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美利用水係異能作為媒介，將自己的意識用水係異能包裹進去，侵入周子衿的意識領域。她的意識一送進去，就陷入了一團黑霧之中，一時有些迷失方向。


    珵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似沒有盡頭。朦朧中，有一扇木製的門，上麵有看不明白的花紋，這些花紋是有規律的，試圖形成一個整體圖案，看著花紋努力的想形成一個圓，中間必然是有著什麼。


    珵美伸手去摸，結果一碰到門，門就消失不見了。


    周圍的空氣一下冷了下去，天空中掛著太陽，卻看不真切。雲朵壓的密密實實的，像壓在人的心口上，莫名的心慌。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讓珵美打了一個冷戰。她周圍的世界好似被注入了生氣，立刻靈動起來。周圍一下子湧進來無數的聲音，說話的聲音、機器運轉的轟鳴聲、腳步聲，各類聲音湧進來，讓世界熱鬧起來。


    珵美順著人流，跟著走到一棟漂亮的建築門前。外型輪廓看著很莊嚴，屋頂線條流暢，如同波浪一般起伏，給人一種動感的視覺體驗。建築的整體形狀呈現出對稱的布局，有一種古典的秩序感。同時，建築的立麵采用大麵積的玻璃幕牆，使得整個建築在不同的光線下呈現出不同的色彩和質感，有種動態美。


    門口的大門上，花紋與剛才看見的木門花紋是一樣的，看著團團圍住了什麼。


    走進建築內，人流都在往建築內部而去，但是左右兩側都有刻著花紋的門，珵美沒有跟著人流，而是推開了左側的第一扇門。


    一推開，房間漆黑一片，唯有一條蜿蜒小路，珵美順著走，逐漸走到一條山路之上，兩邊都是高大茂密的竹林，小徑彎曲的沒有盡頭。走了很久，久到珵美的腿越來越沉，已經有些移不動了。


    眼前景象豁然開朗，出現一片開闊地。中間是一片精致的小房子，都是用竹子建築而成。珵美想起周子禮講過的故事，唐朝末年，有一群文人和畫家為躲避亂世，在山中築屋隱居，效仿魏晉的竹林七賢，自稱為竹林精舍。


    周國起在帝都的家裏，就有這麼一幅古畫。據說，是周子衿的十八歲成年禮。


    此時周圍的情景，就好似在這幅竹林精舍的古畫之中，珵美發現一堵殘垣斷壁的古城牆，她走過去，在牆角處發現亮晶晶的東西，她蹲下身子，想拾起這個亮晶晶的東西。她蹲下身子的一刻，周圍突然發生了變化。


    仿佛是機器的巨大轟鳴，又似乎是舞臺場景的轉換。她蹲著的位置並沒有受到波及，但是周圍的竹林精舍卻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冒出很多高低起伏山巒。


    遠處有一個山洞，珵美直起身，立刻跑到洞口。這是個大約三米高兩米寬的洞窟，看起來像西北地區的石窟。從洞口望去，裏麵黑漆漆的，有一股子黴味散發出來，珵美從空間中掏出一個防毒麵具戴上。珵美看著手中的麵具，一愣，空間能打開，這事透著古怪。


    之前珵美在顧溟的意識領域裏，試圖從空間中拿出東西，但是根本不能連接。可是現在，她在周子衿的意識領域中，居然可以使用自己的空間。這種差異感，有些古怪。


    珵美又拿出一把手槍，踏入石窟之中。


    她用左手拿著手電，右手持槍，以防守的姿態探索洞窟。手電筒的光線照亮了洞窟的四壁，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手電向前照射，看不到盡頭，前方被黑霧吞沒。


    她走得很慢，生怕從暗處突然冒出危險來。隨意掃過的四壁，突然出現了顏色。珵美趕緊調整手電光，對準出現的彩色壁畫。


    牆上的壁畫，顏色鮮豔，人物栩栩如生，好似還活著一樣。畫的內容，是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現代的實驗室中，手持移液槍。還有人在看顯微鏡，遠處還有一個屏幕，上麵寫滿了珵美不認識的公式。


    珵美用牙咬著手電筒，將手槍放迴腋下的槍套中，從空間中取出單反相機，對著壁畫進行拍照，尤其是帶著公式的那張白板，她特意放大了進行多方位拍攝。之後將相機挎在身上，繼續持槍，持手電筒向前看。


    走了幾步，又是一幅畫。


    這次的畫，看著像是在醫院裏。病床上躺著一名看著消瘦的女子，她緊閉雙眼，眉頭輕蹙，病床旁是一個小女孩，她背對著珵美，好像在倒水，但是手上的動作，又好像將什麼東西放入水杯之中。珵美還是將這幅畫拍了下來。


    之後，壁畫上的畫風開始發生變化。雖然畫法和線條還是很中式的，但是濃墨的色彩更像是油畫的風格。越往後麵的畫，越寫實。甚至連人物的表情，睜大的眼睛，還有雙手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在這個黑暗幽深的古老洞窟之中，觀賞著這些壁畫。洞窟內靜得嚇人，珵美的汗毛不自覺的豎起來。


    牆上的壁畫，非常多。珵美逐一進行拍照後，走到了洞窟的盡頭。那幅壁畫，被一大塊黑色的汙垢覆蓋住了，根本看不見壁畫的內容，而這個場景，珵美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甚至於，所有的壁畫，都給珵美一種在哪裏見過這類故事的錯覺。


    她看完全部山洞，並拍好照片後，原路返迴。她從那個漆黑的山洞中出來，外麵的世界又發生了變化，她進來的那扇門，不見了。


    珵美站在洞口，試圖通過意識聯絡顧溟。她倆的意識始終聯通在一起，就是為了類似這樣的一刻。等了很長時間，顧溟居然迴複給了她。


    珵美問：“你在什麼地方了？”


    顧溟冷靜的聲音傳來：“我在新天鵝城堡裏。”


    珵美滿頭問號，這是什麼地方。她說：“我在一個山洞裏，發現了很多壁畫。你呢，在什麼地方？”


    顧溟抬頭，看著空曠的房頂，磚石切成的青碧，這就是她記憶中的新天鵝城堡啊。“我真的在新天鵝城堡中。就是你想到的那個，茜茜公主的那個。這裏麵的裝潢，特別像電影裏的，好漂亮。”


    珵美歎氣：“你詳細描述一下，我用空間撕裂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