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慧跑到方則仕身邊,看著他滿身的傷口,心疼不已:“你怎麼樣?”
方則仕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幸虧你來得及時。看來,璟王已經迫不及待要殺人滅口了。”
何曉慧扶著方則仕站起身,眼神堅定:“既然如此,我們更要盡快進京,將證據呈給陛下,不能讓璟王的陰謀得逞。”
而此時,璟王府中,賀宏輝還在等待著段無海的消息。
他自信滿滿,以為方則仕必死無疑。
“王爺,段無海迴來了。”管家匆匆進來稟報。
賀宏輝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快讓他進來。”
段無海一臉狼狽地走進書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屬下辦事不力,讓方則仕給跑了。”
賀宏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什麼?你是怎麼辦事的?”
段無海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賀宏輝聽完,氣得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何曉慧!竟敢壞我好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傳令下去,密切監視方則仕和何曉慧的行蹤,一旦他們進京,立刻動手。”
京城中,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皇帝賀丞川和宗政震昊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開始暗中加強皇宮的守衛。
方則仕和何曉慧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抵達京城。
他們剛進城,就被璟王的人盯上了。
“夫人,我們必須盡快見到陛下。”方則仕說道。
何曉慧點了點頭:“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進宮麵聖。”
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璟王的監視之下。
賀宏輝得知他們今晚要進宮,立刻召集了自己的親信,準備在皇宮附近設伏。
剛迴到房間,李蓮花像是被抽去了渾身力氣,疲憊地將藥箱隨手一放,腳步虛浮地緩緩走到軟榻邊,“撲通”一聲坐了上去。
他仰靠著,雙眼微閉,臉上的倦意如一層厚重的陰霾,怎麼也驅散不開。
方多病和笛飛聲見狀,連忙快步走到他身邊,一左一右坐了下來。
兩人麵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著臉,雙眼像兩把銳利的刀子,直直地盯著李蓮花。
方多病心中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熊熊燃燒:這李蓮花今天可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在陛下麵前胡說八道,說我和阿飛是他的仆人?
開什麼玩笑!本公子什麼時候成他的仆人了?今天要是不把這事兒說清楚,我跟他沒完!
“李蓮花!”
方多病猛地提高音量,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你為什麼跟陛下說,我和阿飛是你的仆人?我們什麼時候成你的仆人了!”
他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因為太過激動,指節都泛白了。
笛飛聲倒是沒吭聲,隻是靜靜地喝著茶,可他周身散發的煞氣卻如實質一般,仿佛能將空氣都凍住。
李蓮花即便閉著眼睛,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壓迫感,就像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身上。
李蓮花被這氣氛弄得有些尷尬,嘴角扯出一個假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擺了擺,像是想把這股緊張的氣氛揮散。
“這不是你們身份特殊嗎?一旦陛下問起,我也不好說實話呀。”
“你們想想,要是如實相告,陛下肯定會對你們產生懷疑,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但若是說你們是我的仆人,那陛下就不會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你們身上,這樣一來,大家都能相安無事,多好啊。”
李蓮花一口氣說完,臉上的笑容依舊掛著,隻是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其實李蓮花這番話,有意遮掩,並未說實話。
方多病跟他相識已久,早已習慣了他這副藏著掖著的模樣。
哼,他不說,我自己去查!方多病在心裏暗暗想著,他的眼神裏透著一股倔強和執著。
此時,窗外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正是深夜。月光如水,灑在窗臺上,映出一片銀白。
方多病抬眼望向窗外,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現在更深夜重,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時機。
“李蓮花,”方多病轉過頭,看著李蓮花,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
“我和阿飛打算夜探皇宮,你要不要去?放心,我和阿飛會保護好你的。”
他想著,李蓮花雖然聰明,但身子骨弱,一個人留在房間實在讓人放心不下,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可怎麼辦。
李蓮花知曉方多病的好意,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方多病,眼中滿是感激。
“多謝你還想著我,隻是我今日實在是乏得很,怕是去不了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說完,又輕輕歎了口氣,靠迴軟榻上,像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方多病和笛飛聲四目相對,眼神中瞬間交換了彼此的想法,幾乎是同時,兩人都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不行,還是得把李蓮花帶上,若是真把他一人留下,保不齊會出什麼亂子,他倆誰都擔待不起。
方多病大步上前,動作麻利得沒有絲毫猶豫,一彎腰,穩穩地將李蓮花打橫抱了起來。
入手的觸感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下意識顛了顛李蓮花那瘦得可憐的身子。
嘴裏還不停地嘀咕著:“李蓮花,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呀!跟個竹竿似的,風一吹都能倒,平時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那語氣,就像是在數落一個讓人操心的孩子。
李蓮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迅速轉為羞憤,瞬間紅透了臉頰。
這臭小子,真是越發沒規矩了!他在心裏暗暗吐槽,我好歹是他師父,平日裏不尊師重道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青天白日之下,如此堂而皇之地把我抱起來,這成何體統!
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掙紮了兩下,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方多病有力的手臂。
隻能無奈地放棄,嘴裏嘟囔著:“方多病,你快放我下來,像什麼樣子!”
可方多病卻像是沒聽見似的,抱得更緊了些。
笛飛聲看著這一幕,倒沒覺得方多病此舉有什麼不妥。
他的心思細膩,一轉身,快步走到衣架旁,伸手取下那件厚實的披風,又匆匆迴到李蓮花身邊,小心翼翼地給李蓮花蓋上。
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了他,嘴裏還念叨著:“別著涼了。”
李蓮花裹著披風,感受著兩人的關心,心裏又暖又無奈,真是拿這兩個家夥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