?”
“我想接的,是你的第十五劍。”蘇塵淡淡說道。
“第十五劍?”燕十三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著急,你先可以好好想一想。”蘇塵說著,目光放在了薑斷弦身上。
薑斷弦邁步走出,長刀橫立,盯向蘇塵,淩冽的刀意瞬間彌漫在整座院落裏。
“斷弦三刀,我很期待。”蘇塵微笑說道。
這並非刻意的恭維,薑斷弦的斷弦三刀,是由薑斷弦親自所創(chuàng),是最契合薑斷弦的刀法。
薑斷弦沒說話,他在集聚刀勢。
“他們都是真正的人中之龍。”一旁的秦夢瑤暗道,心裏有些感慨,這三人在過去名聲都不顯,但天賦、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並不比她所見過的一些名門俊傑差。
尤其是蘇塵,堪稱是真正的妖孽。
在秦夢瑤眼裏,蘇塵的妖孽,已經(jīng)足以比肩年輕時的天刀宋缺了
斷弦三刀,人不能見;若有人見,人如斷弦.
自很小的時候開始,薑斷弦便開始練刀。
如果說葉孤城誠於劍,薑斷弦便是癡於刀。
他的人生,隻有刀!
刀無需出鞘,它本就沒有鞘。
刀鋒顯露華光,熾盛如陽。
這一次,
麵對斷弦三刀,蘇塵並未躲避,也未施展驚天一擊。
而是運轉(zhuǎn)血刀經(jīng),見招拆招。
鏘!
鏘!
鏘!
院落裏響起清脆而急促的鏘鳴,刀光閃耀,熾盛無匹。
薑斷弦越戰(zhàn)越勇,斷弦三刀早已演化至極致。
蘇塵在引導(dǎo),引導(dǎo)薑斷弦突破‘?dāng)嘞胰丁臉O致,令其極盡升華。
燕十三、秦夢瑤都看出了蘇塵的意圖,兩人屏住唿吸,內(nèi)心在驚歎。
此刻的蘇塵,已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刀客,他更像是一位絕代大宗師。
“何為刀?”蘇塵忽然爆喝,聲若雷鳴,直震人心。
薑斷弦麵沉如水,手中長刀不斷揮舞,斬向蘇塵,迅疾而霸道。
他的刀意早已千錘百煉,於刀道一途,他並沒有任何的困惑,信念堅如鐵。
“你的刀還不夠強。”蘇塵冷漠說道,秋水雁翎刀大力一斬,直直斬在薑斷弦的長刀上。
長刀顫鳴,薑斷弦臉色微變,身子不受控製地後退起來。
“握住刀,就是握住生死,執(zhí)掌輪迴。”蘇塵邁步向前,刀如雷霆,不斷斬擊在薑斷弦的長刀上,“刀之極,當(dāng)破乾坤,斬蒼穹……”
蘇塵不斷訴說著自身對刀道的理解,他之言語,具都體現(xiàn)在刀刃上。
薑斷弦一退再退,額頭上已浸出了冷汗,當(dāng)退到屋簷下時,猛然爆喝一聲,強勢止住腳步,長刀爆發(fā)驚雷般的力量,攔住了蘇塵斬來的刀。
“這就是你的極限嗎?”蘇塵冷漠問道。
薑斷弦爆吼出聲,狀似瘋魔,雙臂上青筋直冒,力量自身體爆湧而出,無盡刀意傾泄而下。
蘇塵控製著力道,引導(dǎo)著薑斷弦發(fā)泄極限之力。
花道常、明珠夫人、方雨婷三人已從廳堂裏走出,好奇地看著這一戰(zhàn)。
燕十三、秦夢瑤兩人都很專注,他們在看著薑斷弦。
“三品。”
秦夢瑤暗道,心中無法平靜。
此刻,她正親眼目睹著一位三品刀客的誕生。
薑斷弦!
強大而駭人的氣勢,漸漸自薑斷弦身上散發(fā)而出。
低吼聲,似是遠古兇獸一般。
轟!
一刀徹底落下,地麵上出現(xiàn)一條深壑。
薑斷弦整個人氣質(zhì)一變,冷冽如淵。
蘇塵手中的秋水雁翎刀已經(jīng)收迴刀鞘,臉上的冷峻不再,取而代之地是絲絲微笑。
昨夜,薑斷弦、燕十三幫他守護北鎮(zhèn)撫司,這是情,也是義。
“多謝。”薑斷弦悶聲說道。
蘇塵歎了口氣,“你似乎並不怎麼開心。”
薑斷弦冷冷道:“隻有打敗你,我才會開心。”
蘇塵笑了,很喜歡薑斷弦的直接,“那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薑斷弦悶哼一聲。
此刻,他明明突破進了三品境,對刀道的感悟也更深一層,可偏偏就是開心不起來。
這就像是,攀登者,剛翻過一座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山後還有一座更高的山,擋在前方!
燕十三道:“我確實隱隱感受到了第十四劍和第十五劍的存在。”
蘇塵看向燕十三,“你還缺少戰(zhàn)鬥。”
“戰(zhàn)鬥嗎?”燕十三不置可否。
蘇塵沒再多言,燕十三的天賦,也無需他多言。
之後,薑斷弦、燕十三相繼離去,他們和蘇塵約好了晚上一起喝酒。
“你們先留在這裏,京城還不安全。”蘇塵一邊走向廳堂,一邊說道。
接下來,朝廷必然會對南王的勢力進行清剿。
一些江湖人,也有可能會趁機作亂。
京城必定多有風(fēng)波。
相比於蘇府,建立在皇城之內(nèi)的北鎮(zhèn)撫司,無疑要更加安全。
花道常、明珠夫人自然都不會有什麼意見,她們倆一個早已是蘇塵的女人,一個正期待著成為蘇塵的女人。
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兩女都是很聽話的。
至於秦夢瑤,則是想到了昨晚遇到的陰後祝玉妍,十分理智地沒有開口。
她很有自知之明,確定此時的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陰後祝玉妍的對手。
坐在廳堂裏的主位上,蘇塵默默感知周圍,確定沒有窺探的目光後,一縷冰魄真氣滲入地底,感受到金梅瓶的存在,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昨晚,看到衛(wèi)莊、雄霸、東方不敗等人對金梅瓶的態(tài)度,讓他更加確信,這是一件武林至寶。
“昨晚葉孤城都跟你談了些什麼?”花道常來到蘇塵身邊,好奇地問道。
“葉孤城……”蘇塵頓了頓,如實講述著他和葉孤城的一些對話,並將葉孤城的心境,分析給花道常、秦夢瑤等女聽。
“你是說那場決鬥,其實是葉孤城贏了?”花道常詫異,昨晚她目睹了葉孤城、西門吹雪那一戰(zhàn),戰(zhàn)鬥結(jié)束後也聽到了蘇塵、西門吹雪間的對話。
隻是…西門吹雪還活著,葉孤城已經(jīng)逝去,這讓她下意識地以為是西門吹雪贏了。
蘇塵輕聲道:“不管勝負,他都無愧於白雲(yún)劍仙之名。”
在心裏,蘇塵很尊重葉孤城…盡管,葉孤城曾一度想殺了他。
這是一種對同道者的尊重,超越了立場。
“隻可惜以後天下少了一位劍道大宗師。”秦夢瑤輕聲歎道。
蘇塵道:“西門吹雪會繼承葉孤城的劍道。”
“難道西門吹雪也學(xué)會了天外飛仙?”花道常好奇地問道。
“……”
幾人閑聊起來,花道常對昨晚的事很有興趣。
蘇塵知無不言,除了省略了九公主的事,其餘事皆詳細地講述給了幾女聽。
上午,辰時末。
慈寧宮的孫公公來到了北鎮(zhèn)撫司。
“蘇大人,陛下和太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孫公公十分恭敬地說道。
“走吧。”蘇塵跟著孫公公離開了北鎮(zhèn)撫司。
皇宮內(nèi)各處火勢已經(jīng)完全熄滅,一眼望去,整座皇宮像是一片廢墟古城一樣。
朱厚照恨的發(fā)狂,已下令徹查南王餘黨,寧殺錯,勿放過!
乾清宮,大殿裏。
朱厚照、太後、朱無視、諸葛正我、曹正淳、劉瑾、袁笑之,以及朝中幾位內(nèi)閣大臣盡皆齊聚一殿。
蘇塵走進主殿,掃視一圈眾人,便默默走到了袁笑之身側(cè)。
要是沒猜錯的話…
接下來,他該升官了!.
這是一場小朝議,文武百官裏隻有少數(shù)幾個人有資格參加。
在大殿裏的一眾人裏,蘇塵的官職最低,卻是最受矚目的一人.
其餘人的眸光多是若有若無地掃了他一眼。
蘇塵臉色淡定如常,靜靜聽著朱厚照的冰冷聲音。
昨晚,雖平定了南王叛亂一事,但於大明而言,絕對不能說是大獲全勝。
大半皇宮都已化作廢墟,這損失…難以想象的重。
朱厚照很怒,他徹夜難眠,心裏積聚的怒火,無處發(fā)泄。
此刻,他就像是炸毛的獅子一樣,盡情宣泄著著內(nèi)心的怒火。
眾臣都很給麵子,未曾打斷,盡皆眼觀鼻,鼻觀心。
也隻有在聽到朱厚照辱罵南王祖宗的時候,諸如太後、朱無視、諸葛正我臉色有些不對勁。
好一陣後,
朱厚照消停了,喝了兩口茶水,目光掃向一眾大臣,最終目光定格在蘇塵身上。
“昨晚大明損失慘重,不過,終究鏟平了南王逆賊。”朱厚照緩緩道,“在這當(dāng)中,神侯皇叔、諸葛小花、劉瑾、曹正淳、蘇愛卿等人居功甚偉。
朕一向是賞罰分明,有過當(dāng)罰,有功必賞!”
“……”
大殿寂靜無聲。
蘇塵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數(shù)道羨慕的目光,同時也感受到了身邊的袁笑之,唿吸…壓抑著的急促。
“蘇愛卿。”朱厚照喊道。
“臣在。”蘇塵走到殿中央,平靜迴應(yīng)道。
“昨夜,你假扮朕,接了葉孤城一劍,當(dāng)列首功。”朱厚照開口道,迴想昨夜,他仍舊感受到一陣心有餘悸。
若是沒有蘇塵,而是他親自接葉孤城一劍,隻怕如今的大明江山,都要易主了。
“作為錦衣衛(wèi),保護陛下安危,乃份內(nèi)之事,臣不敢居功。”蘇塵客套了一句。
“錦衣衛(wèi)指揮使一職,一直空缺,以後就由你來擔(dān)任吧。”朱厚照開口說道,這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深思熟慮、並跟太後、諸葛正我、朱無視等人商量後的決定。
蘇塵的實力,足以擔(dān)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一職。
至於資曆,就單憑昨夜為朱厚照接下葉孤城那一劍,足以!
“指揮使…”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袁笑之眼睛隱隱紅了,指揮使是他夢想許久的職位。
“錦衣衛(wèi)指揮使…”蘇塵微頓,他還以為這次會直接取代袁笑之,成為北鎮(zhèn)撫司的正.鎮(zhèn)撫使呢,沒想到竟然一步到位,直接就成了錦衣衛(wèi)總指揮使。
“臣,遵旨。”
蘇塵拱手說道。
“袁愛卿,以後好好輔佐蘇愛卿。”朱厚照看了眼袁笑之。
袁笑之臉色微僵,拱手悶聲道:“臣,一定好好輔佐蘇大人,不負陛下所托。”
“……”
接下來的事,就跟蘇塵沒多大關(guān)係了。
大半皇宮被燒成了灰燼,住是肯定不能住了,好在朱厚照建立的豹房,已經(jīng)快要竣工,一些宮殿可以提前入住。
談及此事,朱厚照臉上略顯興奮,說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前建立了豹房…這引得一眾大臣都十分無語,太後更是狠狠瞪了眼朱厚照。
從皇宮離開時,蘇塵身上的衣衫,換成了一身銀白色的蟒袍,腰束玉帶。
蟒袍,和皇帝所穿的龍袞服相似,不在官服之列,是蒙恩特賞的賜服,獲得這類賜服通常被認為這是極大的榮寵。
袁笑之跟在蘇塵身後,臉色極為複雜。
他仍舊是北鎮(zhèn)撫司的鎮(zhèn)撫使,官職並沒有降低。
可…曾經(jīng)的手下,成為了他的頂頭上司。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心塞了。
“袁大人,以後北鎮(zhèn)撫司還是你來管。”蘇塵開口道,“我隻有一點吩咐。”
“指揮使大人請說。”袁笑之開口,已擺正了心態(tài)。
事已至此,他能夠做的,就是盡量不跟這位新任指揮使發(fā)生衝突。
“我的命令,錦衣衛(wèi)要貫徹執(zhí)行。”蘇塵說道,“我不希望,等我需要用到你的時候,你卻連屬下都調(diào)動不了。”
袁笑之臉色微僵,悶聲道:“卑職明白。”
蘇塵沒再多說。
實力越高,站的便越高,同時看到的世界也變得越來越浩瀚。
現(xiàn)在的他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袁笑之若是足夠識趣的話,自然而然便會主動成為嫡係。
若是不夠識趣,那蘇塵有的是方法,讓人取代袁笑之。
接下來的幾天裏。
匯聚在京城裏的江湖人陸續(xù)離去。
有人歡喜有人愁。
在江湖上,在民間市坊,葉孤城、西門吹雪決戰(zhàn),葉孤城一命嗚唿,這代表著西門吹雪大勝。
這使得許多買葉孤城贏的賭客,輸?shù)难濕枚紱]了。
同樣的,買西門吹雪贏的賭客,則興奮地表示,早知道多下點賭注了。
京城漸漸恢複平靜。
大半皇宮淪為廢墟,以朱厚照、太後為首的皇室成員,盡皆暫時地搬到了豹房。
一時間,豹房成為了大明新的權(quán)力中心。
作為這段時間裏最炙手可熱的寵臣,蘇塵的身影頻繁出現(xiàn)於豹房、皇宮之中。
這一天下午,
正在安喜宮搜查神秘女強者下落的蘇塵,收到了朱厚照的傳召。
“真走了?”蘇塵瞇起雙眼。
最近,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跟萬貴妃背後的女強者交流一下實力。
隻可惜…葉孤城、西門吹雪決戰(zhàn)的那一晚之後,他就失去了這位女強者的行蹤。
............
也曾詢問過萬貴妃,那女人就隻會裝傻,並不承認背後有人。
來到豹房內(nèi)的一座鬥獸場,蘇塵發(fā)現(xiàn)萬貴妃、劉瑾兩人都正侍奉在朱厚照的左右。
在鬥獸場內(nèi),一頭黑色的巨大玄虎正嘶吼著,在它的對麵,有一隻體型粗長的白色蟒蛇。
兩者皆被關(guān)押在牢籠裏。
“蘇愛卿,有沒有興趣再賭一把?”朱厚照坐在軟榻上,笑瞇瞇地問道。
“賭什麼?”蘇塵不動聲色地問道,心裏挺無語的。
最近這些天,朱厚照傳召他,基本上沒什麼正事,多是開設(shè)各種各樣的賭局,就像是鐵了心的想贏他一次一樣。
“接下來,籠子裏的黑虎和白蟒會進行戰(zhàn)鬥,朕賭黑虎能贏。”朱厚照悠悠說道。
蘇塵打量著黑色玄虎和白色巨蟒,沉吟道:“臣是不是隻能賭白蟒贏?”
朱厚照一頓,輕哼道:“你要也賭黑虎贏,那這賭局還怎麼玩?”
“賭注是什麼?”蘇塵直接問道。
朱厚照眨了眨眼,問道:“你還想要什麼?”
蘇塵瞥了眼劉瑾,“如果臣贏了,臣也不要什麼,就想下次賭局,賭的是劉瑾公公和曹督主誰強誰弱。”
一旁的劉瑾先是一愣,旋即整張臉都黑了,瞪向蘇塵怒道:“這關(guān)咱家什麼事?咱家這次可什麼話都沒說!”
朱厚照眼睛發(fā)亮,連忙點頭道:“可以。”
“陛下。”劉瑾一臉委屈。
朱厚照輕咳一聲,“難道你覺得朕會輸?”
劉瑾悶著臉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