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聽了著急的喊道：‘你瞎說！明明是你把爹推倒了，我嚇得趕緊把你推開護住爹，可是我沒來得及抓住他，他才倒在地上摔死了。’
柳大人坐在堂前瞇著眼睛看著這兩個人。
感覺他心裏如明鏡似的，什麼都已經清楚了。
碧謠還沒看懂，低聲嘀咕著：“兇手是誰啊？聽著感覺誰說的都有道理啊。”
清淺低聲說：“兩個人合夥殺的。”
碧謠震驚的看著清淺，壓低了聲音：“你咋知道？”
“看著唄。大人這不是在斷案麼？”
“哦……”
這種小把戲大人肯定是看出來了。
沈順氣得大喊著：“大人明察！草民這頭都磕破了還有假麼？這可不是他推的，是我為了護著爹摔倒的啊！”
大人非常淡定的看著他們，沉思了一會兒。
“沈言，你說你看到大哥推倒沈老板，然後你把哥哥推開自己去護著沈老板。然而你把你哥哥推倒磕著頭，你爹也沒護著？是這個意思？”
沈言激動的磕著頭：“是的！大人明鑒！”
沈順看到沈言和大人的互動著急了起來。
“大人，草民沒有啊！”
大人卻笑著淡定的說：“別急，沈順啊，你這邊就是說，你弟弟沈言，把你爹給推倒了。然後你去護著，你摔倒頭了，你爹也沒護著？”
沈順著急的喊著：“是啊大人！”
“那就奇怪了。那你爹是怎麼死的？”
兩個人互相指著對方，異口同聲的說：“他推倒的！”
“那推倒的地方在哪兒呢？那現(xiàn)場摔倒的是沈順，這是你們兩個都說法一致的。摔倒的那個位置之前捕頭去調查的時候說是沈老爺摔的位置。現(xiàn)在看來是沈順摔的，那沈老爺摔哪兒死的？”
這話一出，兩個人同時呆住了。
他們的表情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也出奇的一致。
大人笑了笑：‘怎麼？沒人說話了？剛才不是兩個說的都是自己在現(xiàn)場，現(xiàn)在我問一句，你們兩個都說的護著的沈老板是怎麼死的？死哪兒的？為什麼現(xiàn)場沒發(fā)現(xià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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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立刻說道：“大人，小的也有罪。因為看到兄長殺了爹，想著爹都死了，若是兄長再受牢獄之災，這家就垮了……所以幫著兄長處理了現(xiàn)場，隱藏了爹真正摔倒的地方的血跡。”
沈順驚訝的看著沈言，著急的喊著：‘你胡說！’
沈言卻自信的看著沈順：‘那大哥說說，爹摔倒的血跡在哪兒？難道是為了護著兄弟我，所以隱藏了？’
沈順憋著一股氣不說話了。
大人看著沈順說：“沈順，你說呢？”
沈順咬牙開口道：“大人，事情的真相不是他說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說。”
沈順欲言又止，但是，似乎是有什麼關係讓他不敢說。
“怎麼？不敢說？還是心虛了？不知道怎麼狡辯了？”
沈順咬牙說：“反正，爹不是我殺的，我問心無愧。”
盡管他怎麼說，現(xiàn)在在眾人的麵前完全就是找不到理由狡辯做的蒼白的辯解。
眾人都開始看著沈順的眼神就是謀殺親爹的犯人。
沈順卻表現(xiàn)的不想再繼續(xù)解釋下去。
看著像是在護著誰一樣。
沈言心虛的看著大人吼著：“大人，我哥他認罪了！”
沈順跪在一旁不說話，冷笑了一聲。
大人瞇著眼睛看著沈順：“沈順，你認罪嗎？”
沈順跪著直起了背：“大人，草民不認罪。”
“那你不認罪，你又不肯說當天發(fā)生了什麼？你在護著誰呢？”
沈順咬緊牙關，看來是下定決心了不說出這個了。
大人摸著下巴想著：“你能這麼護著，也不願意說出來。看來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啊。”
大人看著沈言：“這兇手到底是不是你哥啊？他不說話了。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啊？”
沈言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是他。”
大人也都覺得奇怪了。
楊修看著大人低聲說：“沈順這表情不像是要護著誰，倒像是失望了。”
大人這次是真的不解了。
“剛才兩個人還互相咬，弟弟指著他是兇手就失望了？”
大人說完立刻明白了過來。
當沈言看到大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嚇得臉色蒼白，身子都在發(fā)抖了。
此時一個尖銳的女聲從人群後頭傳來。
“大人，饒命啊！”
大人看向外頭：“堂下何人在外喧嘩？”
一個女人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直接撲通一下熟練了跪了下來。
“大人！民婦沈順之妻周氏。”
沈順看到自己夫人臉色特別難看，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周氏瞪了一眼沈順：“你倆做的這些荒唐事還想著瞞著大人麼？還是說，你想一個人把整個事情扛下來，讓你兒子跟著你一起背負著不孝大逆不道的罪名？”
沈順長歎一聲，表現(xiàn)得非常無奈。
大人聽了他們夫妻的話頓時來了興趣。
“周氏，你說，到底是什麼事？”
周氏給大人磕了個頭說道：“大人明察。我公爹是被我小叔子給推倒殺害的。”
大人琢磨著說：“推倒殺害？這聽著不像是推倒了意外死的啊？”
周氏點點頭：“沒錯，是小叔子拽著公爹的頭用力撞向桌角流血過多死亡的。我相公的頭也是當時跟小叔扭打的時候弄傷的。”
周氏的話一出，外頭一陣喧嘩。
聽周氏這形容，沈老板死的可挺慘的。
一旁一直都沒做聲的邱氏震驚的看著沈家這幾個人。
她眼裏含著淚水指著他們哽咽道：“你們……你們這些畜生！”
大人恍然大悟：“難怪沈順不敢說實話了。沈順啊，你媳婦現(xiàn)在都說了這麼多，你不把細節(jié)這些說清楚？”
沈順咬緊牙關，眼裏也是喊著淚水：“我當時是想救他的！爹在外頭養(yǎng)的這個兒子被老二知道了。老二就跟他吵了起來，要爹立下遺囑，等他死了之後這孩子拿不到一文錢。然後爹看著這兒子一心隻想要錢，兩個人爭執(zhí)起來，老二就動手了……”
沈順迴憶起當時的場景，眼淚終於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