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廝殺聲接連不斷,血腥的氣息彌漫在長城下。
這種無意義的死亡,就連李雨都有點不忍心去看。
因為他知道,在這樣慘烈的戰(zhàn)鬥中,雙方的炮灰?guī)缀醵紱]有生還的可能。
李雨不由自主陷入了沉思: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覺醒異能,就算能夠僥幸順利地遷徙到此處,恐怕最終的結(jié)局也會如同這些可憐的流民一般,成為雙方勢力相互傾軋中的犧牲品,無聲無息地消逝在這個世界。
此時此刻,下方那些被強製性征召的人群,麵對著敵人不要命般的瘋狂衝鋒,自身傷亡也在不斷增加。
他們一邊奮力抵抗著流民的攻擊,一邊衝著長城之上的中州士兵們高聲怒喊道:
“開槍啊!”
“支援我們啊!”
“你們?yōu)槭颤N還不開槍!?”
他們至死都想不明白,剛才就連攻城獸都無法靠近的長城,這群不堪一擊的流民居然成功的衝了過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更奇怪的是,明明中州士兵手中握有威力強大的武器,可以在遠距離就將這群流民射殺,但他們卻偏偏選擇放任這些流民衝過來,然後在長城下展開近身肉搏的白刃戰(zhàn)。
中州士兵仿佛看不見一般,如同雕塑般在長城上一動不動,隻是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靜靜地等待著指揮官下達命令。
李雨新七團裏的眾人,在看到這驚心的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久違的恐懼感。
他們之前大多也是流民,直到在跟著李雨後命運才發(fā)生了改變,勉強穩(wěn)定下來,現(xiàn)在更是幾乎遠離了饑餓和死亡的威脅。
可是,當看到長城下方正在進行著血腥廝殺的流民時,自己當流民時痛苦不堪的迴憶瞬間湧上心頭。
那時悲慘的生存狀況,再對比了一下如今的生活,眾人下意識地紛紛轉(zhuǎn)頭望向如今的團長李雨。
每個流民心裏都很明白,如果沒有李雨,他們立刻就會和長城下方的流民一個下場。
隻有讓李雨一直存在,並且日益強大起來,他們這些追隨者才能因此沾光,過上所有流民夢想中的好日子。
想到這,眾人心中對李雨的忠誠度越發(fā)堅定起來。
長城下殘酷的混戰(zhàn)眼看接近尾聲。
雖然擋住了流民先鋒隊,但防線下聚集的流民人群同樣也有大程度的傷亡。
樂鋼抬腕看了看表,心中暗自估量著時間,他覺得時機差不多到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拉長嗓音高聲喊道:
“全體注意,準備防守——”
長城上的中州士兵們聽後瞬間精神一振,迅速挺直了身軀,全神貫注的用武器對準了遠方,蓄勢待發(fā)。
真正的戰(zhàn)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與此同時,站在李雨身側(cè)的炮手連忙開口提醒道:
“李雨團長,該我們行動了。”
聽到這話,李雨點了點頭,也動作利落的重新坐上巨炮,迅速調(diào)整好巨炮的角度。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疾風一般衝到巨炮旁,大聲喊道:
“最新命令!巨炮禁止開火!請等待下一步指令的下達。”
“什麼?”李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知道這可是防守戰(zhàn),在這樣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戰(zhàn)鬥當中,這座威力驚人的巨炮無疑是最為有效的防守武器之一。
如此關(guān)鍵的戰(zhàn)鬥,有最佳的防守武器卻不讓使用?
到底是中州的指揮腦子壞了,還是存在著什麼其他特殊的原因呢,一時間,無數(shù)個疑問湧上李雨心頭。
“怎麼,這裏不讓打炮嗎?”
李雨疑惑的看向樂鋼,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解釋。
卻見樂鋼居然對他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容置疑的說道:
“既然禁止巨炮開火,那就聽從命令吧。”
李雨一臉無奈的縱身一躍,跳下了高高的炮臺。
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中州防線又不是他的,不讓開炮就算了。
戰(zhàn)鬥即將開始,樂鋼還需要去其他地方指揮戰(zhàn)鬥,自然沒辦法和李雨再待在一起,於是他匆匆走了過來,對其下令道:
“李雨團長,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對你的臨時征用已經(jīng)結(jié)束,你繼續(xù)負責保護徐林。”
“好。”李雨看了看旁邊的徐林,對樂鋼迴應(yīng)道。
畢竟他之前能成為團長,就和徐林脫不了關(guān)係,他最開始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徐林。
得到李雨肯定的答複後,樂鋼這才放心的轉(zhuǎn)身離開,前去防線各處指揮防守。
而在防線對麵的另一端。
永火聯(lián)盟的指揮官同樣低頭看了看手表。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眼神犀利地掃視著前方嚴陣以待的覺醒者隊伍,高聲下令道:
“開路組,準備前進!務(wù)必迅速清除一切障礙!”
隨著這一聲令下,一支覺醒者組成的開路組即刻如離弦之箭般迅猛朝前衝去。
隻見他們趕到戰(zhàn)場後,立刻各展所能,紛紛施展出自己的異能。
有人用水係異能清除了水池中的陷阱。
有的人運用土係異能,迅速填平地麵的坑窪和溝壑...
開路組不斷的用異能填平戰(zhàn)場,修複著地形和陷阱,為後續(xù)的大規(guī)模進攻鋪平道路。
雙方的指揮官就好像很有默契一般,幾乎在同時進行指揮。
趁著覺醒者在前方開路,永火指揮官來到了一道漆黑的方形黑影門旁。
他微微抬頭,望了一眼遠處壯觀的長城,這才對著黑影門裏麵的人問道:
“影主大人,長城這麼大的工程,我們真的能突破嗎?”
從他略顯遲疑的語氣當中,可以明顯感覺到在這位永火指揮官內(nèi)心深處,也充滿了不確定性。
此時,方形黑影門中傳出了金伯低沉的聲音:
“哼,土雞瓦狗,一觸即潰。”
“就連這道防線,也不過是用人命做掩護的花架子罷了。”
言語之間,還透露出金伯對長城的不屑。
金伯似乎對中州的情況了如指掌,知道許多中州內(nèi)情,對長城也是極為了解。
聽到影主居然如此自信,永火指揮官一臉的驚愕。
要知道,即便是普通石頭砌成的長城,也沒有影主說的這麼不堪一擊吧。
還沒等永火指揮官迴過神來,金伯已經(jīng)對中州的種種做法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反感,嚴肅的說道:
“論人命,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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