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一臉吃瓜的表情，欠欠的問道：“你爸是不是姓顧？”


    顧溟冷著臉，沒搭理他。


    他又問木子：“老板的老公姓什麼呀？”木子看著這個大男人，實在是有夠八卦的樣子。她搖頭：“我不會說話。”


    老王還不死心，又去問珵美：“老板，你老公姓什麼？你別說，我猜一下，先排除一個錯誤答案，肯定不姓顧，我猜的對不對？”


    珵美壓根沒搭理他。但凡他認真思考，想一想兩個人的微信聊天記錄，珵美從來沒有隱藏過目的地是周家村。對於這位末世十年的雇傭兵大佬，珵美還是有些懷疑，這位真的是那個傳聞中的大佬嗎？即便被顧溟認證過，但是看著這個智商，不像是很高的樣子。


    看著一排寂靜的工業區，珵美問顧溟：“先去哪個，停在什麼地方方便？”顧溟放大地圖，正要說話，電話鈴聲響起。珵美點開耳機，接聽，是周子禮。


    周子禮急切的聲音傳來：“小美，你在哪裏了？小圓突然高燒，三金一直在哭，你趕緊迴來看看吧。”珵美立刻迴答：“你讓馬醫生接電話。”


    一會，媽媽的聲音傳來：“你不用擔心，開車注意安全。我剛才幫三金檢查了身體，三金可能是異能的原因，造成他不舒服，還沒辦法表達清楚，才會哭的。這個我處理不了，需要你迴來看一下該怎麼辦。小圓一直躺著升級，沒有什麼反應。我剛才想去給她送果盤，發現她已經陷入昏迷了，我記得你說過，高燒與進化有關，我懷疑她可能在進行新一輪的進化？所以沒動她，你看還需要我做什麼？”


    顧溟在旁邊說：“姥姥，你先用你的水係異能，幫助三金梳理一下體內的能量。不要碰小圓姐姐，她可能是要越階晉級了。”珵美囑咐：“我們正在往迴走，大約還得1個多小時，你聽顧溟說的。有情況隨時聯係我。”


    掛斷電話，珵美立刻調轉車頭。往周家村方向開。


    此時，他們沒有進去的廠區內，出現幾道人影，又很快消失不見。


    顧溟透過後視鏡，望著沒進去的廠房，嘴上的弧度慢慢擴大。


    往迴開速度稍微快了一些，因為來的時候已經壓出了一條路。迴去的阻力就小了不少，珵美踩下油門，全速前進。


    木子問顧溟：“什麼是越階晉級？”


    從顧溟出現之後，不論是珵美的態度，還是顧溟表現出來遠超於年齡的沉穩，都昭示著這個女孩不同一般，木子也感覺到了，她對顧溟，有些說不出來的忌憚。


    顧溟一直閉著眼睛，沒有說話，車內能聽見碾壓雪地摩擦出的聲響，還有老王的唿嚕聲。就當木子以為，顧溟不會迴答的時候，她突然出聲了：“很少見。有一些人的異能，升級起來很容易，就好像天選之子一般，比如小圓，她升級的方式是躺平。”


    “但是這種幸運，不是沒有代價的。異能者覺醒，看著好像是被上天賦予了神奇的能力，但是歸根到底，是基因進化。而我們，隻是基因的奴隸罷了。是你控製了異能，還是異能控製著你的行為？如果，是你控製了異能，那麼這些限製的升級條件是怎麼出現在你的腦海中的？”


    “一切都有代價。小圓的升級條件隻需要躺平，那麼相對應，她的每次升級必然無比兇險。這才是異能者的世界，二級異能隻是第一階段。之後的三級異能，和之前完全不同。”


    “等過了五級異能，那可能就是另一個世界了。”木子聽的雲裏霧裏，她困惑的說：“可我已經進到二級異能了，我並沒有感受到你說的那些。”


    顧溟說：“所謂的進化，如果棲息條件好，基因就會持續進化，不斷的迭代。如果棲息條件不好，那麼基因最終會走向永生。”說完，她瞥了一眼珵美。


    珵美並沒有聽她們在討論什麼，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去囤點水處理設備。


    空間中已經囤積了不少東西，lt商場裏也有家用淨水器。但這都是小戶型的規模，未來想養活更多的人，是萬萬不可能的。她在大型器械的囤積上，缺口很大。這也與珵美之前製訂的末世求生計劃有直接的關係。


    她在重生前期並沒有很強的求生欲，甚至可以說完全是趕鴨子上架，隻是為了應付父母而已。求生計劃中，以生存基礎物資為主，主打一個蝸居不出，盡量舒適。因此，珵美在食品、家居生活、娛樂等方麵，買了不少好東西。


    還利用零元購的機會，搬空了超市倉庫和帝都最貴的商場。為的就是提高末世的生活水平，快樂生活每一天。


    設想的末世蝸居，就是一家人，在冬暖夏涼的小房子裏，歲月靜好，衣食無憂，直到死亡。


    計劃沒有變化快，珵美到達周家村之後，才發現周家村的改建工程，是以末世世界為背景的基地建設。估計等天氣轉暖後，還會繼續搞基建。而這種建設，會為她們的蝸居帶來不確定性。


    試問，在全村人都在搞建設的末世，你家蝸居不出，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要麼你家的物資被瓜分，要麼你成為了村裏人一起建設。在集體行為麵前，個體必然會被裹挾，那不是一個人的自由意誌能夠阻攔的。


    周家村的改建，昭示著改造者的野心。


    這些建築帶給珵美莫名的壓力。蝸居之選，已是末流。


    就像顧溟說的那樣。隻有擁有更多的物資，更強悍的戰力，才能在周家村占有一席之地。隻有掌握了話語權，才能更好的保護家人。群狼環伺，他人即地獄。


    珵美握緊方向盤，前方白雪皚皚，蒼茫大地，凜如霜雪。


    她迴神，正聽見木子說：“我怎麼才能越階升級呢？”珵美臉色微變，打斷：“不要越階升級，那不是我們能承擔住的後果。”


    珵美想起，當年在官方小隊裏，有一個隊友，不知道在哪裏聽說了越階晉級的方法。


    這個隊友，確實如願越過了三級。


    可他升級後，珵美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